「什ど意思,你清楚得根。」
「關朽蒼,我鄭重警告你--」
「恰巧我也有話要警告你。」關朽蒼拍案起身!他也忍這小子很久了,世上敢讓他關朽蒼日子過得如此不暢快的,除了央央之外就屬這條癩痢狗了,央央他是心甘情願忍受,至於癩痢狗他可沒必要讓他吠個不停。
「那敢情好,咱們一次解決,關朽蒼,你要我說幾次你才明白,寶貝央兒是我谷南西的夫人,請你不要三番兩次藉機與她調情,光天化日之下別與她勾勾搭搭,你不要臉我還要做人。」
「谷南西,我才要警告你,別像個偷窺狂整日跟蹤,央央說你是牛皮糖,一點都沒錯。」
「我哪裡錯了,丈夫自當看緊所有物,以防自己夫人遭不肖之徒偷香竊玉。」
「央央可不是你的所有物,你少自以為是。」
「誰說她不是,我們差一點--」
「差一點就差很多了。」關朽蒼打斷他。差一點就足以教他捷足先登啦!他在心裡得意的說。
「關朽蒼,你少打我寶貝央兒的主意。」
「谷南西,你才少癡心妄想娶央央為妻呢!」關朽蒼吼回去。想都別想!
兩人劍拔弩張又卯上了,這種情形自從谷南西住進來後多到不勝枚舉,每天都要上演好幾回呢。
「幫主,老太師來了。」開元趕著來報,他知道幫主等候老太師到來已等得心浮氣躁了。
「哈,岳父終於來了,姓關的,你得意不了多久了。」谷南西興奮的叫道。
關朽蒼冷然的瞧著他,充滿威脅。「我會同師父表明娶央央的決心,不管如何,央央坐定我盞幫幫主夫人之位。」他斷然的說。
不一會兒,兩人同時來到大廳。
「徒兒拜見師父。」關朽蒼躬身跪拜朝鄒浪人行了大檳。
「小婿見過岳父。」谷南西也行了大禮。
鄒浪人年過半百,一臉白花鬍子卻不顯得老態。「你們都起來吧。」他笑容可掬的道。
「謝過師父。」
「謝過岳父。」
他們倆雙雙起身。
鄒浪人打量了眼前兩位同樣出色的男子,朽蒼是他一生最感驕傲的徒見,至於南西則是他的乘龍快婿,一個是愛徒一個是佳婿,兩個優秀的年輕人都令他得意,他此生夫復何求?
「丫頭人呢?」怎不見這莽撞的丫頭前來問安?鄒浪人問。
「央央在房裡,也許窩著窩著就睡著了,不知您老人家已到。」關朽蒼說。
「都什麼時候了,還窩在房裡,朽蒼,你也不說說她,真不是像話。」鄒浪人不悅的道。
「央央平時不是這樣的,還不是因為要避開某人,只好如此。」關朽蒼向身旁的谷南西抿嘴瞥了一眼。
「哼!」谷南西惱怒的回他一記。
「怎麼回事?你們倆好像相處得不愉快?」鄒浪人訝異的問。
「何止不愉快?我簡直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谷南西哼道。
「我還仇深似海咧!」關朽蒼神情不屑。
「先前你們並不相識,何來弄得水火不容?」鄒浪人吃了一驚。原來以為他們倆一定能惺惺相惜結成好友,哪知他們當著他的面就鬥起來,活像有深仇大恨。這是怎ど回事?
「岳父,這得請您出面作主了。」谷南西躬身說。
「沒錯,師父,一切得由您老人家出面才成。」關朽蒼也道。
「什麼事?」鄒浪人皺眉。
「師父,徒兒請求您老人家將央央許配於我。」關朽蒼首先說。
「什麼?」鄒浪人震驚。
「岳父,您早已將寶貝央兒許配於我,這姓關的卻恬不知恥要奪人妻室,世上何來這種道理?!岳父,您要為南西作主。」谷南西立刻說。
「師父,我與央央自幼青梅竹馬,就算她要嫁也該托附於我,怎好托附一個外人?」
「誰是外人?我與寶貝央兒成了親後,這外人就是你了。」
「央央並無意與你成親,否則她何需逃婚?」
「呃……那是因為她一時不習慣,使性子罷了,等我們真正成了親之後,她就--」
「央央要嫁的人是我,也只能嫁給我!」關朽蒼斬釘截鐵道。
「你好狂妄!」谷南西勃然大怒。
關朽蒼不想再與谷南西多說,轉向鄒浪人道:「師父,徒兒與央央情投意合,再次請求您將央央許配於我。」
鄒浪人緊蹙眉頭。他是不是聽錯了?從來不曉得朽蒼喜歡丫頭,兩人還情投意合?這變化未免太大了吧?
據他所悉,沒錯,丫頭是喜歡朽蒼的,平日便以欺侮他當成樂趣,算是她表達情意的怪方法,但朽蒼看來似乎不敢苟同,自幼一見丫頭如遇鬼見愁,還記得當年他習藝會如此精進神速,為的就是要盡早擺脫丫頭的魔掌,才夙夜不懈發奮努力,一經自己允許後便刻不容緩的逃出蟠苑,至今再也不敢踏入蟠苑半步,只是按時派人問候,這會見竟大轉彎一口要娶丫頭,這還真是令他錯愕。
「朽蒼,你老實說,是不是丫頭對你逼婚?」自己的女兒他最瞭解不過,只有這個可能才有讓朽蒼硬著頭皮來求親。唉!朽蒼還是招架不住丫頭,這輩子是受制於她翻不了身了。
「呃……剛開始是這樣沒錯,但後來……就不是這ど回事。」關朽蒼勉強說。
「那是怎麼回事?」
關朽蒼有些難以啟齒。「嗯……後來……我愛上她了!」他釐清自己的心意後,堅決的說出。
一旁的谷南西立刻叫道:「你是自作多情,寶貝央兒不會看上你的。」愛?這姓關的竟敢口出狂言說他愛上寶貝央兒?他才不會將寶貝央兒拱手讓人。
「你何不問問她本人的心意?」關朽蒼沉臉說。
「我……」谷南西愣住了。寶貝央兒討厭他是他心知肚明的,而她對關朽蒼則不然,這點他也很清楚,只是他太喜愛寶貝央兒了,捨不得放手,這會兒要去問她的心意,他哪還有勇氣問?
「我已將丫頭許配南西了。」鄒浪人無奈的搖頭。
谷南西立即一振。「聽到了沒有,我才是寶貝央兒未來真正的夫婿。」他馬上意氣風發的朝關朽蒼揚威。
關朽蒼心頭怔了一下。「師父,央央並不中意他,我想您心中應該清楚,徒見不明白您為何執意要將央央許配於他?」他不解的問。他素知師父疼央央已到了溺愛的地步,但為何這一回師父執意要將央央往她不喜歡的人懷裡送,他百思不得其解。
鄒浪人臉色一凜。「好,我將原由告訴你,也好教你死心。」
果真另有隱情!
鄒浪人開始憶往說道:「事情要追溯到二十五年前,當時我只是個武藝平平的少年,但我生性孤僻自傲,不屑於一般伙夫打雜的工作,整日賦閒在家,連餬口都成問題,最後受不了家人的譏嘲怒罵,終於屈就的找了份保鏢的工作,從此以接鏢送鏢為生。」鄒浪人停頓一下。
沒想到師父年輕時還有過這ど一段歲月。
「岳父,我還以為您一出生就武藝高強呢!」谷南西笑說。
鄒浪人搖頭苦笑。「我一生並不順遂,原因十之八九是因為我目空一切的個性。」他知道自己的缺點。
可以理解的,師父的個性古怪,是個十足的江湖怪人。「師父,然後呢?」他急於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鄒浪人歎了一聲後繼續道:「一日我接了一趟鏢,鏢物是一隻白玉手環,言明要由四川護送至江西,原以為是一趟輕鬆的鏢,哪知行到途中遇著了士匪強梁,他們各個彪炳蠻幹,一遇上便是一陣廝殺,我武藝粗淺,三兩下便被制伏,不僅白玉手環被劫,連人也受了重創。」
「接著呢?」連谷南西也心急好奇了。
鄒浪人臉色轉為憤怒。「我受了重創後一個人在狹道上掙扎數天,竟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不僅如此,還落井下石當我是乞丐,對我又打又罵!」
「這些人真不是人!」關朽蒼很是氣憤。
「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鄒浪人歎道。「正當我垂死掙扎命在旦夕之際,遇見了一個貴人,他不僅救我,還請來大夫為我療傷,末了還給了我盤纏讓我回鄉。」他一臉感激的神情。
「師父,此位恩人可與谷南西有關?」聽到這兒,關朽蒼已能猜出一二。
鄒浪人頷首。「沒錯,是有關聯。」
「哦?竟與我有關?」谷南西感到意外。
「這侍會兒再說,事情還沒完呢!」鄒浪人說。
「還沒完?您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谷南西吃驚。
「我辛苦回到家鄉後,等候迎接我的竟是堅守自盜的罪名,鏢局裡的鏢師因損失了鏢物,便污指我設計綁鏢,貪下那只白玉手環,要我一人扛下所有的罪名與損失,我當然拿不出白玉手環也沒銀兩賠償,他們便合力將我送交衙門,讓我含冤吃牢飯。」
「真是豈有此理!」谷南西氣不過道。
「這ど說來,師父您被冤枉,在牢裡待過一段時間?」關朽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