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長長的康莊大道,深吸了一口氣,她邁開腳步低頭往前跑,直到撞到他的專屬跑車——
「唉唷,痛死了。」撞到他的跑車,彈退了一下,跌坐在地上,她怪叫道:「怎麼沒把車停進車庫裡?車子亂停,真沒公德心。」
坐在地上,檢查自己的膝蓋有沒有受傷時,霍地想到這時候他的車,應該是停在公司,怎麼會停在家裡?
不會是睡過頭了吧?
站起身,她急急走向屋子,敲敲門,沒人回應,下意識地推門,門竟然開了。
「連門都沒鎖?糟糕,不會是老三集團又來綁架了吧?」旋風似地在樓下每個角落掃過一遍,沒發現他的蹤跡,她著急的衝向二樓——
「這個老三也太不夠意思了,好歹我跟他也算認識,要進來綁架也該和我打聲招呼呀!」
從最靠近樓梯的小房間找起,桂蘭蕙一邊找邊碎碎念,如果車日焱真的被綁架了,那昨晚她睡的不省人事,怠匆職守,連綁匪入侵都不知道,這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而讓她最擔心的是,車日焱的EQ不像他母親那麼高,如果他發火和老三、老四、老五打了起來,那後果……
雖然車日焱人高馬大,看起來挺孔武有力的,但是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他們是群策群力,車日焱是獨斷獨行……總之,她一萬個擔心他在不合作之下,會慘遭撕票——
砰的一聲,二樓最大房間的門被她推開,腳一頓,眼一瞪,那個前兩秒鐘她還擔心被老三集團撕票的人,此刻卻活生生的躺在床上……安息?
齁齁熟睡的鼻息聲,在她腳步愈往床邊走去,聽得愈是清楚。
「車……」
才剛出聲,她立刻警覺的搗著嘴。差點忘了二十四小時內,不能和他說話這條規定。
她想,他應該是睡過頭了,不過,也過頭太久了吧!
凝望著他的英俊睡容,那種舒適的程度,就像此刻她腳踩在羊毛毯上一般,舒服的讓人不想離開,只想窩在上頭……
不對,她應該做的是,趕快叫醒沉睡中的黑馬王子。
可是,她又不能出聲……那她該怎麼叫醒他?
眼一掃,房內別的沒有,鬧鐘倒是一堆。順手拿起一個以裸露雙峰為造型的鬧鐘,斜瞪他一眼,暗咒著他色慾薰心,連鬧鐘都不放過。
在她拿起鬧鐘調時間,準備讓波霸雙峰叫醒他之際,他突然翻個身。以為他醒了,她轉身去看,赫然看到他踢開了薄被——
一副剛健赤裸,全身上下只穿著一件底褲的男性驅體……坦蕩蕩的呈現在她眼前,完美的男性背部剛強體線,強烈的吸引她的目光停駐。
瞪大水眸,桂蘭董一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以前她在學校畫光溜溜的男模特兒,也沒這般震撼。照理說,她畫過不少裸露男體,對男人光著身體應該沒有太大感覺才是,但此刻……
她覺得全身發燙,也不知道自己在害羞個什麼勁,她只知道,她的目光,一直離不開他的背,甚至還忍不住把視線偷偷往下栘,欣賞他的俏臀和健壯勻稱的修長雙腿。
一個念頭躍進她的小腦袋裡——趁他睡得不省人事之餘,趕快把床上這一幕,令她目眩魂搖的完美男體給畫下來。
心動,馬上行動。
把手中的雙峰鬧鐘放回原位,她幸運的在一旁的桌上找到紙和筆,拿來放在桌上的圍棋棋盤,擱在腿上,她席地坐在羊毛毯上,開始作畫。
簡單的紙筆勾勒出的線條,讓桂蘭薰覺得不甚滿意,見床上的「男模」儼然已睡到八風吹不動的境界,當機立斷,立刻奔回莊老師住的屋子,把專業的畫板搬來,連水彩都一併拿來了。
為了力求真實,她一再調整他膚色的色彩,但調了好幾回,都差了那麼一些,索性,她蹲在床邊,把調好的色彩塗一點在他背上,顏色不對,再調。
雖然調的顏色已經非常相近了,但她相信她一定能夠調出,和他的膚色「零誤差」的顏色。在他背後刷刷點點了十多回,她還在努力著。
而床上睡到渾然忘我境界的人,其實是因為作了一場春夢,連動都捨不得動——
夢裡,昨夜在六星級總統套房的情景,一一重現,只不過美艷的黑寡婦搖身一變,變成了那個32C的桂蘭薰,而且她還主動脫掉衣服勾引他。
脫光衣服躺在床上等他的桂蘭薰,害羞嬌滴滴的模樣,令他動情動性,他大字一趴趴上床,想擄獲那赤裸裸的雪白嬌軀。
孰料,佳人翻了身,躲開他的撲擊,旋即又翻過身來,輕趴在他背上,食指在他背上輕移,接著,那裹著甜津的誘人小粉舌,若有似無的在他背上輕舔著——
這個誘人的小東西,真是令人愛得緊。
趴在床上還沉浸在春夢裡的車日焱,甚為滿意桂蘭薰對他的挑逗,嘴角邊還揚起享受的笑容。
只不過,她的口水好像多了點,他怎麼覺得背後一陣濕濕涼涼的,背上的口水多到還有滴垂的感覺——
「啊,糟糕,水弄太多了,滴下來了,怎麼辦,紙、紙……面紙在哪裡?」
把調好的顏色,往他背部剩餘不多的空間一點,驚覺水加太多,帶著顏色的水滴垂直的滑下,桂蘭蕙先把調色盤丟著,四處張望地尋找面紙的下落。
在有顏色的水滴,滴落全棉刺繡的床罩之前,她手中的面紙,迅速的將之攔截住。
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慶幸她沒弄髒他的床罩之際,床上的人卻突然翻了身,她拿著面紙,驚愕的瞪大了眼,和剛張開眼,還不分清人在夢中還是醒了的車日焱,面面相覷。
她想,她在他背上最後兩次,或者三次,甚至更多次的試驗色彩尚未干,他這翻身一躺,身下的全棉刺繡的床罩,肯定多了點點色彩——不知道他能不能以藝術的眼光來包容他的床罩,加進了和他膚色雷同的……點點點。
他想,他猜得沒錯,她的口水多到她必須拿面紙來擦。
唇角邊的笑容未退,挑動他那雙英俊無比、勾女人心魂於彈指之間的眼皮,他還眷戀未完的情景。
桂蘭薰呆怔的看著他,他幹嘛一醒來就對她放電,還笑得一臉曖昧至極,笑得讓她心虛之餘,心臟怦怦地亂跳,讓她害羞的低下頭去,不知所措的玩著剛擦拭過他背部,那有顏色水滴的面紙。
看著她低頭嬌羞的表情,他唇角的笑紋越來越加深,只是當他的視線移至她玩弄的那張面紙時,他陡地蹙起眉頭——
為什麼她擦他背上口水的面紙,會有深褐似古銅的顏色?
再睜大眼一看,她什麼時候穿上衣服的,她不是應該脫光光,展露她渾圓堅挺的32C的嗎?
再、再睜大眼一看,這房間好像不是六星級的總統套房,比較像是他車日焱的房間。
再、再、再睜大眼一看,床邊怎麼會有畫架?還有水彩和齊全的畫圖用具——
倏地坐起身,墨黑的星眸瞇起,同時進射出想殺人的危險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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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房裡做什麼?」低沉的聲音,含帶著百噸重的怒火。
一抬眼,對上兩顆飽含怒火,還帶有著濃濃質疑味道的黑眼珠,令桂蘭薰深深懷疑,剛才他對她放電,又笑得曖昧的模樣,是不是她眼花看錯,還是根本就是桂蘭薰的幻想事件?
兩個水眸寫滿無奈,美貌上貼著歉意,望向坐在沙發上的車日焱,桂蘭薰訥訥的道:「我……我……啊,你說過二十四小時之內,不能和你說話。」
語畢,桂蘭薰牢豐的閉上嘴。
還在跟他耍笨,是吧?
怒瞪著她一眼,感覺到背後似乎沾染了什麼,下意識地往床罩看去,點點不規則的古銅色彩,在他的床罩上暈染開來——
氣的想站起來,一個不小心卻踢翻了腳邊洗水彩筆的髒水,登時,他的百萬羊毛毯,淪落到比床罩更悲慘的命運。
「你,馬上給我開口解釋這一切!」他的厲吼聲,達到一百萬伏特之高電位。
「啊——」她的尖叫聲,具有穿腸破肚的殺傷力。
一來一往,互不相欠。
「不是,我沒在你背上畫圖,只是……只是在試顏色。」
「試顏色?」覷了一眼床罩上沾染的色彩,難怪他覺得那顏色……很熟悉。「你在畫什麼?」
問著,他站起身走向畫板。
看著宛若神話中,太陽神阿波羅的健美身材,赤裸裸、活生生的從她面前走過,桂蘭薰望呆之際,臉頰還浮現少女嬌羞般的粉紅棉花雲朵。
「桂蘭薰!誰准你畫我……」看到自己光著身子躺在床上的情景,被拉進畫布裡,車日焱氣呼呼地怒道。
倒抽了一口氣,桂蘭薰心中暗自叫糟,忙不迭地以身擋住畫架。
「車……車總裁,其實……其實我是因為……」和他面對面站著,他高壯的身材、裸露的胸肌、雄壯的男性氣息,令她羞地紅透了臉。「你……你要以藝術的眼光來看……這沒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