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名揚……」她貼著他灼燙的熱唇嬌喘呢喃。
情慾的薰染使她的低語摻進了一抹搔人心肺的嬌媚,深深撩撥著他體內難耐的慾望,看著她嫵媚而迷醉的眼波,他心問竄起一股燥熱,埋於她體內的火熱堅硬徐徐律動、撞擊著她柔美溫潤的胴體。
當痛楚漸漸散去,她與他的交合處泛起一陣酥麻感,她乾澀而窄小的花徑慢慢湧現一股濕意,之前因疼痛而緊蹙的眉心已然舒展開來……
陌生的歡愉與舒暢使她發出愉悅的尖喊,這樣的叫聲令顧名揚的理智一下子崩塌了,再也無法按捺身下的蠢動,他不自覺地加深了侵略的動作,在她身上恣意宣洩他的情意與霸權,他的佔有變得激狂而熱烈。
嬌艷的紅唇發出細碎的呻吟,初嘗愛慾的她招架不住太多的激情,閉上雙目嬌喘不休,任由他主宰今夜的一切。
初秋的涼風隨著遠處微弱的人語與樂音自窗縫悄悄洩進,門外繼續慶祝著他倆的大婚之喜,門內兩人則緊緊依偎在一起,擁抱住他倆第一次的融合與歡愉……
☆☆☆☆☆☆☆☆☆☆ ☆☆☆☆☆☆☆☆☆☆
夜已深,燭火微弱,喜紅蠟淚凝固鋪滿燭台上。
擁著夏天鳳在床上歇了會兒後,顧名揚便下床點上油燈,不讓黑夜佔據房中而讓他看不清妻子的美麗。
她拉起被子遮住胸前,坐起身,看著他拿來剪刀和一條纓線。
「咱們還欠合髻。」對她輕柔一笑,他動手剪下散落在她肩上的一縷頭髮。
「我幫你。」她接過他手上的剪刀,挨近他仔細為他剪下頭髮。
把兩人的頭髮以纓線綰在一起後,顧名揚將這結髮信物小心收起。合髻意味著他倆的靈魂將永遠結合在一起,此生永不分離。
耗了一整天的時間,該行的禮節終於結束,顧名揚心底有說不出的滿足,上床回到她身旁,他緊摟住她,繼續享受這新婚夜的溫存。
夏天鳳貼上他赤裸壯碩的胸膛,伸臂勾纏住他的脖子,清靈美麗的眸子有甜蜜的笑意。「如果有天我病了,你會不會像你弟弟病了那樣緊張?」
「當然會啊!」顧名揚俯首吻了吻她,回答得理所當然。
明眸悄悄掠過一抹詭光,她滿意地低笑起來。「那麼,我重要,還是他重要?」她要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如何。
事實上,她仍在介懷上回他為了顧名龍的病而向她吼叫的事。
他一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取捨,看著她嬌媚可人的模樣,他突地意識到她問話中隱然的醋意,寵溺的笑意隨即溢滿他剔亮的眸子。「你們兩個都重要,顧家這對龍鳳都是我的心肝兒。」
這樣圓滑的回答教她不禁笑出聲來,湊近他近在咫尺的俊朗臉容,她吻上了他,動作親暱得教人心醉。
他回應著她的熱情,把所有的柔情傾注在她一人身上,兩具赤裸的軀體互相撫摸、摩擦出一波又一波的激情快慰,再度點燃噬人心智的慾火……
圓月照耀著空蕩黑暗的漫漫長夜,纏緊了彼此的身體和生命,他們掌握了今夜的團圓,今後每個長夜他們都不再孤獨了。
第六章 矛盾
當顧名龍痊癒康復,已是八月底了。
在他身體漸有起色的時候,他已計劃好一切,下床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召集所有兄弟一起到花船尋樂子去,探望那些久違的美嬌娘之餘,也跟她們好好聚聚、溫存溫存!
然而,當他精神奕奕、朝氣蓬勃的步出悶了整整一個多月的艙房時,「噩夢」卻呈現在他眼前。
一艘停泊於「名揚天下」旁的陌生漕船,一艘結構與外型跟「名揚天下」全然不同的大漕船,一艘船身刻上「名龍天下」四個大字的對、漕、船——
這個「噩夢」抹去了他的滿面春風,此刻他好想哀鳴、好想大叫、好想哭!
嗚嗚嗚……沒有了……他什麼都沒有了,這個「噩夢」一到,他感覺那些美嬌娘都已離他十萬丈遠了,他的人生也將跌入黑暗——
啊啊啊!為什麼迎接、慶祝他的「重見天日」會是這樣的噩夢?
「看來他接受不了這事實。」
夏天鳳走出艙廳,清脆的嗓音夾帶了一絲戲譫笑意。
方纔早膳過後,顧名揚就向全船人宣佈他的計劃,顧名龍和眾兄弟將要搬到「名龍天下」去,只留常慶一人在「名揚天下」,而「名揚天下」會在冬季駛往溫州,到時他會在當地招攬一批新的奴役,並在溫州長期停留;而他將會把這裡所有的貨運帳目交到顧名龍手上,從此由他打理鎮江這裡的一切。
顧名揚輕笑著,握住夏天鳳的手,與她並肩而行。「這是個讓他學習的好機會,他是該修心養性做正經事了。」
「但你也不必把全船人都『驅趕』出去吧?」她不以為然的道,不懂他為何只留常慶一人在此,「名揚天下」有三十多個兄弟,顧名龍根本用不著使喚這麼多兄弟。
「其實這回我並不是要前往溫州,而是要到無錫去。」
與她一同返回船頭艙房,他向她坦白一切。
將所有人趕到「名龍天下」上,是保護他們安全的唯一方法,萬一他運送槍炮之事出了什麼差錯,至少他們不會受到任何牽連,而常慶是他多年的心腹,他必須留下他在身邊幫忙。
原本想出這個方法保全身邊的人後,顧名揚不得安寧的心才稍微平復下來,但如今他娶了妻,心底不免又存了一絲憂慮,但願他能順利完成朱由檢交付的重任。
夏天鳳蹙起了眉,眼底有無數問句。「無錫?那不是東林黨人的地方嗎?」
難道……他除了跟信王有聯繫外,還跟東林黨的人有關聯?
她暗自猜測著,忽略了身旁起疑的注視。
「你怎麼知道東林黨?」他沉聲反問,漆黑的眸子深沉得教人瞧不出情緒。
女子不識國家事,況且她又是失憶的人,身在鎮江的她,怎麼會知道遠在無錫的人事?
陡地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她連忙鎮定心神。「之前有好幾回聽兄弟們談到江南一些軼事,就知道無錫那兒有一群東林黨人在。」她不慌不忙的回道,抬眼悄悄檢視他的臉色是否有異。
顧名揚略一頷首,斂下眼,走到案桌前整理帳簿,瞼上的神色仍是一貫的淡漠無溫,可他的心卻佈滿了重重疑猜。
東林黨人是個敏感的話題,沒人有膽子敢對此當作軼聞來高談闊論,況且船上的兄弟根本不是那種關心朝廷政事的人,又怎會提起東林黨人的事?
不去追究她一直以來在言行上出現的漏洞,只因他深信人性本善,寧可選擇相信她,也不願對她做任何不好的猜測。
夏天鳳本想追問他為何要到無錫去,但他略顯陰沉的神色教她不敢再開口。
她說話太不小心了!夏天鳳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懊惱。
看他又佔據了案桌的位置,她感到有點納悶,舉步走到床沿,執起掛在床柱上的劍,拿在手中無聊的把玩著。
這是一把寶劍。
素手細撫過它鑲嵌著寶石的金質劍柄,突來的心思教她抽出了劍身,目光觸及到鑄烙於鐵刀上的三個宇,她的心倏地一緊,連忙插回劍鞘。
朱由檢!這是信王的劍,她已能確定顧名揚和信王是什麼關係了。
忽聞向自己走來的腳步聲,她暗自收起臉上所有的情緒,像沒事人般的繼續把玩寶劍。
「聽過一個關於劍的傳說嗎?」顧名揚牽著她坐上床沿,柔聲問道。
「劍的傳說?」
他勾唇一笑,握著她的手徐徐訴說:「春秋時代,吳王闔閭是名『劍癡』,他曾命著名冶煉家干將和莫邪夫婦倆采五山鐵精,並令他倆在匠門鑄劍,可鐵汁流不出來,莫邪問該怎麼辦?干將說,從前他先師歐治子鑄劍時曾以女人配爐神,莫邪聽了之後立即躍身爐中,鐵汁豁然流出,最後鑄成了雌雄陰陽二劍,雄劍名『干將』,雌劍名『莫邪』。」
他說話時的炯亮神采深深吸引了她的目光,這個傳說她雖早已聽聞,但此刻從顧名揚口中細細吐出,她卻莫名地覺得動聽極了,他沉厚的嗓音是這麼溫柔悅耳,教人無法不陶醉其中。
「以後世人就常以『干將』和『莫邪』為寶劍的通稱,你手上這把就是干將劍。」
「它很精緻漂亮。」紅唇泛出微笑,她心醉的下停撫摸這把干將劍,自小習武練劍的她對刀刃之物一向存有難解之情。
「我所見過的寶劍當中,最名貴的就屬這把。」顧名揚認同說道。
這是皇族之物,鑄造的手工完美精細,今年冬季他在機緣巧合下結識了下江南的朱由檢,跟這年僅十五的信王爺結成了莫逆之交,朱由檢更把此寶劍贈予他當作友朋信物。
夏天鳳淡然一笑,把劍放到一旁去,明眸轉向他。「那個劍的傳說,可以再說一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