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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夏潔

  他涉入水中,一旁喝水的赤馬見到主人,也跟著他的身後走。

  「上馬坐著。」他簡明的說著,然後就彎腰抱起她,將她擺上赤馬的背上。

  「你捉得到魚嗎?」她好奇的問。

  裘衣羿看了她一眼,低頭撿了顆大約頭般大的石頭,步到她後方的一顆大石頭上,屏息望著河底。

  等到河面平靜時,他銳利的眼望著石頭底下,依靠著石頭的魚兒,排排游息著,他抿著嘴,舉起石頭,將石頭用力的朝大魚上扔去。

  一旁安靜觀察的孫黧黃不解的小聲開口,「扔石頭就算捉魚啦?你不會累到以為只要敲敲石頭,魚就會成群結隊的浮出水面——」她的聲音停下來,被眼前的異像給震住了。

  哎哎呀?還真的有魚浮出水魚也!她張大眼,咋舌驚歎,沒搞錯吧?裘衣羿彎身拾起從石頭底下浮起的五六條肥魚,涉水到馬旁,二話不說的就將魚放入她的裙擺中,拉起繩,牽著他們回到岸上。

  「你、你怎麼辦到的?」孫黧黃好奇的問,卻仍舊換來無言的沉默,她嘟起嘴。

  裘衣羿待馬站定後,就將她抱下馬,然後逕自轉身去撿木材準備生火。

  「喂,裘大哥。」他還是不理她。

  「算了!你不告訴我,我也會。」她打算來個依樣畫葫蘆,她可不想讓他看扁。

  孫黧黃轉過身重回水中,然後學著裘衣羿,挑了顆像頭—樣的石頭,站定後便將手中的石頭瞄準大魚扔了過去,她微笑著,低下身,靜待一條條魚兒浮出水面。

  無奈她左等右等,魚兒還是沒有浮出水面,直到蹲得她腳酸了,她才放棄。

  「你在幹什麼?」撿回木材的裘衣羿見她蹲在水中,任憑河水沾濕她的衣裙,不禁脫口而出。

  孫黧黃回過頭,蹙起眉,邊站起身邊問:「你和魚是不是串通好了,否則怎麼我扔石——」一陣暈眩從她上前侵襲,她身子一個搖晃,整個人就向前昏去,倒在水中。

  裘衣羿親眼目睹她向河面倒去,他伸出手,遮住眼睛,低聲呻吟,「天,她又昏倒了。」

  他放下手中的木材,涉入水,將她抱起。

  裘衣羿注視著她美麗而蒼白的臉,眉頭不禁深鎖,這樣瘦弱的女子,動不動就昏倒,照她現在的情況看來,要她長途騎在馬上旅行,實在是件很危險的事。

  不如在這把她留下算了,反正帶著她,只會增添麻煩「我又昏倒了呀!」孫黧黃昏昏沉沉的張開眼,他的臉首先映人她的眼。

  「嗯!」他放下她,一語不發的蹲下身,撿了些大石頭,將它們堆起來,然後將才撿來的木材放人當中,準備開始生火。

  孫黧黃見他不說話,只能乖乖的坐在他的身旁,擰乾裙上的水,然後靜靜的看著他將火升起、烤魚……

  過了許久,火上的魚從鮮白泛為焦黃,陳陳的香味在空氣中飄蕩,裘衣羿拿了條魚,盛了芭蕉葉上,遞給她。

  「身子虛,多吃些魚可以補身子。」

  孫黧黃心疑了會兒,接過魚,低聲道了聲謝。

  裘衣羿也拿了條魚,低頭啃著,「以後不准蹲在地上突然站起來。」

  「你別添我的麻煩不行嗎?」其實他根本沒生氣過。

  孫黧黃鬆口氣說著:「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他點了點頭,低頭吃魚。

  「其實你人蠻好的,本來我以為你會趁我昏倒的時候偷偷走,沒想到……我誤會你了。」她不好意思的笑道。

  「除非你自己要離開,否則我不會拋下你。」他說得有點心虛,現在他說了這句承諾,以後是更不可能放下她了。

  「真的?!」她開心的扯著他的衣袖,「我們是朋友了?」

  他抿著嘴,淡淡的道:「我沒有朋友。」

  朋友就是麻煩,所以他從不交朋友。

  裘衣羿悶不吭聲,低頭嘗著魚。

  「剛剛你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你拿小石扔大魚,魚就浮出水面,我怎麼扔,也扔不出魚?」她好奇的問。

  「我丟的地方是石頭的肚臍,藉由肚臍揮發力量到石頭的周圍震動水面,使魚被震死。」他簡明的說。

  孫黧黃張大眼,「石頭也有肚臍呀!」她這還是頭一次耳聞,「每個石頭都有嗎?難不成人也是有的有肚臍有的沒有?」她問的根本就是廢話。

  她不禁搔搔頭,傻傻的笑了。

  「吃魚吧,等會兒我們還要趕路。」他不想再多談,說了這句話,算是對這次談話的總結。

  「不會吧!我們又經睡到荒山僻野。」孫黧黃見裘衣羿下馬,不禁喃喃自語。

  離開洛陽已經十多天了,一路上她見著了許多明媚的風光,但是惟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睡的地方,不是破廟就是草堆中,睡一兩天還無所謂,這一路睡了十多天,她都睡怕了。

  「下馬吧!」裘衣羿不理會她的自語,站在馬下淡淡的說。

  孫黧黃將腳跨過馬背,讓兩腳齊放,然後以著滑坡的姿勢滑下馬,她開心的低笑著。

  經過十來天的相處,她已經不怕赤馬了,今天她更是大膽的從馬背上滑下,嘗試這新奇刺激,但卻讓裘衣羿冷汗、熱汁一併流下。

  「以後不准這樣下馬。」他冷冷的說,背脊傳來的冷顫還未退去。

  「為什麼?很刺激也!」

  「我看見的只有危險,以後我抱你下馬,不准你再用這種方式了。」他專制的道。

  孫黧黃不滿的翹高小嘴,怒視著他,而他卻自顧自的拉著赤馬到一旁的草堆中,她生氣的跺著腳,「你給我站住,我們還沒有把事情解決,你不准走。」

  每次都這樣,在他用著很臭的語氣警告她不准做什麼之後,他就拉著赤馬到旁邊培養他們人馬之間的感情,然後現在還要剝奪她享受刺激的權利,她絕不容許!

  「裘衣羿,你給我停下來,你再不停下來我就要昏倒羅!我真的要昏倒了……」她的怒火上升,眼前一黑,果然昏倒過去沒有知覺。

  裘衣羿聽聲音忽然停止,心知有異急急轉回身,正好瞧見她的腳一軟,他一個箭步,適時接住向後倒的人兒,剛退去的冷顫又回到他的身上。

  他面孔冰冷的抿著唇,將她放置在草地上,讓她躺平,然後在自己胸前掏出藥,送人她的嘴中,隨後逕自起身撿了些枯樹枝,生了個營火。

  裘衣羿坐在營火前,望著孫黧黃的俏臉,在微光閃動的照耀下,她更顯美麗,算算時間也該醒來了,怎麼……

  他的心一跳,探過身,拉起她的手替她量脈搏。

  「別碰我!」孫黧黃甩開他的手,側過身背對著他,眼淚自她的眼角流下。

  他就只會期負她,一會兒不准她這個、不准她那個,她孫黧黃也是有人格的、也是有爹娘疼的,為什麼要受他的氣!「你早就醒了?」他縮回手,不懂她在發什麼脾氣。

  孫黧黃只是哭著,不回答他的話。

  裘衣羿挑挑眉,原來生氣能讓聒噪的女人安靜,那真是太好了,自己的耳朵可以安靜了。

  「睡覺吧!」他淡淡的說完,就躺在草地上準備就寢。

  「喂!」孫黧黃轉回身,生氣的瞪著他,「你難道不知道我在生氣嗎?」

  睡覺!?她孫大小姐難得發—次脾氣,他竟然要睡覺!「別大呼小叫的,等一會兒怒火攻火又昏倒了,我可不救你了。」他像個沒事人似的。

  「裘衣羿!你太可惡了。」

  「丫頭,你該叫我『裘大哥』。」他糾正她。

  孫黧黃坐立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生氣的問:「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生氣了?」

  「你有生氣嗎?」

  「我、在、生、氣!」多可悲,她在生氣還要到處宣揚。

  「噢!」裘衣羿點頭表示瞭解,「別氣太久,會傷了你的身子,我可不想害你入地獄!」

  「裘衣羿——」

  「裘大哥。」他再度糾正。

  「你到底知不知道『生氣』的意義?!」

  「不就是你這樣羅!好姑娘,你氣完了沒有?天色不早了,早點歇息吧!」

  「你!?」孫黧黃氣得說不出話來,何時他變得這麼伶牙俐齒,平常他不是惜字如金的嗎?她抓起地上的草,朝他身上扔去,一邊嘴上還罵著,「你這個壞蛋,就會欺負我、欺負我……你是不知道該對女孩子禮讓點嗎?」一時之間,空氣瀰漫著青草,裘衣羿身上、發上也沾滿了青草。

  「姑娘,試問我哪裡惹你了?我不是心平氣和的告訴你嗎?我勸你最好停止動、停止大呼大叫,你的身子受不了這種激烈刺激。」

  孫黧黃已經感覺到身子的抗議,開始手腳發軟、手心冒汗、頭昏眼花、呼吸難過、臉色蒼白……她渾身難過的伸手扶住頭,閉上眼。

  「該死!」裘衣羿見她蒼白的臉,低聲咒罵著。

  仙爬離草地,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拉人懷中,然後一手從懷中掏出個青瓷瓶,轉開瓶蓋,就放在她的鼻下。

  一股清香刺鼻的青草香陣陣傳至她的鼻中,舒暢了她的全身,原先的不適也漸漸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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