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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夏凡

  「請坐,你說你手邊有一些我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汪雪凝聲淡得完全不著力似得。

  殷深深有些後悔,不得不硬著頭皮取出提袋裡的木盒。

  「這個,我實在是很失禮。」她把木盒放在透明雕花的玻璃桌上。

  汪雪凝看了一眼木盒,並沒有去碰它。

  「裡面的東西——你看過了?」

  「對不起——我無意侵犯人的隱私權,起初只是看看裡頭是些什麼,不過,後來卻不知不覺被信裡的內容所吸引,忍不住就讀完了它們。」

  「你是二妹的同學,她們提起過要把房子借你暫住。」汪雪凝臉上並無特別的怒意。「你帶這些來這裡,有特別的事嗎?」

  「我是一個電台節目主持人,這些信讓我非常感動,讀完它們之後,我很想將它們在節目中公開——你別誤會,不是要公開書信所有人的戀情,只是純粹想讓聽眾分享這樣的心情和故事。」

  「所以你這半個月來不斷打電話來騷擾,甚至今天親自登門拜訪?」汪雪凝似笑非笑,這神態更加美艷。

  「我說過,我很抱歉,如果——」

  「沒什麼好抱歉的,那些東西早就不是我的,現在你擁有了它,你想怎樣是你的自由,與我無關。」汪雪凝說話是眼睛眨都沒眨一下。

  「可是——」

  「喝杯茶,我難得有心情這樣和別人喝茶說話,介不介意陪我到園子裡走一走,曬曬真正的太陽?」

  對殷深深而言,這真是不尋常的邀約,太出乎她的預料,連同汪雪凝對這些信的反映都教她吃驚。

  「你不用推我,這張椅子性能相當好,我們並肩一起散步。」

  汪雪凝十分輕易的掌控輪椅,殷深深立在一旁,從馨香的蘭花室走入綠草如茵的庭院。大戶人家的豪宅果然非比尋常,讓人有種遁入夢境,超脫現實之感。

  秋候的涼風不甚在意高懸的朗日,陽光像是圖畫上柔和的點綴,讓人有時得瞇著眼,卻又不怎麼害怕它。

  殷深深瞥到汪雪凝腿上覆蓋著絲毯,著又是個怎樣的故事,?和那些信又有怎樣的關聯?為什麼那樣濃烈的愛情會沒有結果?而這個女子所嫁的人……

  殷深深這幾天還特地去翻閱過報紙、雜誌,知道這座「向園」的主人是向俊榮,翻看那些照片和那些對他個人及所屬事業的報道,肯定他絕對是個擁有傲人頭腦和生意遠觀的人,四十歲,一張絕對商人的臉廓。而在見到汪雪凝之後,殷深深完全想像不到他會是怎樣的情人?丈夫?

  一個紅頂商人,一個美得讓人心悸的女子——他們之間的故事呢?

  「你的節目通常在什麼時候播出?」汪雪凝突然問。

  「晚上十一點,有點晚,汪小姐也聽收音機嗎?」

  「不,很少聽。」

  殷深深想也是,這樣大戶人家應該擁有一套十分講究的視聽設備,而他們的生活應該是和一般人不一樣的。

  這時在樹後走出一個身形有些熟悉的人,那男人步履穩健,筆直地朝她們走來。

  「有朋友。」男子柔聲對汪雪凝探詢道,並把手腕上的披肩披在她身上。「起風了也不留意些。」

  「謝謝。」汪雪凝揚起雙睫,她的笑全在對方的注視裡。「你下午公司沒事嗎?」

  殷深深猜這人一定是向俊榮,是她看過無數張照片的那個人。

  「忘了東西,順道回來拿,這就走。」向俊榮俯身拍拍妻子的手。「你應該多曬曬太陽。」

  「嗯。」汪雪凝朝丈夫點點頭。「你忙吧。」

  離去前向俊榮朝殷深深一頷首,溫和的臉部線條上沒有一絲商人高傲的市澮之氣。

  「再見。」他主動向殷深深道了再見才轉身離開。

  「會不會覺得無聊?」汪雪凝問。

  「不,一點不會,很感謝你邀我在這麼美的園子裡散步,,我還是第一次置身於如此美麗的地方。」

  一種說不上來的感受困擾著殷深深,她覺得身邊的女子絕不秦慧珠口中那個不太願意提及的大姐,但,為什麼呢?

  整個向園的空氣都是一團團不解的迷霧……

  直到殷深深不得不告辭,她和這個連她都禁不住要愛上的女人,無言地流連在秋日的陽光裡。

  那是一種既幸福又蒼涼的感受。

  ~~~~~~~~~

  ——襯底音樂:張學友「情書」——

  ……哦,可惜愛不是幾滴眼淚,幾封情書,哦……這樣的話或許有點殘酷,緊閉雙眼,又拖著雙眼,又拖著錯誤,真愛來時,你怎麼留得住……

  「我是深深,歡迎再回到『空中夢想家』。一連幾天我們的熱烈的討論著台北夜晚的PUB和酒館文化,你是否也去尋找某個和自己心性相契合的酒店放肆一下,結交新朋友,聽聽別人的故事?

  今天又是週末,你現在人在哪裡?不管在哪兒,別忘了酒不要喝太多,留些心情給坐在身邊想吐吐心情的人們。

  深深現在為你播放的這首歌,想必大家不會摸索,你是否想起中山美惠在電影中那段被一封輕鬆勾勒出的初戀,豐川悅司的狂放癡情是否同樣讓你感動?

  而——別錯過下個禮拜開始,深深有一連串灑狗血,讓你和我一起心跳加速的情書要為大家公開。同時,如果有會令你難忘、快樂、心碎……的輕鬆,也希望你FAX進來和我一起分享。下周見。」

  今晚在控音室的工程師並不是柯亞男,殷深深一下節目跟工作夥伴道了再見便步出錄音室。

  也不知道今晚的節目是不好似過於語無倫次,這全是因為下午見到了汪雪凝,以至於她到現在的腦筋都不是很清醒,一直被無數的幻想和假設干擾著。

  背包裡還背著那只木盒,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這些書信人家根本就不屑一顧?騎著她的小機車,只覺耳邊的風是不同於向園的風,向園的風既乾淨清甜像只飄在自家園子裡的,與世隔絕;而街道上的風,則是刮過整個大台北大街小巷的風,話著塵,染著灰,有點濕,有點粘,還有點溫熱……

  這世界上連風都會不同,人也是話在不同的角落和形式下的吧……、

  也許是心不在焉,也許是過於投入自己的思緒,殷深深完全沒留意到對街要左轉的計程車。

  「碰」的一聲,她竟連尖叫都來不及就摔出去了。

  ~~~~~~~~~

  是一陣刺鼻的藥水味和左腳的疼痛讓殷深深甦醒過來,眨眨眼,耳邊是陣陣忙碌的嘈雜聲。

  「牧醫生,剛才送來的撒歡能夠患醒了。」一個年輕的女孩朝殷深深看了一眼,又旋身走開。

  殷深深開始轉動脖子,看到在她身邊同時並列著大約十幾張病床,都躺著各形各色的傷者病患,病患的床畔多多少少伴著家屬和朋友。

  「怎麼樣?除了左腳,身體還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一個身著醫生白袍的男人俯身朝殷深深探望,身後還跟著一個身材略胖,單件汗衫下穿著一條短褲的中年男子。

  「小姐,還有哪裡痛,趕快告訴醫生。」

  「是位計程車司機,王先生送你到醫院來的,他說你騎車和他在路口相撞。」醫生從旁解釋。

  「啊——」殷深深這才想起。「我很好,沒怎樣——真對不起,是我自己不小心——對不起!」

  「你真的沒關係嗎?小姐。」王先生再次問道。

  殷深深從床上坐起,除了腳痛之外她並沒有其他感受。「對不起。」

  「這是你的身份證,急診的手續我辦好了,錢也繳了。」王先生交給殷深深一張證件。「還有我的名片,有什麼問題隨時可以找我。」

  「我真的沒事了。」殷深深看著已纏了一大包的腳。「這一點腳傷無所謂的。」

  「好吧,我再替她做個檢查,如果沒其它傷,在醫院觀察,明天中午就可以回家。」醫生對熱心的王先生說道。

  「麻煩你了,醫生。」王先生又轉向殷深深。「有事的話再跟我聯絡,我先走了,再見。」

  看著離去的計程車司機,殷深深心生一股暖意,其實好心人不是沒有,像這位先生就讓她想起自己的爸爸,他們是那種溫實厚道的台灣人。

  「要不要聯絡家人或朋友來陪你?」

  這位醫生竟出人意料地在殷深深床邊坐下,這會兒才有機會細看這英俊得足以媲美時下偶像明星的年輕醫生。為什麼她今天遇上的不是美女,就是帥哥,真是奇遇。

  「不用。」殷深深搖頭。「我儀個人住在台北。」

  「哦,是這樣。」帥哥醫生點點頭,座在椅子上交疊雙腿,兩手摸胸,一點也沒有走開的打算。

  「一旦——你還有事嗎?」殷深深突然有種不祥的想法,這個醫生異於平常的舉動實在教人懷疑,他遲遲沒有離去,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事要告訴她?「是不是我的腳有什麼問題?」

  殷深深覺得腳好痛,峽谷內動卻有點使不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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