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揚懷疑的反問:「你們要幫我?」
凌松點點頭。「不快把我這妹子推銷出去的話,恐怕我會丟了老婆。」他看向曼珊,飽含愛意。
「丟了老婆?」翼揚這才想起,那晚吻凌竹時,她口中不停喊著曼珊的名字。「難道……她喜歡你?」
曼珊不置可否地說:「她只是在假裝喜歡我。」
「天啊!我的情敵竟然是個女人?」翼揚無法置信,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他不信,誰教他要喜歡上凌竹這樣的女人呢?
看他倆的態度誠摯,翼揚也撤下心防,談起他和凌竹曾經擁有過的青澀戀情。
聽完他的告白,凌松突然問:「你家有沒有錄音機?」
「做什麼?」翼揚驚覺地問,以為凌松要錄下他那愛的自白。
「錄下待會兒我們要談的內容,我們將會提到有關社會杯跆拳道比賽作弊一事。」曼珊臉上浮現出好笑。「然後你拿這卷帶子去找我公公談,他一定會幫你的,應該說他不得不幫你,你只要……」曼珊將凌父吃軟不吃硬的個性告訴翼揚,並附贈一套追妻大法。
看自己妻子這麼設計她的公公和小姑,凌松哀叫道:「曼珊,你可別設計到你老公我的身上哪!」
「我和他倆有仇啊!」曼珊挑挑眉,記恨地說。她和凌松的情路,若無凌父和凌竹這兩個超級大「路障」,他倆早在兩年前就結婚了。
「結婚那天我又被小竹陰了,要不是曼珊料事如神的派人去叫我起床,說不定曼珊早就被小竹娶走了。」凌松摟緊曼珊,滿懷委屈地說,好像被凌竹欺負得很慘。
「唉……你有這種妹妹,真是可憐哪!」翼揚同情地拍拍凌松的肩膀,一副難兄難弟的樣子。
凌松的情敵是自己妹妹,他的情敵則是曼珊……這個世界顛倒了嗎?翼揚已經無語問蒼天了。
「董事長,有位展先生說有重要事找您,現在他人在大門口。」凌雲武術館總館的警衛室將這個訊息透過對講機,傳向凌父的起居室。
凌父皺著眉頭,朝對講機說:「讓他進來。」
我就不相信他能玩出什麼花樣!凌父嗤之以鼻的想。
不一會兒,翼揚已經來到起居室。
「貴館真氣派,健身房、游泳池、三溫暖、練習場……無一不全。」
翼揚先禮後兵的捧捧凌父,果然令凌父露出誇張的笑容。
「你過獎啦!」
凌父打量著翼揚的行頭——
棉質粉藍襯衫,外罩單排扣深藍色西裝外套,下著剪裁簡單,與外套同色同是棉絲斜織的褲子,褲管半掩著一雙牛皮鞋,鞋面有著藍黑色的光彩。
翼揚一八八的身高,將這套平凡的西裝款式撐得很有派頭,看來既高就又有架勢,散發出成熟男人的氣概。
原本他還以為會寄出這封信的人,是個模樣猥瑣的小人,沒想到是位堂堂男子漢。
「說吧,你為什麼寄信勒索我?」凌父不屑地問。
誰勒索你啦,我只是說要舉發你,又沒跟你開條件。翼揚覺得凌父太誇大其詞了。
「不就是要錢要地位?你要多少錢?還是你想當明星?再不然就是想加入我們凌雲武術館集團吧。我看你挺順眼的,你大可以直接拜託我提拔你,我會很樂意的。」凌父抽起雪茄,斜睨著翼揚。
要不是眼前這老頭是凌竹的父親,翼揚早就鼓動唇舌吐他槽了。
「你所說的我都不要,我只有一個目的。」
凌父一聽,狐疑地盯著翼揚,看不透他在想什麼。這個人不會是同行派來陰我的吧?凌父知道自己外放尖銳的作風得罪不少同道中人,許多人都想藉機教訓他,偶爾還找埋伏偷襲他,或揭他私人瘡疤。
他鎮定地問:「是誰派你來的?誰派你來要我身敗名裂的?」
「我自己找上門的,沒有幕後黑手。你甭緊張,我只是想追你女兒,需要你去說服她。」
「什麼,這件事我不答應!雪梅是我的心肝寶貝,我不會把她交給你!」凌父吼著。
「我不認識什麼酸梅雪梅的,我說的是小竹。」因為她不好追,翼揚才會找上凌父,要他打出「父親牌」。
「小竹!咳咳咳……」凌父一聽,立刻被雪茄嗆到,顯然受到極大的驚嚇。
「有什麼問題嗎?」翼揚趕緊拍拍凌父的背,舒緩舒緩他的氣息。
「咳咳咳……謝謝……」凌父看翼揚那麼體貼,立即對他改觀,遂軟下口氣說:「小竹不會聽我的,你找錯人了。」
「你是她父親,一定能說服她。」翼揚需要有人引他入門。
「這孽女自以為是個大男人,哪會答應你追求她呢?你就省省力氣吧。」凌父對女兒這樣顛倒陰陽,曾經氣得心臟休克,要不是他骨子底硬,早就一命嗚呼啦!
看來該使出殺手鑭了。翼揚拿出錄音帶——
「如果你不肯幫我,我就公開這卷錄音帶的內容,裡面錄了你兒子和媳婦來找我的所有談話,是關於社會杯跆拳道比賽凌竹代凌松上場一事。」
「你以為你走得出這個大門嗎?」想不到他會突然使出這一招,凌父勃然大怒,威脅著。
「這只是拷貝版,原版我藏起來了,只要我出了什麼事,我兄弟一定會替我公開。」
凌父冷笑著點點頭。「我是絕對不會把我女兒交給你這個投機取巧的奸佞!」
「先別生氣,我還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只要你肯出面跟小竹疏通,我不僅會毀了所有帶子,還會為你們凌雲武術館做正面宣傳。」
凌父聽到「正面宣傳」四個字時,眼睛為之一亮。
「我是個出版業者,如果你肯幫我,我會為凌雲武術館出書。再者,我和媒體的關係非常好,可以請他們大肆炒作你們的知名度,讓你們家喻戶曉,人盡皆知。」使硬的,凌父不會屈服,所以翼揚開出利多的條件。
「可以出我的傳記嗎?介紹我是如何奮鬥、成立武術集團的過程嗎?還有……」凌父興奮地追問著,忘了錄音帶的威脅了。
翼揚含笑點頭,看來凌父願意接下說服凌竹這個燙手山芋了。
「小竹……」當凌父這麼稱呼凌竹時,凌竹就知道他必有所求。等凌父說明來意後,凌竹立即變了臉。
「爸,你幹嘛要我去和那個人相親哪!」
「那位姓展的年輕人不錯啊,人高馬大、英俊挺拔、風度翩翩,家裡還有個資訊出版社,條件這麼好的男人想追求你,這是你的福氣耶。」凌父此時說話的態度像個媒人婆。
「爸,這個福氣留給你,既然你那麼欣賞他,就叫他追求你好了。」
「你別胡說!我跟你說,他是……」凌父按捺住性子,嘴巴抹油的鼓動滑舌,繼續稱讚翼揚,說他是潘安再世、武松重生、范蠡起死……既俊美又有武功,既精明又能幹,將翼揚讚得像天上沒有、人間唯一的絕頂好男人。
「爸,你是胳膊肘往外彎啊?怎麼盡說外人好話?那個人到底是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樣替他說話。」凌竹深信凌父一定被翼揚收買了。
凌父狡黠的轉著眼珠,突然苦下一張臉,說:「小竹,難道你忍心看咱們凌雲武術館被這個人整垮嗎?」
「爸,那封信你不是燒了嗎?而且,你不也說要抵死不認,那你幹嘛還怕被他整垮?」
「他手上握有這卷錄音帶,是你哥和你嫂嫂找上他時他偷偷錄下的,裡面談了許多有關你代打的事。」
凌父將錄音帶放給凌竹聽——
「社會杯跆拳道比賽,我妹代我上場三屆,要怎樣才能阻止你揭發我們作弊的事?有什麼條件你只管說。」凌松的聲音聽來嚴肅又緊張。
「是的,只要你別說出社會杯跆拳道比賽,我小姑代我老公上場一事,要什麼我們盡量答應你。」曼珊的口氣很慌張。
「我會直接找你們凌雲武術館的負責人談。」
「千萬別把捉刀的事告訴我爸,不然他會氣死。」
「……」
聽完帶子後,凌竹啐了聲:「卑鄙!」
「這、這下你……終於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吧!」凌父抹抹汗,結巴地說。他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卷帶子的內容,這才意識到「代志大條」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朝新人換舊人哪!」凌父不禁感歎,想他叱吒風雲到現在,竟然遇上比他還精明厲害的小伙子。
「爸,你在嘀咕什麼?」凌竹總覺得凌父怪怪的,也覺得這卷錄音帶很奇怪,但是又想不出怪在哪裡?
為什麼凌松和曼珊開口閉口的都是代打、作弊、捉刀……等等刺耳的字眼?反覆的次數不下十次,好像怕誰會聽不清楚,非得一再強調不可。
這時,凌松和曼珊自外面回來,一見到凌父便齊聲說:「爸,真罕見哪!」
「你們這兩個大笨蛋,幹嘛沒事找上展翼揚那小人!」首先開罵的人不是凌父,而是凌竹。
「我們是去拜託他千萬別把你代我出賽的事張揚出去啊,有什麼不對嗎?」凌松無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