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個牙尖嘴利的死丫頭,給我捅了這麼大的樓子,還敢嘴硬!」凌父要不是早就對凌竹的舌功有免疫力,現在說不定已經氣得口吐白沫。
「小竹。」凌松遞個眼色給她,要她別逼老父逼得太急,當心狗急是會跳牆的。
好啊!你竟然把爸比喻成狗,我要跟他告狀!凌竹丟了個眼色回答凌松。
小竹,饒了我吧,你敢跟爸頂嘴,我可不敢,別教我當炮灰……凌松露出乞憐的眼光。
「喂!你們兄妹倆夠了沒?眼睛不怕抽筋?快來討論眼前這件事怎麼解決才是啊!」凌父被凌松、凌竹倆的「心電感應」搞得愈來愈火大。
「爸,到底是誰說要舉發我們的?」凌松正經地問。
凌父把手中的信放在他倆面前說:「你們自己看吧!」
凌松看了信以後,一直搖頭。
「展翼揚?我不認識這個人哪!」
「他是社會杯跆拳道的亞軍,大概是輸了我三年,不服氣才憤而投書吧。」凌竹看完信後,將它丟進垃圾桶。
「你做什麼?怎麼可以把這麼重要的信隨便亂扔!」凌父趕緊將信從垃圾桶裡撿回來。
「不可能啊,我和小竹長得一模一樣,不是家人的話,是絕對分不出我倆誰是誰的啊。」凌松十分懷疑。他看向凌竹,使個眼色問:是你洩了底嗎?
我何必做這種事?凌竹回了個眼色。
再一轉頭,凌竹訝異地看著凌父,他正拿出打火機要點火將信燒掉。信快燒完時,凌父還不小心被火燙到,直對著燒紅的手指頭呼呼地吹氣。
「爸,你在做什麼啊?」
「湮滅證據啊。那個人要是去檢舉我們,我們來個死不認帳,這不就得了?」是凌松剛剛的一番話,令凌父有了這個「抵死不認」的想法。
「爸,你剛才點火時,沒看到什麼叫做紙包不住火嗎?」凌竹潑凌父冷水,要他別想得太美。
凌父溜溜眼珠,說:「我凌雲志絕不受人威脅或勒索的,好,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到此結束。我回去啦,哈哈哈……」凌父大笑著走出松竹居。
「爸可真像個老頑童呵!」凌松搖頭歎道,見凌竹若有所思,遂又探問:「小竹,你覺得展翼揚這個人有何目的?」凌松隱約能感覺到凌竹紛亂的思緒,直覺告訴他,展翼揚的出現一定和小竹有關,只是不曉得是何關聯?
「大概是要錢、要名位吧。」凌竹隨口敷衍一句,她也弄不清翼揚的意圖為何。
第二章
「醫生,我生產完已經快四個月了,卻發現跟老公行房時,不管再如何刺激身體,總是非常乾燥……」
凌竹耐心聽著眼前這位臉上又是憂心、又是尷尬的少婦敘述完自己的私密問題,然後溫柔地笑道:
「這位女士,你請放鬆,別緊張。我問你,你和你先生前戲做得久不久?愛撫及暖身運動時間夠不夠長?」
少婦臉紅的點點頭。
「那你們做愛時,有沒有心無旁騖,全力以赴?」
少婦臉色更紅。面對凌竹俊俏的臉,要不是知道她是位女醫師,她早就羞愧得奪門而出。
凌竹見她又點頭,排除了產後行房怕痛的心理因素,便在診斷單上開藥,邊說:「你放心,你這不是什麼大病,我開些促進雌激素的藥物及陰道潤滑劑給你。你行房之前把潤滑劑塗抹在陰道內,若仍無改善,你再來找我,我會幫你詳細檢查,好嗎?」
「謝謝。」少婦感激的點點頭,覺得這位女醫師耐心又誠懇,很教人信賴。
少婦正要走出去時,凌竹又叮嚀了一聲:「還有,壓力別太大,這並不是你的錯,放輕鬆才能享受高品質的魚水之歡哪。」
「謝謝你,凌醫生。」少婦又是一聲感謝。她是凌竹的固定病人,一有什麼女人方面的「私事」,總是來掛凌竹的診次,在她眼裡,凌竹是個專業又有愛心的醫師。
「六十七號,孫小鳳。」護士叫號完,轉頭對凌竹笑道:「帥醫生,這是最後一號了,你再撐著點。」
「有!」小鳳蹦蹦跳跳的進診斷室,一見到凌竹就跟著護士叫:「帥醫生!我總算找到你了,害我白跑了好幾間婦產科醫院,沒想到你就在我家附近懸壺濟世。」
凌竹微蹙眉心,不知道小鳳是來看病還是來搭訕?
「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凌竹認真地問。
「你忘了嗎?我也有去參加學長的婚禮耶。」小鳳岔開話題。她本來是凌松迷,但凌松已經死會了,遂轉而崇拜凌竹。「我算過命哦,我將來會嫁個醫生,否則就要單身一輩子。帥醫生,你不忍心教我孤獨的過一生吧!」小鳳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
「當然不忍心。」凌竹開始欣賞小鳳的美麗。她雖無成熟韻味,卻有熱情奔放的少女情懷。
「好,那我們去約會!」
小鳳的快人快語,令凌竹措手不及,驚訝於現在的小女生,手腳都這麼快嗎?
「那你得先告訴我,你哪裡不舒服啊?」凌竹不忘醫者本能。
「我沒什麼不舒服的,是專程掛號來找你的。我還故意掛最後一號呢,這樣就可以和你共進晚餐啦!」
凌竹攤攤手說:「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吃飽後出了餐廳,小鳳嚷著:「帥醫生,我晚上還有課,先走嘍!」
凌竹親親她的臉頰道別,她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凌竹笑看小鳳的背影,突然,翼揚摟著女人出現在她身邊。
「你專門在誘拐小女生嗎?」翼揚口氣不悅地問。
凌竹看向他的女伴,說:「你女朋友真美,配你實在太可惜了。美眉,你說是不是?」接著還對他的女伴勾眼放電。
「你……」翼揚瞠目結舌。她竟然當著他的面勾引他的女伴,翼揚看向自己的女伴,女伴正朝凌竹拋媚眼。
「小展,他是誰呀?」女伴被凌竹飄來的柔眸迷得全身發燙,說起話來軟綿綿的。
「你別被她那副不男不女的樣子騙了,她是個女人!」翼揚實在生氣凌竹的男人樣,連看女人的眼神都比真正的男人還像個男人。
「美眉,你會排斥我嗎?」凌竹當翼揚是隱形人,繼續勾搭他的女伴。
翼揚的女伴則被凌竹的電眼電得麻酥麻酥的,完全忘了她是女人這回事。
翼揚邊冷眼旁觀邊想像著……如果凌竹看女人的溫柔眼神是對著他的話,那該有多好?可是她卻……一想到此,他醋勁大發的拋開女伴。
「去吧!去搞你們的同性戀!」
可惡,他竟然吃起女人的醋!翼揚覺得自己很可恥,忽視凌竹投向他的譏諷眼光,頭也不回地走了。
本來他還想拿代打一事威脅凌竹當自己女朋友的,沒想到凌竹會使出怪招。搶了他女伴不打緊,翼揚更氣她毀了他心目中完美無瑕的小竹。
翼揚正要走出大門時,曼珊和凌松突然造訪,他便掉頭領著他們回屋裡。
「咦,你是婚禮那天和我相撞的人?」凌松問。
「是啊,坐下來再談。」翼揚讓出三人沙發給他倆坐,自己則蹺著二郎腿,靠坐在單人沙發上。
「看你住在這種透天獨棟外有庭園的別墅裡,應該是不缺錢才對,那麼你為什麼要寄出那封信?只是不平則鳴嗎?敢問閣下是否別有所圖?」凌松直接開門見山地說,不過,說話腔調像在拍古裝片,這是他的職業病,改不了。
「我要的是人。」翼揚起身走向酒櫃,問:「想不想來點香檳?」
「人?」凌松略感吃驚地看向曼珊。
她面帶微笑地接著說:「是小竹吧,你要的人是我小姑凌竹,對吧?」
「聰明,我要她當我女朋友。」翼揚為他們各倒一杯酒。
他邊喝著香檳,邊想起凌竹。自從那晚偷香後,他就愛上香檳酒的味道。
「為什麼?」凌松試探地問。據曼珊所形容,翼揚是個花心的男人,他不放心這樣濫情的男人和自己妹妹有任何牽扯。
翼揚感受到凌松護妹情切的心情,遂答:「她是我的初戀情人,我想再次追求她。」
「你憑什麼!」凌松板起臉孔。
「憑我有辦法尋回她的女人心。你不希望將來有個變性弟弟吧。」
「你……」凌松面含慍怒。
曼珊立刻接上話:「你有辦法讓小竹回復女人心?你多的是美女在抱,為什麼?」
翼揚也一直在問自己為什麼?但苦無答案。自從遇到凌竹後,翼揚一和其他女人接吻,腦袋瓜裡想的卻是凌竹那散發淡淡香檳味的唇,還因為心不在焉而丟了兩個女友。如果再這麼下去的話,恐怕他所有的女朋友全跑光了。
見凌竹勾引自己的女伴時,翼揚就非常後悔與凌竹重逢。如果不再遇到她,他依舊是風流倜儻的展翼揚,依然逍遙自在地在花叢中流連,不必像現在這樣,一心一意惦著她。
「你不說清楚的話,我們是不會幫你的。」凌松沉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