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浪費時間。」傅紹齊怒目相向。
依在他懷裡的金寶貝順了順他的胸口勸道:「不要這樣,不關他的事,錢老爺我……」
「先讓我說,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救妳。」
錢奇岳也是靠牡丹花致富,那是一株稀世的百年牡丹,擁有百餘個花骨朵,意味可以開百餘朵花。
牡丹之王可以歷經百年不枯,全是經有心人照料,運用上等藥材熬出的雞湯灌溉,其根部還埋著不少骨頭粉末藉此補充營養,全年處於避風遮雨的木屋裡,吃的、住的比富貴人家好。
後來戰亂連連,牡丹之王險些枯死,落難迷路於山中的錢奇岳幸運發現它的存在,雖只用清水灌溉,它仍是活下來。
「我未曾聽聞牡丹之王可解百毒,你有什麼根據證明?」傅紹齊扶著她躺下,不停斟酌訊息。
「牡丹之王曾經救我一命,且當年單老王爺的愛妃也是靠它化去劇毒救命,各御醫曾取花煉藥,在那之後我還被強迫立誓永不會洩漏此事。」錢奇岳懊悔又歎息的說道:「唉,我利用它換取大筆財富,現在想以數倍的錢卻怎麼也換不回。」
「你的意思是求藥遭拒?」
「是啊,牡丹之王就在郊外的王爺別館,我在那跪求很久,終於見到單王爺府的總管,他只問了我中毒之人是不是武功高手?是不是男人?我說不是,他就把我轟出來了。」明知有救女兒的法子,卻取不到藥材,錢奇岳很沮喪。
細細思量,傅紹齊終於明白自己錯怪了單于凌,當日真不是他對自己下毒的,而且他真的有解藥,「寶貝,我一定會帶著牡丹花王回來救妳。」
「不要啊,我不希望你去冒險。」金寶貝憂心忡忡。
「放心,我與皇親國戚有幾分交情,他會賣面子的。」見她急得快落淚,傅紹齊微笑哄著她。
「你不可以騙我。」揪住衣衫的小手仍戰慄著,她還是害怕他與單于凌正面對峙。
「我保證沒事,妳好好歇息等我。」傅紹齊深深凝視她,用手撫平深鎖的柳黛眉,給予最溫柔的吻。
「小玉扶我起來。」他一離開,她立刻交代。
「不行啊,傅爺千交代、萬吩咐不可以讓小姐累著。」小玉哄著她。
「我要與錢老爺談談。」關於姊姊的事,金寶貝一直惦記著,不敢奢望牡丹之王真能幫助自己渡過死劫,她要趁著還有時間必須說清楚。
「妳躺著說就好,爹爹會仔細聽清楚。」還沒離開的錢奇岳趕緊湊過來,才開口說話老淚已縱橫,不到一天的光景,俏麗的女兒竟變得如此,嗚嗚……
金寶貝望著他緩緩道:「別擔心,你真正的女兒現在人應該在杭州。」
「什麼?」錢奇岳聽得糊里糊塗。
「其實我是朵兒的妹妹,我是金寶貝。」她很想一口氣把話說完,但椎心蝕骨的痛再次凌遲著她。
「天哪,妳是金寶貝?」每回聽到傅紹齊呼喚,錢奇岳一直以為是過份親密的暱稱,從沒有想過她是金華陽的女兒。
「對,咳咳……」
「小姐別說話,奴婢會替您跟錢老爺說清楚的。」幫忙拭去血絲,小玉忍不住哭了。
金寶貝揮手阻止,堅持要自己解釋清楚,「我們三姊妹互換身份,本來是要來修理辜負娘親的你,但相處之後卻覺得你是真心疼女兒,且已受了懲罰也有悔過之意,所以我認為有必要讓你們父女見面。」
「妳真的不是我的女兒啊?」一直視她為血親,錢奇岳很難接受。
她搖頭,對著小玉吩咐,「把金算盤給錢老爺。」
「是的。」小玉取下腰際間那隻金算盤。
「這是朵兒最喜歡的金算盤,您就留下,相信她會懂得我把金算盤交給您的意思。」金寶貝撫了撫胸口順氣,勉強笑道:「希望你別怪我欺騙。」
錢奇岳看著手中的金算盤,又望著虛弱的她,哭得更激動,「我怎麼捨得怪妳,妳這孩子真貼心,還掛念別人的事,嗚……妳要早日康復啊,盯著我行善,還
要當我的乾女兒。」
「嗯,我也很希望能見到你與朵兒相認。」她好累,眼皮沉重,思緒也混亂了,在失去意識前還牽掛是不是該寫信給娘親、朵兒、小蘇,還有她最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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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單王爺別館,年輕的單王爺也是愛花之人,每年花期都會來賞花,別館守衛比往常嚴謹數倍。
「來者何人?」守衛們在別館前三丈處就攔下快馬。
「傅紹齊求見單王爺,馬上替我通報。」面對數十人,傅紹齊氣勢凜凜。
聽到他的名字,職階較大的護衛立刻向前,確定來人真是他,態度轉好,「是,請傅爺稍等。」
不久,護衛從別館裡端出茶獻上,「單王爺不見客,請傅爺喝茶擇日再訪。」
「好,我就喝杯茶再走。」傅紹齊飛離馬背,足尖輕點,踏著眾守衛的肩膀橫越別館高聳的圍牆。
守衛們並沒有阻攔,全因好戰的單于凌吩咐,凡是武功高強之人,他隨時樂意接見,所以要進單王府要憑本事。
「傅爺能活著出來嗎?」有人頗為擔心。
別館裡危機重重,守衛都是強者,傅紹齊擊退數人後,他選擇避開,時間不多,萬萬不可浪費。
單于凌的住處在別館的最後方,與牡丹之王的花房緊臨,早晨天氣涼爽,他獨自一人在涼亭下棋、品茗。
「傅紹齊?」單于凌頗為訝異,對一個商人來說他是武術高手,但是想要短時間內通過層層防守來到後院,是不可能辦到的,難道有人膽敢放水?
「單王爺,傅某想與你談筆交易。」
單于凌打量著他,邪笑說道:「是求花救人嗎?錢奇岳違背誓言,是不是該見閻王?」
「你明知等著救命的是我的女人,還不賣面子。」傅紹齊淡淡敘述,並沒有指責意思,對他不能以常人的想法對付。
「面子值多少?你跟我也只不過遠遠見過一次。」單于凌冷笑又道:「好吧,就算你能掌控商場,擁有動搖全國經濟的能力又如何?我又不是皇上,向來不擔心這事。」
傅紹齊步入涼亭坐下,「你果真是依心情處事的人。」
「那你為什麼不請皇上下旨,反而直接來丟臉?」單于凌移動黑車狠狠吃掉紅帥。
「時間不允許,最重要的是你會毀了花朵。」
「哈哈,牡丹花提早凋零,想要救人請再等一年。」單于凌最恨有人拿權勢壓他。
沒空廢話,傅紹齊直言不諱,「公平決戰。」
「你確定?趁著我心情大好,勸你速速離開。」
「勝者為王,我不要你獻出幻邪、免除王位,只要牡丹之王救人。」傅紹齊的聲音冷如寒冰。
瞬間單于凌怔住,「你是冰珀?!」
「正是傅某。」揭露身份後,傅紹齊的態度完全不同。
單于凌變了臉色,陰沉笑道:「好樣的,深藏不露,你是第一個沒被我發現的高手,哼!神不知鬼不覺的盜走花不是很好嗎?」
「只怕永不得安寧。」
錢奇岳已求過花,牡丹花減少,單于凌第一個就是找上寶貝,極可能會不擇手段引出盜賊,在波及無辜的人們後還是要以武力對決。
「你挺瞭解我的,好,若你戰敗就交出太皇還有性命!」仍不見他帶刀,單于凌奪刀的渴望陡升,那會是什麼樣的寶刀?
「我不想要你的命,輸了就別再纏鬥。」
這話徹底激怒單于凌,有靈性的幻邪隨之作響,「你太狂妄了,別以為你絕對會贏。」
「這不是大話,會是事實。」看著單于凌腰際間的幻邪,傅紹齊有十足把握。
不出一刻鐘,兩人過招數回,勝負揭曉。
實力相差太懸殊,單于凌無法置信,失去理智的還想再戰,「不可能,我不相信。」
「我不想跟你纏鬥!」傅紹齊毫不留情的鐵臂一揮,打得幻邪飛出嵌入巨石裡。
「怎麼會?」失去寶刀,單于凌整個人傻愣住,不敢相信還沒見到霸刀中的冰珀就輸得淒慘。
巨石上的幻邪陣陣作響,這次他聽得很清楚,那不是刀氣威勢,而是有靈性的刀在悲鳴,不敵強者。
「你還不明白嗎?」傅紹齊騰空飛旋,連續朝著地面橫掃,氣勢洶湧,黃土似狂浪,恢復平靜時地面多了數條深溝。
單于凌終於看清,原來那不是氣功,而是駭人的刀氣,「人刀合一,為什麼同樣是太皇霸刀,你就辦得到?」
「幻邪也能,只是你太差的關係。」
「胡說八道,我可是上一任幻邪選出的刀王。」單于凌一向驕傲,從沒嘗過失敗,無法認同他的說法。
「你的刀法停止進步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那是我……」
「千萬別以為你的刀法已練到最高境界。」傅紹齊簡要說明。
太皇霸刀的刀名由來很簡單,純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它是由某一朝代的太上皇親自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