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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沈亦

  「了斷什麼嘛!我不要見他。」

  「你不見,我見!」風雲天堅持的很。

  「爸——」

  「雲天,波波叫你別去就別去。」劉玉臻上前阻止。「事情會愈搞愈亂的,給他們一點時間,讓年輕人自己去解決。」

  「他們要是解決得了,今天就不會這樣了。再說,也該讓那小子知道,咱們波波不是沒人替她出頭,怎能由著他欺負?」

  風雲天眼看人就快衝出去了——原來是風波、風采在背後拖住他。

  「爸,求求你別去吧!」

  「爸,我快拖不住你了——不要去啦!媽!你看爸啦!講都講不聽!」風采死命纏著風雲天還不忘哀號求救。

  「雲天,你就別鬧了。」劉玉臻揚高聲喊下他。

  「我鬧?我在替波波出氣耶!你居然說我鬧?」風雲天可大大不服氣了,老婆實在太不給他這爸爸面子了。

  「那我去總行了吧!」劉玉臻說。「波波,既然你暫時不想見他,那我只好打發他走,我就當什麼事都不知道;可是你得先答應媽,過兩天去跟他把事情談開,無論結果如何,都要請他到家裡來一趟,這是他做晚輩最起碼的禮貌,明白沒?」

  媽媽平日是溫婉而且隨和的,但是當她嚴肅起來,卻又有一種天生的威儀,令她們三姊妹不敢怠忽。風波順從的點點頭:「媽,你就說我出遠門好了。」

  「玉臻,我——」風雲天還不死心。

  「你什麼?你認為我的能力不足以處理好這件事?或者我的智慧比你來得差?」劉玉臻輕輕白他一眼。

  風雲天被老婆這一白眼給堵得啞口無言。當老婆決定了一件事情,就表示再也沒有他反駁的餘地,廿幾年的夫妻了,他還會不瞭解嗎?

  玉臻的個性就是這樣,而他這做老公的——唉,算了!『驚某大丈夫』,他早就被玉臻壓得死死的了。

  「我是說,女兒的事我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吧!」風雲天『哼』一聲便進房裡去了。

  風波忐忑不安的說:「爸好像真的生氣了。」

  劉玉臻胸有成竹的笑笑:「沒事的,等我擺平外頭那個男人,再回來擺平你爸爸。」

  這雲天也真是的,都一把年紀了還耍孩子脾氣。

  待她走出廳門後,風采有感而發的推一下風波:「看到沒?多跟老媽學學,就是要把老公給『壓落底』,教他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是誰一輩子翻不了身呀?」風雲天冷冷的聲音由後響起,差點沒嚇得風采心臟停止。

  「爸——爸,你怎麼又冒出來了?」風采驚魂未定的問。「我剛才什麼都沒說,你聽錯了!哈,聽錯了啦!」

  「我看你們這幾個孩子被你媽給寵得眼裡都沒我這老爸了。」風雲天眼露凶光逼近風采。「你們以為陰盛陽衰我就拿你們沒轍嗎——」

  「爸,你好吵哦!人家在注意聽媽怎麼說,都被你的聲音蓋過了啦!」風波性急的脫口就叫。

  什麼!竟然還敢說他吵!風雲天氣得快昏了。

  最慘的是沒人願意理他這個快昏倒的老爸,風波、風采全都扒在窗台觀望屋外的一舉一動——劉玉臻的出現,倒也讓有備而來的千寒一陣侷促。

  「伯母您好,您是風波的母親吧!我姓黎,是風波的朋友。請問她在家嗎?」千寒一見面就來個九十度彎腰鞠躬,反正禮多人不怪嘛!加上他又有點緊張。「黎先生,裡頭現在至少有六隻眼睛盯著我們,我不宜逗留太久,所以我就長話短說了。」

  他一愣。什麼叫六隻眼睛?

  劉玉臻淡淡一笑。沒錯,他正是那天她看見的男人。

  「你先說,找風波什麼事?」

  「我——我有些事想和她談談,可是她最近沒去公司上班,電話又沒人接聽,我只好親自登門拜訪。」千寒的焦慮無以掩飾,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電話不是沒人聽,而是風波根本就將電話線拆了。」劉玉臻邊說邊對他做打量。「為什麼拆電話線,你不會不知道原因吧!」

  千寒若有所悟的喃喃:「她好歹也給我機會解釋啊!居然就這樣——」

  劉玉臻看他陷入沉思:「黎先生,那你現在也該明白了,風波並不想見你。」

  這話可急煞千寒了。「不行,我非見她一面不可!」他立刻又閉嘴,一臉的歉然:「伯母,對不起,我一時太過著急,失態了。」

  他是真的心急,劉玉臻感覺得出來。

  「我不清楚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不過,有件事我必需先向你作個確認,我才能有所決定。」

  她沉靜的眸固定在他臉上,一字一句的說:「別怪我問得直接——你愛風波嗎?」

  千寒一怔。這問題果真如她自己所言,太直接了吧!

  「我指的是真心真意、不帶任何牽強的感情。你愛她嗎?」劉玉臻再次強調。

  這回,千寒未曾躊躇,直截了當的答:「我若是不愛她,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裡了。」

  他那雙深邃明亮的眼睛,盛載著無與倫比的堅定,誰又忍心去懷疑呢?

  「我想,你的確是做了某些今風波誤會的事了。」劉玉臻相信阻撓著這對年輕人的障礙,只是一件尚未澄清的誤會。

  她微笑道:「而且,還是一個很讓風波芥蒂的誤會哦!黎先生,你該多用些智慧才能化解你們這次的危機;坦白說,這種事我做母親的未必插得上手,要靠你自己了。」

  千寒不禁垂頭喪氣了起來——他連風波的面都見不到,說化解豈不空談?

  打從他一連幾天找不著風波開始,內心便隱約升起一股不安;他知道他們之間一定出了問題,但他手邊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孟凱的後事、悲痛欲絕的羽瑤,他如何能撒手不管?

  他在忙碌中仍不忘思索問題所在,果然和他想的一樣,風波又誤會他和羽瑤有什麼了。上次還算事小,哄她兩句就過去了,風波也並不真介意,但這次呢?

  他反省、回想——唉,他那天實在是讓混亂的場面給沖昏了頭,一下是孟凱的死訊、一下又是羽瑤的瘋狂失控,他不知怎麼就將一身的壓力全爆發在風波頭上,糊里糊塗的痛斥她一頓。

  風波何過之有?他在情急之下只曉得顧全羽瑤,風波心裡又是怎麼想的?如果純粹氣過就算了,她為什麼特意挑這時請假?更絕的是連電話線都拆了。愈想愈不安的千寒,再也忍受不住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跑一趟風家。

  為了一個無中生有的誤會被判出局,他說什麼也不甘心!

  「伯母,您一定幫得上忙的!」千寒頗為激動的說。風波母親看來是明理人,或許他該求助於她才是方法。「請您說服風波出來和我見一面。有錯,我道歉;有誤會,我澄清,天下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只要她給我機會,我相信事情會有轉團的餘地。」

  「我也相信,不過無須急在一時。現在的風波堅持不肯見你,你光著急是沒用的。」劉玉臻置身旁觀者,自然不似兩個年輕人的衝動,時間絕對是有助於事的潤滑劑,等待未嘗不是一種契機呢?

  「可是我——」

  「你不妨再回去冷靜幾天。解鈴還需繫鈴人,想清楚癥結所在,然後對症下藥,也才不至於功虧一簣。」

  劉玉臻說完這句話便離去了。

  解鈴人、癥結——羽瑤?

  兩天過去了。

  風波既無聊又頹廢的賴在大床上,動也不想動。

  爸爸的叨念在媽媽的勸阻下暫告一段落,耳根清靜了,卻突然覺得悶的慌。

  唉,原來上班也是挺幸福的一件事,怎麼以前都沒發現呢?

  終於無聊到一種幾乎教人瘋狂的地步,沒辦法,她開始嚼舌根度日;乾脆把久未聯絡的同學朋友全部挖出來大肆騷擾一番,扯些有的沒的,時間就這麼打發了。

  當然,電話線也已經接上去了,反正媽不都說了——「波波,如你的願了,他說最近都不會再找你了。」

  「你怎麼跟他說的?」

  「媽自有方法,總之全都照你的意思了。你不見他,我讓他別再來,他答應,就這樣。」劉玉臻望著女兒欲哭無淚的模樣,笑在心裡。

  風波恨得牙癢癢。這個黎千寒可真是『阿沙力』呀!早知他那麼聽話就叫他去跳樓好了。

  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風波望天花板興歎。愈不見他,就愈想他,而這一想,偏偏想出一大堆眼淚;眼淚干了,又怨自己沒用。風波整天就窩在房間淨幹些沒營養的事,成了名副其實在淚水中打滾的怨婦。

  尤其最最變態的是,她一天到晚就想起千寒那晚偷溜進她房裡,兩人親熱的畫面,不知不覺渾身發燙了起來——噢!她不只變態還色情。

  難怪人家說睹物思人,她關在這房裡遲早會關出病來的。

  「你爸爸不是好東西,以後不准你認他,聽見沒?」對著自己肚皮說話,也是她每日的例行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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