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只知道聿穎對你很有意思,甚至想把你從我這裡包走。」
楚畹搖搖頭,「你誤會了,十一貝勒只是想和我做朋友而已……」
「還沒上床,當然只是朋友。」他冷冷哼道。
他的話讓楚穎倏然變了臉色,但不是因為錯愕,而是因為憤怒——
他欺人太甚的惡言激起楚畹罕見的怒意!
「你到底在說什麼?」她盡量壓低自己的怒火,但臉上的慍色卻隱然可見。
太好了,他成功的激起她的怒氣了!原來她真的還是有脾氣的,他還以為她一個人只會哭呢!
這個新發現令聿亙更以逗弄她為樂——
「怎麼,說中你的遺憾,不高興了?」
楚畹氣得雙手緊捏成拳,人微微發顫。「你、你……算了,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她索性背過身去,不想面對他可恨的笑臉。
「這種見不得人的姦情,你當然不知道怎麼跟我說。要不要考慮叫聿穎來和我溝通?男人之間可能比較好說話。」他煞有其事地建議。
楚畹惱怒地轉頭瞪他,一張氣憤的小臉由白轉紅,再由紅轉青。
這一刻,她氣得簡直想死!
聿亙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越顯嬌俏的怒顏,突然護現原來女人生起氣來,也可以這麼美麗迷人!
瞪了他半晌,楚畹知道自己根本就莫奈他何,整個人漸漸地洩了氣,只差沒癱在地上。
「我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讓你明白,十一貝勒對我並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樣……」她全身乏力,但還是很想跟他解釋清楚。「十一貝勒不是那種人……」
不知道他今天到底吃錯了什麼藥,但她一定要解開他對她的誤會——
她就快離開了,實在不願意留下一個不清不白的印象給他。
「不明白的人是你!」聿亙頓時沉下臉色,一反方才戲謔的神情——
她居然替聿穎說話,可惡至極!
「什麼?」
「你還不清楚嗎?聿穎他喜歡你。」
「呃?」楚畹愣住了。「不可能的……」她喃喃地重複這一句。
「是他親口告訴我;他還說他想娶你。」
這次的打擊更嚴重——她整個人都呆掉了。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她不相信!十一貝勒明明說他只想結識她,沒有其他意思的……
「怎樣?你很高興吧?有機會可以飛上枝頭做鳳凰了。」聿亙嘲謔的神情又回到臉上,只是一雙直盯著她的眼眸卻冷冽異常。
「不過,你也沒必要太高興,」不待她有所回答,聿亙又尖刻地折辱道。「憑你,是配不上他的。所以你不用妄想離開這裡之後,就可以高高地飛上枝頭。」
尚未自錯愕中恢復,她就讓聿亙刻薄的言語硬生生地拉回現實。
「我沒有妄想什麼。」她很快地否認。現在對她而言最重要的,是化解聿亙那簡直莫名其妙的誤會;至於十一貝勒是否真的喜歡她,她已無力理睬。「我從來不曾想過要變什麼鳳凰,就算十一貝勒真的想娶我,那只是他的事,與我無關。」
「是嗎?」聿亙撇撇唇角笑著,臉上詭奇的神色令人無法捉摸他此刻的心情。
他將手肘靠上花梨小几,斜斜托腮,狀似深思的一雙星眸直盯著她。他迷人的眼波充滿了深邃的魅惑,邪幻如夢。
楚畹不安地嚥了一口唾液。如果是在其他時候讓他以這種眼神看著,她很可能會不由自主地陶醉在他的詭魅中,但此刻,她只感到不安——
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她好像被當成賊一樣盯著。
「你為何告訴聿穎貝勒,你就快離開這裡?」他突然閒閒地開口,無關緊要的口氣彷彿是談天氣一般地閒聊。
「呃?」在他懾人心魂的凝視之下,她連思考都有所困難。
她為何告訴十一貝勒她就快離開這裡?聿亙問這個做什麼?她不能說嗎?
「不是想讓他揚起希望,好在你可以離開靖王府的時候將你帶回他的地方去?」
「我沒有那樣想!」什麼跟什麼嘛!
「那你是怎樣想,何不說來聽聽?」
「我……」楚畹一時語結,那只是一句無心之言,她還能怎樣想呢?
「辯不出來了是吧?」他諒解地寬宏一笑。「沒關係,貪慕虛榮、希冀富貴不是你的錯,我不會怪你的。」
「不過,我仍是勸你,在癡心妄想之前,最好先掂一掂自己的斤兩,別太不自量力了。」
「我真的……」
「你是配不上聿穎的,連邊也沾不到!因為你們楚家只是一個低賤的門族。不過,如果只是做一個侍妾,那你倒是還可以。」
楚畹聞言,心中已微微動怒——
他可以侮辱她,但怎麼能連她的家族也一併罵上?
「你說夠了嗎?」
聿亙淡淡地露出一抹笑容,迷人而幾近於無賴,絲毫不將她那微不足道的怒氣放在眼裡。
「我突然覺得你倒是挺適合聿穎的。」他慵懶地靠回椅背,臉上幻魅的迷離神情讓人看不出是認真抑或戲謔。「怎樣?你要不要考慮投奔聿穎?我想,像你這樣的人,應該不會介意侍候過多少男人;以後跟著聿穎,你可以得到不少好處,也不算委屈了你。」
他一定非得這樣以尖刺的言語來凌辱她不可嗎?她真的受夠了!
如果這就是他想要的,她也沒必要再像個傻瓜似的苦苦解釋。
楚畹心中既痛又怒,臉上卻詭譎地泛出一抹嬌美和悅的笑靨——
「謝謝王爺,我會考慮的。」
她異常的反應令聿亙倏然變了臉色。
她在說什麼?
「王爺說得對,侍候十一貝勒並不算委屈了我。相反的,我還覺得是我玷辱了清聖的十一貝勒,因為我已不是完璧;不過,我相信十一貝勒應該不會介意吧,畢竟那不是我願意的。」她臉上硬撐著笑容,一字一血地惡意刺傷自己。
那不是她願意的!聿穎今天下午在花園中所說的話,倏然和她的言語重疊,在他腦海中不斷盤旋撞擊……
聿亙沉毅的俊臉頓時陰晦下來。
「你真的這麼想?」
「對呀!反正我的身子已經侍候過你,也不介意再多他一個嘛!」她的心在泣血,嘴上卻不斷地以醜陋的言語糟蹋自己。「我覺得十一貝勒是個很好的人,如果跟著他的話,我想他應該不會虧待我。像我這樣的一個人,能夠成為十一貝勒的侍妾,就已經很榮幸,我不會不知足的。」
怒火遮蔽了雙眼,聿亙看不見楚畹臉上的笑容,是多麼脆弱、多麼絕望……
該死的!她居然敢這麼說!剛才他所說的話,純粹只是想折磨她,沒想到她竟然真的這麼想,可惡!
「你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美,要是我不答應呢?」他咬牙切齒地說。
「不答應?」楚畹笑了,笑得眼淚幾乎流下來。「你憑什麼不答應?我之所以留在這裡,只是因為一場協約罷了,我不會永遠是你的所有物。」
她的話讓聿亙危險地瞇起雙眼,俊逸的眉間開始醞釀風暴。
「需要我證明這一點嗎?」他驀然的自椅座上起身,順長壯碩的身影在閃爍的燭光中忽明忽暗。
楚畹感受到異常的脅迫壓力,莫名恐懼地後退數步。但還來不及退到安全距離外,她就讓突然襲來的敏捷身影攫到床炕上。
他迅速移動所造成的波動氣流吹滅了燭火,室內霎時漆黑一片。
邪惡的圍氛悄悄在黑暗中蔓延……
「你做什麼!?」
「證明。」他回答,順手卸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一切簡潔利落。
即使在黑暗中,她仍然看得到他邪肆的意圖,她愣愣地瞪大雙眼,混沌的腦中該不該抗拒的念頭擺搖不定。
抗拒嗎?沒必要吧,她對於他的掠奪早已麻木了,何況抗拒也是絕對無效,又何必多此一舉?但不抗拒嗎?她又覺得他今夜身上所透露的氣息過於危險……
她有一種待宰的恐懼。
不等楚畹考慮清楚,聿亙已經開始侵略的行動——
大手隨便一撕,她身上的衣物應聲而破,三兩下就露出一身活色生香的無邊春色。
他火熱的唇瓣很快地復上她的,順長的身軀也隨即壓上她纖弱的身子。
楚畹認命地閉上雙眼,等著接受他粗狂的侵略;然而,令人訝異的,她意料中的狂風暴雨並沒有降臨——
他只是極盡輕柔地舔吻她的唇,一雙修長的大手溫柔的在她身上游移,沒有狂暴、沒有強迫,所有動作柔似含情。
她瞪大美目驚愕地望著他,卻因為他始終低著頭,看不見他凝聚在眼中的那抹惡性邪謔。
單手摟住她纖瘦的肩膀,聿亙在她的頸間輕輕啄吻;另一隻大手則游移到她豐滿的玉峰上,柔柔撫弄。
楚畹心懾於他令人迷醉的款款柔情,不自禁地嬌吟出聲,絲毫沒有驚覺這可能只是一種蝴蝶戲花的玩弄手段。
第七章
只剩下一天。這是楚畹留在靖王府的最後一日,過了今天,她就必須永遠離開。
在這交易期限的最後一日,她不停的在府中尋找聿亙俊逸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