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打從她換工作後,這條見她的捷徑霍然夭斬,加上她說他們公司總裁嚴禁員工上班講私人電話,隨心所欲與她電話熱線這條路又被斬斷。
當她接連一個禮拜都需加班而無法與他們約會,一群男友中開始有人鼓吹她辭掉這份累人的工作,怎料佳人說她覺得這份工作很有挑戰性,且是她好友托她代為接下這職務,她暫時不考慮辭職。
既然美麗佳人都這樣說了,愛慕她的他們能有何異議?問題是為何自昨天起他們嘗試與她聯繫,她的手機始終未開機,家裡電話也沒人接?
「小晴到底跑去哪兒?我留了好多鮮紅玫瑰要送她。」這是陸綱望著特地為襲晴挑留的紅艷玫瑰,抑鬱而發的歎息。
「我們好久沒一起吃早餐了。」這則是卓承宗在家沮喪的低喃。
「說好等我從大陸回來,我們再到這裡用餐的,人呢?」剛由大陸出差回來的曹聖聞,站在上次和襲晴約會的西餐廳外,望著連絡不到她的手機頹然低語。
「小晴答應今天再陪我去選購護膚保養品,怎麼找不到她?」以為能再和佳人浪漫相約的鍾得倫亦苦著一張臉。
同病相憐,其他並列襲晴男友的一夥人,同樣在聽不到佳人甜膩嗓音,見不到她甜美容顏的分分秒秒裡愁容滿面,心思雷同──他們心儀的美人究竟在哪兒?又在忙什麼?該不會是……被某個厲害的情敵拐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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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享受深山裡的生活,像個淘氣的天使,靜不下來的這裡看、那裡逛,一株小草或一朵小花,皆能吸引她佇足流連。有時一陣徐柔清風迎面拂來,也能惹得她愉悅逸出銀鈴似的開懷笑聲。
慎原南烈發現她其實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小女人,偏偏男友一交就成打。歎笑的搖頭,他用手機撥了通國際電話。
「哥?!」電話那頭的人一聽是他,像打雷似的喊。
他忍不住將手機換邊,掏掏被震麻的左耳。「妳這丫頭,做什麼喊這麼大聲?」
「還說哩,手機不開,我有急事到處找不到你。」范婕欣的聲音依然高亢。
「什麼急事?」
「襲晴人咧?」
「嗯?」十足困惑的單音,卻非驚詫她一開口就問襲晴,而是她劈頭直問的語氣令他感覺她猶如曉得襲晴就在他身邊,可他就是突然想起自己這周都未和她連絡,才打電話給她,婕欣不可能知道他帶襲晴來他的私人別苑。
猛然意識自個過於急促的問語,范婕欣連忙解釋,「我朋友想找她,可是她的手機打不通,我撥電話到你公司,霍克說她應該跟你出差。我朋友問我她的去向,我當然要問你嘍!」
她早跟襲晴講好這兩天會打電話給她,問看看她和帥老哥最新的發展,哪裡曉得怎麼都連絡不上她,想問老哥也找不到人,誇張的是連他的死黨都不知他到哪兒出差,這也未免太奇怪了。
「哥不會是開除襲晴,害她心情不好關掉手機,你則怕我抗議,故意躲我不接電話吧?」她直覺聯想到這個可能。
「妳的想像力不錯。」他淡笑的望向窗外,定視此刻正嬌憨甜笑的靜站玫瑰園旁的纖麗人兒,笑容裡添入不自覺的寵溺,「沒事我做啥開除得力助手,她現在正很滿足的欣賞滿園的白玫瑰。」
夜幕輕降,山風也轉寒涼,為她的身子著想,他對她下了入夜後不許外出的禁令,她卻說在月夜下白玫瑰特別奪目迷人,軟言呢噥的央求他讓她出去賞一下花,不忍拂卻她的渴望期盼,他只得要她多加件外套,方才答應讓她出去。
哥說滿園的白玫瑰……「哥在山上的私人別苑,襲晴也在那裡?!」范婕欣驀然驚呼,她去過那座恍如人間仙境的靜雅別苑,知道屋後有座玫瑰園。
「我帶她出來出差。」隨口淡答,慎原南烈眸裡映滿月下人兒的清柔笑靨。
赫,到山裡出差?弔詭。
范婕欣雖這麼想,但她全心思索的卻是另一個問題,哥那座私人別苑閒人可是無法靠近半步,之前那位工作能力也大受他肯定的前任秘書,可沒能受邀一訪別苑,現在襲晴竟能登堂入室!
壓緊電話,她笑得賊兮兮的問:「哥跟襲晴處得很好?」
笑看著窗外佳人稚氣可愛的追著螢火蟲,他心不在焉的低應,「嗯。」
哇哦!「要喜歡她很容易對吧?」她拐彎抹角又問。
「是很容易。」任誰瞧見她此時捧著螢火蟲,在環繞她身旁其他明滅閃爍的螢火中,更添柔媚風情的嬌顏,均無法不喜愛她。
Yes!老哥的意思是他喜歡上襲晴,且兩人現在正在交往?范婕欣滿臉竊笑,正要問個清楚明白,電話裡冷不防傳來她老哥的聲音──
「我有事,改天再跟妳聊。」
話落電話跟著切斷,范婕欣直呆怔的瞪著嘟嘟作響的話筒。她這位哥哥每次跟她講電話都聊上許久,但繼她半夜致電問他對襲晴的看法那次,這回是他第二次聊沒多久即倉卒結束通話,人家她還有最關鍵的問題還沒問ㄋㄟ,何況她是他的寶貝妹妹,有啥事比她重要?
慎原南烈的私人別苑這頭──
他是真的有事──急著到襲晴身邊。
剛才正當他與婕欣通話至一半,忽見窗外的人兒捧著捉到的螢火蟲轉向他,見他在講電話,巧笑倩兮的向他伸直手臂,以唇語說出螢火蟲三字,他唯一的念頭就僅有到她身邊,盡情攫看她孩子似純真燦爛的喜悅笑臉,於是未假思索的結束通話,離開屋子走向她。
「南烈,我捉到螢火蟲耶!你看。」
見到他踏步而來的俊頎身影,襲晴雀躍的微微張開輕闔的雙掌,想讓他看清手心裡的光亮,怎料一個不注意,螢火蟲飛竄出她掌心,她暗喊聲糟,伸手想撈回牠,腳尖踢到玫瑰花圃旁鋪排的石瑰,身子直往花圃傾跌……
「晴!」慎原南烈駭喊著奔向她,可惜慢了半步,只見她就要栽進玫瑰叢中的身子突地向旁斜倒,她沒摔進花叢裡,而是整個人摔跌在地。
「噢──」他聽見她低細的悶哼。
「晴,沒事吧?」他心焦的扶起她,「哪裡受傷?」
「腰好像扭到了。」手拄左腰,她心型小臉皺成苦瓜樣。
大手未有怠慢的探向她撫碰之處,略微施力觸壓,「這裡?」
「啊!會痛。」她低呼的抓緊他手臂,嬌怨道:「早知道會扭到腰,就不要擔心會壓壞你的白玫瑰,將身子用力往旁邊扭開,直接跌進花圃裡就沒事了。」
「沒事?到時玫瑰花刺肯定扎得妳滿臉、滿手的傷,笨蛋晴。」低念著,他兩手把握她腋下,將她提站起來,開始後悔今晚答應讓她出來賞花,要不她也不會扭傷腰。
「人家是想讓你看難得一見的螢火蟲,怎麼曉得會發生意外?沒有同情心,人家已經扭傷還罵人家笨。」
「是,妳受傷最大,不罵妳笨蛋了。」
什麼呀,她這不就又當了一次笨蛋!「哇啊,你幹什麼?」他突然抱起她,嚇得她環住他的頸項。
「妳腰受傷,這樣才不會增加腰部的壓力。」迅捷的,他抱她回別墅,小心翼翼將她放躺入沙發。「我幫妳推拿。」
「你會推拿?」她清澄瞳眸裡閃著懷疑。
「以前曾跟我媽學過。」他想翻轉她的身子面向沙發趴著,她卻按住他的手臂阻止他。
「可不可以不要推拿?會痛。」她可憐兮兮跟他打商量,剛剛稍微移動身子她的腰就會疼,她不敢想像任他「蹂躪」她的腰將痛得多淒慘。
「別怕,適當的推拿對妳的扭傷有幫助。聽話,咬牙忍一會就好了。」
不許自己對她心軟,慎原南烈輕輕翻轉過她的身子,拉高她的外套與T恤,兩手交迭於她扭傷部位,在她最裡層的薄滑白色棉衫上緩緩推拿。
「呃!」咬著牙,抑不住的痛吟仍逸出她唇畔。他推摩的剎那,無法言喻的刺疼直由左腰為中心點向全身擴散,她發誓,真的好痛。
「如果真忍不住疼,就大聲喊出來。」他知道她正捱受難忍的疼痛,但他必須狠下心為她做推拿,方能縮短她痊癒的時間。
「你想聽我大喊再嘲笑我?我才不依你……啊!人家的腰斷成兩截了啦!」才說不大喊的下半秒,她便因一陣抽疼痛呼出聲。
慎原南烈既覺不捨又覺莞爾,促狹的安撫她,「等斷了我再負責幫妳黏回去。」
「黏你的頭啦!噢,你是故意這麼大力的厚……哎呀!你到底會不會推拿……啊,臭南烈,我等一下踹你哦……」
就這樣,襲晴邊呼痛邊罵人,最後連「姊姊救我」都出籠了,直讓慎原南烈好氣又好笑,終於停下對她的推拿。
輕扶起她,他帶著縱容笑意輕捏她微鼓嫩頰,「妳呀!乾脆打電話報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