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肇澤靈光忽閃,「找襲晴!」
不等其他兩人發出附和聲,他已一馬當先往總裁辦公室跑。
然而總裁辦公室內空空蕩蕩,襲晴並未在她的辦公座位上,三人只好詢問平時負責跑總裁室的工讀美眉小君。
「應該出差去了。昨天慎原總裁通知我他今天要出差,要我請三位總裁助理到他辦公室坐鎮,他雖沒提到襲秘書,但她是總裁的秘書,當然要跟他出外洽公不是嗎?」
是啊!這是最合理的可能,可是南烈好歹也交代一下他到哪裡出差,哪有人走得無聲無息,當他逃難呀!
「不會是他昨天硬認為我們三個找他的小秘書調笑,惱火過頭,結果真兌現以前曾說要讓我們輪流當總裁,他趁機周遊列國逍遙的懲罰吧?」姜肇澤苦著臉猜測。
「若是如此,我們豈不冤枉。」霍克大聲喊冤,就說了他們沒跟襲晴調笑咩。
加籐司持保留態度,「倘若真要逍遙,他把襲晴帶在身邊做什麼?」
陪他一起快樂逍遙?念頭乍起,霍克與姜肇澤立刻搖頭甩掉它,南烈可不是個風流總裁、花心上司,他們的胡思亂想若被他知道,說不定會被他踹好幾腳。
「橫豎結論即是南烈不見了,現在怎麼辦?」霍克問。
像在回應他似的,人事經理朝三人走來,「三位總裁助理,各部門主管在會議廳等開業務檢討會報,總裁昨天交代過我,請你們代為主持。」
加籐司露出苦笑望向兩位好友,「現在知道怎麼辦了吧?工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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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裡的空氣清新得沁人心脾,花香、草香、樹木香交相彙集,每吸一口都教人心曠神怡。
然而此時的襲晴屏氣凝神,大氣也不敢喘半下的直視眼前的大槐樹,只因樹上有兩隻毛髮灰黃夾雜的小松鼠。她就是被其中一隻小東西引出來的,沒想到牠還有另外的同伴。
「晴──」
是慎原南烈的喊聲。她心中輕震的回過身。
「晴,妳在哪裡?」俊頎的身影由枝繁葉茂的闊葉樹後走出來。
「我在……」想揚聲回答,她猛地想起會嚇胞小松鼠,於是改而跨步奔向他,好叫他也小聲點,以免驚動牠們。
慎原南烈看見了她,正欲薄責她聽見喊聲不回應,就見她絆踢到枯樹枝,整個人失衡的向前撲跌,驚得他連小心都來不及喊,一個箭步上前接抱住險些狠狠摔跌在地的她。
「該死,妳……」
柔皙小手迅速摀住他的嘴,阻斷他「妳就不能小心點」的叨念。
「噓,小聲點,你會嚇跑牠們。」
「他們?」他蹙眉抓下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是誰闖入他休憩度假的地盤?
她粲笑如花,挽住他的手臂走回大槐樹下,指著怕生躲回樹幹後,卻又好奇探露出來覷望的兩顆小腦袋,細聲低道:「你看。」
「原來是松鼠。」
「很可愛對吧!」
「是滿逗人的。」不過……大手忽扳過她的小臉面向他,俊顏微斂的跟她算起帳,「為什麼不跟我打聲招呼就亂跑,這裡妳沒來過,到處都是大同小異的山路,一個不注意很容易迷路妳知不知道?」
剛才急死他了!
今天他起得晚,醒來時身旁的人兒仍睡得酣甜,沒吵她,他逕自到屋外做晨間運動,而後回屋裡淋浴,再替她準備早點,豈知要叫她起床時卻發現她不在房裡,繞遍屋裡、屋外皆未看見她,猜想她可能困窘昨晚跟他同睡,今早羞於面對他而跑出去,結果迷路了,他心裡直髮急,慌忙跑往離屋子有些距離的小徑尋她。
幸好,終於找到她。
瞟了眼四周,襲晴這才發現看不到他的私人別苑,可見自己不知走離別墅多遠。
自知理虧,她囁嚅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亂跑,當我起床盥洗好,突然看見有只小松鼠在你房間外頭,我跑到屋外想近點看牠,不知不覺就跟著牠走,忘了跟你打聲招呼,也沒注意自己走到哪兒。」
「只是只小松鼠,有什麼好跟的?」為只小傢伙迷路划得來嗎?
「牠好可愛嘛!你剛剛不也說牠們挺逗人的。」轉頭眺向樹上那兩隻大概察覺他們不具危險性,而大方在樹幹上遊走嬉戲的松鼠,襲晴會心的咧深唇畔笑渦。這兩隻小東西真的很討人喜愛。
望見她那樣甜柔愉悅的笑靨,即使心裡仍有微辭,慎原南烈也不忍再苛責她。
「哈啾!」她陡然落下的噴嚏聲偏引出他另一道氣焰。
「我說過山上比平地冷,要妳穿暖點,妳居然只穿一件薄襯衫?!」而該死的他先前只顧追究她亂跑,竟沒多加注意,萬一她單薄的身子敵不過山裡寒涼的秋意侵襲,病倒可怎麼是好。
見他又要訓人,襲晴趕忙說道:「我沒感冒,是鼻子癢才打噴嚏,而且我本來有記得要加外套,因為急著追松鼠就忘記了。」
「又是松鼠,真該宰了牠。」
隨風飄蕩的威嚇讓她愣張雙眸,他要宰松鼠?!
大槐樹上的兩隻小東西不知是玩過頭或真聽懂慎原南烈的恐怖要脅,只見牠們差點由樹上掉下來。
「你──我到保育動物協會告你哦!」可愛的小松鼠哪裡惹到他了?
「笨蛋晴。」他沒好氣的低喊,脫下身上的米白色薄外套,輕柔的披上她的肩。就為兩隻小松鼠差點迷路、險些摔傷、可能受風寒,她還一徑為牠們說話,真是呆子。
襲晴的心不由得為她添衣的舉止怦然跳顫。可是奇怪了,她昨天一覺到天亮,睡得比往常任何一天都好,腦袋很清醒,怎會被罵笨蛋還感覺溫暖窩心?再說她那些男朋友中也不乏有人會對她披添外套,為何唯獨他這麼做,她的心跳就沒道理的亂掉頻率?
「回屋裡吃早餐了。」他不由分說的攬她往回別苑的路走。
「嗄?」沉緬在自我的心緒中,她沒聽清楚他說什麼。
「回去吃早餐,已經九點多,再不吃點東西,等會又鬧胃疼妳就知道。」身子是她自己的,卻老是少根筋要他幫著注意,這麼令人操心的迷糊蟲,這些年能一個人平平安安的過日子,真是奇跡。
想不透自己的心臟怎老為他跳得亂七八糟,襲晴此時的胸中又因他關照的話語盈滿溫馨暖意。未堅持想再留下來多看松鼠一會,她任他輕摟著走向別苑。
「如果有納豆,我不吃哦!」走著走著,她忽思及這個問題,以前她見同事吃過日本納豆,那獨特味道著實令她不敢領教。
「用不著擔心,只是簡便的優酪乳加火腿三明治。」
「你怎麼有這些東西?你阿姨準備的?」
「她不曉得我什麼時候會來,不會刻意採買吃的東西,是我昨天帶來的。」
「昨天?」她撇頭望他,「我怎麼不知道?」在來山裡的一路上他們並未進任何超級市場。
「等妳這個少根筋的丫頭想到如何解決民生問題,我們兩個早餓到前胸貼後背了。」昨日去接她之前,他已到超市買足至少一星期的食物、蔬果。
「我才沒有少根筋。」翹嘴嘟噥,她才不承認自己昨天直到睡著前均未想過他們在山裡要吃些什麼。
她大概不知道她嘟嘴的模樣,比剛才那兩隻欠打屁股的小松鼠還可愛。性感唇畔微揚,他捉弄的道:「是唷,錯怪妳了,妳其實少好幾根筋。」
「南烈!」
四周的聲影霎時停格在這聲不依的嬌嗔裡。
四目相對,襲晴被自己脫口的喚喊怔住,她一向連名帶姓的喊他,怎麼這會只喊他的名?
慎原南烈倒不在意她如何叫他,僅是詫異自己的名字由她嘴裡喊出來,似乎格外悅耳好聽。
「我……是你先喊我晴的,這叫禮尚往來。」她微慌的解釋,可她到底在慌什麼呀?
薄唇輕勾,「既然這樣,我不介意妳多叫幾次。」他想再聽她喊一次南烈。
「你叫我喊我就喊,當我那麼沒個性。放開,我自己會走。」低頭扳弄環在她腰上的手,她臉上熱熱的。詭異,見到他俊魅淺笑,她竟覺臉紅心跳,離他遠一點好了。
怎奈鐵臂不放反收,他帶她往別苑繼續邁步,「別忘了之前是誰差點摔個四腳朝天,要是放妳自個走,等一下八成跌撞得滿頭包。」這段路有許多碎石子,大意不得。
這人當她是三歲小孩不會走路嗎?他氣人的本事仍然半分不減,可是……她重重踩踏的步伐忽然放柔下來,唇邊的笑渦不自覺的淺淺浮現。
其實,和他走在一起的感覺很踏實、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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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晴的一干男友找不到她。
以前大家平均約莫兩個星期才排得到與她約會,但至少天天能和她電話熱線,耐不住相思者,甚至可到她工作的護膚專賣店藉捧場之名行親近她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