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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棠霜

  將要出發之際,善儀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她有種錯覺,彷彿自己真的是即將出閣、對未來充滿憧憬的新嫁娘,遠處的幸福鐘聲正在噹噹噹地催促她的腳步。

  既然是一場家家酒,就縱容自己一天,偷偷作一個幸福的美夢吧!

  揚起笑容,善儀和好友手牽手,奔向人生的另一段旅程。

  ☆☆☆☆☆☆☆☆☆☆  ☆☆☆☆☆☆☆☆☆☆

  俗話說「酒能亂性」,果然一點兒也沒錯。

  現在刁直人跟周善儀雖然因為酒而打成一片,可新房內和樂融融的兩人,卻也一步步被酒精給迷亂了神智。

  此刻,他醉意濃濃地斜倚在房裡的貴妃躺椅上,慵懶地閉上眼睛,胸前的襯衫鈕扣,極性感地一路敞露到腰際。

  貴妃躺椅的長度無法容下他頎長的身材,因此只好一條長腿懸勾在扶手上,另一條長腿則舒適地落地伸展著。

  善儀早已換下禮服,僅穿著掩到大腿中間的絲綢睡衣,捲著一雙光溜溜的長腿,倚在貴妃椅腳邊,香軟的身子貼靠著他的長腿。

  若是他低頭仔細看她,溫柔起伏的春光美景,鐵定會在他眼下一覽無遺。

  可惜他醉了,錯失了一個好機會。

  椅子底下的酒醉佳麗,又斟了滿滿I杯的酒,塞進性感醉男的手裡。

  「來!我們再來一杯!」周善儀豪爽地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他張開眼,有些傻眼。

  沒料到一向溫柔婉約、從不提高音調的周善儀,暍了酒之後,竟然會搖身一變為勸酒豪放女。

  他都被她勸酒勸到開始大舌頭了,她的酒量反倒越喝越好。

  「善儀,你已經暍掉一瓶了。」

  早知道就不要跟著她起哄,說什麼終於結婚成功,開酒慶祝才更有慶功氣氛。

  「你暍得更多,整整暍掉兩瓶半了。」

  善儀對他搖了搖頭,不小心搖出滿天星星。

  她眨眨眼,小心翼翼地捧住頭。

  刁直人起身瞪向地板上的空酒瓶,不敢置信地張大眼,接著低低呻吟一聲,重新閉上眼,揉著額頭倒回貴妃椅裡。

  原來喝過量的是他,難怪他覺得頭好重。

  「我不行了,再暍就真的醉了。」直人宣告投降。

  「嗯……也好,不要暍了,反正這半瓶也暍光了。」她搖一搖手上的空酒瓶。

  然後,她似乎撐不住了,小腦袋略地一聲,倒在他的小腹上。

  半瓶也暍完了?

  那表示,他們兩人一起幹掉四瓶酒了……

  很好,他還清醒得能夠算數。刁直人對自己讚許一聲。

  「我有說過,我以前曾經談過一次戀愛嗎?」她閉著眼,突然開口。

  「沒有。你說過的事情很少。」

  他也閉著眼,一隻手臂壓在眼際上,試著將腦中渾沌的酒氣排出去。

  「是嗎?我以為我會什麼都跟你說的。」

  直人平穩地呼吸著,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你談過戀愛,然後呢?」他低啞著聲音。

  「然後,我失戀了。」

  她翻過身來,腦袋趴伏在他的腹部,臉頰貼在他又暖又結實的腹肌上,仰頭對著他突然格格地笑出來。

  清脆的笑聲透過腹部的振動傳到全身,他覺得渾身奸不容易壓下去的燥熱感,陡地又上升了幾度。

  「對方拋棄你?」

  他雙手交疊在腦後,瞇眼垂望胸腹上那張泛著甜美紅暈的小臉蛋。

  「對,他騙了我。上一刻明明說會永遠陪著我,下一刻他就消失了,像泡泡一樣,『啵』的一聲,什麼都下剩。」她向空中比了一個天女散花的手勢。

  「所以你從此下再觸碰愛情?」

  「那場戀愛,耗盡了我所有的心力,還差點毀了我的生活。所以,從此以後,我決定不再對任何感情有所期待。沒有期待,就不會受到傷害。」她垂眼低語。

  刁直人的雙眼漆黑如墨,沉沉地凝望著她。

  「他為什麼會離開你?」他繼續問,嗓音低沉得像一塊暖絨布,輕輕抹過她的耳際和心房。

  她沒有回答,眼眸卻漸漸濕潤。

  透過朦朧的淚眼,她彷彿看見了當年笑著說永遠不離開她的那個人。

  想起完全不願回憶的過去,她幾乎心碎,無法呼吸。

  「抱我,好嗎?J她忽然仰頭間他,並急切地伸手攀住他,似乎將他當成了救命浮木。

  「善儀?」他迅速起身,愕然地對她眨眨眼。

  他不太明白,聊天的話題怎麼會突然轉了個大彎?

  「可不可以?」她起身高跪著,伸出雙手掛上他的頸際,柔軟的身段密實地貼上他熾熱下已的胸腹之間。

  「善儀,我如果真的抱了你,我們之間會變得很複雜。」他痛苦地推開她,氣息不由自主地急促、紊亂起來。

  他勉強維持著理智,但是被酒精控制的身體,已經開始狂熱地叫囂著要將她擁入懷裡。

  「複雜就複雜,我不管了!」她難得露出任性的表情。

  他終於心軟地摟住她,但是當大掌觸碰到她細滑白膩的香肩、胸前感受到會令男人噴鼻血的兩團柔綿時,他就後悔了。

  現在他慾火焚身,陷入了無邊的地獄。

  「抱我……我好寂寞……」

  她沒有意識到任何可能被侵犯的危機感,一逕地窩進他懷裡,像貓咪一樣開始低聲嗚咽。

  「你醉了。」

  他歎息,伸手拍了拍她的頭,像在安慰一個迷路哭泣的小朋友。

  「我醉了?」她在他懷中抬起頭來。

  「對。」他下該跟她一起灌酒的。

  他也醉了,醉得好想當l只不要臉的色狼。

  「為什麼醉了之後,我還是覺得好寂寞?」

  「善儀,我們說奸不動感情的。」他端出最後一絲理智。

  「真的不行嗎?」

  她無辜的眼眸,讓他徹底投降。

  酒精讓他一向自豪的自制力降到最低點,放開所有理智與矜持,他終於順從兩人之間最本能的渴望,捧住她的臉,俯首深深吻住她。

  他的舌尖,在她的唇內嘗到了淡淡的酒味,混和著她的芳香,敦他情不自禁地吻得更加深入。

  她細絀低喘起來,小手忙碌地爬進他的襯衫底下,摸索著令她心跳加速的堅實肌肉。

  他離開她的唇辦,滑向耳際時猛地停了下來。

  「怎麼了?」她迷迷濛濛地問道。

  「我忘了你還沒卸妝。」害他吃了一嘴的鉛粉。

  「那……我去洗個臉……」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算了。」

  他起身迅速撈回她差點倒向地面的身子,攔腰抱起,將她帶到床上。

  才將美人壓躺到床上,就換她出狀況。

  「啊!好痛!」她突然大叫。

  「怎麼了?」他緊張地扶起她。

  「髮夾戳到我的頭皮了。」她委屈地揉揉被髮夾戳到的後腦。

  他鬆了一口氣,帶著笑意,翻轉她的身子,撐俯在她身側,極有耐心地,用長指將細細的髮夾一根根地從她豐密的發間抽出。

  隨著緊繃的頭皮一部分、一部分地慢慢紆解開來,她舒服地嚶嚀—聲。

  他試著想用手指梳開她的髮髻,不料抹上大量發膠的長髮,硬是越梳越亂,最後全都慘不忍睹地糾結在一起。

  「善儀,你現在有個新髮型了。」

  他奸笑地看著獨特的鳥窩頭。

  「真的嗎?幫我拍照,我要做紀念!」

  她當真從床上爬起來,四肢並用地顛向房間角落,撈出包包裡的相機,然後又努力地爬回床上,將相機交到他手上。

  「真的要照?」他懷疑地瞪著手上的相機。

  有幾個女人能忍受自己蓬頭亂髮的鬼模樣?

  「是啊!快照、快照!」她開始擺起姿勢。

  他認真地想按下相機,幫她記錄下由他親手創造出來的特別造型。可惜雙眼的焦距因為酒醉醺染而無法進行精密對焦,鏡頭老是晃動不已。

  詛咒幾句後,他乾脆胡亂按了十來下的快門。

  拍完照後,他不由自主地深深凝視她。

  雖然她的頭髮散亂下已,可配上嬌傭的笑臉,他覺得她衣衫不整的模樣,亂得好迷人。

  丟開相機,他俯身壓向她,索取一記熾熱的深吻,鐵臂緊緊鎮住她纖細的腰肢,不准她半途逃跑。

  善儀一點兒也不想逃,反而很配合地投入他懷中,小舌隨著他的引領起舞。

  有了前車之監,他避開她臉上佈滿鉛粉的地雷區,直接進攻她的頸閭。

  「唔……」他的身子一僵。

  「嗯?」她不解地眨眼。

  「怎麼你的脖子也抹了粉?」他忍住呸掉口中香粉味的衝動。

  「肩膀也有搽粉,所以你要吻的話,就要吻下面一點。」她好心地指了指自己的香肩。

  她無心的呢喃提醒,引爆了他的慾望。

  「你知道你說了什麼嗎?」

  他急遽地喘息著,腦海中開始狂亂地奔馳著最熱情的幻想畫面。

  「厚,你的眼神好色情哦!」她躺在他身下,不知死活地取笑他。

  「你想不想知道,我的腦袋裡在想著哪些色情的事?」他匆地咧嘴一笑。

  她慎重地考慮了一會兒,然後搖搖頭。

  「不想。」

  「真的不想?」

  「不。」她很堅定地又搖了搖頭。

  「聰明的女孩!」他讚許她的機敏。

  一串銀鈴笑聲,從她唇間快樂地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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