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我嗎?」她魅惑地挑逗他。
「要我要!寒穎我不能沒有你。」兆驥將全身緊貼著她,慾火焚燒,難以燒熄。
「我有條件……」她努力保持清醒。
兆驥的手陡然僵住。
「我不是免費的,我的價碼很高。」她佯裝一副與客戶談條件的模樣。
兆驥完全清醒了,他甩開寒穎,冷冷的瞪著她。「我怎麼會忘了你是個蛇蠍美人,還是視錢如命的賤貨!」
「沒錯。」寒穎臉不紅氣不喘的回答。
赤裸裸的坐在沙發上的她如此美麗,足以傾國傾城,自己真能「放得下」嗎?
他輸了!他徹底地輸給寒穎了。他不能沒有她,他對她的需求、渴望,使他再也無法接受任何女人。
「你有什麼條件?」他悻悻然地說,「要多少錢?」
「我不需要錢。」
「我忘了,你已經有了兩百萬。」他諷刺地道。
寒穎的心如同掉入冰窖中。她不加辯解,心灰意冷的說:「我要求將T區居民遷出的時間延長為六個月,如何?」
兆驥挑高眉,「一個晚上取取六個月的期限,寒穎,你哪來救世濟人的菩薩心腸?」
「答不答應?」她嫵媚一笑,「我包準會讓你滿意的。」她想假裝老練成熟的模樣,無奈演出完全走樣。
「成交!」兆驥霍然抱住她,疾步往二樓的主臥室跑去。
寒穎醒來時,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在躺在氣派十足的歐式臥房內,四下無人,她連忙起身找衣服,卻怎樣也找不著。
「想逃,是嗎?」兆驥雄渾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我的衣服呢?還我。」她光火了。
「我把它們扔了。」
「為什麼?」
「防止你逃跑。」他直言不諱地說。
「我們的交易昨天已經完成了,我跟你已經是毫無瓜葛,為什麼不讓我離開?」
「什麼交易?」他裝糊塗。
「你……你想反悔?!」好沒料到兆驥會來這招。
「寶貝,記住一件事,下次與客人交易時,不要忘記先拿錢或先立合約。」他調侃她。「寒穎,你想跟我鬥,過個二十年以後再說吧!」
的眼眸閃著兩簇火焰,「我只是順應事實,難道你不需要我?」
被單從她身上滑落……
寒穎的心跳回憶,血液直衝下體。
「我——可以改變決定,只要你留下來陪我。」他忍耐著。「只要你多陪我一天、多聽我的話一天,我就延長遷居的期限,如果你不肯,就怪我無情。」
「你要我做你的情婦?你好卑鄙、無恥、下流!」
「不要自抬身價。」他冷言道:「你比情婦還不如。在肉體上,我承認需要你,但在你心中,你比拖鞋還不如。」
他竟說她「比拖鞋還不如」?!這就是她犧牲的代價嗎?是她失去貞操後的報應嗎?
忍住淚水,她抬頭挺胸。「你不會再騙我?」
兆驥用力搖頭,「寶貝,需要我發誓嗎?」
寒穎審視兆驥的臉龐,他變得連都不認識了。難道世間一切都虛假的?海誓山盟的諾言、天長地久的愛情都空的?
但她依然愛他,想留在他身旁,形影相隨。
「我……答應你。」
話語一畢,兆驥橫抱起她,跌到床上——
「你真是誘人的小女巫。」許久之後,兆驥迸出這麼一句話。
「這是褒?還是貶呢?」說著,她又用舌頭舔他汗水淋漓的胸膛。
「喔!小野貓,夠了。」他笑著,「等一下,我要下樓補充體力。」
待她上樓時,手托著餐盤,上面有披薩、炸雞、飲料,他靜靜審視著已累得睡著的寒穎。
她瘦了,也憔悴了,粗糙紅腫的雙手令他心疼不已。可惡的李佚,居然僱用寒穎做女傭,他在心中咒罵著。
「寶貝,吃點東西。」兆驥搖醒她。
他的貼心令寒穎窩心,一個想法閃過腦海——兆驥一定還是愛她的,否則不會對她這樣好。
「待會兒我帶你去買衣服。」
「別鬧了,兆驥。」她坦言,「第一,我不需要你的施捨。第二,我沒有衣服穿,如何出門?」
他正經地回答道:「第一,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你必須聽話。第二,衣服的事我來想辦法。」
寒穎悶不吭聲地瞪著他。
片刻之後,寒穎全身裹著浴巾,外面罩著兆驥的西裝外套。
她實在是服了他!這就是他所謂的「辦法」嗎?
半個小時之後,兆驥把車停在一家品味不凡的精品店前。
「寶貝,現在我要抱你進去。」他訴諸行動。
「兆驥,等一下!這樣路上的人看見了,我會很丟臉的。」她苦惱的低吟。
「你把臉埋入我的胸膛,閉上眼睛,一下子就沒事了。」他哄她。
寒穎實在拿人他沒轍,只好任他抱著自己進店。
「盛董,歡迎!歡迎!」老闆娘欠身打招呼。
「朱小姐,這位是我妻子。」他清一下喉嚨,「我們剛度蜜月回來。誰知她的衣服全被偷光了,所以……」
這是一個全無技巧的謊言,太牽強了。
「我瞭解,我瞭解。」老闆娘逢迎諂媚的,「沒問題,全交給我。」
聽到兆驥說「我的妻子」,寒穎的心情喜悅得無法形容。
兆驥直接把她抱到更衣室。「對了!朱小姐,請你順便挑些內衣及睡衣,愈性感愈好。」他交代著。
店裡的小姐們竊竊私語,讓寒穎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兆驥送寒穎回家時,已是凌晨了。
今天一整天,兆驥對她的表現使寒穎深信,兆驥還是愛著她。只是,他們之間隔著一個很深的誤會,彼此無法橫越。
兆驥仍以為我曾「背叛」他,她苦澀的想。一定要想辦法澄清誤會。
「要不要進來坐坐?」她主動邀約,內心卻怕他會拒絕。
兆驥高深莫測的點頭,隨她入內。
唐敬安在搖椅上睡著了。
「爸爸!」寒穎輕喚他。
「寒穎,你回來了?」唐敬安醒了。
「對不起,爸爸,我回來晚了,讓你擔心了。」
「沒關係,」他的眉頭一皺,「有客人?」
「是的。」寒穎安撫父親,「是我的朋友,他叫兆驥。」
「兆驥?」
「你好,伯父。」他蹲在老人面前。
「我認識你很久了。」唐敬安一語雙關地說。
「是嗎?伯父。」他心虛地望著寒穎。
唐敬安笑了笑,「我的女兒很愛你呢!兆驥,在你離開的日子裡,她可是吃盡苦頭、受盡委屈,」他摸索兆驥的手,「連睡覺、生病時,都喊著你的名字,你真的在她心底生根了。」
「爸爸!」寒穎羞紅了臉。
「兆驥,我們家窮,尤其是我,一身都是病,是我連累了她、拖垮了她。寒穎是個好女孩,她不可能做出對不起你的事,相信我。」
「爸爸,不要再說了。」寒穎制止他,「我扶你進房休息。」
第九章
李佚注視這隻貓眼石戒指,不由得想起寒穎。
「啪!」一隻強勁的手臂拍向他的肩。
「怎麼,老弟!要結婚了嗎?」兆驥戲謔的看了戒指一眼。
「別開玩笑了,我看是你吧!」他把絲絨盒子塞到兆驥手中,「還給你。」
「為什麼?」
「你還裝蒜,什麼時候娶寒穎?」李佚澀澀地說。
「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不過,還是要謝謝你製造這麼好的機會給我和寒穎。」他真心感謝李佚的幫忙。「但是有些事尚未解決。」
「需要我幫忙嗎?」李佚關心的道。
「願不願意與我一起去盛氏。」
「你——」
「坦白講,我想辭去現在這份工作。」
「是為了脫離艾莉絲嗎?」李佚精明的雙眼閃動了一下。
兆驥不語。
過了半晌,李佚慢慢地回道:「我是你的屬下,當然跟隨你到天涯海角。」
「不愧是好夥伴。」
「什麼時候辭職?」李佚已坐到電腦前,準備打辭呈了。
「不,還要等等。」
「等什麼?」
「我要用盛氏的名義買下那塊地。」兆驥一語驚人地說。
李佚瞪大了眼睛,「我還以為你正常,原來你瘋了。盛氏集團剛起步,收支正好平衡,哪來多的錢購買那塊土地?」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變賣名下一些產業。」
「你不僅瘋了,而且有毛病。」李佚摸摸他頭,「需要醫生嗎?」
「放心,我很正常。」
「為什麼不放棄那那個地,你那麼執著又是為了什麼?」
「因為那塊地是罪惡的根源。」他咆哮著,「因為它,使我改姓;因為它,使我遇見寒穎;因為它,使我愛上她;因為它,陳花絨不擇手段的傷害我,而寒穎離開我。」
一個女人、一塊土地,竟引起多的恩怨、仇恨的與戰爭,這是任何人都始料未及的。
兆驥帶著寒穎來到木柵的別墅。
夜幕低垂,四周闇然無聲,寒穎打著盹,任兆驥把她抱到如茵的草地上。他鋪了一塊毛毯,然後才把寒穎放在上頭。
「起來了,小懶豬。」他試圖把她喚醒。
寒穎睜開惺忪的雙眼,伸了雙懶腰,依偎在他懷裡看星星。
「寒穎,」他輕喃,心裡思忖著該如何開口向她求婚。「這棟房子是你的,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