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佚再三囑咐她,他告訴老闆說,他請的是一個歐巴桑,所以,寒穎千萬不能曝光,否則Jɑckie這位中年人會勃然大怒,居然李佚就可能慘遭「炒魷魚」的命運。
天啊!她快被凍僵了,她沒有手套,雨水打得她的手發疼。
好不容易,她終於找到目的地了。
光看眼前這扇神乎其技、別出心裁的銅雕大門,就知道主人的財勢。
她拿出鑰匙,打開門入內,映入眼簾的是根滿綠茵草坪的庭園、圍繞著奇石與瀑布的池子。
她經過小徑、越過彎橋及池塘,最後來到大廳,豪華的水晶吊燈、意大利進口皮沙發……她像劉姥姥進大觀園般東張西望,這裡的一切都令她驚歎。
驀然,她的血色盡失。
高掛大廳的匾額上寫著——
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涼風冬有雪,
若無閒事掛心頭,
便是人間好時節。
這震撼了她平息已久的心。
兆驥!兆驥!我好想你、好愛你,你可知道?她的雙眼蒙上一層霧氣。
不!她吸吸鼻子,再也不哭了,她說過的。
她要堅強,她不能倒,否則父親一個人怎麼辦?
望著落地窗外的蓮花池,不自覺的,一股新希望、新生命力油然升起,她相信——
明天永遠是最好的。
雨點滴滴答答地敲在玻璃窗上。
兆驥躲在李佚家的沙發上小息一番。
是雨天的關係吧!令他感到心煩、憂悶。
他想起山中的日子,他們在河水中嬉戲、在雨天裡打著泥仗……
霍地,他站起來,告誡自己停止回想。
有時,他實在不敢獨自一人待在別墅中。
雖然李佚替他找的歐巴桑十分盡責,讓人無從挑剔,可是待在那裡,容易令他想起寒穎。
所以,他寧可待在李佚家,尤其是在雨天。
門鈴聲響起。
兆驥問也不問來人是誰就打開門。
老天!是艾莉絲。
「Jɑckie,你怎麼跑到John這裡?」她走進來,自動關上門。
兆驥不理她,逕自走向沙發。
「哇!好熱。」
寒冷的一月天,她居然喊熱?!
艾莉絲快速的把大衣脫下,裡面竟只穿著紅色的蕾絲連身內衣。
兆驥挺直地坐在沙發上,兩眼直瞪前方,瞧也不瞧她一眼。
「Jɑckie,我需要你。」她自動坐到他有腿上,雙腿抬至沙發上,露出誘人的美腿,雙手則環住他的頸子,試圖讓兆驥望向她豐滿的胸脯。
無奈「試」了半天,他依然不為所動,艾莉絲只好識相地起身。
她走向吧檯,倒了兩杯酒,在其中一杯加了些白色粉末。
「陪我喝杯酒總可以吧?」艾莉絲一臉無所謂。
兆驥不疑有他,接過來喝下去。
不到五分鐘,慾望如潮水般湧來,要求宣洩,下體也自動挺直起來。
糟了!待他察覺到自己被下藥,為時已晚。
他不能自已的抓住艾莉絲,低頭強吻她的雙峰,艾莉絲忍不住呻吟出聲。
完了!無法克制自己了!兆驥暗叫不妙。
艾莉絲迫不及待的替他脫去衣服,把他拉向自己,雙腳夾緊他的腰。
我就要得到他了!艾莉絲興奮的頻頻親吻他的肩。
「哇!」她緊盯著兆驥肩上的一處傷疤,「你……這疤痕好可怕,好醜。」
「疤痕?」兆驥倏然狠狠地推開艾莉絲,往浴室衝去。
他用力鎖上門,打開水龍頭,讓冰冷的水沖散他心中的慾火。
冷水如冰,正是他最佳的清醒劑。
「疤痕!」他摸摸肩上凹凸不平的小小齒痕。
寒穎!寒穎!這輩子,你注定是我心中永遠的烙印。
兆驥一個人在辦公室喝著悶酒。
一份契約書丟到他面前。
「土地過戶了,已正式成為兆億集團名下的資產。」李佚疲累地癱在沙發上。
很好,不是嗎?可是,他一點也不快樂,反而感到莫名的哀傷。
兆驥抬起發紅的雙眼,呆呆的注視著厚厚的契約書,隨即打了個噴嚏。
「你感冒了?!」李佚緊張的摸摸他的額頭,「好燙!」
他拉起兆驥起身,「走,我帶你不看醫生。」
他甩開李佚,「我不要去,我不需要醫生。」說完,又拿起酒杯。
「你瘋了?發燒了還喝酒。」李佚罵道。
「我本來就瘋了。寒穎,你在哪?」他淒厲地喊叫。
他還是愛她!李佚看了心傷,默默吞下心中的悵然。
「走,去看醫生。」他用力抓住兆驥的手。
「不,我不要去。」兆驥掙扎地打了李佚一拳,李佚狠狠地跌坐在沙發上,待他回過神來,兆驥已壓門而去。
傷腦筋!希望兆驥不會出事才好。李佚在心中祈禱。
兆驥昏昏沉沉的開著車,不知不覺竟來到木柵山上。
別墅矗立他眼前。
他渾身發熱的下車,踉踉蹌蹌地開門進入,跌跌撞撞的來到小橋上,果望著蓮花池。
「寒穎!寒穎!」他輕呼。
你到底在哪裡?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寒穎……
寒穎把屋內打掃完畢後,漫步來到池邊,坐在奇石上休息,這已成了他的習慣。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地方像是為她而建的。
儘管她只是一名女傭,但她已深深愛上這裡。
不過,她也知道這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腳步聲猝然而至,她慌忙回頭。
兆驥?真的是他嗎?
滄桑憔悴的臉孔,使他看來落拓無神,他彷彿正在尋找什麼?
「寒穎!寒穎!」兆驥痛心疾首的呼喚,雙眼呆滯的走向她。
寒穎只是木然地佇立原地。「兆驥,兆驥。」她低喃。
驀地,他眼睛一亮,「寒穎!」他抱住她,頭重重的壓在她肩上。「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好想你,我好愛你,不准……再離開我。」
全然失去重心的他,緊緊依偎著寒穎,迷迷糊糊的囈語著。
好燙!他病了!生了很重的病。
這訊息令寒穎戰慄不已,全然忘了質疑為何兆驥會出現在這棟別墅裡。
寒穎脫去兆驥淋濕的衣物,讓他躺在床上,再為他蓋上棉被,而兆驥早已失去意識,任她擺佈。
寒穎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內四處翻找醫藥箱,她不容易終於找到了,她拿了酒精和棉花往樓上跑。
她先在他的背部擦拭酒精,再翻轉過身,擦拭胸部及手臂,等到全身都擦拭一遍了,寒穎也已累得氣喘吁吁。
接著,她打開暖氣,將包著冰塊的冷毛巾放在他額頭上,由於他發著高燒,冰塊一下子就融了,她又為他拭去額上的水滴。
寒穎心痛地看著面色蒼白的兆驥,淚水直流。
「寒穎,寒穎,不要走!」他突然狂叫,雙手緊攫住寒穎的手。
「兆驥,兆驥。」她小聲哄道:「不要安怕,我會陪伴你,陪你到永遠、永遠。」
兆驥安靜下來,眼倏地睜開,眼前的女子赫然是他朝思暮想的寒穎。
不是作夢,她是真實的,是活生生。
舉起手,他輕撫她的臉頰、她的眼睛、她的唇,直到她的粉頸、看肩。
「寒穎,我愛你。」他低吟,拉低她的頭,覆上她的嘴。
這一吻,融化了寒穎,安撫了彼此相思已久的心。渴望已久的情慾一觸即發,不可收拾。
他拉她上床,雙手不由自主的亂摸。「你還穿著衣服幹嘛?」他抱怨著,「脫掉,快脫掉,全脫掉。」
寒穎起身,快速地脫掉身上的衣服,又躺入他懷中。
「你好美,真的好美!」他吸吮她的蓓蕾,寒穎忍不住嬌吟出聲。
為了挑逗他,她大膽地伸手去愛撫他最隱密又性感的地方……
兆驥發狂的呻吟起來,「你這小野貓,你……」
他無法再言語,只能付出。
第八章
刺眼的陽光,使兆驥不情願的轉醒,雙手一揮,撲了個空。
寒穎呢?他彈跳起來。
難道昨晚真在作夢?因為太想她,才會在夢中與她……
他摸摸額頭,退燒了!病好像好了。
兆驥起床四處張望,卻不見半個人影。奇怪!他是怎麼躺在床上的?
下了樓,餐桌上居然有熱稀飯和小菜;看來那個歐巴桑來過又走了。
顧不得一切的,他吃光了桌上的食物。
待體力恢復後,他來到鏡子前,再次審視自己。
好像有些不同了,除了臉頰瘦削了點,那份迫切需要解脫的慾望消失了。
難道是寒穎來到夢中滿足我?!他自嘲地笑了。
兆驥神采奕奕地坐在真皮辦公椅上。
「唔,你今天顯得神氣爽。」李佚奇怪地看著他。
「沒錯。」他抿嘴笑道。
「艾莉絲要我告訴你,她回美國了。」
「她終於回美國,真是太好了。」兆驥眉開眼笑。
李佚一臉不解,「兆驥,你根本不愛她,為何不對她明說、和她解除婚約呢?」
「誰說我不愛她?」他的反應有些激,「我愛她,我……要與她結婚。」
「你在說謊!」李佚狂叫。「你恨寒穎背叛你,就把怨氣出在艾莉絲身上,你報復女人、玩弄女人,無異玩火自焚!」
「你胡扯,我沒有。」他極力否認。
李佚咄咄逼人,「或者你拋不開兆億集團總裁的誘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