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舉動非但不浪漫,還可以說是相當粗暴,因為她幾乎是被他像丟垃圾一般扔在床上。
「啊!」被重重摔在床上的秦浣兒並非因為疼痛而發出叫喊,而是被他突如其來的「驚人之舉」嚇得放聲尖叫。
「閉嘴!」駱雋厲聲喝道:「我懶得再和你這個花癡繼續耗下去,你想要的無非就是我的『寵幸』,不是嗎?待會兒辦完事後,你別再搞小動作企圖纏著我,聽到沒有?」說完,在她尚未來得及反應之前,一隻手將她纖細的雙手扣在頭上,另一隻手則熟練地解開她胸前的鈕扣。
「你……你想做什麼?」她慘白著一張臉,驚慌地問道。對於他這一連串大膽惡劣的舉動,她真是始料未及。他不是很討厭她?那他又為何要撲向地?到底為什麼?
「做愛!」他毫不修飾地吐出這兩個字。
「做愛?」秦浣兒已經驚駭到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這不是你日思夜想、殷切期盼的嗎?」他露出鄙夷的陰邪笑容。
此時,反應遲鈍的秦浣兒才恍然大悟。「才不是呢!」她不敢置信地尖聲反駁。
「不是?那麼請你告訴我,發情中的雌性動物最想要的是什麼?」冷情的駱雋字字像把刀般刺傷她脆弱的心,而他眼中的鄙視與嘲諷,更像是將鹽巴殘酷地撒在她的傷口上,對她造成第二次的傷害。
「我只是單純的喜歡你,你實在不需要把我說得如此不堪!」氣鼓鼓的粉紅雙頰令她看起來甚為動人。
「裝清純啊?如果真如你所說的,『只是單純喜歡我』的話,你又何須在我老爸那邊搞這麼多花樣?好了,你就別在我面前演戲了,讓我們速戰速決,公司裡還有要緊事等著我去辦!」他面無表情地冷冷說道。
秦浣兒的心再次被他的話給重重扎傷。「我不要!」她大聲叫道:「沒有愛情為基礎的性,就只是性而已,那不是我要的東西!」
「你不是瘋狂迷戀上我?那還有什麼問題,有你的愛就夠了!」他將她的手重新箝制在頭上,作勢要扯開她的上衣。
「不要!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會兒,秦浣兒可急哭了,緊張地死命想掙脫他的箝握。
「是你自己放棄這次機會的,那就從這一刻開始,請你離我遠遠的,別再厚顏無恥地企圖接近我!」他冷酷地站起身來,雙手插在褲袋裡,一臉的陰鷙與不耐。
望著她眼底的害怕與委屈,竟莫名地令他心生不捨,這種陌生的奇特感覺突然使他渾身不自在,但他很快就把這種不舒服的彆扭感覺給趕出腦海。
秦浣兒用衣袖輕拭臉上的淚水,然後扣好了鈕扣,也站起身來。此時的她,根本摸不著他內心的想法。
「還有,我生平最討厭別人在我面前說情道愛的,勸你別妄想用『愛情』套住我,沒用的!還是盡早把心思用在別的男人身上比較實際點。」他嚴肅認真地說著一字一句,就是要她弄清楚狀況,別再浪費雙方的時間。
「你是在告訴我,這一輩子你將不會愛上任何人?」秦浣兒小心翼翼地探問著。
「沒錯!」總算和她把話說清楚了,這下子他總該可以如願地擺脫掉這個煩人的小妮子了吧!
「不可能的……」她一臉困惑地望著他,天真卻篤定地道:「人是不可能一輩子過著孤單寂寞的日子識相信當你『宿命中的女人』一旦出現,你肯定會情不自禁陷入愛河的。」
「別傻了,想用那套『宿命論』來說服我,我勸你別白費唇舌了!」他看過週遭友人太多失敗的例子,要他相信愛情這玩意兒,可是比登天還難。
「我知道當下要說服你是不可能的,這樣吧!敢不敢和我做個實驗,看看究竟是誰的理論比較高明?」秦浣兒很清楚,要立刻扭轉他長久以來根深柢固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但她有信心,只要他肯給她機會試一試,她一定能讓他嘗到愛情的美妙滋味。
「哼!想用激將法逼我掉入陷阱?算了吧!你這樣死纏爛打只會讓我更加討厭你!」不過,聽見她所提的建議,竟讓一向勇於挑戰的他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既然你堅信世上沒有『愛情』這種東西存在,那你又何須懼怕我設下的陷阱呢?除非我的理論是正確的!」她的心早在第一次看見他時就淪陷,要她放棄,說什麼她也不依。
「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厚臉皮的黏人精!」他有些無奈地斜睨著她。
看不出來這小丫頭竟有著一口擅辯的伶牙俐齒。駱雋有些錯愕地心忖。不過,說也奇怪,經過這幾次的接觸,他好像對她沒那麼反感了。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就是喜歡你。」她的雙瞳散發出認真的熱情。
「小心別被我傷得體無完膚!」冷冷地丟下一句話,駱雋拿起書桌上的車鑰匙,轉身走出房間。
那小丫頭一臉認真的表情讓他很不舒服,甚至有些不安。
管她的!那花癡想試就去試好了,反正這是場早已分出勝負的比賽;他是絕對不會愛上她的,至少這一輩子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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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纔在樓上,駱雋扔給她的那個大問題,並沒有在秦浣兒心中盤據太久時間,隨後在生日慶祝餐會上被駱競德給解開了。
原來駱雋指著她的鼻子輕蔑斥責的就是這一回事啊!這次她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事情是這樣的,愛女心切的方念慈見女兒在工作上一直極不順遂,不是被上司性騷擾,要不就是被客戶吃豆腐,沒有一個工作是做超過兩個月的。為此,方念慈才會想要拜託駱競德看能否在駱氏企業幫女兒安插一份工作,這樣一來,一旦知道秦浣兒與駱競德的關係,想必就不會有人敢使壞了。
沒想到因為方念慈這樣再單純不過的動機,竟會使駱雋對秦浣兒產生誤會,誤會她是利用駱競德以達到接近他的目的。
奇怪?她明明每天都有誠心誠意地向月下老人祈求呀!為什麼反倒讓她與駱雋的距離越來越遠呢?
唉!她真的覺得自己好倒楣喔!
「謝謝駱叔叔的好意,但我想靠自己的實力找工作。放心吧!我不會有問題的。」秦浣兒發自內心感謝母親與駱競德對她的照顧與疼愛。
「這我相信,不過,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來駱叔叔的公司幫我的忙好嗎?駱叔叔真的欠缺一位『貌德兼備』的女秘書,你也不希望我忙著處理公司的事而忽略了你母親,你說是吧?」駱競德露出慈祥的笑容,打動了秦浣兒的心。
「這樣啊……好吧!」看著盛意拳拳的駱競德,縱使心中有千百個不願意,秦浣兒也不好意思推卻。
最近總是「諸事不顧」的她趁著兩老不注意時,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唉!明天一到公司,不知道看見她的駱雋又會擺出哪門子的「刻薄臉」給她瞧了。
第三章
今天一整天,駱雋覺得中己周圍的氣氛有點詭異,究竟是怪在哪裡,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總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盯上了。
他從堆滿公文的辦公桌上抬起頭,快速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卻一丁點也沒發覺有不對勁的地方。
「清醒點吧!駱雋,還有一大堆公事等著你處理呢!」
他往後重重地靠在皮椅背上,閉上雙眼並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暫時從繁重的工作中偷得幾秒鐘的優閒。
這幾個月來,為了籌劃國內最大宗併購案,每天都搞得駱雋精疲力竭的,生怕核算錯一個小數點,公司會蒙受千萬元的損失,所以每晚待他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到家時,已經三更半夜了。
「唉!真希望新來的秘書能幹練些,最好是十項全能!」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駱雋不禁皺起雙眉。
上個月陳秘書帶著老公舉家移民到加拿大,聽人事室的方經理說「征才廣告」才一登出,應徵者的求職信便如雪花般飛來,就連公司徵人專用的E─mail信箱也給擠爆了。
不過,因為他的一句──我要男秘書,就平白剔除掉了近五百多個條件優秀的女性求職者。
男人應徵「秘書」一職的本來就少之又少,再加上駱雋開出的條件相當嚴苛,所以直到今天還沒有人符合「副總裁秘書」的任用的條件。
不知怎地,駱雋忽然想起上個禮拜在發生的「辣椒葡萄汁」事件,後來據餐廳經理的調查發現,廚房裡曾有個年輕女孩進去,但以為她是新進的女服務生,也就不以為意。
突然有種想法瞬間閃過腦海,直覺告訴他,那杯加料果汁極有可能是秦浣兒的傑作,而且可能性近乎百分之百。
就在此時,門上響起敲門聲。
「進來。」閉起眼睛休息的駱雋並沒有睜開,他隨口吩咐道:「把桌上的灰皮檔案夾送到稽核室給吳副理,再到研發部找廖經理拿『群輝電子』今年的財務報表過來,然後再替我沖杯黑咖啡。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