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風臉色更加陰沈。「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有關我女朋友的事,不想勞煩你。」
女朋友?此話一出,不但介朗嚇得睜大眼睛,亞瞳更是嚴重懷疑自己聽覺出了問題。
女……女朋友?魄風方才真的說她是他的女朋友?
一種酸澀又甜蜜的感覺湧上心頭……是的,如果,如果沒出那些事,七年前他們不會分手,她會甜蜜地繼續當他的女朋友……但,她根本沒有資格啊!
釧原介朗倒還識相,眼看樓魄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趕緊道:「那麼,我先去廚房看看晚餐準備得怎麼樣了,你們……你們有什麼需要就跟服務生說啊!」
像是逃難似地,介朗拉開紙門就往外逃竄,沒有勇氣再看渾身冒著肅殺氣焰的樓魄風一眼。
亞瞳壓抑著心中複雜的情悖,以最冷的眼神看著魄風。「你為何要騙他說我是你的女朋友?」
「你不高興?」樓魄風眼底更是寒光亂竄,狠狠地看著她。「還是,你很希望那個色鬼繼續騷擾你,跟你一起共浴,看看浴缸有沒有問題?或是直接把你擄到棉被裡試試榻榻米夠不夠厚?」
「你……」亞瞳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這男人根本是一嘴毒牙,但,此刻不是跟他計較的時候,她不該……不該又跟他同處一室,這麼近距離地感受他的呼吸他是最危險的火焰,只要一沾上他,她就會跟著做出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
她背轉身子,更冰冷地道:「OK!反正他已經被你趕走了,那麼,副總,你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間了嗎?」她故意稱呼他為副總,試圖拉遠兩人之間的距離。
「副總?」這兩個字卻令魄風更加不悅,這可惡的女人在趕他嗎?她就這麼討厭看到他?
一想到昨晚,她接到一通電話後就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樓魄風到現在還怒火難消。該死,那又是哪個野男人?這女人就這麼不甘寂寞嗎?她身邊到底有多少追求者?
他皺眉,冷哼道:「你還知道我是副總?也還記得自己到鶴岡是要工作,而不是勾引男人?」
「我沒有勾引男人!」亞瞳氣憤地反駁。
「你有!」他夾帶著熊熊怒焰逼近她。「島田亞瞳,你可真是不甘寂寞啊!原本想勾引我當總經理的三哥,卻因為被我盯牢而作罷。所以,一到溫泉鄉,你乾脆就轉移目標勾引旅館小開,你……真是個浪蕩的女人!」
看到別的男人對她大獻慇勤,一把無名火頓時把他的理智燒得無影無蹤,他該死的在意,非常在意,他不准任何男人接近亞瞳!
他的嚴苛指控讓亞瞳整顆心都在抽痛,屈辱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怎麼可以這樣誣鰾她?難道他不知道,她此生的愛,早已完完全全地奉獻給……
「夠了!不要在我面前掉眼淚、裝可憐!」她淚眼迷濛的表情讓樓魄風更加煩躁。該死,看到她的淚,他突然覺得自己是十惡不赦的大混帳,甚至懊惱地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可是,他又何必覺得愧疚?島田亞瞳就是這樣的女人啊!不對嗎?
七年前,她親口向他承認自己的拜金及愛慕虛榮,她挽著河內俊二的手嘲笑他只是個窮學生,給不起她真正想要的榮華富貴。
她傷他傷得那麼深,那是他有生以來所遭受最大最大的恥辱!他……此刻又何必管這女入的心情?更不必覺得他X的愧疚!
揚起囂張的笑容,他危險地逼近她,把亞瞳一直逼到牆邊,狂妄地道:「也對,其實像你這種女人,根本沒有資格再當我女朋友,那麼……」他的手探入她的裙內,更邪惡地低語。「當情婦,如何?這種身份最適合你了!」
「樓魄風,你別太過分──」
她想罵的一連串話,又被他的唇封住了!
「不要──」亞瞳努力地掙扎,她已經錯一次了,不能再繼續錯下去!
魄風把她的雙手牢牢扣住,辣舌鑽入她口內,讓他粗獷的氣息與她的呼吸融為一體。
陣陣情慾狂潮向亞瞳席捲而來,他狂熱地吻她,不僅吻得她雙唇發燙、耳根發燙,連心窩也跟著發熱……
唉,她怎有能力抗拒這個男人?
衣物又被扔得老遠,兩人緊貼的身軀倒向榻榻米,男人的粗吼聲與女人的嬌喊聲互相應和,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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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痛……亞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就是睡不著。
現在才晚上九點,的確不是她的睡眠時間。不過,她覺得今天好累好累,真的好想放鬆自己沉沉入睡。
異常疲倦的原因不是搭飛機再轉車的後遺症,而是……魄風說的那些話還留在她腦海中,把她傷得好深、好重。心好累,累到幾乎支撐不下去了。
狂妄地要過她後,魄風離開了,剩她一個人呆呆地抓著棉被,讓淚水盡情奔流。
他沒有弄痛她,事實上,她的火熱回應連自己想起來都覺得羞恥。她愛他愛得太深了,要如何抗拒由他點起的火苗?
魄風走後,她心緒茫然地洗了個澡,又鑽回被窩裡試著想入睡,連美裡來找她吃晚餐,她都借口頭痛而不去。
紛亂的情緒充斥她整個大腦,望著天花板,她淒楚地想著……他真的只是把她當情婦嗎?只把她當成一個洩慾的工具?
可,當他進入她瘋狂衝刺時,她感受得出他很注重她的感覺。就像昨晚,他不願弄傷她,卻又在她可以接受的範圍內,以激狂的攻勢讓她徹底癱瘓,跟著他一起吶喊、一起迎接最美妙的高潮……
他到底是愛她?還是恨她?
重重地歎了口氣,連她都不知道這個答案,也不敢去想。
魄風恨她,她固然痛苦,但,她不要魄風直到今天還愛著她,萬一她病發……
造化弄人!她真的不懂,命運之神在跟他們開什麼玩笑呢?倘若他們注定無緣,為什麼在七年後又重逢?又會如此糾纏不清?
既然睡不著,亞瞳乾脆起身,由行李中隨便找出一本小說,想藉著閱讀來增加自己的睡意。
洗完澡後,她就穿上飯店提供的日式浴衣,質料很溫暖,也很舒服。
心不在焉地亂翻著小說,門外卻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是美裡嗎?」亞瞳疑惑地走到門口問著。「哪位?」
霸道的聲音傳來。「開門!」
他?亞瞳嚇得倒退一步。他又來做什麼?難道他都不怕被別人看見,進而發現他們兩人之間不尋常的關係?
「快開門!」樓魄風耐性不佳地低吼著。「你最好立刻把門打開,不然,我會直接拆了它,你知道我說到做到!」
亞瞳又氣又無奈,她不想吵到住在隔壁的美裡,更不願讓任何人知道她以前就認識樓魄風。
沮喪地打開門,她才看到魄風身後還站著一個女服務生,恭敬地捧著托盤。
門一打開,樓魄風便反客為主地邁入室內,指揮女服務生把東西放下。「好,你可以出去了。」
「是。」服務生依言放下餐盤,立刻退出廂房。
亞瞳疑惑地看著托盤上的食物,這是相當豐盛的晚餐。但,樓魄風他為何……
魄風冷冷地瞅著她。「你為什麼不到餐廳吃飯?」在餐廳看不到她,他發現自己居然了無胃口。
亞瞳不解地看著他沉晦如謎的雙瞳,她真的不懂這個男人,他……關心她嗎?
不,她不敢奢望,也不希望如此!
「我心情不好,吃不下。」不想盯著那雙會讓她心亂如麻的眼睛,她淡淡地別過臉。
他邪笑。「心情不好?不會吧,方纔你看起來還很舒服,很愉悅啊!」一想到她那嬌媚的呻吟,該死!他發現自己居然又開始渴望她了!
亞瞳脹紅著臉低吼。「請你不要這樣!」她無力抗拒他的誘惑,但,她也不准他隨意逗弄她。
「哼!」樓魄風冷笑著,沒有興趣繼續跟她劍拔弩張,酷酷地命令。「那你就乖乖給我吃飯!」
亞瞳瞥了餐盤上的眾多食物一眼。「抱歉,我真的吃不下。」心緒紊亂的她沒有食慾。
「吃不下也得吃,飛機上的午餐你幾乎一口都沒動,你想餓死自己嗎?」話一出口,樓魄風就懊悔了。笨蛋!他幹麼承認自己在注意她有沒有吃午餐?他真的該把自己的舌頭狠狠咬掉才對!
亞瞳驚愕地看著他,最柔軟的心弦被輕輕撥動了。他真的關心她嗎?甚至注意到,她在飛機上也沒有用午膳?
可是,他又何必再關心她?他不是口口聲聲說他恨她,厭惡她愛慕虛榮的本性?
好亂啊……
「你不要這樣看我!」看著亞瞳迷惘又盛滿柔情的雙眼,樓魄風突然臉紅了,粗暴地低吼。「島田亞瞳,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才不會……呃、不會關心你!」他X的!自己幹麼結巴了?這個爛舌頭真沒用!
他更森寒地道:「你要搞清楚,我們是來工作的,雪茸草的研發案對生化部門的利益非常重要。再加上你可是公司花大錢栽培的人員,也算是公司的資產,我……我這麼做只是要保護公司的財產,如果你出了什麼狀況,那是公司的損失,身為集團副總的我可不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