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夫人,您同意的……」
「我同意槐楓收你為側室,可無法作主什麼時候完成儀式。你也看見了,我和槐楓之間比他和你之間更冷淡,我的話沒有份量。」她看輕自己。
「不,路夫人,您是公主,路爺會聽您的,請夫人幫幫忙,我和輝輝全靠您了。」
「衛姑娘……」
「求求你,夫人。」
說著,衛倩如又在蘭陵的面前跪下,眉宇間有化不去的悲哀,也再一次博取了蘭陵的惻隱之心。
拗不過衛倩如的哀求,她心軟了。「你這是何苦呢?」她欲將她扶起。
「我走投無路,請夫人給我一條生路。」衛倩如哽咽的說。
「不管槐楓收不收你為偏房,你和輝輝只管安心在此住下,不會有人趕你們走的,怎會說走投無路呢?」蘭陵不免詫異。
「夫人,輝輝的爹出現了,他想把輝輝帶走,如果我能保證輝輝跟著我可以過較好的生活,他才願意罷手。」衛倩如利用了楊品斯惡劣的行徑,使她的話更具說服力。
「你說什麼?輝輝的爹出現了?」
果然,這確實更有力的打動了蘭陵。
「路夫人,輝輝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沒有他。」衛倩如張著一雙無助的眼眸,乞求的看著蘭陵。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會替你想辦法,早膳完後我馬上找槐楓談。
衛倩如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有花蕊公主出馬,事情肯定可以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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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陵敲了敲書房的門。
「進來!」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她硬著頭皮推門而人。
路槐楓抬眼,在看見蘭陵時黑眸閃過訝然的光芒。
「在忙嗎?」她在心中掙扎了一下,還是主動打破僵局。
「有一點。」他好奇她的出現。
她低下頭注視著他擱在桌上修長的手不語。
「你來找我一定有事,為什麼不說話?」路槐楓沉穩內斂的問。
「你打算怎麼辦?」蘭陵突然地道。
「什麼怎麼辦?」他接不下話,平日的狂野不羈在她面前完全起不了作用。
「衛倩如和輝輝。」
他微皺眉。「他們怎麼了?」
「你說過會負責的,事情過了這麼久,你總要給人家一個交代啊!」
短暫的沉默後,路槐楓才說:「你希望我給什麼交代?在這個宅院裡誰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倩如在這裡所受的照顧和尊重,不就已經是二夫人的待遇了嗎?」
蘭陵顯得有點尷尬。「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意思。」路槐楓寒著臉,世間有這種急著替自己的丈夫納妾的元配嗎?
「倩如好像沒有這種感覺,她以為……她不懂你的心意。」其實她也不懂。
「你認為這應該是什麼感覺?」
「可你們還是分房而眠不是嗎?這可能就是倩如一直誤會你不想負責任的地方。」她不好意思直接談及這層私人問題,但為了衛倩如母子,她還是問了。
路槐楓挑眉不悅地瞅著她。「我們是明媒正娶的夫妻,不也分房睡?」
蘭陵一時語塞,心跳如擂鼓。
「變啞子了?一談到我們之間的事你就只會逃避。」他取笑她。
「你不能和她分房睡。」她向他曉以大義。
「我會一直和她分房睡。」他唱反調。
她立場尷尬,不知該如何往下勸。「這不正常!你怎麼可以讓她守活寡?」
「你呢?」他想知道她的心意。
蘭陵緊張地反問:「我怎樣?能不能守活寡是嗎?我無所謂,你應該多關心人家。」
「我覺得你不是太大方,就是太虛偽。」他心很寒。
他有這麼差勁嗎?完全吸引不了自己的妻子,難道她覺得男人應該同時腳踏幾條船,然後把女人玩弄於股掌問,那才叫有吸引力的男人嗎?
他的妻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按理說他能得此心胸寬大的妻子該滿足了,可她的有容乃大卻讓他哭笑不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奇怪的是,他記得她在得知他酒後亂性後發了一頓脾氣,這會兒怎會又來個大轉變,不餘遺力的支持他納妾?
「我既不大方,也不想虛偽。」蘭陵低聲的說。
「我想吻你。」他只是告訴她,並沒有非得到她的應允才行動的打算,他站起身由她身後抱住她。「不管你同不同意。」
蘭陵試著不要去想自己狂亂的心跳,故作鎮定地道:「我不喜歡這種親密。」
「你會喜歡的,多做幾次你就會喜歡。」
路槐楓霸道的扳過她的身子,往她誘人的香唇湊去,一雙有神的星目緊盯著她,彷彿要吞噬她一般狂野。
「別抗拒好嗎?」
「呃……」尖細的呻吟自蘭陵的喉中逸出,陌生的熱流有著想找出處釋放的迫切。
路槐楓早已狂囂燥熱到失控的邊緣,外頭飄著雪,他卻被熾火所攻掠。
蘭陵閉上眼,不再抗拒。雖然這一切令她害怕,可她說不出拒絕的話,耳裡傳來他粗重的喘息聲,歡樂的震撼衝擊著她的身心
意識漸飄遠,墜入了神仙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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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畢後,蘭陵躺在路槐風懷裡柔柔的笑了。一池春水被他激起,她將自己交給了他,信任他所做的一切。
「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路槐楓貼心的問,噙住她嫣紅的唇,含情的吮著。
她好害怕心裡莫名的悸動,她是不是愛上他了?
雪白的柔荑攀上他的頸項,伴隨著他的吻化被動為主動,盼他珍惜她。
驚心動魄的吻之後,好看的笑漾上他的唇角。「你帶給了我極大的快樂。」
「是嗎?」她玩著他的長髮。
「我是不是傷到你了?」他心疼地問。
她紅著臉搖頭。「你很溫柔。」
「我應該更溫柔的。」他有些自責。
她知道自己再也做不回今天以前的蘭陵了,有些情況已經不同。
「我們終於成為真正的夫妻了。」他的心情異常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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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十剎海
「現在你可狂了,要見你一面還得三催四請,人家貴妃也沒你這麼做。」楊品斯口氣不好的怒吼。
「約我做什麼?我們之間早已恩斷義絕、無話可說,你這樣糾纏不清令人受不了。」衛倩如根本就不想來。她浮躁的看著他,雪雖暫歇,可冬日的寒意仍讓人凍得想躲在火盆邊取暖。
「輝輝呢?我叫你把輝輝帶出來,我要見他。」楊品斯不悅的看她一眼。
「天太冷,輝輝怕冷,你想見他等天氣暖一些再讓你見。」她不耐煩的說。
楊品斯驟變臉色,他扯住她的頭,「賤人,你敢敷衍我,想找死!」
頭皮讓他扯得發疼,衛倩如直喊:「你幹嘛?」
「沒幹嘛,我要見輝輝,把他帶出來,否則我上路宅要人去。」他發狠地道。
「你憑什麼?」她也火氣上揚,「沒有盡過一天爹的責任,你想做現成的爹,撿現成的便宜,你想得美。」
他加重手上力道,「我現在想盡爹的責任了,你讓我見他,現在就去。」
「不行。」她固執地拒絕。
楊品斯瞪著她,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你不聽話是不是?小心我殺了你。」他在她耳邊吹著氣。
「你別忘了你爹的身份,你殺人可是會影響你爹的仕途。」衛倩如冷笑,不認為他膽敢如此做。
楊品斯狂笑著,從身上掏出一把刀,在她頸上輕輕劃下一刀。「我什麼都不在乎,怎還會在乎我爹的仕途。他能做到河東總督的位置已經是他的極限了,想再往上爬是不可能。」
頸子上的血口流出紅液,天冷血流下肌膚立刻結凍了。
「你瘋了!」衛倩如不覺得痛,只是被他的行徑給駭住。
「我要見輝輝。」
「今天不行。」她固執的堅持。
楊品斯斂住殺氣,鬆開了她。「愈來愈潑辣,好現象,我喜歡你現在的模樣。」
衛倩如撫了撫頸上的傷,血止住了。「你怎會變得如此嗜血?」
他仰天看了看天色,「狗急跳牆,人急嗜血。」
什麼歪理?他到底經歷過什麼?他不該是這麼暴力的一個人。他是無情、是絕情。可以前的他連殺雞的勇氣都沒有,如今卻成了個嗜血的危險份子。
「你殺過人嗎?」她謹慎地問。
他猶豫了一下,「你不會想知道。」
「我想你的猶豫回答了我的問題。」衛倩如心驚的往後退了幾步,試圖與他保持安全的距離。
楊品斯將一切看在眼裡,冷冷地道:「放心,我現在對殺你沒有興趣,只要你不惹我,你就會很安全。」
「別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我就不會惹你。」她學他的話反過來說。
他突然問道:「花蕊公主和路槐楓的感情如何?」
她反應激烈地說:「你問這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