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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林淮玉

  「她太固執了,不聽我勸,當時我並不知道她打算找丐幫的人充數,直到生米煮成熟飯已來不及了。」

  「她……」倪驤期歎了一口大氣。「原以為她是請你幫的忙,所以你才會將揚揚視如己出。」

  「你認為我會贊成這麼離譜的渾事嗎?」他最恨助紂為虐的行徑,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勸淑菁打消念頭,只是最終仍未果。

  「可憐的是孩子,揚揚是無辜的。」

  「是啊,沒了右手掌,親娘又不肯認他,站在我的立場,也只有更加愛護他。協助他,當他是自己的孩子來栽培他,至於未來,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倪驥期惻隱之心大起。「我會想辦法說服淑菁的。」

  「你口才向來不差,再加上有心幫揚揚的忙,或許淑菁會感動也說不定。」

  「李總管查出異色花的來源處了嗎?」

  「有一些眉目了,但還不太確定。除了小雅,還有三名樵夫、兩名洗衣婦讓銀狼給咬死了,奇怪的是,銀狼怎會有辦法四處殺人而後全身而退?」

  「報官了嗎?」

  「官府出動了幾百人捕捉銀狼,至今卻沒有任何進展,而且我懷疑有人在幕後操控狼群。」

  倪驤期聞言嚇住。「誰這麼大膽?」

  「那人勢力不容小覷,目的不明,這正是我想追查的地方;銀狼神出鬼沒,弄得人心惶惶,不論白天、晚上都有人遭殃,令人防不勝防。」

  司馬浪為了保護宅邸內人畜的安全,特別要李總管加派人手,夜晚拿著火把巡邏,若見狼蹤,立刻用火攻,他就不信狼不怕火。

  多事之秋,沒一件事順利的,好像怕他年紀輕輕太清閒,老天索性給他一件接一件的難題;要不是他身子骨硬朗,只怕早已倒下去,眼不見心不煩。

  他正想回寢閣小寐,這幾天睡得不好,兩側太陽穴隱隱作痛,不意施敏競站在寢閣外的梧桐樹下等他。

  「浪爺,我有話想跟你說。」她說。

  「這裡風大,咱們到書房談。」他暗自求神佛保佑,千萬不要是什麼鑽不出牛角尖的事。

  他現在的心緒,實在不適合處理非常需要理性的心病。

  一進書房,兩人對坐相望。

  「你今天氣色看起來好多了。」他挑個無害的話題開口。

  她撫了撫雙頰。「我似乎不該有好氣色。」

  「要不要喝杯茶?咱們慢慢聊。」他一聽她的話,心裡旋即有個底,不會是個太愉快的談話。

  她拒絕。「我不想喝茶,如果有酒,我倒想來一杯。」

  「你是知道的,我滴酒不沾,這裡只有茶,沒有酒。」他按了按太陽穴。

  「你不舒服?」

  「睡不好,頭有點痛。」他老實回答,希望她不要在此刻發太多牢騷。

  「驥期說要去找你,他說了什麼話讓你頭痛?」

  司馬浪四兩撥千斤地道:「他向我毛遂自薦上五台山勸淑菁認揚揚。」

  「你同意了?」

  他點頭,仔細觀察她的反應,哪怕只是一瞬間的表情,他都不放過。

  「驥期變了。」她垂眼,神色有些黯然。

  「會嗎?我倒覺得他更成熟了。」

  她有點感傷地說:「我覺得驪期不再像從前那麼喜歡我了,甚至,我懷疑他開始討厭我,總是想辦法避著我。」

  他失笑。奇怪的兩人,相識以來,老玩著拉鋸戰,一個進一步,另一個就退一步,保持一定的距離觀望著彼此,令旁人乾著急。

  「你去問間他嘛!聽聽驤期的說法。」

  「我不敢。」她拉不下臉。

  他能理解,自己還不是好面子、拉不下臉向春蕾表明心跡。「你可以趁他上五台山這段時間培養勇氣。」

  勸人總是容易的,他的情怯,不也像許多人一樣嗎?

  ☆☆☆☆☆☆☆☆☆☆  ☆☆☆☆☆☆☆☆☆☆

  春蕾剛從鮮魚記回來,才在房裡沐浴完,本欲小歇片刻,司馬浪卻在此時走進她的房間。

  她知道他來做什麼,除了做那檔事,他很少踏入秋葉小築。

  她心跳飛快,心底泛著不安的情緒,雖然兩人已有肌膚之親,可她的頰邊還是不禁泛起紅暈,水眸蕩漾。

  冷不防地,他一把扯過她,力道恰如其分,教她一頭才洗過的柔亮青絲披瀉而下,猶如美麗的瀑布。

  他雙目望著她美得不可思議的小臉,直勾勾地發著怒光。

  「羅憲求纏了你一整天,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收買了鋪裡的夥計,天天向他報告,他要知道她和多少個男人打情罵俏。

  「我沒有——」

  他恨她不誠實,就在她想駁斥他時,他以吻封緘。大掌逐漸下滑,一手輕鬆自在的脫下她身上的單衣,直至身上沒有任何屏障,白嫩嫩的肌膚分外誘人。

  她的身子承迎著他讚歎的目光,羞澀地泛起紅潮,想要避開,卻無所遁逃。

  她嬌喘著,彷彿一隻無助的小動物,力大無窮的她在他面前根本是英雌無用武之地。

  她早已放棄掙扎,完全任由他擺弄,更因承受不住煎熬,情不自禁地呻吟出聲,無措地嚶泣著。

  他的四肢百骸沒有一處不受她吸引,身子不停地顫抖著,很快便墜入激情的洪流裡,充滿邪欲的感官狂肆地主宰著他,漸漸地,他失去了理智。

  高大的身軀之下傳來她低細的哀吟,像是動了情,極度的快感同時侵襲著他。

  一陣陣升高的欲潮漫過彼此身體的血流,洶湧張狂。

  天,他的身體好像快炸開了,摧毀他殘存的理智,狂烈的熱潮在四肢百骸化成無以名狀的氣息。

  熾熱的感覺令她擰緊眉心,神情痛苦,像是接近死亡般……

  許久之後,他才抽身而出,釋放她仍輕顫不已的身子,小腹間泛起一陣酥麻感。

  「我愛極了你……的身子。」他還是不願坦誠自己的情感,寧願讓她誤會他,以為他不過是個普通的好色之徒。

  「我本以為太少爺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納其他侍妾。」她拉著被子往身上蓋。

  「只你一人就讓我傷透腦筋了,再來別的女人,我大概會短壽二十年。」他似笑非笑地道。

  「我有這麼難纏嗎?」她有些委屈地咬著下唇。

  他鑽入被窩,緊摟著她。「別咬了,你的唇屬於我,只有我能咬。」

  「你說什麼瘋話!」她啐了句。

  「不是瘋話,需不需要我再次證明?」

  他在她頸窩邊磨蹭著。

  她嬌笑地閃躲著。

  「別、別這樣,別再來了,剛才你弄得人家快死了。」

  他有些得意。「是舒服得快死了吧!」

  她掄起粉拳往他胸膛一擊,力道不小,雖然她僅僅使了小小的力氣,他還是痛得直皺眉。

  「對不起。」她心慌意亂地說。

  司馬浪低頭看自己的胸膛,見她小小的拳頭在他身上留下深紅的印記。

  「看你纖纖弱弱的,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他不怒反笑,一點也不在乎。

  「對不起……」她喃喃的道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會有如此驚人的力量,常常使力過當傷了別人。」她快哭了。

  「別自責。」他握住她的手。「一點都不疼。」

  「真的不痛了?」她睜大眼睛問。

  「不痛了。」他低頭啄了下她的唇。

  「有時候,我真恨自己不能和一般女人一樣。」

  他捧起她的小臉。「你忘了你因為擁有這項本事才救了貝亮亮,趕跑了土匪群嗎?」

  「可是它帶給我的不方便卻佔了大部分。」

  他安慰她:「怎麼會?我覺得能有你這樣的妻子,是件光榮的事。」

  「但是我常常闖禍。」

  「除了伶牙俐齒之外,我不認為你闖過什麼禍。」他說。

  「李總管沒向你抱怨嗎?」她伸出食指在他胸膛上畫圓圈。

  他好喜歡這一刻,兀自沉醉著。「抱怨什麼?」

  「屋裡的古董花瓶被我不小心撞翻了好幾隻;桌子,椅子更是讓我踢壞了好幾張,還有——」

  他打斷她的話:「那些都是身外之物,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李總管很清楚這一點,否則我不會到現在才知道這些事:我知道你有時候會難以拿捏下手的輕重,出些小狀況也在所難免。」

  「我已經夠小心了,但還是會闖禍。」她心疼地撫著自己造成的紅印。

  「至少你沒在咱們做那檔事時出狀況。」他往她耳廓喃語。

  她聞言,嬌嗔道:「討厭!」

  其實每回兩人恩愛時,她的身子就完全酥麻,根本使不上半分力,就算要闖禍,也只能力不從心的順從他的佔有,心甘情願地配合著他的索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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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的關係因為幾回的歡愛而有了改善;白日是一回事,夜裡卻是另一回事。

  初一,鋪子休息。

  春蕾哼著小調,心情愉快地陪著伺候她的丫鬟打掃環境。忙碌慣了的她,儘管已飛上枝頭了,還是閒不下來,

  「春蕾姐,我想移動床榻的位置,你能不能幫我個忙?」鳳鳳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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