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她斂起驚異的表情,快速離開。她可不能讓老闆質疑她的辦事能力,至於查克兒是誰,她打算私下查一查。
秘書離去後,蕭邦正準備工作,電話鈴聲響起。
「喂?媽,怎麼樣,最近好嗎?」他很高興接到母親的電話。他們不住在一起,有一陣子沒見了,但每週都會互打電話問候。
「很好,只是想見你。」她淡淡的說。
怎麼了,有事?」直覺她有心事,蕭邦原本愉悅的口氣變成小心的探問。「難道沒事就不能看兒子?」她變得有些緊張。
「媽,你知道我不是這個TINA意思。」他驚訝她的反應。
發覺自己的反常,她歎了一口氣,「對不起,媽沒事,只是年紀大了,特別想念有兒子在身邊的日子。」
「誰敢說媽年紀大,你永遠是我最年輕漂亮的媽媽,你只是生活寂寞,不然……我搬回去住好了,陪陪你。」爸死了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一直隻身住外面,難怪媽覺得寂寞,逃家的小孩是該到了回家的時候了。
「真的?!」她欣喜起來。他與奇三不和,已搬出大宅好多年了,原本在奇三過世後期盼他會主動搬回來,但失望的是他還是沒有這麼做,可能是與奇三之間的嫌隙太過大,就算是奇三死了,依然不願意面對這個家的陰影,現在他竟然主動提出要搬回來,怎能不讓她喜極得想哭。
她兒子要回到她身邊了呢!
他不禁苦笑,覺得自己逃避責任實在太多年了,媽媽年紀也大了,此時不孝順她更待何時。「我這幾天就叫人收拾東西搬回去。」
「好好好。」她高興得嘴都合不攏。「我立刻叫五姐將你的房間收拾好,就等你回來。」「嗯,不用太麻煩五姐,一切我自己來就行了。」隻身在外住久了,反而習慣一切自己來。「不麻煩,不麻煩!」她樂得直說。
「那好吧。」他笑笑的說,看來媽今晚要高興得睡不著覺了。早知道自己搬回去能讓她這麼開心,他早該這麼做了。
「你和這個叫蕭邦的男人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他幹什麼天天送花來?」錢月書臭著臉瞧著查克兒滿室的海芋質問。
查克兒因腳傷仍躺在床上休養,至今已經一個禮拜了,天天收到由署名蕭邦的人送來的花。阿姨為此很不高興,剛開始的前一、兩天她忍住不發火,但連送一個禮拜,已經到阿姨不能容忍的地步。
「他就是撞傷我的那個人。」查克兒怯怯的說。其實收到這些花她也很困擾,不只阿姨不會容許,她也不明白他這麼做究竟是什麼用意。
「原來是那小子,他想做什麼?」錢月書一知道是他,表情更加鄙夷。
「可能是對於撞傷我感到內疚,以此表達歉意吧。」查克兒勉強說。也許是這樣吧,她並不希望蕭邦此舉有其他用意,因為這樣他只會自討苦吃,她不可能接受他的。「你把家裡地址隨便告訴人家!」錢月書質罵。
「我沒有。」她急忙否認。
「沒有?!那他如何知道將花送到家裡來?」
「他可能……由醫院那兒得到地址的。」查克兒想了一會兒猜測的說。
「不學無術,竟然用這樣的方法得到地址。」錢月書不屑的撇嘴。「我警告你,這種人專走旁門左道,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少跟他接觸為妙,聽到了沒有?」
「我知道。」查克兒低著頭應聲。
明白不只是蕭邦,她連基本交朋友的權利都沒有。更何況蕭邦和阿姨起過衝突,阿姨對他的印象極差,今後就算不小心提及他的名字,對阿姨來講可能都是一種大不敬。「明天叫人把花給我退回去!」錢月書直截了當的指示。
查克兒順從的點頭,知道阿姨的指示就是聖旨。
錢月書很滿意她的順從。「你應該有他的地址或電話號碼吧?」
「我有他的名片。」
「很好,明天就照名片上的地址派人將花退回,並警告他不要再送來了。」說完,她嚴厲的注視著查克兒,「記住,千萬不要背著我和他有所接觸,違背我的下場你應該很清楚。」查克兒是她一手調教長大的,絕不能像政明一樣背叛她!
查克兒第一次感受到在阿姨的控制下,讓她完全喪失自主權,內心深處有一個絕望的聲音告訴她,她的未來就等於阿姨的未來,她只是阿姨生命的延伸,另一個可供阿姨操控的影子。
「這是怎麼回事?」一早蕭邦一進辦公室就見到一束束的海芋堆滿辦公室內,驚愕的問向一旁表情無奈的薇妮。
「這是你吩咐花店送給查克兒小姐的海芋。」她照實回答。
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叫人退回?!」
她戰戰兢兢的點頭就怕觸怒他,畢竟遭到閉門羹對總經理來說是絕無僅有的事。「她叫人送花回來有說什麼嗎?」他的聲音明顯因怒氣而變得低沉。
「有,她親自打了一通電話來……」
「說什麼?」他第一次控制不住怒意的打斷她的話。
「她……她說請你不要再做這種無聊事。」她沒見過失去冷靜的總經理,嚇得舌頭打結。這個女人有個性也好大膽,竟然讓在女人堆裡無往不利的總經理踢到鐵板。「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他壓抑住滿腔怒火低吼道。「那這些花……」看著滿室原本新鮮現在有些已經開始枯萎的海芋,她不得不硬著頭皮問。
「立刻叫人把這些花處理掉!」他終於忍不住的大吼。
「是的。」她慌忙的立刻去辦。這位查克兒小姐真的惹惱了總經理了。
她一離開,他立刻撥了一通他早就想撥的電話。
電話似乎是傭人接的,他捺著性子等待傭人將電話轉接到查克兒的房裡。「喂,哪位?」電話那頭傳來查克兒柔細但清亮的聲音。
聽到她的聲音,不知怎地,他原本滿腔怒火剎那間竟化為烏有。
「蕭邦。」他簡短的說。
「是你。」她不訝異接到他的電話,但心情卻有股莫名的激動。
「為什麼這麼做?」他開門見山的問。
「因為不恰當。」她也簡短的回他。
「哪裡不恰當?」他追問,不懂她為什麼要拒人於千里之外。
她沉默不語。
在等待的時間,竟讓他有心跳加速、緊張的感覺。什麼樣的場面他蕭邦沒見過?曾幾何時面對什麼樣的人他曾經有過像現在一般的緊張情緒?想想未曾有過,但為什麼面對她時他會有這樣的反應?
他感到不可思議的好笑。
難道他在害怕她即將說出口的理由?
「我不希望讓陌生人打擾到我的生活。」這句話讓她的心情有些複雜的浮動。他乾笑一聲,「這是你退回花的理由?」他不相信。
「是的,我想你的秘書應該已經代我向你表達請你停止這個舉動。」
「她是說了,你表達出我的好意對你來說有多無聊、多可笑!」他挫折的自嘲。「我……」她擔心話是否說得太過分了。因為打電話的當時阿姨在一旁,她怕觸怒阿姨才沒有在言語上做修飾。「其實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單純的希望你不要再破費送花給我。」她的口氣有著歉意。
「我想你擔心的不是破費的問題吧?而是你害怕我送花背後的用意。不錯,我是別有用心,這種用心是男人對女人的用心,是我這個男人對你這個女人的用心。」他大方的承認。「你……」她驚訝他會這麼直截了當的表白。
「你越是拒絕我就越引起我的興趣。」他故意說。
「阿姨說得沒錯,你真的是個無賴!」她氣得說重話。
「你阿姨對我評價還真高。」他失笑。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罵他。
這對母女不僅不懂感恩圖報,還對他有諸多不屑。
「你……你還有沒有羞恥心?!」她被他不在乎的語氣氣得罵人。
「有,在往後的日子裡,你就會陸陸續續發覺我是一個注重名譽且知書達理的好青年。」他自信的聲音由電話那頭鏗鏘傳來。原本這猶豫著是否要對她展開追求,但她的排拒激起了他非要追求到手的鬥志。「聽好,查克兒小姐,從現在開始我蕭邦正式對你展開追求,你等著接招吧!」他鄭重的宣示。
憑他蕭邦的條件,追求女人沒有不成功的!
對他毫不保留、自信滿滿且大言不慚的追求宣言,她大受震撼,但嘴上仍說:「你以為你是誰,我不會接受你的。」自以為是的傢伙!
她意外的發現心中竟有股不應該的竊喜,她略略感到不安。
他聳聳肩,無所謂的道:「從現在起不管你接不接受都會受到我的騷擾,你最好有心理準備。」他知道追求她可能是項高難度的挑戰,可是他卻為此感到興奮,因為長久以來沒有任何一個女子可以激起他的佔有慾望,而她卻可以輕易的做到,輕易的挑起他的追求慾念,而且這股衝動每與她接觸一次就越加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