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份注意力也維持不了多久,因為他外頭的情婦不甘受冷落,製造了一個陷阱,要她從此萬劫不復。這個情婦利用他到南部出差一天的機會,對蕾莎謊稱他要出差好幾天,要她至他將下榻的飯店等候。她信以為真,以為他要重溫蜜月時光,欣喜的前往飯店,不久她接到一張署名他名宇的宇條,上面說要給她一個驚喜,請她將所有的燈關掉。她高興的照做,不一會兒進來一個男人,黑暗中她錯以為他就是自己的丈夫,那男人一出現,便與她熱情擁吻上床。
「哪知當她自以為沉浸在幸福的泉源裡時,他真正的丈夫怒氣衝天的帶著他的情婦出現了,她一時錯愕不已,才知上了當。她聲淚俱下地解釋原委,可是他卻不相信她所言,原本想當場打死地,要不是她當時懷有身孕,恐怕他不會手下留情。
「從此以後,他便將她軟禁,還不時帶著情婦到她面前羞辱她。她終於受不了,提出離婚的要求。她自忖雖然不能再回英國娘家,但以她在建築上的天分,相信也不至於餓死。她的要求受到他斷然的拒絕,並將她毒打一頓,她在不堪受虐的情況下,決定挺著大肚子逃走,但仍教他發現逮回,他一怒之下決定將她關在她自己設計的莎園,並請人將四周的樹林設計成一座迷宮,派人二十四小時看守,打算老死一生都將她關在這裡,以做為懲罰。」喬愈說愈憤恨,猛力的砸碎了水杯。
「你冷靜點,這段過去我從來不知道。」傑伶柔聲地安撫他。 「你當然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因為知道的人都死了。」他憤然的又摔碎了一隻杯子。
「喬,別這樣,告訴我以後的事。」
「然後母親在無人照料的情況下生下了我,但他一次也沒來看過我,他覺得我是他的污點,他不相信我是他的種,只派人送個名字來,從此我就得叫趙傑仲,多麼可笑!」他一陣自嘲的狂笑。
她靜靜的任他發洩。原來喬有著這樣的過去,此刻他心中一定充滿了對爸的怨恨。
「你知道嗎?母親就是在莎園憔悴至死的,她設計莎園時,一定沒有想到,這竟成了囚禁她的監牢,埋葬了她的一生,就連她死了,他都沒上莎園看過她一眼,只派人來帶我去見他。當年我十歲,而他在母親一死,就立刻娶了他的情婦,也就是趙傑任的母親,當時他也已經七歲了。」
「爸見了你以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呵!他一見到我不到十秒,就立刻要人把我送走,一句話也沒對我說,當時我還懷抱著希望,希望他能接納我、承認我,事實證實我和母親一樣傻。」他一陣苦笑。
「爸把你送到哪?」傑伶焦急的問。在她的印象中,爸不是這樣的人,他疼她、愛她,視她如己出,是個有恩於她的老好人。
「他急忙把我送到英國去讀寄宿學校,這一讀就是九年。」
「九年之中你都沒再見過爸,也沒再回台灣?」她為他感到難過,想像一個年僅十歲、正需要父母關愛的小孩獨自在英國求學,如同被遺棄一般,要是自己早就崩潰了。
喬木然的搖搖頭,「沒有,他一次也沒來看過我,讓我自生白滅,一直到了學業告一段落,他才又稍來訊息,要我回台灣,他想見我。」
「你回去了嗎?」她急著問。
「嗯,我回去了,我想他終於記起他還有個兒子,我還渴望能從他身上得到一絲親情,就算遲來的也好。」
「結果呢?」傑伶好奇他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從此改姓喬,並成為全球矚目的巨星。
「結果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
「發生了什麼事?」
「當年我帶著他給我的信,充滿渴望的回到台灣,但他並沒有立刻見我,只把我安排在莎園等待。這一等就是三個月,這期間我不斷遭到莫名的攻擊,甚至遭人下毒,還好我命大,都活了過來。我百般不解,終於按捺不住,覺得他根本無意見我,否則不會連見我一面都要我等上三個月還沒有消息,我氣憤的直接登門找他。」
「然後呢?」
「找上他我才知道,他根本沒有寫信要我回來。他一見到我先是一陣愕然,然後便勃然大怒,問我回來做什麼?他根本不希望見到我,也不承認我是他兒子。我一氣之下,將他寄給我的信丟給他看,他看完後竟將信撕毀,還譏笑我,說我是自己想回來,而且還是為了圖謀趙家的產業,所以厚著臉皮假造這封信,希冀從趙家得到一分一毫。他怒斥我,並告訴我,我這生能從他身上得到趙這個姓,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要我別癡心妄想他會承認我是他兒子。」
「喬——」傑伶握住了他的手。她無法想像他當時的心情上個渴望父愛多年的少年,竟讓自己的父親傷得這麼重。
「別同情我!」他甩開她的手。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的同情,所以他才會隱藏自己的身世這麼多年。
「我沒有同情你,我只是心疼你。」她真誠的再握住他的手。
喬感動的傾身擁住她,只有她的溫柔能融化他冰凍的心。
「從那以後,我回到英國,而且發誓今生再也不見他,我連他給我的趙姓都丟棄,從此改母姓,以喬這個名宇閱人歌壇,直到令日。」
「喬,既然爸沒寫那封信,那麼信又是誰寫的?」
「那封信我確定不是他寫的,是他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趙傑任的母親寄的。」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她不解。
「原因很簡單,她怕我的存在會影響她兒子的繼承權,因為名義上我還是趙廷龍的長子,她將我騙回台灣,實際上是為了殺我,就算殺不了我,也要我死心,從此消失遠離趙家。她的目的是達到了,這個狠毒的女人,當年陷害我母親,後來連我也不放過。哼!不過她也沒好下場,我調查過了,她的丈夫背著她在外頭同時和好幾個女人交往,而與她丈夫交往得最密切的就屬你母親了。據我所知,這個狠毒的女人會死亡,就是因為趕著要去進行陷害你母親的勾當,在途中撞上卡車,當場橫死。真是報應,這是我最後一次得知趙家的消息,後來因為你的出現,我才又對趙家有了新的接觸。」
「喬——」想不到外表光鮮、有著數億歌迷的他,竟有著不幸的童年,以及悲慘的少年歲月,她為他忍不住紅了眼眶。
「哈羅!真的是小精靈,楊先生果真沒騙我!」裡斯像旋風一樣地衝進房間,一見傑伶 立刻興奮的給她一個大擁抱。
「裡斯,好久不見!」她愉快的打招呼。
「裡斯,你可以放手了吧?你抱得也太久了。」喬不悅的瞪著裡斯抱著傑伶的手。
「你也太小氣了,我只是表達我有多高興見到她罷了。」
「喔!是嗎?如果你再不放手,我會讓你知道,我是如何熱情的歡迎你出現。」喬一面 接近他,一面摩拳擦掌。
裡斯見狀連忙放手,並將手高舉作投降狀,「我明白了,我放手,你別過來。」算是服 了他的醋勁。 「算你識相!」喬嗤鼻的說。這小子老是這樣沒頭沒腦就出現了。
「哼!沒良心,我為了你東奔西跑,你就這麼對待老朋友?」裡斯抱怨。
「廢話少說,事情辦得怎麼樣?」
「放心,我已經照你的吩咐,玩起你丟我撿的遊戲,只要那敗家子弄垮一間公司,或釋 出一點股份,我就照單全收,統統把它們納進喬氏。」他得意的說。
「這是怎麼回事?」傑伶不解的問。
裡斯笑得得意,「喬得知你那敗家子哥哥正在吞蝕屬於你的一切,所以要我接收下他釋出的股權,以及他用不法手段弄垮的子公司,以免趙氏以後真的蕩然無存。」
「謝謝你們!」她由衷的感激,想不到喬肯這麼做,不管是為了她,還是為了趙氏。
「你別輕易信了他們,也許他們另有所圖,並不是存心想幫我們。」孝治站在門邊嗤鼻 的說。
「喂,你是誰呀?欠揍是不是?什麼叫做有所圖?」裡斯的中文已不同以往,自然聽得懂孝治的話。他一臉怒容的衝向孝治,一把揪起他的衣領,一副準備和他大打一架的模樣。
「裡斯,住手,他是傑伶的朋友。」喬將裡斯架開。
「原來是小精靈的朋友。不過他也太囂張了,好心沒好報!」裡斯仍餘氣未消。
「裡斯,對不起,孝治不是這個意思。」傑伶趕緊打圓場。
「不,我就是這個意思,大小姐相信你們,我可不會上這個當。」
「你——你這臭小子,看我怎麼教訓你!」裡斯氣炸了,打算好好賞孝治兩拳。
喬連忙又將他拉住。「裡斯,算了!隨他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