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惶恐怯懦,心裡同時也感覺到高興——主人回來了,主人終於回來了。
可是他為什麼這麼凶、這麼粗魯啊?一股委屈襲上心頭。
「進屋去!」他發誓,絕不再讓杜希跟這老頭見面,絕不!
他怒氣勃發的拎著杜希就走,把老人丟在原處。
老人看著他們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看來,杜希不必用什麼心機,就能讓盂又騏失去理智。
他快有喜酒可以喝嘍!
第七章
孟又騏怒不可遏地將杜希丟在客廳的地板上,反手將門鎖上。
他兩眼發紅的瞪著她,像盛怒的獅王瞪著它的叛徒。
「說,你這是什麼樣子,為什麼穿這件衣服?為什麼把頭髮綁成這樣子?為什麼還化妝!?」孟又騏越想越生氣,伸手把那件惹人厭的衣服撕得破爛。
「主人……」杜希從沒見孟又騏這麼生氣過,全身顫抖得不像樣,連搶救衣服都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顫抖的往後縮,委屈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做錯什麼了嗎?她只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等他回來而已。
「該死的,為什麼和別人那麼親近?為什麼和別人有說有笑?為什麼?」孟又騏不給她往後退的機會,惡狠狠地將她扯到面前來,氣極的瞪著她好一會兒,又不耐地把她甩開。
可惡,在他因思念而寢食難安時,她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他為她歸心似箭時,她卻和人有說有笑……該死的,這算什麼!?
「我們只是在等你……」眼眶湧出了委屈的淚水,她只不過聽伯伯的建議,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讓他回家有好心情。
「等我?你和別的男人打情罵俏,叫作等我!?你把我當什麼?」孟又騏越想越氣,「該死,你是不是一點自覺都沒有!?」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女人?
他氣急敗壞的把她往樓上拖。
「主人……我們沒有打情罵俏,我們只是在下棋,我們……」杜希哽咽的解釋。主人拖得她的手好痛,雖然她努力追上主人的步伐,卻一再踉蹌的跌在樓梯上,讓樓梯擦破她的皮膚。她什麼都沒做啊,主人為什麼要這麼生氣?她的手好痛、腳好痛、撞來撞去的身體也好痛。
「我們?已經合稱『我們』了?」孟又騏用力把杜希甩上床,像隻野獸般,撲上她裸露的身子。
憤怒已經使他失去理智,他現在只想盡情地、用盡所有力氣,蹂躪這個背叛他的叛徒。
「為別人穿這麼漂亮,嗯?為別人化妝搽口紅,嗯汗」他的手粗暴地扯破她身上僅剩的衣物、用力抹去她臉上的脂粉口紅,還殘忍地在她的肩骨咬了一口。
「啊,好痛。」杜希淚水流得更凶了。「該死的,敢背叛我,就不許喊疼!」他怒氣騰騰的咬破那惹他腦中嗡嗡作響的唇。
「啊……」杜希疼得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無聲的淚水一直流個不停。
「你給我牢牢記住,你是我的,不管是你的手、你的腳、你的身體,還是你的心,都是我的!」盂又騏邊大吼,邊發狂地在她身上留下鮮紅的指印與咬痕。
該死的,她最好不要讓別的男人碰過,她最好不要讓別的男人抱過!
「主人……主人……」杜希抽抽噎噎,推拒的手一點也無法發揮作用。「你必須知道你的主人是誰,誰才有權這樣碰你!」盂又騏掰開她的腿,大手粗暴地往嬌弱的神秘地帶探去。該死的,他要在她身上留下深刻的記憶,讓她永遠記住,她是誰的!
「不可以,主人,不可以!」杜希突然沒命的尖叫起來,身子像被火燙到,顫抖得厲害。怒氣衝天的孟又騏,此刻像被當頭澆下冰水,驀然驚醒過來,所有殘暴的動作戛然停止。
清醒的雙眼對上的,是杜希那對恐懼、紅腫的眼神,又髒又紅的小臉上寫滿害怕和排斥,而她姣好的身子,佈滿大大小小的傷痕……「主人,不要,很痛、很痛……」杜希彷彿正承受莫大的痛苦,全身縮緊到幾乎痙攣的地步。
看到這畫面,盂又騏的心驀地揪疼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放開哭叫妁杜希,複雜的心緒翻攪不已。
「去煮飯。」到頭來,他只能冷硬的這麼說。
他是她的僱主,還是個大男人,放不下身段來溫言軟語或道歉。杜希停止了恐懼的哭叫,噙著淚眼,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吸吸鼻子,找件被單遮掩,並想法子下床工作。
問題是,她的身子又酸又疼,每動一下都像要把她撕裂,以致不管她如何努力,速度都比烏龜還慢。
她的模樣可憐到極點,他狼心狗肺,才要她去做事!良心對他嚴厲苛責。
「算了!」他一揮袖,極端不耐的走出房間。「主人……」杜希惶惶然看著他甩上門的背影,心中有份慌張。
主人生氣了嗎?主人因為她動作太慢,生氣了嗎?
杜希正擔憂不已,房門又突然被打開,氣勢迫人的孟又騏再次出現在她面前。杜希倒抽一口氣,下意識的拉緊被單,挪退一步。孟又騏為她的反射動作,眉宇間罩上一層寒霜,氣自己傷她這麼深。
「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他冷硬的命令。這是他回頭的原因,身為一個領導者,無論如何都要明理,就算犯了滔天大罪,也要給下屬一個為自己辯白的機會。
「啊?」杜希一時意會不過來,整個人呆愣住了。
「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跟那老頭在那裡廝混,為什麼穿他送的衣服,為什麼……」盂又騏及時煞住,因為再說下去,他怕會氣得失手捏死她。
「因為……」委屈的淚水又湧上來了,「人家想,穿得漂亮一點,主人回來,才會有好心情……」早知道她就不要聽伯伯的話。孟又騏渾身怔了怔。只是為了這個單純的理由?
「還有呢?」他要她接著說。「伯伯說,主人一不在,我的心情跟臉色就不好,說這樣會使主人倒胃口,所以才……」杜希怯怯的觀察他的表情。
自己這樣擅作主張,主人會更生氣嗎?她忍不住打個寒顫。「你沒有讓他碰你?」明知自己可能誤會了,他還是要問一問。
「伯伯不是那種人。」杜希為老人叫屈,「伯伯是好人,他拿我當孫女兒看……」一想到孟又騏如此污蔑她跟老伯伯,委屈心痛的眼淚又像斷線的珍珠,落個不停。
「我知道了……」孟又騏煩悶的別過頭。令他煩悶的,不是她的眼淚,是心裡那股想深擁她人懷的渴望。
不知是什麼使他苦苦壓抑這股渴望,他痛恨極了這不明所以的原因。「人家好煩惱,每天每天都好煩惱,MC一直不來,主人也不在,人家擔心有了小Boby,造成主人的困擾,人家不知道該怎麼……辦……」杜希抽抽噎噎,哽在喉頭的話,自作主張地湧出來。
話還沒說完,杜希就一臉驚惶。
老天,她怎麼又說了不該說的話?她為什麼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老天,她這麼說,一定造成了主人的困擾,一定惹主人討厭了,怎麼辦?杜希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就算拿一千把衝鋒鎗瞄準他,也無法再讓孟又騏壓抑心裡的衝動,他大手一伸,不顧一切的把滿臉慌張的她攬到懷中來。「主人……」杜希一陣驚悸,嚇得心跳差點停止。
「噓,別動。」他擁緊她,動也不動。他不在的這段期間,她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孤單和無助,而他卻誤會她、傷害她!
該死,他該死,下地獄一千次也不為過!
「主人……」杜希低聲哽咽,心中隱約感受到主人的心疼,可是又不敢相信。
「別說話。」孟又騏緊緊的擁緊她,彷彿要以此驅走她心中的不安和恐懼,還有自己心裡那漫天的自責。
杜希聽話的不再作聲。主人的懷抱好溫暖,讓她再也不擔心、不害怕,讓她忍不住要以為主人其實是疼她的。
啊,主人如果真的疼她,讓她就此死去,也沒關係。
不,不行,她不能有這種非分之想,她只是個小女傭而已。對了,還要為主人做晚餐。
「主人……你不要出去,我做晚餐給你吃。」她細細的請求。
主人抱得她好緊,她一刻也不願離開,可是做飯是她的職責,她要盡責才行。「別說傻話,去穿件衣服,我帶你出去。」孟又騏依依不捨的放開她,「也把臉洗乾淨。」她像只髒兮兮的小花貓,讓人不知該嘲笑還是疼惜。
「啊?主人?」杜希驚惶不知所措。
帶她出去?主人是什麼意思?他的意思是,她出去後,就再也不用回來了?主人氣得不想再見到她,也根本不想對她生氣了?杜希驚得無法判斷,逕自哭得淅瀝嘩啦。
「主人,不要趕我走,我會更努力做個稱職的女傭,不再讓主人生氣……就算有小Baby,也不會造成主人的困擾,就算主人有自己的家庭,跟別的女人生小孩,我也會好好的伺候你們……」她為的不只是一個餬口的工作而巳,而是因為不想離開孟又騏,不想失去守在他身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