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不敢的?我女兒、孫女,都是用這招釣到金龜婿的。」老人得意洋洋。
「我不敢。」一想到那種畫面,杜希就想挖個洞鑽進去。
「那你就自己看著辦嘍,穿少一點也可以啦,找件比基尼、小可愛、惹火睡衣什麼的。」老人熟知男人是視覺動物,女人只要穿少一點,男人就會撲上去。
「我可不可以都不要啊?」她為什麼要去誘惑主人呢?眼前煩惱的事就有一堆了,她可不可以別再給自己增加煩惱?
「當然可以,就聽天由命嘍!」是她不願意,可不是他不幫忙。
「那就聽天由命吧!」她告訴老人,也告訴自己。
希望她的MC只是晚了一點報到,不是真的不來,老天保佑。杜希在心裡暗暗祈禱。
「既然這麼決定,就不准再露出苦瓜臉了。」
「噢,好。」杜希強自振作。
「相信你的主人回來時,並不想看見一個倒胃口的苦瓜臉女傭。」
「我知道。」杜希勉強擠出笑臉。
「既然知道,就打起精神來,把花養好、屋子整理好、自己打理好,我有空會常過來陪你的,別讓自己太煩惱。」老人對她就是放心不下。 。
「好……」杜希依然煩惱著她所煩惱的事。
該不會真的那樣就有Baby了吧?如果真如伯伯所說,主人是個有責任感的人,他一定會很煩惱的,她不要他煩惱。
現在只能祈求上蒼保佑她的MC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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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期兩個禮拜的研討會終於結束時,孟又騏心中蠢動異常。
終於結束了,終於可以見到杜希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那樣想念一個人。
她一個人待在那麼大的房子裡,還好嗎?有沒有不肖之徒闖入?一想到這裡,他就擔心得要命。
她想他嗎?那肯定是的,以她溫柔的個性,肯定比他多十倍、百倍、千倍,還要想他。
那晚在她身上留下的淡淡指痕,都好了嗎?一想到她的哭泣和哀鳴,他的心都擰了,他發誓,絕對、絕對,不再讓她哭泣。
在飛機上雖然只有幾個小時,卻讓他覺得比一個世紀更漫長。
「又騏,你喜歡的,是哪個企業的千金?」
這幾天下來,金愛娣沒有再對他死賴活纏,但也沒自他視線中消失。
孟又騏對學有所長的女人並不反感,相反的,如果她表現得宜,他還會有幾分敬意,但她似乎並不想得到任何人的敬意。
「這跟你無關吧。」盂又騏力持不冷不熱的態度。
「當然有關係,如果不知對方是誰,到時我怎麼送禮?」她心裡想的根本是「如果不知道對方是誰,怎麼找她算賬」。
盂又騏神色複雜的看她一眼。
他沒想過這個問題,心中卻有個聲音在說「不無可能」,曾幾何時,杜希已經變成他廝守終生的對象之一了。
這並沒什麼不好。想起那個畫面,他的嘴角隱隱藏著一抹微笑。
「是誰嘛?看你一臉幸福模樣,讓人很好奇。」其實是嫉妒得要死。
孟又騏搖搖頭,不打算說。
金愛娣的把戲他太清楚,跟她講?又不是嫌日子太好過o
「要怎樣你才肯告訴人家?」金愛娣追問不捨,浪費了這麼多時間,總不能無功而返。
「去查呀,你不是無所不能嗎?」盂又騏不怕她查,反正她也查不到。
唉,這樣想起來,似乎有點金屋藏嬌的味道了。
「好吧,我自己去查。如果你哪天不喜歡她了,別忘了,我是第一號候選人。」她打算找徵信社,二十四小時跟蹤他,好查出那女人是誰。
盂又騏不置可否的看她一眼。
他心裡知道,就算她是第一號候選人,要輪到她,還久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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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擔心杜希的老人,又來到矮籬前。
「杜希,我們來下棋吧。」老人亮亮手中的棋盤和象棋o
「不行啦,主人今天回來……」她總覺得自己該守在門裡,半步都不能離開。
「在你家庭院的樹下玩呀。」老人哪裡不知她的心思?她總是處處以盂又騏為主,在這場愛情拉鋸戰裡,她恐怕只有輸得丟兵棄甲一途。
「這個……」她覺得好為難哦。
「難道你想孟先生一回來,就看到你這副病懨懨的樣子?相信我,看到傭人這樣,誰也不會高興的。」
「可是……」她當然知道,可是,就是怎樣都開心不起來嘛。
「快點,換上伯伯買給你的新洋裝,來陪伯伯下棋,伯伯讓你一馬一車。」老人慷慨的說。
「真的?」杜希眼前一亮。
她上次下棋,已經快和伯伯打成平手,這回他若真的讓她一馬一車,說不定她可以一雪前恥。
「好。」她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把什麼煩惱全忘得一千二淨。
「條件是你要換上那件漂亮的洋裝。」老人強調。
上次送她的那件洋裝,她連穿都沒穿過,他非要她穿來看看不可。
「伯伯,不行啦,主人今天會回來……」當女傭,怎麼能穿那麼好的衣服?
「就是因為他會回來,才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啊,把握機會讓他驚艷一下,說不定他會因此而喜歡上你。」
就算是女傭,也有漂亮的權利,不精心打扮怎能追愛成功?
「啊?」杜希的臉因老人的話而紅了起來。
「把頭髮綁起來,上點口紅,打扮得嬌嬌媚媚的,知道嗎?」二十出頭的小女孩,沒必要為了工作,把自己弄得像個老太婆。
「伯伯……」杜希耍賴著不肯展開行動。
她可是個女傭耶,又不是千金大小姐,打扮得那麼漂亮做什麼?
「快去、快去。」老人家揮手催促,「讓伯伯驚艷一下,也讓你的主人回來有好心情。」
「好吧。」杜希總算被「讓你的主人有好心情」說服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打扮自己了,幾乎要忘了女孩子天生愛美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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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希拉門走出來時,老人幾乎要大啐盂又騏眼睛被蛤仔肉糊住了。
她把平常隨意披散的半長髮綁起來,露出俏麗的臉蛋及白皙的頸項,臉頰搽了淡淡的脂粉,吹彈可破的肌膚白裡透紅,當她漾起笑容,頰上的酒窩,簡直要教人醉倒。
再加上那件碎花洋裝,風一吹過來,就有一股凌波仙子的飄逸感……
唉唉唉,孟又騏呀孟又騏,虧你的雙眼雪亮,卻放著這麼個美人胚坐困愁城,真是糊塗呀。
「伯伯,這件裙子有點短。」膝蓋以上的長度,讓長久以采穿長褲的她,覺得腿上涼涼的。
「剛好、剛好,很漂亮。」老人替她打氣,「這樣很漂亮,走出去,沒有人不以為你是哪家的大小姐。」
她有一股單純可親的氣質,是一般大小姐比不上的。
「伯伯真愛說笑。」杜希羞得臉都紅了。
「你該常打扮成這樣的,包準孟先生被你迷得暈頭轉向。」老人對她豎起大拇指。
「伯伯……」杜希的臉更紅了。
「別害羞、別害羞,來下棋吧,伯伯答應讓你一馬一車。」老人率先走到樹下。
「好,這次我一定要贏。」杜希也興致勃勃的跟上去。
於是,一老一少在樹下,廝殺得難分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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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抵達台灣,已經過了午茶時間。
孟又騏再三要計程車司機踩緊油門,馬不停蹄的趕回家,為的就是想趕快把杜希深擁人懷。
才打開大門,他就聽見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自樹下傳來。
「伯伯,不可以啦,你不可以吃人家的車,被你一吃,我就沒棋了。」那清脆的笑聲教人聽了神清氣爽,卻讓孟又騏火大。
她應該想念他,想得茶飯不思、愁容滿面,不該有這樣的笑聲出現才對!
循著聲音走去,越過杜鵑花叢,他看見杜希和老人在樹下下棋,她穿著老人送的碎花洋裝,正耍賴撒嬌著。
綁著馬尾的她有幾分俏麗,白皙的臉龐,正露出孩子才有的開心和愉悅,白白的貝齒和笑彎的眼睛,都是孟又騏所陌生的。
該死,她居然穿別的男人送的衣服,居然對別的男人笑,居然和別的男人如此親近!
「伯伯,卒給你吃,把車還給我。」杜希孩子氣的欺身去搶被老人拿走的棋,舉止親呢又自然——即使老人家讓她一車一馬,她仍連連輸棋,只好耍賴皮。
一陣濃烈的酸味和不悅,一下湧上心頭。
他不在的這段期間,都是老人在慰藉她,是不是?這個念頭一起,他的五臟六腑俱焚。
「杜希!」他的語氣,比他想像中更冷峻。
在杜希從驚嚇中回神前,孟又騏已經粗魯的把她攔腰從椅子上勾起。
「主人……」杜希不明白主人為什麼一回來就生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