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筱雙本來是決定了,不管於士傑說任何好聽的話,她都絕對不會再見他,但是他一通鬧自殺的電話,還是攻破了她的心防。
並非是愛,而是看在僅存的過去一丁點甜美記憶,她下忍心見死不救。
但是抵達於上傑下榻的賓館,她才發現自己中計了,他哪像傷心欲絕想自殺的人,根本就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蹺著二郎腿抽煙喝酒。
看見她,他馬上齜牙咧嘴的笑了起來,「你還是來了,看來你對我依然是餘情未了。」
「你騙我!」
於士傑上前,開始對她毛手毛腳。
但季筱雙都巧妙的閃開他伸過來的魔爪,「你滾開!」
「幹麼這麼冷淡?四年前你千里迢迢跑去英國找我,我也是非不得已才讓你看到那一幕,現在我回來了,你何必假裝矜持,我們就來補一下過去沒做過的事情,怎樣呢?」
「禽獸!你想都別想碰我一根寒毛!」季筱雙知道自己中計,轉身想逃,可門口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長相像流氓的男人。
她才開了門,就被男人給推回房內。
「別白費力氣了,今天我不會那麼輕易讓你走的。」
「於士傑,你到底是不是人?!過去我對你如何,你心底應該很清楚,你怎麼可以對我使出這種下流手段?!」人為什麼會如此善變?過去她所認識的那個於士傑已經不見了,現在這個下流胚子讓她感到陌生。
「別怪我,誰叫你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至於我,拿人錢財就得替人消災,只不過我以前若知道你這麼值錢,就下會傻得把你趕走了。」
「呸!我慶幸自己早發現你的真面目!」昨天她竟然還呆得為這種男人哭,真是太浪費淚水了。
但究竟是誰和她有這樣大的深仇大恨?騙她來的目的是什麼?他們又準備對她做什麼?
「你還是乖一點的配合我,看在過去我們曾經相愛過的份上,我會好好疼愛你的,不然搞得像被強暴,你不好受我也不好受。」
季筱雙終於知道他騙她來的目的,可是她實在無法相信這是事實。
「於士傑,那種話你也說得出口?你會遭天打雷劈的!」
電話在此時響了起來,他接起後,話筒那端的神田麗子不耐煩的說:「你跟她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耿介之快到了,快點進行下一步,我要他當場對季筱雙死心。」
她在這間房內裝了竊聽器,如今她的耐性告罄。
「是、是!」於士傑一收線,就開始動手要抓人。
季筱雙則在他靠近的時候,連踢了他好幾腳。
「你這女人竟然去學武功!」
「我忘記告訴你,自從從倫敦回來之後,我就去學了跆拳道。」這一回她更用力的踢了於士傑的腿間,讓他痛得哇哇大叫,「逗就是對付色狼的致命絕招,像你這種下流無恥之徒,該死!」
可是她的武功還沒有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在於士傑被她踢得哇哇叫的當頭,她整個人突然被人從後面扛起,而後呈拋物線往天空拋,然後跌入床榻上。
「既然你不喜歡舊情人,就由我來吧!」流氓似的男人哼道。
「你不要過來!」季筱雙花容失色的大叫。
「等一下你會求我給你更多。」男人卑劣的訕笑,一邊開始扯著自己的皮帶,一邊命令於士傑,「抓住她的手!」
「不要!」季筱雙這輩子不曾這樣恐懼過,看著一張魔鬼般的臉不停向前靠近放大,她除了閃躲之外別無他法。
就在她幾乎要絕望的當下,男人被擊倒了,而耿介之恐懼又擔憂的臉在她面前放大。
一股放心的情緒湧了上來,季筱雙當場昏死過去。
第八章
因為季筱雙出了那種事情,耿介之擔心同樣的事情又再度重演,所以今天開始潘朵拉暫時歇業。
雖然他懷疑一切和神田麗子有關,可於士傑不見了,在毫無證據之下,他也無法有任何小動作。
季筱雙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現在連大門都拒絕跨出去。
「我不要吃。」她把他送上來的食物又推回去,「你不用一直照顧我,你的店呢?你為什麼不去開店?」
「那個不重要。」當他接到神田麗子的電話,說季筱雙和一個男人進入賓館,當時他的心情真可說是五味雜陳,直到看見她被困在床間,那流氓似的男人準備對她施暴,他才恍然明白自己對她的感情,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從吵鬧開始,她不自覺的一步步入侵他的心,早把神田麗子的陰影擠得無立足之地。
所以只要可以確定她平安無恙,他不在乎失去一家餐館。
「耿介之,你沒有欠我任何東西,你不需要在這裡保護我。」
「如果沒有猜錯,你會遇上那種事情應該是我引起的。」他不相信世界上有那麼多的巧合,更不相信心如蛇蠍的神田麗子會安好心眼。「我會查明真相的。」
「別把責任往自己頭上套,是我不該相信那個畜生的話,我只是沒想到……」好歹她和於士傑相戀過,她真的萬萬想不到他會用那種手段對付她。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她記得於士傑說過那樣的話,但於士傑不見了,耿介之又那麼自責,她不想再增添他的困擾。
「你去開店,我叫惠青來陪我好了。」
「都是女孩子我不放心。」
「你總不能一直守護著我吧?」
「如果必要,我會那麼做。」他堅決的表態。
他的話令她心動莫名,一個男人願意放棄一切守護自己,沒有多少人做得到,可是一想到耿介之只是認為她出事的原因在於他,她便不敢多做他想。
「謝謝你,但是你真的不欠我什麼。」
「那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他不想趁人之危的,但是她的堅持讓他也不得不表態,「如果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不想看見你出任何事情,這樣你能接受嗎?」
他在對她表白?
季筱雙始終不敢相信,耿介之竟然說喜歡她!
她愣了好久,只是呆呆的望著他,不敢開口,生怕開口就成了泡影。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想做一件事……」他的頭一低,唇覆蓋上她微啟的紅唇。他每吻她一次,就對她說:「把那些不愉快統統丟掉!」
每吻一次就會越加深,越吻越纏綿。
這並不是季筱雙的初吻,但卻是最讓她昏頭轉向的一記深吻。
她感覺自己的腳似乎飄離了地面,她的身體必須緊緊依靠著他支撐才能好好的站著,她發現自己心跳如雷似鼓,終於明白自己常常寫到的「心似小鹿亂撞」的深刻感受了。
他的吻越來越深入,越來越激情纏綿,兩人眼中盡寫著慾望之火,而火一旦燎原,便一發不可收拾。
還是耿介之及時踩了煞車,才讓火苗適時轉弱。
「如果你要我道歉,我會道歉,但我個人不想道歉。」情難自禁吻了她,慶幸這回她沒有賞他一巴掌。
「我不要你的道歉。」心跳的聲音騙不了人,她知道自己已經不自覺愛上這個表面上看起來冷漠,內心卻萬分狂熱的男人。
如果他沒踩煞車,她大概會順著他任憑發展吧,雖然中途停止下來令人有些失望,但是她慶幸他踩了煞車,沒讓一切發展過快。
來日方長,他們會如何,誰也不知道,她決定讓一切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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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桶!」神田麗子狠狠賞了廣田派去配合於士傑的人巴掌,「一個好好的計畫,竟然就這樣被你們兩個沒用的飯桶破壞了?!」
「這也不能怪我們,是那個季筱雙變難纏了,而那個耿介之又來得太快,我們根本就措手不及啊!」於上傑猛喊冤。在賓館他被季筱雙修理得很慘,現在他的下半身還不停的抽痛著呢!
「連個女人都制伏不了,你還有什麼用處?」
「話不能那樣說……」
「夠了!找你來根本就是我的失策,我再也不寄望你能幫我任何忙了。」
「這樣要趕我走啊?那你答應給我的一百萬美金呢?」
「事情沒有辦成,你認為我會把錢給你嗎?」
聽到沒錢拿,於士傑開始不爽,「那我豈不是白忙一場?不管怎麼說,我千里迢迢回台灣幫你,沒事還被踢傷,萬一我下半輩子不能人道,我的損失不是太大了嗎?」
「你是什麼意思?」
「我也沒別的意思啦,既然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我也不想把這件事情張揚出去,不過我這傷真的可能會讓我下半輩子痛下欲生,沒功勞也有苦勞,好歹拿些醫療費總不為過吧?」
「你又威脅我?」神田麗子擰起了眉,怒目相向。
「你可千萬不要動我,上次我沒防備就和你談交易,可今天我出門特地告訴我的一群狐群狗黨,你也知道的,狐群狗黨都是很缺錢的,如果他們沒見到我這個哥兒們回去,怕一不小心就把你的秘密張揚出去,這恐怕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