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介之嗤之以鼻,「那種女人不打交道也罷。」
「但你不會想整她嗎?」
「整?」
「就用潘朵拉的土地來吊她的胃口如何?」
「你啊,鬼點子特別多,可是我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想,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和她沒有瓜葛。」
見他興趣缺缺,管續仲只好收斂起頑皮的笑意,「好吧,那我就不去招惹她。不過我還是想見識看看,她到底是怎樣一個德行?」
「隨你。」談話之間,耿介之已經把飯菜都準備妥當,「你的菜好了。」
因為管續仲的辦公室和潘朵拉距離挺近的,所以他一個月內最少會有一半的時間在潘朵拉用餐。
但是他不是用餐時間來吃飯,老是選耿介之休息的時段,為此耿介之向他抱怨了好幾回,然而還是不見改進。
「你這樣三餐不定對身體不好。」
「我看你是嫌我老是在你休息時間,找你煮東西給我吃吧。」管續仲邊吃邊提出自己的看法,「那個女人……」
「我已經把她的目的告訴你這個地主了,其餘有關於她的事情我不想談。」
決然的表情,顯然他心底的傷口還是很深,這讓管續仲更加想要一探神田麗子的廬山真面目。
「不過有一點要提醒你。」
「什麼?」
「那個女人為達目的,向來不擇手段,你自己要小心點。」
「比如?」
「女人最擅長用的武器。」
「喔。」管續仲哼著氣,相當不屑,「如果她很熱,我就讓她從頭冷到腳底。」
耿介之忍不住朗聲一笑。這是神田麗子出現以來,他最發自內心的一笑。
「看來你也同意我好好修理她一頓嘍?」
「請隨意,我不參與任何意見。」對已經恩斷義絕的女人,他是不可能憐香惜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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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過季筱雙了,可是她一點都不念舊情,還讓人把我趕出來,那個女人現在變得冷血無情。」於士傑不曾反省過自己犯的錯,卻對於季筱雙將他掃地出門耿耿於懷。
「我可不會同情你。」神田麗子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我要看到的是結果,至於你用什麼法子讓她回心轉意,那就得要看你自己。」
「你怎麼說得這麼現實?別忘了,是你把我找回來的,我們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我成功應該對你有相當大的好處,否則你不會找我的,不是嗎?」
神田麗子是個蛇蠍女,可於士傑也不是什麼聖人,若非為了可觀的利益,他是不可能幹裡迢迢跑回來台灣配合她的計畫。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說威脅太難聽了,我千里迢迢跑回來,你好歹付個頭款,不然我吃暍要錢,若是你中途抽手,我豈不是虧大了?」
「我神田麗子找上你,就自然不會少給你好處。但是你呢?第一回合就吃了閉門羹,我還可以信任你嗎?」
「我深信季筱雙還愛著我,今天只不過是因為太突然,只要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可以把她搞定。」
「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給你浪費。」
「你這是什麼意思?大老遠找我來要著玩的嗎?」突然,於士傑的手被人扭到身後,痛得他哇哇大叫,「放手!快放開我!」
「你竟然敢用那種語氣對我的女神說話,不想活了嗎?」廣田扭著他的手,語氣森冷。
「我道歉,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於士傑膽子小,一被制伏就嚇破了膽。
「廣田,放開他。」神田麗子揮退了廣田,轉頭對他說:「不要試圖和我來硬的,你沒有第二條命可以和我玩。我要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這些錢你先拿去,事成之後,我會馬上把一百萬美金匯進你的戶頭。」
聊勝於無,於士傑接過那疊鈔票,鞠躬哈腰的說著,「麗子小姐儘管吩咐,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會盡全力去做。」
「我要你把季筱雙約出來。」
「只要約她出來就好了嗎?」
「你只管照著我說的去做,不要多問過程。」
「是,我會把她約出來。」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如果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了,那一百萬美金你也不要夢想得到了。」神田麗子舉起手,手指畫過他的臉頰,狐媚的笑說:「要錢,就賣力點,知道嗎?」
「我知道!」想著事成之後的一百萬美金,於士傑猛點頭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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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電梯一停,耿介之就會看見季筱雙探著頭等著要收甜點,可是那個把甜點看得好像命一樣重要的她,今天卻沒有出來。
「怪了,平常總是迫不及待等著要看我帶回來的甜點,怎麼今天沒有動靜?」
起初他以為季筱雙睡了,可是就在他開門的時候,卻隱約聽見她屋內傳來微弱的哭泣聲。
「三更半夜,是誰在哭?」季筱雙是獨居,平常除了那個催稿的編輯以外,鮮少有人來找她。這樣一想,他忍不住擔憂了起來。
遲疑了一下,他還是按了門鈴。
好久的時間過去了,門才緩緩的被拉開,看見門縫裡的季筱雙,耿介之被嚇了一大跳。
披頭散髮、眼睛紅腫,很明顯的,剛剛哭的人是她,且肯定哭得肝腸寸斷。
「發生什麼事了?」
季筱雙只是搖頭,沒有回答。
「沒事會哭得那麼傷心?別騙我了!」耿介之生氣她對他有所保留,可卻又馬上想到,他們只不過是假情侶,就算她對他有所保留,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看她那麼難過,他無法置之不理,為了確定她的問題所在,他胡亂猜測了許多可能性,甚聖入屋查看有沒有被小偷光顧的可能,畢竟一個女人獨居是比較危險了一點。
「不是遭小偷吧?」
季筱雙再度搖頭,然後就走到沙發上不發一語的坐下。
她突然間像變成了啞巴,讓看的人更加焦急。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可不可以告訴我?」耿介之也跟著坐到她身旁,怕嚇到她,他講話還刻意溫柔些許。
「我已經忘了他,他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誰?」
他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當他仔細看她,才發現她剛剛的話是在自言自語,並非在詢問他。
但可以確定,有某個她很介意的人來過,旁敲側擊的可能性,就是她會哭一定與感情有關聯。
但誰有本事讓她哭得那麼傷心?
想到這一點,他的心情竟然不由自主的浮躁了起來。
「說吧,他來做什麼?」他順著她的話往下問。
「他來求我原諒他,為什麼?當年他都不要我了,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看來他的猜測是正確的,她的傷心難過是為了情,她的失魂落魄是為了愛,但都不是為了他。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問自己:耿介之,你到底在發什麼神經?
努力的甩開混亂的思緒,他再度陪她一起面對她的問題,「一個背叛者,就不要去回顧,既然說忘了,就徹徹底底的把他忘記。」
「我忘了!」季筱雙憤怒的堅持著。
「你哭就表示沒忘。」
她突然面對他,生氣的說:「你憑什麼那樣說?我說我忘了就是忘了!」
「那麼請你告訴我,你為什麼關著門自己哭得像個淚人兒?」他捧起她的臉,稱不上溫柔的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哭起來很難看,為那種沒心肝的男人哭是不值得的,你現在的男朋友是我。」
聽了他的話,季筱雙愣了幾秒,遂之苦笑,「你到底在說什麼?」
「好吧,我更正,你現在的假男朋友是我,所以請你不要為另一個男人落淚,OK?」
好牽強的理由,但是和他講話之後,季筱雙的心卻不自覺的溫暖了起來,「謝謝你。」
「好,假男朋友多少有點用處,現在去洗把臉,然後上床睡覺。」
「我不想睡,閉上眼睛我就會胡思亂想。」然後淚水就會決堤。
她是不想去想的,可是很多記憶就是會浮上腦海,直到他出現,於士傑的身影竟然被他給擠出她的腦袋。
「如果你願意陪我睡……」脫口才發現自己講了不得了的話,她忘了哭,窘紅了臉,慌張的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她那慌張的臉很可愛,甚至讓耿介之起了吃掉她的非分之想。
但是他不想趁人之危,所以笑著舉起手指阻止她的話,「我知道,等一下我會坐在你的床旁邊,一直陪你到你入睡為止。」
「嗯!謝謝!」有他的承諾,她才發現自己真的累了,累到來不及洗臉上床就靠在他的肩頭上打起盹。
「上床去睡……」
因為不忍心吵醒她,他索性直接把她抱上床,可是看著她熟睡的睡臉,他卻忍不住苦笑,她的信任讓他只能當紳士,這長夜漫漫,他只能看著小紅帽卻不能當一隻大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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