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遠,她在一棵路樹下休息,看著遠處的太陽降入海平面,天色暗下,路燈一盞盞亮起,青白的燈光更照得地身影孤寂。
她好想家,想回家,這時她才想到,她可以回家啊,有了目標,郝晴撐起疲憊的身子往回走,她想家,想台北,應該是美好的假期,至少在今天中午前是這樣,現在卻成了她的傷心惡夢,她不要再留在這裡了。
好不容易,在她筋疲力竭的快倒地前,那前院有著綠竹的白色別墅終於出現在眼底,郝晴加快腳步,推開鐵門,她小跑步穿過院子,手還沒碰到大門門把,門就被大力拉開,門後是她等了一下午的男人,他一臉的氣急敗壞。
「該死的,妳跑去哪裡了?」
郝晴抿緊唇,強壓下狂湧而上的酸楚,不發一語的推開他,直往樓上衝。
「娃娃……」安德烈隨後追著。
回到臥室,她從櫥裡拿出自己的旅行袋,將自己的衣服、物品雜亂的塞入。
「妳在幹嘛?我們明天才回台灣。」安德烈連忙拿走她的旅行袋。
郝晴搶不過他,索性不要了,她抓起自己的背包,裡面有證件和錢包,也足能讓她離開,她往外走。
安德烈丟下旅行袋,在她踏出房間前抓住她。
「放開我。」她被逼出聲,奮力要掙脫他困住自己的臂膀。
「娃娃,不要鬧脾氣了。」
他竟敢這麼說?!郝晴忍氣冷笑,「既然你認為我對你居心叵測,為什麼還要留我?我肯自動離開,你應該開心慶祝。」
「抱歉,是我口不擇言。」安德烈將她擁得更緊了。
他一冷靜下來就懊悔了,他話說得太重了,有居心的人說是郝晴,不如說是他,他比任何人都瞭解她的單純,她只是不小心刺中了他心底最傷痛的部分,就讓他像猛獸般反擊,他又失控了,這真不是好現象。
「是怒後吐真言才對,我無法和懷疑自己的人同處一室,我要先回台灣,放手。」她使勁要扳開腰上的鐵臂。
鐵臂再鎖緊三分,「我可以道歉,但我絕不會讓妳離開。」
郝晴又氣又怒,大力捶打著寬闊的胸膛,「莫名動怒的人是你,一走了之的人也是你,丟下我不管的人還是你,為什麼你可以我就不行?放開,我不想看到你,放開我……」卻氣力不繼的腿一軟癱倒,一整個下午她滴水未盡,情緒沮喪,又在太陽下行走了不短的時間,嬌嬌女的她怎麼受得住!
安德烈緊張的趕忙將人兒抱上床,看她粉唇乾裂,快手快腳的倒了杯水給她,「喝點水。」
郝晴將臉兒一轉,不看他。
「娃娃,妳可以生我的氣,但別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乖,喝水。」
她乾脆轉過身去,擺明了不想看到他。
她虛弱卻又倔強,令他心疼,「小傢伙,我不能讓妳因為賭氣而苛待自己。」
郝晴甚至連眼睛都閉起來,不願面對他故作的關心,下一秒,突來的大手竟抬起她的下巴,她連抗議都還來不及發出,他的唇便罩下,吻住她的同時,也強行將水哺餵入她嘴裡。
被迫吞下一大口的水,雖然滋潤了乾涸的喉嚨,但更讓郝晴怒火中燒,「你怎麼可以這麼做?這是侵犯,你走開,快走啊……」
「喝水。」安德烈將水杯拿到她面前。
「我喝了水,你就肯走開嗎?」
「把水喝完。」
看看水再看他一眼,她不想再被佔便宜,郝晴半坐起身,拿過水杯一口氣將水全部喝下,再將杯子塞回他手裡,「水喝完了,你可以離開了。」
安德烈放好杯子,輕撫她有些蒼白的臉頰,「身體好一點了嗎?還想不想再喝水?」
她不高興的拂開他的手,「你走啊,難道你想食言?」
棕眸裡滲入笑意,「我並沒答應妳任何的事,我也不會離開妳。」
郝晴瞪著他,怒紅了眼,「玩弄一個人很有趣嗎?我不是你的玩具。」她手腳並用,再次要離開。
「娃娃。」健壯的手臂又成功囚住纖細身子。
「放開,讓我走,放手啊……」她努力抗拒,卻像小娃兒對上大力士,半點用都沒有,淚水終於潰決。
「為什麼不放我走?你還要欺負我到什麼時候?你為何要來招惹我?我討厭你,嗚……」揪著他的襯衫,她嗚咽的哭著。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很抱歉,對不起……」安德烈俯臉吮著她的淚,也吻著她的唇。
郝晴搖著頭閃避他的溫柔攻勢,「傷了我再對我好,我不要……唔……」沒說完的話被封在熾熱的吻裡。
她不能沉迷,不能,想想自己所受到的委屈,想想他惡劣的行為,不行……她不可以這麼沒用,不……不……
「別拿我當洩慾的對象,不要……」在理智離散前,她用力擠出最後的聲音。
瞬間,唇上的壓力不見了,她由醺然飄浮的雲端跌落,得回了她的自由,卻有些悵然若失。
「我從沒當妳是洩慾對象。」濃眉嚴肅蹙起。
郝晴垂下眼,不語。
「就算事隔多年,尼克的死猶然是我無法釋懷的痛,也是我的禁忌,所以我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讓妳受了傷害,真的很抱歉,對不起。」他柔柔在她發上印下一吻。
纖細的身子靜默了下,又妄動起來。
「娃娃。」她還是無法消氣嗎?
「我一身汗,想洗澡。」總不會連這也不行吧?
「我抱妳到浴室。」安德烈馬上抱起人兒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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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郝晴在潔白的磁磚上站好,安德烈打開蓮蓬頭,調好熱水溫度。
「我不放心妳一個人,讓我幫妳,妳不願意做的事,我絕不勉強。」他認真誠心的提出保證。
郝晴只看他一眼,不置可否,逕自走入淋浴間。
安德烈當她是默許,尾隨而入。
不想示弱,她忍著羞怯脫去外衣,一雙手伸來,幫著她褪下其餘的衣服,扶她到水柱下,拿起海綿倒入浴沐乳,輕柔的擦拭她細膩的肌膚。
AA海綿略帶粗糙的觸感從肩背往下游移,在雪白的臀上打轉多圈,然後繼續滑下大腿、小腿到腳踝,再轉到前面,膝蓋、柔嫩的大腿內側,經過神秘的三角地帶,來到微微起伏的腹部,最後細白的泡沫覆上渾圓的雙乳,他的手勁更輕了,拭過粉紅的乳尖、窄狹的乳溝到腋下,沒放過任何的細微之處。
郝晴連忙咬住唇,防止自己會不由自主的吟哦出聲,她看得出他眸裡沒帶一絲邪氣,雖然透過了海綿,卻像他的手撫過她每寸肌膚般,難抑的熱流在體內奔竄,讓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他的好意幫忙卻可能會導致她腦充血。
她連忙再調低水溫,免得「雪上加霜」,看他衣服都濕了,自己身上的泡沫也濺了他一身,令她不忍心。
「你也弄濕了,一起洗吧。」她主動解開他的襯衫扣子。
「謝謝。」薄唇貼近道謝。
頸畔噴灑的熱息令她指尖顫動,力氣彷彿都被抽走了般,手指勾纏著衣扣,卻怎麼都解不開。
安德烈低笑,「我自己來吧。」接手她的工作,一下子就脫得光溜溜。
郝晴氣悶在心,明明他錯待了自己,她偏偏就是抵擋不了他的引誘,實在太不爭氣了。
「想什麼?」
大手輕卷她的髮絲,沒有過分的舉動,卻一樣曖昧得讓她血液往腦門沖,看著他無害的笑臉,她不甘的要拉他下水。
媚眼一挑,小手撫上英俊臉龐,紅唇微噘,「你猜。」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
他微愣了下,緊接著是抱緊人兒熱烈回應,手掌罩住高挺的玉乳,不再嚴守著禮貌分際。
郝晴貼著冰涼的壁磚,承受他如火山爆發似的熱情,就在大手滑入柔嫩的大腿內側,堂而皇之的要進佔歡樂泉源前,被她喝住。
「你忘了自己的承諾了?」
安德烈硬生生停下,粗重的喘氣,咬牙擠出話,「妳這是報復嗎?」還是現世報。
看他忍得辛苦,她又差點心軟了,「我只是提醒。」
他苦笑,嘗到了什麼叫自討苦吃。「妳會得到妳該得的。」將洗淨的她推出淋浴間,拿起浴巾將她包裹住。「妳先出去吧。」
他轉回淋浴間,將水龍頭轉至冷水,努力澆熄滿腔慾火。
郝晴看入眼裡,轉身走開。
過了一會兒,安德烈才踏出浴室,卻看到讓他沖冷水的原凶仍裹著浴巾,露出香肩和大部分修長的美腿坐在床邊。
「怎麼了?不舒服嗎?」他蹲下身,審視她的臉色。
她眨眨水眸,「你還想要我嗎?」
「妳還要懲罰我?」安德烈沒有歡欣,只有無奈。
「如果是呢?」小手摟上他的肩。
「為了賠罪,我是不能拒絕吧。」
「你不願意?」她歪頭看著他。
「就算會被踢下床,我也樂意之至。」他傾身吻住小嘴,品嚐她的甜美,摟住纖腰,一起躺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