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一頭發情的野獸低聲嘶喊,毫不溫柔地拉高她睡衣的裙擺至腰際,一手撕裂她絲絹底褲,猛然推她推倒在床上,他僅僅褪去褲子的束縛便扳開她的雙腿,準備進入……
「不!」傅靖翔驚吼一聲,奮力推開他的身子。
他這全然只是一種慾望的發洩,不帶半絲情感,而她不要這樣,她要的是心靈的情慾結合,不單只是宣洩慾念。
閻戰低吼,因受挫而低吼,他以強大的力氣壓制她纖細的雙腕,將她緊緊地定在床上,想要繼續。
「戰,你怎麼了?」傅靖翔難以置信他會如此狂暴。「你這是強暴啊!」
他的黑眸深不可測,冷俊的臉孔因壓抑著慾望而扭曲,額際已滲出痛苦的汗滴,他想佔有她,但他更想……更想……
倏地跳下床,他火速地穿起長褲,不發一語地站在床沿,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漆黑的眼瞳無意識地瞪著她。
「發生了什麼事?」傅靖翔見他如此不尋常的反應,焦心的攢起細眉。
閻戰一手隱於身後,一手撩起她垂落胸前的長髮。
傅靖翔不解地以手撫摸他俊俏的臉孔,柔聲間道:「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想……」閻戰失神地喃喃,劍眉緊蹩,雙目閃爍。
「想什麼?」她憂心忡忡地追問。
「想……殺你!」他忽地右手一揚,掌中一柄亮晃晃的短刀狠狠落下!
傅靖翔作夢也沒想到心愛的男人會突下狠招,來不及縮回手,左手臂上已出現一道細長的血痕,她痛吟一聲。
「戰?」
此刻閻戰腦子裡亂烘烘地,他感到一陣暈眩;迷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覺得自己的雙手好像被某種力量牽引著,而他也說不出究竟自己是被何種力量所控制,只知道內心有一股極大、極強烈的渴望,那就是殺了傅靖翔!
見他又欺身向前,傅靖翔只得捉住枕頭抵擋他來勢洶洶的利刃,手臂上的血一滴滴染紅了日被單。「戰,你瘋了是不是?住手!」
閻戰紅了眼,一心想見血,發狂似地舉力猛刺!
眼見枕頭就快被犀利的刀刃刺穿,她瞥見原本壓在枕頭下的手槍,便迅速地抓起來瞄準他。「你看清楚我是傅靖翔!」
「我看得很清楚,我知道你是傅靖翔。」他爬上了床,逼近縮在床角拿槍的女人,唇齒微微掀動,「所以我要殺了你!」
「為什麼?」傅靖翔大叫,拿槍的手微微顫抖。
「因為……我愛你!」閻戰覺得頭疼欲裂。
天!這是什麼邏輯,愛她愛到要殺死她?她不解。
「你說謊,如果你愛我,根本捨不得傷我,更逞論結束我的生命。」她叫道。
「我要親手殺死最心愛的人!」他身後彷彿有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魔力在驅使他令他全身的血液沸膀。
「你瘋了!」傅靖翔望著他空洞的冰冷眼神有些心寒、一隻美眸罩上水氣。
閻戰舉高刀柄的手在望見她淚濕的眼眸時顫抖了一下,他覺得頭好痛,心疼如絞鋒利的刀刃遲遲無法落下。
「不准哭!」他咬牙低吼。「不准你這樣楚楚可憐的盯著我!」
眼前這女人的熱淚盈眶像是要剮弒他的心臟,閻戰不堪地撇回頭去。
「告訴我你要殺我的理由。」傅靖翔才不理他,她偏要哭給他看。
「我說過,因為我愛你。」閻戰看也不著她一眼,悶悶地道。愛的背後隱藏一股強烈殺意,連他自己也不解。
「一個奇爛無比的鬼理由!」她啐道。
「信不信由你。」他的呼吸急促,眼神迷濛得對不准焦距。
「你別再玩了!」傅靖翔警告。「我不敢擔保槍枝會不會走火……」
倏地,他一臉冷肅的殺意,眼睛再露凶光,危險至極。「你是我最心愛的女人,所以我一定要殺了你!」他看起來絕對不像在說笑。
「如果這荒謬的理由逼得你動手殺我,那麼,我會早你一步結束你的生命。」她閃爍的淚眼瞪視他。「因為我也愛你!」
有那麼一刻,閻戰內心深處真的希望她先出手解決他。「無妨就當是一場生死的決鬥,看誰先倒下。」
話才說完,閻戰便撲向她;傅靖翔一陣心悸,俐落的一翻身,驚險地躲過他凌厲的攻擊。
望著落在床上離她僅數公分的短刀,斗大的淚水滾滾滑落她腮旁。「你真的要殺我?」
閻戰不語,抽起刀,再一提手,揚刀欲刺。
「蛟!」傅靖翔慘白一張臉,她根本無法對他用槍,遂拉開喉嚨大叫。
淒厲的叫喊聲甫落,「咻咻」兩聲,兩枚暗鏢朝閻戰背後射去。
閻戰耳力驚人,靈敏的翻身躲過冷鏢。
銳鏢插在左右兩旁的床柱上.傅靖翔的腦子裡一片空白,睜大眼,柔軟的胸膛劇烈起伏。
老天!這是什麼場面?
其實蛟等四人早知道閻戰摸黑潛人傅靖翔房中,原先還以為小倆口恩愛的在床上耳鬢廝磨,誰知不一會兒卻傳來激烈的打鬥聲與質問聲,四個男人終於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勁,很有默契的一同打開房門,相互對望。
最後在傅靖翔淒厲的叫喚下,四個男人才一擁而上,段箭一腳踹開房門,雷奕心急地投擲兩枚暗器。
「發生什麼事了?」四人齊身向前,段箭首先開口。
傅靖翔置若罔聞,一臉驚詫。
閻戰冷冷的表情不發一語,右手緊握一把銳刃。
「月狐?」雷奕奔上前去,捉住她流血的手,心急如焚地問道:「那怪人對你做了什麼?」
「他……他要殺我。」她的眼神呆滯,搖頭道。「戰竟然要殺我!」
「月狐有何冒犯之處,逼得閻王動手教訓她?」歐陽辰的黑眸迸射出兩這冷芒,刻意壓低的聲音是強抑不滿的。
「媽的!我就知道你這長髮怪人對月狐不懷好意!說!你為什麼要殺月狐?」雷奕急躁地奔向閻戰,不客氣地扯住他前胸衣襟。
「因為我愛她!」他冷冷地回了一句,腦中只理得出這頭緒。
騙誰!「你愛人的方式可真特別,非得把愛人的命拉下地獄不可!」雷奕冷笑諷刺。
傅靖翔虛弱地爬下床,搖搖欲墜地走向他。
「你騙我的!我終於知道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只不過是為了降服高傲自大的我,才花言巧語騙取我的心,虛請假意奪得我的身子,在我完全信任你、愛上你之後,再翻臉無情一刀殺了我,從頭到尾你就是在耍我!」她面容慘白,失聲大吼。
閻戰神色陰沉,文風不動,眉頭皺也不皺一下。
見他完全不為所動,連辯駁也沒有,傅靖翔吸吸鼻子,心灰意冷地閉上眼,咬緊牙關抑止心碎的淚水流下。
她轉過身,哀莫大於心死地盯著段箭。
「蛟,月狐現在就回擎天盟。」絕美的臉孔傲然冰冷,她以平靜的語調說。
* * *
媽的!就憑她月狐的姿色還怕找不到男人嗎?只要她媚眼一拋、勾勾手指頭,就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要男人不缺他閻戰一個!
傅靖翔二話不說,直奔向停機坪上隸屬於擎天盟的飛機,她發誓回到台灣後要一夜換一個男人,她才不可能為了他從此一蹶不振,了無生趣,她一定會讓自己像只美麗花蝴蝶,活得很快樂、很握意、很開心!
但是見鬼的!為什麼她的手在滴血,心也在滴血,而且體內的生命力好像一點一滴快因他的絕情而消失,心臟一副快停止跳動的樣子!傅靖期覺得氣悶,腦袋缺氧,她簡直要窒息了!
眼見飛機就在不遠處,卻幾月光下仁立三道人影,傅靖翔趕忙伸手拭去不知何時滲出眼眶的淚水,心情極度不爽。
「狐狸精想畏罪潛逃啊!」奪靈率先發難,要不是擎天盟那四個男人順道帶她回閻王島,她還不曉得要被這只死狐狸關在上海多久!
「畏你媽個頭啦I」傅靖翔正在氣頭上,口出穢言。
「有夠粗魯!想不到咱們閻邦未來的女主人竟然出口成『髒』,閻王看人的眼光有待加強。」催命一臉嫌惡,不敢苟同的撇撇唇。
媽的!不提那負心漢還好,越提傅靖翔越火!
「我傅靖翔要是再和那爛人有一點點關係,我就不姓傅,而且讓我穿裙子倒立環閻王島一圈!」她索性發起狠誓來了!
「算了!閻王老婆的小褲褲我們才沒膽看,我還想長命百歲、兩眼俱在地享受人生。」緝魄拍拍後腦勺,覺得頭還有點疼,雖然追魂命令他籟阻止月狐離去,他也不忘嬉鬧。
「誰要是敢再把我和那個雜碎扯在一塊,我馬上射爛他的嘴!」傅靖翔柳眉倒豎、怒火中燒,忍無可忍的拔槍。
「好凶哦!以後閻王要是和她吵架,難保這悍婦不會謀殺親夫!」奪靈舊仇難忘,以手肘頂頂兩側的男人,不要命的挑釁。
「咻」地一聲,一顆子彈飛嘯而過,極驚險地自奪靈耳旁三公分處飛過,神奇地削落她的長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