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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席晴

  如果不曾入黑風堡,她也不會有此刻的矛盾與掙扎。

  恨也是他,戀也是他!

  她該拿他怎麼辦?

  誰能告訴她,這已由恨轉變為戀慕的情感該歸何處?她又該如何面對他?

  唉!就讓老天爺安排吧!正如她出生時的命運一般。

  多諷刺卻又無法掙脫的事實!

  她重重地歎了口氣後,立時像個大力士,輕鬆地將幾近七八十公斤的紀霍然扛了起來,往他的臥室走去。

  紀霍然再一次感到驚訝不已。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出身?為什麼他根本不記得曾經「認識」她? 

  紀霍然發現,自己對她的情愛,已隨著好奇越發加深……

  迷離的夜,就這麼遺留著未解的迷離魔網,等候著時間來抽絲剝繭。

  葉彤將紀霍然安置好後,就回到主臥室,不慌不忙地扭開了浴室的水龍頭,準備洗個按摩洛。

  窗外蕭索的涼風吹得樹影搖曳晃動,幽詭的氣氛透過玻璃窗傳遞著冷瑟,這夜森寒得像隆冬的夜。

  葉彤熟練地將長髮盤了上去,並以大髮夾固定住,接著緩緩地褪下衣衫,裸白的胸前瞬間躍出一朵宛如火鶴花的胎記鮮紅生動,勝過任何的圖騰或是刻意紋身的刺青。

  她輕輕地撫著它……

  對外封閉心靈的人,只有面對自己時,才會流露出最真切的情感。 

  有時葉彤也不禁懷疑,自己是否還有愛人的能力,直到救了紀霍然才赫然發現,一個人要做到全然無情談河容易?尤其是對一個已經「關注」十年的人,根本就不可能。這一刻她才明白,會去「怨」一個人,多因「情」而開始。

  「唉!」輕喟後,她裸裎地走進以霧色玻璃迴旋設計的浴室中。

  嘩——水龍頭的水注如巨雨狂洩而下。

  這時房間空調系統的氣孔,突然釋放出微量的麻醉劑,當她驚覺不對時,已經太遲了,勉強抓了條大浴巾將裸裎的身子圍住,蹣跚地撞出浴室,終於不支倒地。

  這時,蓄意釋放迷藥的男子,緩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黑色修長的身形像尊石雕,冷冷地睨著葉彤,直到確定她真的昏迷後才折返過身,迎面而來的情境卻讓他錯愕了半晌—— 

  因為紀霍然正拿著葉彤那把精巧的手槍對著他,冷靜地命令著:「打開窗!」

  紀霍然一直慶幸自己有副好鼻子,乍間空調放送的輕微異味,以為只是自己的錯覺,偏巧聽見葉彤房裡有怪聲,連忙趕了過來,立刻證實這股詭香,的確是有心人故意這麼做的。

  如果他沒猜錯,這種麻醉藥是一種日本早已不用的古老配方,難道這個人是日本人?

  黑衣蒙面人冷冷地瞅了紀霍然一眼,「看來你倒是樂得醉臥美人鄉,而不關心家人是否憂心!」一時之間,紀霍然怔住了…… 

  這人是來「救」他的?!

  「我不懂你的話。」紀霍然仍舊拿槍指著他。

  「你失蹤了這麼多天,也不見你打電話與家人聯絡,所以,你大哥委託我找到你。不過,看來他們白操心了,你根本是樂不思蜀。」渾厚性感的嗓音中夾著嘲諷。

  「閉嘴!」紀霍然顯然有些惱羞成怒,「解藥拿出來。」

  「沒有。」黑衣人吊兒郎當地說。

  「不拿出來,小心槍子兒無眼。」紀霍然威嚇道。

  「我只是用了極微量的麻醉藥,半小時後她就會醒過來。走吧。」

  「走?」

  「我得帶你回去覆命。」黑衣人說得理所當然。

  「不!我必須留下來。」紀霍然固執地說。 

  「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你少故作清高!」他也不客氣地反咬了黑衣人一口。

  「喏。」黑衣人遞出了大哥大,「打個電話回去,免得丟了我的信譽。」

  「信譽?」

  「我歷來出任務從沒有失敗的紀錄,我可不想為你破例。打吧!」黑衣人灼人的視線像兩道電流火熱且炙烈,根本不容人反駁。

  紀霍然猛地抓下電話,「你可以走了。」

  他只是搖頭,一副非看紀霍然撥電話才肯罷手的態勢。

  「媽的!」紀霍然惱怒地抓起電話,背對著他按下大哥的專線。

  「喂,大哥,我是霍然……」紀霍然簡單地說了目前的狀況就收線,半褒半貶地反過身子,「原來你就是黑白兩道聞之色變的『浪潮』。」和他先前的臆測正好吻合。 

  誰知空蕩蕩的房間除了他與葉彤之外,根本不見他的蹤影。

  紀霍然火速地衝入黑暗之中,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只有闐墨的穹蒼與他對望。

  好厲害!果然如傳言所說——來無影,去無蹤。

  還好剛才他們是「朋友」,而非敵人!否則以他現在的體力,很難和他抗衡。

  紀霍然趕忙折回屋內抱起昏迷的葉彤,一抬眼便迎上她胸口那朵鮮紅欲滴的火鶴花胎記。

  是驚,是訝,也是悸!

  它……是朵火鶴花!

  「花」對他而言一向是禁列品;尤其這一陣子,更是視火鶴花為毒物,如今看著她身上的胎記,整個心猶如被地獄之火無情地怒燒著,疼痛難抑。 

  「火鶴花、火鶴花……」紀霍然喃喃道,所有的疑惑與記憶,如雪崩的亂石,一路奔滾下來……

  她身上的火鶴花印記、先前的那遍神秘電話,以及在他假裝昏迷時,她對自己近似傾吐的談話,還有……她對「三星極光」若有似無的關注,和保險庫中所留的「火鶴花」印記,在在說明了一件事——

  她和「火鶴花」脫不了干係!

  只是,她如何知道那保全系統,是以他的血作為打開保險庫的惟一方法?!更不可思議的是,她從哪裡獲得他的血,借此通過保全系統的監測?

  除非……她是個非常懂得保全系統的人!也就是說,她是一個瞭解那套程式設計的人! 

  葉可珞的保全設計,在全美可是有名的「獨一無二」,簡單的說,任何一家經由她設計的保全程式,絕不會重複使用,

  所以,舉凡竊盜要破解她的程式,根本不可能有實物練習,都必須現場直接拆解,一個不小心,就極可能觸動警報器而銀鐺入獄。

  所以說,一般小毛賊絕不會碰葉可珞所設計的保全系統!除了「火鶴花」,還有「火龍」幾個大盜,才敢碰她設計的東西。

  如果大膽假設葉可珞監守自盜,那麼……「火鶴花」就是葉可珞!葉可珞也可能就是「火鶴花」!「老天!」這個大膽的臆測,令紀霍然震驚不已。

  換言之,如果這兩個女人實為一個人,而他在小彤身上發現諸多太像「火鶴花」的疑點,那又證明了一件事—— 

  小彤極可能就是「火鶴花」!而這三個女人——「火鶴花」、「小彤」、「葉可珞」也可能全是一個人。

  天啊!小彤啊小彤,他不記得自己曾得罪過她這號人物啊!

  她存心挑他的堂口、試圖偷他的「三星極光」,這麼做究竟只是單純的行竊,還是授意於多次來電「關心」的人?

  他彷彿被擊垮了一般,耙著頭髮盡情發洩那股無從釋出的沉甸甸的情緒。

  儘管如此,他還是珍愛地將小彤抱回床上,輕柔地替她蓋了被子,喃喃低語,「小彤,如果你真的都是『她們』,那麼你的確是個高明的試探者兼偽裝者,但卻忽略對手和你一樣有推敲與反擊的能力。只是……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這局棋賽,他該如何與她對奕?

  放手廝殺,或是放水任她過關?

  「嗯?」葉彤輕幽地囈喃著。

  受過嚴格訓練的「死士」,連睡眠的意識都是活的;葉彤忽然抓住昏迷前的意志,瞬間瞪大彩瞳,卻迎上紀霍然一秒即逝的關心流盼。

  「你怎麼在這裡?我昏迷了多久?」她下意識地抓住被沿。

  那雙藍綠湛亮的雙瞳,陡地刺穿紀霍然的推測!

  小彤的眼瞳是少見的藍綠色,而葉可珞則是墨黑的;這麼說……她們可能不是同一個人吧?

  他的理智又開始動搖……他私心地盼望,小彤不是她們。 

  紀霍然那雙幾經波轉的雙眼,忽而像道警鐘敲在葉彤的腦門上,她立刻明白一件事——這個男人對她的行為有所顧忌與懷疑。

  她只能靜默,因為任何一句不適當的話,都可能造成更深的「誤解」。

  她可不希望到了最後關頭,功敗垂成。

  顯然兩個不輕易透露真情的人,因背道而馳的想法讓錯誤一再延燒。

  儘管紀霍然弄不懂他們之間現在的感覺,但卻隨著一次次奇詭的交手越陷越深,終於管不住心,他俯下身子……

  她旋即推拒,卻迎上他霸氣的堅持,厚重的胸膛驀然抵住光滑如緞的嬌軀,毫不猶豫地印上他的吻……

  葉彤立即憶起那次在他的辦公室所經歷的事,整個人又驚慌又微顫。 

  「小彤——」愛的宣告化作滿腹的柔情。

  他從未想過,會為一個女人失了神魂!

  紀家在全球的經濟舞台,一直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們家的男性可以說是所有女人傾慕的對象,他的床畔永遠不愁沒有女人暖被,如今……卻獨為身下這個看似荏弱卻又神秘的女子,迷失了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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