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現在的表情,就是一副」貴賓「臨門的模樣!
梅琳這時刻意壓低聲音說道:」今天這個大人物可不同凡響!「她一臉吊她胃口的模樣。
良心說,她除了」水手「,怕是很難愛上任何男人了!但為了滿足梅琳的好心,只好堆起笑容,」說吧!什麼大人物?「
」是--我們的老闆!「梅琳一臉得意之色。
」老闆?!「她整理儀容的手突然打住。
是藍渥特的死黨之一--房藍道?
她也是在應徵這家飯店之後,才知老闆正是五行社成員之一的」士「!人稱」地魔「的房藍道。但礙於工作實在難找,外加這裡的福利與環境甚好,所以,她也就待下來了。再說,她一直是以母親的名字應徵工作,也就沒什麼好顧慮的。
」來頭夠大吧?這回你可會心動了吧?只要他看中你,你馬上就是我的老闆娘了!拜託你到時升我當總經理!不、不!還是經理就好了。「
她只能搖頭低笑,這個梅琳都已經結婚了,還這麼天真!
」我告訴你,他就住在總統套房,你就假裝去替他送茶水,或是隨便找個理由,最好穿涼快一點兒去誘惑他。「梅琳像只八哥一直說個不停。
」小姐--我想辦理住房。「一個渾厚而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梅琳卻只顧著說,」等一下。「瞥也不別對方一眼,又開始嘰嘰喳喳,」反正,今晚我幫你再打聽清楚一點……「
而安騏兒卻忙不迭地面向來客,露出微笑,」真抱歉,讓您久候,我是客房部的安憐人,我能為您服務嗎?「一對上來人的面容,她輕輕地一顫!
眼前這個男人穿了件質地高級卻樣式簡單的白襯衫,身下則是一條高材質的黑褲,整個人黑白分明,乍看之下,他就像一隻狐,危險卻優雅;偏又有如星子般奪人注目,但卻伸手難及。
但她知道真實的他,實則蘊藏著狂妄到令人驚悚的冷冽合影。
他絕對是個絕情資公子!
他現下流露出的淡笑,她相信只是教養的一部分。因為他的眉宇之間暗藏著一股天生的威嚴,一點兒也備裝不來。
男子滿意地對她淺笑,」我沒有訂房,但是我想要友人推薦的總統套房。「
她先是一驚,繼而流露為難又誠懇的笑容,」先生,請問我該怎麼稱呼您?以便和您解釋該房的情況。「
既然這個人指定總統套房,就是說他很可能是他們老闆的朋友!就算不是,她也不會開罪任何一個前來投宿的客人!
男子對她的機警與禮貌留下深刻的印象,於是告訴了她鮮少人知的名字--
」我叫藍得爾。「
又是個姓藍的?
她的心口一縮,但旋即恢復正常,」請問藍先生打算在敝飯店停留多久?「
」不一定。「他故意不說出真正的時間。
」那這個問題真的有些棘手。因為這間套房已經有客人事先預定了,而且該位客人預定今晚抵達。如果您不介意,我推薦您至另一間與它同樣品質的房間,讓您安享假期。「她仍維持微笑地努力解釋,但隱約地就是知道這個男人很難打發,而且可能會刁難她。
果然,男子再出擊。」良心說,我只想要那間總統套房,你覺得有什麼變通的方法嗎?「
她心驚地斂了斂眉心,卻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正常。
」藍先生,我相信推薦您選擇總統套房的友人,定是與先生一般氣宇不凡,但礙於它已事先被訂下,所以不能全權讓予您;但是,蒙您如此看中那套房,倒是有一個變通的方法--「
」哦?「他甚是驚訝。
他就是存心刁難這裡的服務員,為的就是檢視他的員工是否真的能做到賓客至上、服務至上的原則!
單就她這一句」有個變通的方法「,就值得鼓勵!
去年他來夏威夷還未見過這位工作人員,顯見她是今年、甚至最近才?天使之翼」上班的。
很好!他一直在找一個好助手,為他堆積如山的工作分憂解勞呢!
看來,這個女孩也許可以考慮納入旗下!
房藍道詭譎地笑了笑,「說說看你的變通方法。」
「現在是早上十一點,我可以通融您現在辦理進駐總統套房,但是您必須在下午四點半退出該套房,讓我為您安排至另一間與它同等級的房間住宿,以便我們有多餘的時間整理該套房,迎接原本該進駐的客人。不知您意下如何?」
「哈--」房藍道頓時露出難得的笑聲。「你叫什麼名字?」
「敞姓安,名憐人,請指教。不知我的提議您是否滿意?」她再次隱約感覺這個男人並不是真的想與她的老闆爭房間,彷彿是--一種挑戰與考驗!
但是他這麼做為的是什麼?
她的疑惑旋即被解開,「不算完全滿意,但可以接受。安小姐,我決定住宿。」他於是拿出護照交予她。
她一接過護照,立即看見上方三個大字--
房藍道!
訝然地抬頭望著那張俊儔優雅的容顏,她輕聲低語:「您就是--房先生?!」
「是的。我可以住到任何時間了嗎?」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當然,這是您的權利,房先生。」她恭謹道。
「安小姐,如果我說,我想請你擔任我的特別助理,你意下如何?」他繼而套問她。
「您--」她真的有些受寵若驚。
「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如何?」
「謝謝您,我會非常慎重地考慮。」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話落,房藍道遂自行提著行李往總統套房走去,完全不假他人之手。
而梅琳也在這時尖叫出聲--
「天啊!他……他竟然就是我們的老闆!我看你……快要當……老闆娘了!」
「小聲點!」她可不敢多想。一個藍渥特已夠叫她柔腸寸斷了,哪還有餘力去應付另一座冰山?
回到總統套房的房藍道,立刻透過管道查起安騏兒的資料,因為他在任用一個人前絕對會將他祖宗八代,全查得一清二楚,卻意外的發現「安憐人」的本名就是安騏兒,而且出身台灣,曾經在台灣和藍渥特的名字上了社會新聞的頭版。
原來,她就是水找了兩個多月,成天換他旗下的員工及疲勞轟炸他們四個死黨的「導火線」。
閱至此,他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藍渥特……
「喂,水,我是房,我在夏威夷的員工中,有一個叫做安什麼騏兒的女孩,你有沒有興趣--」
話未落,藍渥特已令李君立即訂機票直飛夏威夷。
收線後的房藍道不禁搖頭。
連花花公子也要收山了!女人真是禍害啊!
第八章
月初上,海上的風光格外的迷人,尤其燈火點點更是美不勝收。
由於今天下午,安騏兒接到了房藍道的電話,說要和她談談工作的事情,於是邀她來停靠在海邊的游輪一起共進晚餐。
安騏兒站在甲板上,任海風吹拂著她及臀的長髮,整個人頓時輕鬆了起來。
夏威夷是個很容易讓人忘卻塵囂的地方,也是個可以與心愛的人共度假期的好去處,不由自主地,她憶及與藍渥特曾經相約去船上吃晚餐的事,可惜……母親病發,那個流產的晚餐,對她而言一直是個遺憾。唉!
身後的男子注視著思念甚深的身影,那些曾經拚命壓抑的情感,再也止不住的一湧而出……
他想她!非常非常地想念她!
他緩緩走近她,沉重的呼吸不住地削刮著他每根緊繃的神經。
他向來隨性自處,如今卻克了個女人無法自拔!這實在不像他!
但奇怪的是--
他竟一點兒也不後悔這種改變,彷彿她的出現就是為了調整他昔日的漫不經心、隨性而為!
天生一物克一物,她八成是自己命定的「剋星」!
但他卻樂得為她所繫!
要不是房告訴他,她在這裡,只怕現在他還在華盛頓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這次,他真的得好好答謝這塊「冰塊」。
由於海風太大,所以安騏兒一直沒有聽見有人接近自己。
就在最後一刻,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自後向前緊緊地抱住了她!
「誰?放手!放--手!」安騏兒操著英語奮力突圍,無奈對方的力道實在太大,她根本無法自救。索性放開嗓門,「救--」話未盡,雙唇就被人摀住。
「噓--」藍渥特輕聲地制止她。
這聲音、這氣味……好熟悉!像是--
他的?
不!不可能!
他怎麼會在這裡?房藍道根本不知道她的本名啊,沒理由將她們聯想在一塊。
但她掙扎的身子卻不再動,反倒是靜靜地為下一波可能有的反應作出準備。
就在她準備以後踢的方式攻擊那人的「寶貝」時,藍渥特機警地往後移了一步,同時出聲:「這麼久不見,就以這種方式迎接老顧客?我美麗的導遊小姐!」
真的……真的是他?!
安騏兒不可置信地張大雙唇,卻遲遲不敢相信聽見的事實,連身子也沒敢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