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好還是不好呢?
白淵羽也不知道,他只知這一件事,如果石 溯流把那名小姑娘帶回去,石家堡恐怕日後永無安寧之日,因為在石家堡中還有 ——名善妒的女人等著石溯流回去。
她的頭好痛。
略微痛楚地睜開眼睛,本能地轉過頭去看到身 旁躺著一個男人,—張俊逸的臉孔吸引了她的目光。
陡然,也嚇得她整個人從床上彈跳了起來,縮 在床角邊,打量著身旁的男子,眼裡先是露出了恐懼,接著被好奇及疑問所取代。眼前這名男子是誰?
他和她躺在一張床上,難不成是她的相公,她 的眉頭皺了起來,可是為什麼她卻沒有了印象?而且她又是誰?怎會完全想不起來。她突然間感到害怕了起來,著慌似地猛盯著她身邊的這名男子。
她拚命地想要想起自己是誰,可是頭卻傳來一 陣陣的刺痛,不管地怎麼努力的想,腦海裡仍只浮 現出幾個模糊的身影。
他們是誰?是她的親戚還是她的朋友?而她自 己又是誰?她不停地問著自己,許多的疑問在她的腦海裡盤旋著,內心感到無限恐懼。
但是她越想頭就越痛,不自禁地 逸出痛苦的呻吟聲,斗大的淚珠 從她的眼角滑落。
躺在她身旁的男子像是聽到她的哭泣聲,陡然 睜開了眼睛,那雙漆黑如墨的雙瞳凝視著她,—察覺他已清醒了過來,她一張梨花帶淚的小 臉蛋露出了一絲的畏懼,眼中充滿了忐忑不安,對著他怯怯道: 「對不起……吵醒你了。」她輕聲囁 嚅,看他板著 —張嚴肅的臉孔,她更加害怕。
「你終於醒了。」他用手支起上半身,頭髮從 他肩上披散下來,看到她紅腫的雙眼,眉頭皺了起來 「你為什麼哭?」
「我只是感到不安……她用手抹去了淚水, 告訴自己哭也不能解決事情,她得振作才行,於是 開始打量眼前這名男子。
借由窗外的月光,她看到跟前—張教女人瘋狂、俊俏的臉孔,她的心—悸,看著他披散下來的 頭髮,她好奇地摸了一下,訝異的發覺到他的髮絲是如此的柔順,她眨眨眼睛,此時的她已經忘了該有的恐懼。
「你是誰?」她的眼裡充滿了好奇及一絲絲的期待,他一定是和她有關吧,那麼她就可以從他口中得知她是誰了。
「我是誰你並不需要知道。」石 溯流眉頭一皺,試著把頭髮從她 手中奪過來。
「為什麼?」她眼中有濃濃的受傷神色,不解 地看著他。 」你不是我相公嗎?」只有夫妻才能同 睡在一張床上不是嗎?若不是夫妻,兩人怎麼可以同睡在一張床上?
聞言,石溯流的眼睛微瞇了起來,看著她單純 的表情,知道地不是在說笑,他嘴角一抿。 「我不是。」
「你不是?」她皺起眉頭,五官全擠成一團。
既然他不是她的相公,那他會是她的誰?
石溯流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相當的逗趣,臉 上像是寫滿了問號,突地,見她又恍如想到了什麼,表情霎時豁外開朗。
「我知道了。」她巧笑情兮道。 「你一定是我的哥哥。」
「哥哥?」石溯流眉頭蹙得更緊,心想她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不是嗎?」看著他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又猜錯了。 「你又不肯告訴我你是誰……那這樣好了, 那你乾脆告訴我,我是誰好不好?」她仰著小腦袋,臉上充滿了期盼。
他感到疑惑,直覺地認為她在耍著他 玩,但是看到她清澈坦率的眼眸,他首次出現了猶豫。
「你不知道自己是誰嗎?」
她搖搖頭,眼中露出了迷惘與不安。 「我醒來時,就見到你躺在我身旁,我以為你應該知道……」
「你怎麼會覺得我應該要知道呢?」石溯流看 著她擔憂、驚慌的眼神,不知道心為何感到一絲的 不忍和憐惜,使得他的表情放柔了許多。
他該如何告訴她,她對他而言,只是個陌生的 女子。他和她躺在一塊兒,完全是因為客棧只剩下 最後一個房間,而且她在昏迷的期間,一直緊抓著他的袖子不放,所以他才和衣與她同床。
「你不知道?!」雨茵一臉受到嚴重打擊的模 樣,臉色變得灰白。她抱著身子感覺好冷,她喃喃自語地問這: 「那我到底是誰?」
石溯流看她不像是在做戲的樣子,臉上佈滿了 不知該何去何從的迷惑,她的小手像是在床上尋找什麼,忽地,她抓住他的衣服。
但見她扁著小嘴,抬起那張楚楚可憐的小臉 蛋,囁嚅地再一次問道: 「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名字嗎?」
當下,一股異樣的感覺在他的胸口開始蔓 延,他的眼睛微瞇著,遞給她一記若有所思的眼光,過了一會見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我沒有說過我不知道。」
「咦?」她那張黯然的小臉蛋瞬間綻放出興奮的光彩。 」真的嗎?紅撲撲的小臉蛋湊到他面前, 眼底寫著期待。
「是的。」石溯流邪笑,眼裡閃過一抹狡黠的 光芒。 「而且……」 「而且什麼?」他成功地引起 她的好奇心,逕自從床上坐了起來,身子微微地向前傾,像是個等待禮物的孩子般,臉上有著興奮。
「我們的關係匪淺。」他語帶雙關道。
「關係匪淺?」她懵懵懂懂地問道: 「我們是 什麼關係?」果真如他所預料的,她的問話,正中他下懷。
「我是你的未婚夫。」石溯流淡淡地宣佈道, 靜待她的反應。
「不可能!」雨茵直覺地否定。
「為什麼不可能?」他反問。
「我……」她說不出來為什麼,可是心裡的第 —個反應就是否決這種可能性。他會是她的未婚夫嗎?看著他俊朗的外表,她從頭到腳細細地把他打量了—番。
披散的頭髮垂掛在肩上,有幾綹還不受拘束 地落在他胸前,看起來十分的「秀色可 餐」。
雖然用秀色可餐四個字來形 容一個男人簡直是對他的侮辱,可是他那兩道劍氣 如飛的粗眉和一雙炯炯有神的黑眸,在在使她移不開視線;尤其在他犀利的目光下,她更覺得自己無 處遁逃;尖挺的鼻粱下是兩片薄削的唇瓣,當他在笑時,總是斜斜地往上勾了起來。而且他半敞開的單衣還露出他古銅色的胸膛,雨茵發覺自己沒有辦 法把眼光從他胸膛移開,直到頭頂傳來他調侃的聲音:「你看夠了沒?」
雨茵的小臉如火在的燒般,全身熱得不得了。
「你真的是我的未婚夫?」她還是覺得懷疑。
「你不相信我?」石溯流挑桃眉。 「你和我躺 在同一張床上,就是最好的證據,如果你和我沒有關係的話,我們可能會躺在一張床上嗎?」
「說的也是。」她傻愣愣地點點頭,還真的相 信石溯流的話。
石溯流突然湊過身逼近她的臉孔,害她嚇一大 跳,整個人往後縮了縮。
他感到玩味,她在怕些什麼,他像是惡作劇般 在她耳畔輕吐著溫濕的氣息。四肢癱軟了起來, 心想一定是他靠得太近所以讓她不能呼吸,雨茵惶然地推著他靠過來的胸膛。
「我沒有……」她紅著臉,猛搖頭。
相信他要是再靠過來,她就快不能呼吸了, 看著她一臉痛苦的模樣,石溯流挑挑眉,身子往後退,給予她一個呼吸的空間。
她喘息了一會兒,才抬起頭問道: 「既然你是我的未婚夫,那你應該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吧。」
「名字?」
「沒錯。」她用力地點點頭。
失去記憶的她什麼都不記得,不僅自己的童年及親人、連自己的名字都忘得一乾二淨,此刻,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這時清晨的一道光線射進了房內,石溯流的嘴角微勾了起來。 「光曦,你的名字叫楊光曦。」
「光曦?!」她跟著念了一遍。
這名字好聽是好聽,可是為何她覺得陌生呢?
「你懷疑?」石溯流看著她的臉就知道她心裡想些什麼。因為她是那種把心事寫在臉上的人,讓 人一眼看穿她在想些什麼。
「沒有。」她低著頭,以蚊蚋的聲音道。
好吧,楊光曦就楊光曦,反正現在她也想不起 來自己叫什麼,就將就用一下嘍!她心裡無奈極了,只好樂觀地想著。
第二章
「你是說她記憶全部喪失?」白淵羽倏然收起 扇子,一臉嚴肅地問道: 「你想她會不會是有預謀的接近你?」
他不得不這麼想,石家堡在各行各業都有涉是,做事雖然低調、不招搖,但是多多少少會惹上 一些仇家,再加上石家堡的店家遍佈江南一帶,任誰都想除掉石家堡的當家,取代石家堡在江南一帶的勢力。
石溯流搖搖頭,嗤之以鼻地道: 「我試探過了,她不像是有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