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決定要帶她回來的,里昂和夯珂的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請你不要插手。」
夯珂見公爵夫人沒有表示意見,欲上樓找里昂,公爵夫人故意站在她的面前。
「夯珂小姐,你該曉得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
「別裝蒜了,威廉先生應該告訴你了,里昂爵爺和薇薇安小姐馬上就要結婚。我早就警告過你,他有了未婚妻,但你還是要留在他的身邊,現在他要你待在丹文,你就死了心吧!」
「夫人,我不管你怎麼說,凡事我都要親眼看見才會相信。」
「親眼看見?」她差點大喊出聲,但立刻泰然處之。「既然如此,你就去看吧!爵爺正待在他的臥室裡。」
公爵夫人讓開路讓夯珂走上去。
她聽到女人的呻吟聲。走到里昂的房間門口,門沒關上,她當場僵在原地。她真的親眼看見了!薇薇安倒在床上,正躺在里昂身下,而她一個月未見到面的里昂是身著睡袍的。
「不!」夯珂輕呼,一手捂著嘴,熱淚盈上眼眶。她真希望自己看錯了,然而她曉得這再真實不過。她千里迢迢地趕回倫敦,為了就是查證事情的真相,而真相讓她心痛。
她曾經是如此地相信他,不管任何人在她面前說了什麼,她也一心認為里昂絕不會欺騙她的,此刻,她所有的期待與希望完全瓦解了。
她的心有如被刀剮一樣難過,傷心已經席捲她的一切,不過她卻沒有掉淚,淚已在心裡凍成冰了。
她無意識的後退,房內的兩個人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她無話可說,他們已經發生關係了,她仍繼續後退、後退,未發覺身後就是樓梯。
第一腳踩空時,她尖叫一聲,幸而威廉及時扶住了她。他不知何時已走到她的身後,只是看到她表情後,抿著唇說:「夯珂,我們離開吧!」
「怎麼回事?」里昂用一隻手肘支起身子。他仍然感覺頭重得可以,眼睛也張不開來,可是他覺得隱約中好像聽到夯珂的聲音,所以他勉強地張開眼睛。「薇薇安!」他翻過身體,「你怎麼在這裡?」
薇薇安跳下床,拉整身上的衣服。「爵爺,我今天來拜訪公爵夫人,走之前想知會你一聲,沒想到一進你的房間,你就一把抱住我,而且壓在我的身上……」
他深鎖眉宇,面露不快之色。他是醉了,但沒醉得如此離譜,他還記得方纔的事。「不是這樣的。」他還沒解釋,猝然聽見樓下大門用力的關閉碰撞聲。
他匆匆奔下樓,大廳裡只有公爵夫人站在那裡。「發生什麼事?」
「夯珂小姐剛才回來了。」公爵夫人道。「她說她對不起你,特地回來向你請罪,還有要你成全她和威廉先生在一起的事。」
他故意不理會他的母親後頭加上的話。「她回來了,那她人呢?」
「又離開了。」
「離開。為什麼她沒找我就走了呢?」
「我請她上樓找你,但是她走到門口又很快地折回來。」她嘴角微彎。「她說很高興看見你和薇薇安小姐在一起,她還說你們是天生的一對。」
「她誤會了!賀力!」他大聲吼叫。
「爵爺。」
「快點幫我把吉斯牽出來。」
賀力答道,「是。」
公爵夫人有些慌張。「你要去追她?不!看看你穿成這樣怎麼出去?」
他聽了之後,轉身三步並作兩步上樓回到房間,以最快的速度換上衣服。走出大宅,吉斯就在門口,他想都不想的躍上馬去,一拉馬韁,馬兒就有如風一樣飛奔起來。
他追過好幾條街,依舊沒有看到他們的綜影。他不死心,沿路追問路人,直到夕陽西下方無功而返。
回到迪卡利歐,見到大廳上公爵夫人坐在那兒。
「你有追到夯珂小姐嗎?」
「沒有,我不曉得他們往哪走,自然不知從哪追起。」
「爵爺,我想你應該放棄夯珂小姐了,畢竟她愛的人已經不是你了。」
他此刻不想聽到這些話。「母親,請諒解我,我現在忙的連一點時間也沒有,我必須先上樓去了。」里昂答道。
她還是不死心。「爵爺,我建議你多多注意薇薇安小姐,我覺得她是一個很不錯的小姐,而且是戴特裡伯爵的千金,既美麗大方,又有身份地位,和你再相配不過了。」
里昂的眼睛微瞇。母親看來對薇薇安的印象很好,處處要為他們拉攏機會,而且她對夯珂失蹤的事並沒有多大關心。
「母親,你曉得我沒有那個心情。」他告訴她。
公爵夫人站了起來,看著他倚在樓梯旁。「爵爺,你該盡些責任,今天你在臥室對薇薇安做的事,她後來都告訴我了,你教她以後怎麼見人。」
「我和她一點事也沒發生。母親,你現在已經逾越了你的身份說了這些話,我不想和你計較,在這裡我是主人,我希望你不要再提起這些事。」
公爵夫人憤怒地盯著里昂回房,薇薇安從長廊出現。
「夫人,里昂生氣了,現在該怎麼辦?」
「不要緊,我還有其他方法,來!回你房間裡再談。」
她們快步地走回薇薇安在迪卡利歐的房間。
「夫人,我不曉得現在還有什麼好方法可行?」薇薇安關上門後,回頭對公爵夫人說道。
公爵夫人臉上露著自信的笑容。「你先坐下聽我慢慢說。」薇薇安不得不冷靜地坐在床上。「我們必須消除你的對手,首先在報紙上刊登你和公爵即將結婚的消息,讓那個異國女人知難而退離開倫敦,如此你才會有勝算。」
薇薇安深吸一口氣後搖搖頭。「就算能趕她走,里昂他仍然不會和我結婚……」
公爵夫人揮手制止她。「這我也想到了,你的父親戴特裡伯爵和國王陛下交情不錯,你趕快請他到宮廷參見國王,一旦國王肯為你們主婚的話,就算里昂不願意,也不能違反王命吧!」
第十章
第二天,倫敦全城的報章媒體爭相報導一則新聞,全國最年輕的公爵之一——迪卡利歐將由英王親自主婚,而對象就是國王最為知交的親近臣子戴特裡的獨生女薇薇安小姐。
這消息一發佈後,宮廷方面也同時傳出國王的證實,國王甚至決定在三天之內為他們舉行婚禮,今晚則有一場訂婚晚宴舉行。
威廉在街上買了一份報紙,回到了昨晚臨時選擇逗留的居所。他在中午的時刻才看到這則新聞,聽到樓上傳來的動靜,急忙將報紙揉成一團丟在一旁。
他快步走出他的房間,夯坷正好從樓上走下來。
他們待的地方是威廉父親在倫敦商行的一處行銷站,此時這裡已對外關閉了,所以沒有人曉得他們待在這裡。
昨天夯珂從迪卡利歐宅邸出來後,就因為太過於震驚和傷心而在馬車上暈倒了,他不想帶夯珂回到他在倫敦的住處,擔心里昂會到那裡去找她,一時之間又不知要帶著夯珂到哪?最後臨時才想到這個地方。
睡了一晚,夯珂仍是一臉憔悴。昨晚到了這裡,她有醒過來一會,但是情緒仍然太過激動,威廉不得不讓她服下一點鴉片酊穩定下來。此時她不斷以右手輕輕按摩太陽穴,「我們在什麼地方阿?」
「這裡是我父親以前做生意的地方,現在已沒有使用了。」
她思緒拉回昨天威廉帶她回迪卡利歐宅邸的景象,一些她不願意回想起的畫面再度躍回眼前。「我記得我看見里昂和薇薇安他們待在同一個房間,而且、而且……」她痛苦地捧著頭說道。
「別想那些事了,快坐下來。」威廉立刻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她還是用力地喘息,彷彿沒聽到他的話,眼神望向遠方。「我一直想相信他,不過事實卻擺在眼前,他又再次騙了我。什麼用性命起誓,還有在教堂裡說過的話,全部都是假的。」
「夯珂,你再想這些都是沒有用了,你要看開一點。你還要回丹文嗎?」
夯珂終於停止自言自語,看向威廉的眼裡是無盡的悲慟。「回丹文?教我當地的情婦?與其要我做他眾多玩弄的女人之一,我寧願去死。」
威廉急忙抓住她的手,認真地說道:「千萬不可以啊!你別想不開。」
「我沒那麼傻,為那種人斷送性命一點因為不值得。」她極盡所有努力掩飾傷心,讓自己平靜地說出這些話。「我會離開這裡。」
「夯珂,嫁給我吧!我會保護你、照顧你、疼愛你,不讓你受到丁點傷害。請你嫁給我好不好?」
她漠然地瞪著眼前的人,他完全出自關心,但她不能答應他。她撫著裙子上的皺褶。「威廉,我一直把你當作哥哥看待,你現在對我說這些,我真的難以接受。」
威廉看得出她陷入迷惑的深淵,但與其兩個人痛苦,不如要她現在想個明白。
「好吧,但我現在不能給你答覆,或許你可以先載我回我的國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