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超緩緩走出來,看好戲般的揚聲笑著,「看你們能跑多遠?」
麗明緊張地轉向楊楚懷,他那俊俏的臉龐此刻多了幾處瘀青,嘴角有血絲——他受傷了!卻不減那不凡的氣勢,此時此刻,她居然好想緊緊抱著他,但,她不能讓他再受傷了,陳志超的目的是她,她不能連累其他的人,包括楊楚懷在內。
所以,當下她決定了。
「不要跟他們硬碰硬,我跟他們走。」
「你能我回來!」楊楚懷緊急拉住那欲犧牲小我的身影,並將她置於身後,面帶微笑地同她談條件,·如果平安出去,你要源源本本告訴我事情始末。」
「楚懷……」麗明眼中儘是感動的淚水。但,他們能平安出去嗎?
那群混混得到陳志超的一個眼神,立刻展開第二波攻擊,目標當然是楊楚懷。
所謂猛虎難敵群猴,楊楚懷毫無反擊的餘地,立刻被當成練拳的沙包,四肢百骸好像快散了,他甚至嘗到自喉嚨湧上來血液的味道。很快的,他就被打倒在地,任由混混們無情的手腳重落在他身上。
「求求你不要再打他了,我跟你走。」麗明哭喊地求著,依然打動不了陳志超凶狠的心。 ,
四名警衛雖然身負重傷,但在彼此默契之下,竟然同時奮不顧身地撲向那些混混,像打了個全倒的保齡球一樣,全都意外的跌倒在地,警衛長阿強趁亂一把抓起楊楚懷及麗明往門外推,只說了一句:「快走!」
「阿強……」
他急忙解釋:「一開始他們就說明要找你,看樣子,現在連這位先生也扯進去了,你們再不走要等到何時?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快走啊!」
她想再說些什麼,但自眼角的餘光看見倒下的混混又要爬起
「來了,她什麼都來不及說,只來得及匆匆拋下一個感激個盡的眼神後,和楊楚懷互相扶持坐上計程車,倉皇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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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到醫院去?也許有內傷啊!」
上過藥的楊楚懷忍著痛說:「去醫院會把事情弄大,我上報沒關係,最多被人當成是去尋歡的客人,你不行!一定會被寫得很難聽,所以我不能上醫院。」
知道他的體貼,她的眼淚化做兩條細長的水流,「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這些……」
他居然還笑得出來!「沒關係,我皮厚嘛!當是給全身肌肉一個活動的機會。哈哈!喔……」
「你看你!別說話了,快點休息。」她輕柔的替他蓋上薄被,還未收回手,就被他及時握住不放。
「不忙,難道你忘了你答應的事?」
她怔了一下,搖搖頭,反問:「真要聽?」
他輕輕的點一下頭,「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原因,所以我要聽。」
「是什麼讓你改觀的?」羅馬並非一天造成的呀!
「當我是茅塞頓開好了。」
麗明坐在床邊的地毯上,反握住他的手,輕輕吐出:「我叫林麗明。我想,我不用說清多多指教,實在也……沒什麼好指教的,」她一聳肩,苦笑道:「你知道的。」一想到自己的出身,在他面前,她就忍不住自卑了起來。如今他又為她受了傷,她更加過意不去,下意識慢慢地想收回交握的手,但他不肯,一臉堅定的溫柔逐漸放寬她的心。
然後,她當年和陳志超是怎樣的關係,又是如何逃離他的魔掌、如何遇到孫慧娟及宋奕玲,進而形成如同姐妹般的情誼,之後,如何人酒店,如何為了自己的理想找上攸竹的婚紗店,她把自己的心路歷程、內心的矛盾與掙扎全都說了。
整個故事說完,東方已出現魚肚白了。
從頭到尾,楊楚懷不發一語聽她說,時而斂眉、時而抿嘴,他是不苟同她的做法嗎?還是不信任她說的話?他的手甚至在不知不覺中鬆開了……
「我全都說完了。」她黯然起身,「你睡一下吧!我……回去了。」她決定回去後要躲在被窩好好哭二場。
就在她要轉身離開的剎那,他飛快地將她擁進懷,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扳正她的頭,四目交流了幾秒,他深情款款的眼神教她迷惆;他只是遲疑了一下,便低頭俯吻那早就令他意亂情迷的性感小嘴。
她生澀地張開嘴迎合他的侵入,隨著他的呼吸而脈動,突然,有一股說不上來的燥熱,在她體內如失控的馬匹般亂竄著,是一種她從未體驗過的感受,她心底有點害怕,卻不由得自主的發出細微的呻吟。
要是換作正常的身體,他早就被這如天籟般的聲音迷得失去理智,立刻變成逮到小紅帽的大野狼,但現在不行!他身上每一處傷痕都在對他提出強烈的抗議,大喊:「救命!」此刻,他是被主人套住嘴巴的狗,美昧當前;卻只有乾瞪眼的份。
他放開小紅帽,改伏在她的肩上,聽到她不明所以地問:「為什麼?」
「為什麼吻你?:還是為什麼不再吻你?」從她瞪大眼睛;小嘴微張的表情上看來,他知道自己問對問題了。小傻瓜,心事都寫在臉上了,他怎麼會不知道呢?nbsp; ?br />
「你又為什麼講完之後想逃開?說實話喔,不然我就咬下去。」他還故意發出喀喀的聲音。
她怕被咬,所以老實說:「因為我怕你瞧不起我,所以才想……藉故離開。」
「你認為我瞧不起你?有什麼根據?」嗯,她的脖子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喂!你不要咬我的脖子啦!」她又癢又想躲,偏又躲不掉。
「快說喔!不然還要咬其他的地方。」嘿,這主意真不賴。她嬌笑著,快喘不過氣來了,「因為……你的表情,快住手啦,好癢喔!」
「這是懲罰你,誰教你亂猜一通!」他以親吻結束這場磨人(折磨他自己)的嬉戲。
他欲拉她一起躺下,見她有所防衛,他笑說:「你放心,我並沒有要你以身相許,疼痛的身體不容許我做過分『激烈的運動,,但我需要你躺在我身邊。」
她這才釋懷地躺在他左邊。第一次躺在男人的懷裡,感覺真奇妙!她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赫然發現他完全沒有心跳聲!
「你……你為什麼沒有心跳聲?」
他笑呵呵地解釋:「別緊張,因為我的心臟位置跟別人不一樣,我的是在右邊,不信的話,你靠過來聽聽看。」
她半信半疑的貼在他右胸,終於聽到那「撲通、撲通」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她吁了一口氣。「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你是『無心人』呢!」
「那要看你對『無心』兩個字的定義是什麼羅!」他若有所指地望著她說。
「哼!」她把頭扭向一邊,「你這個人會有心才怪呢!」
「麗明,我很抱歉先前對你的不諒解,以致造成對你的傷害,在我的生活,喔不!在成人的世界中;充滿了各種自以為是的假想,所以才會傷到你的心,對這點,我感到非常的抱歉。」
「算了,我不是真的在怪你,以後就別再提了。」
楊楚懷總算鬆了一口氣。「從今以後有我保護你,你不需要再一個人孤軍奮戰了。」
「你說什麼?」是她聽錯了?還是他說錯了?
他換另一種方式告訴她。「我很想念那個為理想而燃燒鬥志的小日,如果你見著了他,麻煩你跟她說我愛她,希望她快點回來我身邊,好嗎?」
他說他愛她?一向堅強的麗明,硬是不讓眼淚奪眶而出,只是咬住下唇拚命的點頭。楊楚懷看得既憐又愛,忍不住將她箍緊在他雙臂中,讓寬厚的胸膛吸收她的淚水。
見她把委屈哭出來,他安心多了,卻莫名其妙歎了一口氣,道:「真丟臉!」
「你在說什麼?」
於是體力透支過度,他開始昏昏欲睡了,但嘴仍停不下來:「以前年少時,就曾幻想自己是個屠龍王子,騎著白馬手持寶劍,劈荊斬棘,前往危險之地救公主。可是今天,卻被修理得慘兮兮,唉!好落魄的王子。喂喂,你一點愛心都沒有,居然笑成這樣,真傷我的」!」
她搖搖頭,表示不再笑了,迅速把頭埋在他的身側,但由她抖動的肩看采,她是意猶味盡地繼續笑著。
「快睡吧!」他心想:破涕為笑就好。
楊楚懷滿足的擁著她,在昏睡之前,腦海中快速閃過一個問題:要查清楚來鬧場的陳志超等一幫人,是不是楊應熙所養的那群小弟?這件事要快點處理,不然而明隨時隨地都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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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媽在家?媽!」小琳催促著身後的人,「你快進來啊!不要客氣。」
「Sorry,打擾你們。」
跟著慧娟出來的奕玲問:「小琳,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