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宮本武也不怎麼樣。」紗南輕哼一記,毫不留情地損他,「連自一一老婆紅杏出牆都不曉得,根本是浪得虛名吧?」
「啥?」千聖一聽,美麗的臉頓時扭曲。「你是哪只眼睛看見我出牆?」
「上次我躲在床底下時,就聽見你們調情了!」儘管跟千聖沒仇沒怨,但一牽涉到定海,紗南竟不由自主地計較起來。
「啥……」千聖一怔。他跟定海調情?
「你都已經有丈夫了,就別跟其他男人打情罵俏,還說什麼『你好硬』……」說著,她佯裝打哆嗦,「現在提起,我還覺得頭皮發麻咧!」
「可是,我又不是說那裡硬……」他有點委屈地。
「不然還會有哪裡硬?」紗南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肩膀啊,你以為哪裡?」千聖斜眼睨著她。
「啥……」紗南瞪著眼,說不出話。
一旁聽著他們有趣對話的定海,已經笑得快不支倒地。
他想,紗南在吃千聖的醋,那是無需懷疑的。
爽!這是此刻他心中唯一的想法及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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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自己莫名其妙地跟千聖槓上,再見定海在二芳癡癡的笑,紗南心裡的個滿沸騰到頂點。
風向一轉,她將矛頭指向了他——
「你笑什麼?都你惹出來的!」紗南指著定海的鼻子,就這麼批判起來,「自以為長得帥,口袋又『麥克麥克』,就到處留情把馬子,有丈夫、沒丈夫的都不放過,說你跟二木恭子沒什麼,我還真不敢相信!」
定海被罵,但一點都不在意,只是微笑地注視著她,一副笑罵由你的模樣。
他的氣定神閒,教紗南又恨又惱,「你……你還笑得出來?」
「我笑是因為好笑。」他說。
「有什麼好笑?」她氣呼呼地,「很好玩嗎?引誘人家掉進你設下的愛情陷阱裡很刺激嗎?你簡直可惡!我……我怎麼會喜歡上你?我簡直是豬頭!」
一時不察,她將自己的心跡表露無遺。
「一開始發現你利用假日陪小朋友玩球,我就覺得你不像那種會勾搭人家老婆的渾蛋。雖然後來又陸續發現你跟有夫之婦往來的間接證據,但我還存有希望,覺得可能是我誤判……」
她劈里啪啦地繼續道:「你跟我告白時,表現得那麼誠懇,我真的差點兒就相信你,可是……可是我現在看清你的真面目了!」
她罵得痛快淋漓,而定海也非常有耐心的洗耳恭聽。
「說了這麼多,你想說的就是……」他撇唇一笑,迷人又可惡,「你其實早已經愛上我了吧?」
「是,沒錯!」越說越順,她的腦筋也一時轉不回來,「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了!像泡沫一樣,啵一聲沒有了!」
他皺皺眉頭,一臉不解,「為什麼?」
「因為你真的是專勾搭人家老婆,而且見到女人就想上的野獸!」她一鼓作氣地。
千聖在一旁聽得傻眼,「你是見到女人就想上的野獸?」
「沒錯,你別以為他只喜歡你。」紗南轉頭看著千聖,「告訴你,他好幾次都想撲倒我。」
千聖聽完,噗哧一聲地笑了,然後似笑非笑地睇著定海。
「須川定海,我告訴你,」她橫眉豎眼地瞪著他,「我不會上你的當,而你也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本小姐面前!」
「說完了?」他依舊面帶微笑。
她鼓著兩頰,負氣地說:「完畢!」然後她轉身就要走。
「慢著。」他拉住她,「你說完了,但我還沒說。」
「我不想聽你說。」她瞪著他,沒好臉色。
「不行。」他勾起一抹任性而狡黠的笑意。「首先我要說,我對你的愛意沒有半點虛假。」
「呵呵呵,好感人!」她嘲諷地一笑。「封你個金像獎影帝好了。」
對於她的嘲諷,他不以為意。「再來,我要說的是……我從沒勾搭別人的老婆。」
「是嗎?」她哼地,手指著千聖,「那她是什麼?」
「千聖?」他眉心一蹙,苦笑地,「我從來沒把千聖當女人看。」
「不把她當女人?」紗南又誇張地笑笑,「她的胸部雄偉有料,說起話來嗲聲嗲氣,你說她不是女人?
定海一歎,「都是假的。」
「什麼假的?」她瞪著他,「是男是女還假得了嗎?」
「真的是假的。」說著,他伸手捏捏千聖胸前那偉大的假胸部,「做出來的。」
紗南一怔,「你是說……她去隆乳?」
「不。」定海抓著她的手去碰千聖的胸部,「他本來沒有,花了錢就『一夕造山』了。」
「沒有?」她又一愣。怎麼可能沒有?或許有大有小,但怎麼會「沒有」呢?
「他本來是男人,當然沒有。」定海一臉平靜地說。
天生遲鈍的紗南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突然間開竅。
「人妖門?!」她驚愕地大叫。
「真沒禮貌,我可是貨真價實的美女!」千聖不悅地說。
「是的。」定海點點頭,「千聖已經是女人,連那不該有的一部分也切掉了。」
紗南眨眨眼睛,看看他,再看看美得冒泡、卻本是男兒身的千聖。
「天啊……」她不知想起什麼,表情驚恐地,「你連變性美女都不放過?」
「喂,你……」定海眉毛都快打結了。他已經說得那麼清楚,她還有辦法曲解?果然不是普通的……蠢!
「夠了、夠了!」自認根本是局外人的千聖忍不住眺出來,「我不想再陪你們兩個人耗下去了。」
他挑挑眉,睇著一臉還無法面對事實的紗南,「我告訴你,我跟定海學長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他是唯一不把我當怪胎,又出錢出力支持我變性的人,我跟他的友誼既純粹又深刻,你不要胡亂想!」
說著,千聖拎起手提包,一派「沒我的事」的輕鬆表情,「我走了,再見。」話罷,便轉身走了出去。
見千聖離開,像是被下了定身咒的紗南突然驚醒——
她覺得自己好像幹了什麼蠢事,於是依她的一貫作風,她打算……使出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我也走了,拜拜。」說完,她轉身就要落跑。
「且慢……」優雅地伸出手,定海一把拎住她的後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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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說喜歡我,不知道現在還算不算數?」他把她拎回來,似笑非笑地睇著她。
驚覺自己一時失言而吐露心聲,紗南一臉悔不當初。
「我……我剛才說過什麼嗎?」事到如今,她只有裝失憶。
「你有選擇性失憶症嗎?」他撇唇一笑,單手攬住了她的纖腰。
迎上他炯亮幽深的眸子,她不覺心跳加快……
「剛才的事是一場誤會,我……我想我不打擾你工作了,告辭。」說著,她轉了個圈想溜出他的臂彎。
他一個振臂,像跳舞似的又把她轉回來。「我不忙。」
「怎麼不忙呢?」她咧嘴乾笑兩聲,「你貴人事忙,分秒必爭,時間就是金錢……」
聽她瞎掰,他笑了。
他凝視著她,眼底滿是溫柔。「你美麗又有趣,遇見你以後,我覺得我好像活起來了。」
「呃?」她微怔,「你本來是……死的嗎?」
他蹙眉一笑,「我是說你讓我的人生更不同。」說著,他低頭欲吻她。
她咬著唇,微微地退縮。「你講話好好聽,我怕我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你對我還有懷疑?」他神情變得認真而嚴肅,「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我可以把二木夫妻倆、千聖的老公都找來為我作證。」
「不必吧?」哇,說得好嚴重。
「為了讓你相信我,我一點都不怕麻煩。」他說。
紗南一愣,然後一語不發地望著他。他的眼神好清澈、他的聲音好真誠、他的表情……絕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的眼睛深邃而溫柔,彷彿要吸去她身上所有的力量般。她出神地望著他,渾然不覺他的唇已經貼了上來……
她先是微微掙扎,但隨著他熱情的吮吻,她的矜持、猶豫,及所有的疑惑不安都融化了。
他的雙臂牢牢地圈抱住她,而唇則重重擠壓著她柔軟如花瓣般的唇片。
幾度,她因為他的熱情而幾乎不能呼吸,但那接近窒息的感覺,又教她全身充斥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及興奮。
不知不覺地,她的身子燃燒起來。
「唔……」她輕推他的胸膛,有點懊惱自己竟又輕易地被他攻佔。
「你接受我的愛嗎?」他深情地凝視著她。
「接受了會怎樣?」她抬起眼睇著他,略顯不安,「我媽說婚前不能跟男人睡覺耶。」
聞言,他蹙眉一笑。「誰說要跟你睡覺了?」
「什麼?」難道是她看錯了?他眼底明明有那種想撲倒她的渴望。
「我們不睡覺,我們……」他匆地將她推倒在床上,「運動。」
她的耳根一熱,兩頰也跟著火燙。「不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