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拍下須川跟他妻子偷情交歡的畫面,他要向須川索取天價的遮羞費,他要……
推開虛掩著的門,他抓著相機就是一陣狂拍掹按——
但忽地,他發現鏡頭裡並沒有須川跟他妻子交歡的畫面,而是一名美艷女子跨在妻子背上,為她……馬殺雞?!
目光一轉,他赫然發現須川確實也在房裡,只不過他坐在角落的沙發上,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這……」他陡地一驚,相機也咚地摔在地上。
「老公?你……」見到丈夫衝進來,還抓著相機猛拍,二木恭子也傻眼了。
他怎麼會來?而且還抓著相機?
這時,千聖閒閒地下床,像個沒事人兒地站到一邊去。
角落裡,定海發出了聲音,「二木,有沒有拍到什麼好照片?」
「我……」雖然證據確鑿,他還是試著想辯解。「不是那樣,這……」
定海沒時間聽他的支吾其言,「聽說你上個月在賭城輸了日幣八千萬,正被美國的黑道追債?」
這是千聖的老公所查到的消息。二木夫妻倆到賭城豪賭,不知是衰神當頭還是怎樣,兩夫妻加起來一共輸了日幣八千萬。
他的公司營運正常,但並沒有充足的流動資金可用,為了維持公司正常運作,他們夫妻倆竟將歪腦筋動到了海內外資產多達幾千億的定海身上,準備狠狠地敲他一筆。
「你要恭子先來一招『可憐棄婦』,然後想引誘我跟她有所曖昧,接著……你就找偵探跟蹤我,企圖抓到我的把柄。」定海十指交纏地擱在腿上,「到這兒,應該都沒什麼錯誤吧?」
「定海,是他逼我的!」見事跡敗露,二木恭子忙著撇清關係。
果然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啊!
「你閉嘴。」他冷冷地睇了她一眼,「你只是個低能的投機者。」
「定……」二木恭子啞然。
「二木,」他面無表情的看著二木,只有唇角掛著一抹淡淡地、冷冷地笑,「你一定料想不到那個偵探會露出馬腳吧?」說著,他站了起來,定到了木然的二木忠夫面前。
他拾起了相機,把它塞到二木手裡,「拿回去做紀念吧!」
「須川,你……」二木忠夫心知被反將一軍,再狡辯也無用,一瞼懊惱。
「帶著你老婆離開這裡,從今以後,我不想再看見你們,而長河集團也會停止所有與你的合作。」說著,他冷漠一笑,「賣了你的公司,應該夠還債吧?」
「須川先生,」二木忠夫不放棄最後一絲希望,「我們……」
「什麼都不必說,在你設計我之前,早該想到可能會有這麼一天。」他手一指,「門在那兒。」
二木忠夫與二木恭子互視一眼,一臉愁雲慘霧地離開。
隱隱地,還能聽見他們相互指責的謾罵聲。
「都是你壞事!為什麼衝進來?」
「是你賤吧?居然偷偷地跑來見他!」
「不是你要我勾引他嗎?」
「我看你根本是想跟他來真的吧?誰不知道你一直後悔當初離開了他。」
「你才是……」
當他們的聲音消失在耳邊,定海搖搖頭,感觸頗深地一歎。「真悲哀啊。」
「是他們活該……」千聖說,「不過話說回來,你真的要放他們一馬?」
「他們也算是有功勞。」如果不是他們心懷鬼胎,也不會間接促成他與紗南的相遇。
千聖明白他所指的功勞是什麼,「他們好狗運,總算沒『所托非人』。」
他睇了千聖一記,淡淡一笑,「好累,幫我馬一節吧!」
「那有什麼問題。」
第十章
在家悶了兩天,紗南前思後想、左右思量,終於決定去找定海說個明白。雖然她不知道自己能找他說什麼,但她知道……她真的想見他。
跟他吵個架、鬥個氣,隨便什麼都好,總之她就是想他想得心慌。
不過,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剛到長河集團的公司樓下,她就看見像兩條喪家犬似的二木夫妻倆,垂頭歎氣、臉色鐵青地離開。
他們來這兒做什麼?難道跟他有關?她忍不住在心裡猜想起來,也更加深了她想上去見他一面的念頭——
因為她在兩天前,都還是以總裁秘書的身份在此地進出,所以根本沒人管她要上幾樓。
非常順利地,她來到總裁辦公室的門口。猶豫了一下,她終於推開了門。
辦公室裡不見人影,但那房間的門是半掩的。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漸漸地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而且那聲音……她聽過。
是她?沒錯,是那有著沙啞聲音的不知名女子,她……在裡面?
不知怎地,一把火瞬間在她身體裡引燃並蔓延開來——
說什麼愛她、對她一見鍾情……簡直一派胡言!
真是個可恨又無恥的登徒子,一邊追求她,甚至企圖「吃」了她,一邊又跟其他女人糾葛不清,渾球!
「我說定海,你真的太硬了……」那女人又在說他「硬」。
「我知道……」他不否認,而且還承認得很乾脆。
聽見他們兩個人淫蕩的對話,她簡直氣到七竅生煙。
「我……我一定要當場給你難看!」她憤然地推門而人。
「須川定海,你這個……」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眼前並沒有上演她想像中的「限制級畫面」。
他趴在床上,而一名有著長長鬈發、身材高挑的美女正跨坐在他背上,幫他馬殺雞。不過,雖沒什麼限制級畫面,但他光著上半身,而那女子的裙子也撩到大腿上。
隱隱地,一陣醋意在她心裡蔓延開來——
「紗南?」見她突然到訪,定海一臉訝異,但也欣喜。
「希望我沒打擾到你們。」她說著,以「我恨你」的眼光瞥了定海一記。
從她的語氣及表情,定海察覺到一絲不尋常。她一定又誤會了。
「再見。」這次,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旋身就要離去。
「紗南!」他推開千聖,跳下床,飛快地攫住了她,「你別又生氣了。」
她回頭,慍惱地瞪著他,而同時,她發現那美艷女人正一臉興味地睇著她。
「我才沒生氣。」她懊惱地。
「你明明有。」他篤定地。
「你!」難道她不該生氣嗎?瞧他先前表現得多癡心深情,還說遇上她足他的「命運」,她呸!
她可不相信他們兩人之間會是純友誼,兩人共處一室,衣著不整,還親親熱熱的馬殺雞,呆瓜都看得出來他們關係匪淺。
「對,我是在生氣,那又怎樣?!」一時氣憤,她忍不住地對他咆哮起來,「你是個騙子,甜言蜜語、欺騙世人!」
他微微蹙起眉頭,「我什麼時候……欺騙世人了?」
「是誰說遇上我是命運的?」她不該這麼生氣,因為她越是生氣、越是激動,就越是表示她對他有……愛意。
但她憋不住,因為她在不知不覺中,早已愛上了他。
「遇上你,確實是一種『命運』,我沒說謊。」
她不屑地嗤笑一聲,「是喔,每個女人都是你的命運……」說著,她瞥了千聖一眼。
發現她眼中的妒意,定海笑了。
見他笑,她更加惱火,「你笑什麼?什麼那麼好笑?」
「你是真的在吃醋。」他暗自歡喜地。
「誰有空吃你的醋?!」她打死都不承認,即使它明明是事實。
他眉橢輕揚,「是嗎?那你來做什麼?」她會跑來見他,擺明了就是對他在意。
「我……」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一開始,她就沒好好想清楚自己所為何來,現在被他這麼一問,她真是頭大了。
他挑挑眉,一臉「看你怎麼掰」的表情。
「我……我是來抓奸在床的!」她衝口而出。
「抓奸?」他蹙眉一笑,覺得她掰得很不高明。「你抓誰的奸?又幫誰抓奸?」
「當……當然是二木先生。」
他笑得嘲諷,「他們夫妻倆才剛被我轟出去。」
「轟?」她一怔。
「沒錯。」他笑容一斂,二一木夫妻倆在賭城輸得差點兒要脫褲子,為了不影響公司營運,於是計畫讓二木恭子來引誘我,然後再叫你這個笨偵探來抓奸,為的是狠狠敲我一筆。」
聽完,紗南眨眨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他,「真的?」
「千聖在場,不信你問他。」他說。
紗南半信半疑地睨著他,心裡只有一個疑問——那名叫千聖的明明是個女人,為什麼他總用「他」來稱呼她?
千聖一笑。「真的,是我老公查出他們在賭城輸了八千萬。」說著,他洋洋得意地,「我老公是你的同業,叫宮本武,聽過吧?」
「啥米?!」聽見宮本武的名號,紗南瞪大了眼睛,「你老公就是宮本武 ?!」宮本武是業界的第一把交椅,在這行的人沒有不知道他的。
不過奇了,那個無所不知的宮本武,居然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有外遇,給他戴綠帽子?
「正是。」見紗南一副驚訝的表情,千聖有點驕傲地,「我老公可是史上無敵的大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