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一怔。他好像從來沒有問過這個問題。
他吮吻著她發燙的耳垂,急切地想知道答案。「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他知道她嫁得勉強、嫁得不甘心,而且她一直不喜歡他。但現在她對他究竟有沒有一點點的喜歡?
他不在意她嫁得多不甘不願、不在意她跟其他男人的過去,他在乎的是,她往後能不能真的愛上他,並跟他一輩子。
「有嗎?」他又問。
其實這段婚姻,他是理虧的。明知她不想嫁,而父親也已經因為她的逃家而打消要他娶她進門的念頭,但,他卻霸道且近乎不擇手段地將她娶進門。
一開始當然有點賭氣,但很快地,他就發現她在他心裡佔了一個不易發覺卻異常重要的位置。
可她呢?她有沒有因為事已成定局,而對他有一點點的喜歡?
「呃,我……」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小悠有點苦惱困惑。
要說喜歡他,她為什麼會處心積慮地想跟他作對?但要是不喜歡他,倔強而叛逆的她又怎會在他的威脅下嫁給他,甚至對他的吻及撫摸有感覺?
她是喜歡他的,只是份量是多少,她不太確定。
「回答我。」突地,他捏住她的下巴,兩隻眼睛直望進她眼底。
一切都是黑暗的,但他的眼睛卻出奇的明亮,像兩團火球似的在她眼一剛。
她陡地一震:心跳漏了一拍。「我……」
「一點點都沒有?」他如火炬般的雙眸緊盯著她的眼睛,像是不容許她多考慮一秒鐘似的。
他的目光讓她心裡驚顫、惶惑、不安。
她該讓他知道她喜歡他嗎?如果她的回答是肯定的,豈不是樂歪了他?
但若她的答案是否定的,那這場「權力爭奪戰」還打不打得下去啊?
思量一番,她決定給他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我不知道一點點是多少耶。」她嬌羞地說。
她嬌滴滴的聲音傳進他耳裡,刺激著他男性的神經。
今天的她不知怎地嬌媚得讓他心慌意亂、心蕩神馳。她一邊有意無意、若有似無地引誘著他,一邊又嬌嬌羞羞的拒絕著。
他只能說,她逗得他心癢難耐,不管她是存心,還是無意。
他的唇自她耳際滑栘,吻上了她的頸項,沿著鎖骨往下,再往下……
「這樣……喜不喜歡?」他熾熱的氣息熨燙著她的肌膚。
她全身興起一陣顫慄,接著,一股火熱自腳底衝上了她的頭頂。
「啊……」她在完全不能控制的情況下發出低吟。
她的聲音讓他確定了她的反應,也暗暗歡喜著自己有誘惑她且開發她的能力。
「悠,你喜歡嗎?」他的低沉嗓音持續地在她耳邊燃燒,「有沒有一點點的喜歡我?」
「嗯?」她努力地想冷靜下來,但他的撫觸、唇溫及聲音已經燒得她全身沸騰。
等不及她的回答,真吾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更深入的擁有她。
「不……」難耐激情的她憑著僅存的理智抗拒著他,她背過身想逃離,卻讓他自身後扣住。「不要了……」
他想要擁有她,完完全全地擁有她。
「別說不要,我知道……」他的聲音帶著種沉沉的喘息,很誘人、很性感。
不,再這樣下去,恐怕她貞操不保了。
「不要。」她聲音微弱,「不要了,行嗎?」
「不行。」他嗓音低啞地拒絕了她。
「什麼?」她皺了皺眉頭。不行?他是說,今天非做不可?
就在她忖著的同時,她感覺到被一根東西抵著,倏地背脊一僵——
如果男人的那東西是箭,而女人的是靶心,那麼她想,現在應該就是所謂的箭在弦上了吧?
「慘了!」她在心裡暗叫不妙。再不立刻跟他分開,她真會被他吃了。
「不要,不要。」儘管前一秒鐘,她還舒服得快死掉,當下她也要果斷地推開他。
感受到她明顯的回應,他怎麼也不願相信此刻的她,會真心的想拒絕他。
她一定在玩什麼把戲,他直覺地認為她根本是「假仙」。
她騙不了他的,因為她確實有生理上的回應。
「悠……」已經亢奮到不行的他,只想在她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記號。
儘管還是沒有經驗的處女,但活到二十三歲,她也沒笨到不曉得男女之間的性事。
她知道現在的他就像點著了的火把,沒給他一盆水是澆不熄的。
但是,水在哪裡?
匆地,她靈光一閃。男人最怕眼淚,不是嗎?
當然,這一刻,她是絕對擠不出什麼眼淚的,不過假哭總可以吧?
事不宜遲,她低著頭,可憐兮兮地抽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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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悠?」見她突然哭了起來,他慌得停下所有的動作。
他將她的身體轉了過來,「你怎麼了?」
怕被他發現自己只是在裝哭,她趕緊低下了頭,「對不起,我……」
「你為什麼哭?」剛才還一副十分享受、陶醉的模樣,怎麼一轉眼就哭起來了?
「我……我不行……」她抖了抖肩膀,抽泣著,「我……」
「不行?」他微頓。
不行是什麼意思?她的反應都已經那麼明顯,怎麼還不行?
忽然,他敏感的想起她是不是在這激情時分,想起了某一個人?
「該死!」他自知不該有此聯想,但對那不知名的男人護嫉萬分的他,卻無法避免的這麼揣測著。
如果她真是在這個時候想起某個人,那也不是她的錯,而是他不夠好。
如果他夠好,她就不會有多餘的心思去想起某個人。
「小悠,」他十分懊喪,「我該怎麼做?」
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她聽得出他聲音裡的情緒。
是的,他覺得懊惱、覺得沮喪、覺得無力、覺得無可奈何。而這就是她的目的。
她成功了,但不知為何,她沒有自己想像中的欣喜若狂。
「要怎麼做,你才能接受我?」他問。
這會兒,剛才擠不出來的眼淚突然繃出來了。
他的聲音讓她原該竊喜、原該幸災樂禍的心一陣抽緊。這是怎麼回事?
「小悠,」他捧起她的臉,觸及她剛剛落下的眼淚,「我該怎麼做?」
「我……」她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心慌得厲害。
他好認真,認真得讓她感到心虛。
「對不起。」她真心地說。
「別說對不起,我想知道為什麼。」他輕撫著她的臉頰。
「我想是……是……」她該說什麼?難道要說一切都是她在假仙,而目的就是搞得他慾火高漲,卻死都不給他。
「是什麼?」他追問。
本來她是可以繼續裝無辜、扮天真的給他一個模糊、曖昧的回答。但也許是他實在太認真了,教她無法再裝瘋賣傻、裝傻裝笨,
「小悠?」他等不及地搖了搖她的肩膀。
「我想……」她給了一個很誠懇、很完美、很不傷人,而且保證他不會追根究底的答案,「我們還不夠認識、瞭解對方。」
他微怔,沉默了。
見他果然沒打破砂鍋問到底,她暗暗慶幸著此招奏效。
「你想,我們還沒瞭解彼此就踏進禮堂,而現在又要在跟你『那個』,我……我不行,做不來。」她說。
獲知她不行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不是某個人時,他方纔已經蕩到谷底的心情又開朗起來。
「是因為這個?」他問。
她沒有立刻回答,因為她必須謹慎的確定她所說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不會讓局面生變。
等不及她的回覆,他已經興奮地抱住了她。「那好,我會讓你更認識瞭解我。」
「咦?」她一怔。
就在她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他已經打開浴室門,飛快地走了出去。
忙著在浴室裡將衣裙穿整齊的她,隱隱只聽見他打電話給秘書的聲音「是的,明天起我要請假,回來的日期不確定……沒錯,幫我把伊豆的松原山宿租下來,就這樣。」
「請假?伊豆?」小悠歪著腦袋,喃喃地道,「這次又要玩什麼?」
第七章
當被直升機「空運」到目的地後,小悠才知道她已經被真吾帶到了伊豆。
這就是他說的瞭解?要互相瞭解為什麼要大老遠的跑到伊豆來?她真是越來越弄不懂他這個大少爺了。
到了綠林蓊鬱及大小瀑布分佈的天城山,再步行約莫一小時,他們走上了只容一人通過的小徑。
雖然山中天氣涼爽,但已習慣都市生活的小悠早就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儘管行李全在真吾身上,她仍忍不住的嘀咕起來,「好累,我不走了。」說著,她往小徑邊的石頭上一坐。
「ㄟ……」見狀,他火速地拉起她,「快起來。」
「幹嘛?」她白他一眼。
他一笑,示意要她看清楚,「你坐在地藏王菩薩的頭上了。」
她一震,連忙回頭,定睛一看,她發現剛才自己一屁股坐下的竟是塊纏著紅布,略似人形的石頭地藏。
「啊啊啊……」她連聲驚叫,「我會不會有報應?」
睇著她那驚急的、可愛的模樣,他笑了。「地藏王菩薩那麼仁慈,不會跟你計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