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羿雲尖銳如冰樣的吐出問句。
他形於外的憤怒使得在那兒「丟未丟去」的兩人沉默,且為難的歎口氣,「羿雲,其實我們不是……」
「你們是騙我的,我早知道了。」羿雲明瞭的接下去,隨即牽扯嘴角,露出一抹談笑,「只是我還抱持著一絲希望,希望梅不是真的從我的生命中消碩,打從她第二次中金剛指時我就在自欺欺人,只是,我還無法相信梅就這麼消失在我的生命中,我卻連她最後一面也見不到,帶我去見梅吧!」
「羿雲,你誤會了,語梅說不定還沒死,我們騙你是因為語葵和少瑜帶著語梅失蹤了,我們擔心你鑽牛角尖才這麼說的,語梅現在是生是死我們也不知道。」喬甫偉的話使羿雲已陷入冰冷地獄的心再次躍動。
「原來如此,那不論她是生是死,我都娶定她了。」羿雲露出個大大的笑容想回房對紀華說明真相,發現紀華已站在門口含笑望著自己,「娘。」
「孩子,你什麼都不必說了,娘都明白,娘也很中意語梅這個媳婦兒,娘不會阻止你的。」紀華慈愛的笑著,「別以為你們在煙水居做的事為娘的一點都不知道,為娘清楚得很,去吧!為娘的替你籌劃一切事宜,但是下江南求親的事得要你自己來哦!」
羿雲喜出望外的點點頭,「謝謝娘。」
「說什麼傻話。」紀華從第一眼見著語梅就覺語梅跟自己很投緣,若非羿雲有婚的在身,她絕對會留下語梅做媳婦兒,現在天從人願啦!她很滿意,「羿雲,就算語梅真的往生了,你也堅決非語梅不娶對不對?」
「是的。」羿雲有力的回答,沒有一絲遲疑。
「這才是我紀華的兒子,別忘了把結果飛鴿傳書讓為娘知道,甫偉、蒼祺,你們倆跟羿雲下江南去,好好兒的看著他,別讓羿雲惹禍。」紀華叮嚀著。
「您放心,娘,我們絕對會好好兒的照顧他的。」紀華這話等於是給了他們免死金牌,讓他們可以報一下剛才飽受驚嚇的仇。
然紀華畢竟是老江湖,她又附上條件,「羿雲,若他們太過分,你可以為他們介紹幾個千金好好的認識一下。」
「是。」羿雲打個揖,得意的朝喬甫偉和蒼祺抬起下巴。
喬甫偉和蒼祺氣得握拳,但隨即好好的笑了,義母說別「太」過分,但她可沒說不能「太太」過分,羿雲則因他倆的笑容在心中著實打了個寒顫。
第十章
北方剛入初冬,就明顯的比南方的冬天酷冷許多,使得剛由四季變化不大的「淮谷」出來的三人霎時感到寒冷無比,尤其是大病初癒的語梅從未經歷這等寒冬,讓她很不能適應。
此時,他們正在城外的一間座無虛席的客棧中落腳。
「梅,快到了,不舒服要說哦!」語葵拍拍語梅的肩叮囑。
「葵,我沒事,只是想快些進城。」語梅露出個笑容讓語葵安心,她歸心似箭,不知羿怎麼樣了?發現她失蹤他會怎樣想?當她醒過來發現自己置身「淮谷」且得知師父和師伯可以治好她時,她無時無刻不在想羿雲.三個月了,他可好?
「小二,麻煩來壺熱茶。」樊少瑜對著忙得像陀螺的小二哥喚著,才轉向語葵,「你也是江南人,怎麼你對北方冬天似乎頗適應,不像語梅這樣?」
是了,樊少瑜在嘲笑話葵身體健壯得不似嬌弱的南方人。
語葵冷睨他一眼,「再嘲笑我,當心我毒死你。」樊少瑜不怕死的笑著,「毒死救命恩人?葵,你可別忘了是誰死拚活把你帶到『淮谷』,又任勞任怨的供你差遣。」
「是嗎?」語葵的眉微一揚,「我記得那是隻驢於,可不是人。」
樊少瑜忍不住大聲笑出來,語葵本欲出口的話語在小二哥的來到下停住。
「不好意思,讓客官久等了。」小二哥提著熱水壺,為他們添上熱水,「咦?您不是漢口奇暢回樊少瑜樊少爺嗎?」
「小二哥好眼力。」樊少諭含笑以對,但語奏卻差點爆笑出聲,因為他心裡想的跟說出口的完全是兩回事。
「看來玄穹堡要辦喜事的事兒是真的嘍!連樊少爺您都出現了,想必是要去參加婚禮的。」小二哥的話引起在座的三人同等的注意,尤其是語梅,她拿杯子取暖的手狠狠的震盪了下。
「婚禮?小二哥你聽誰說的?」 樊少瑜不否認亦不承認的問。
「整座城都在傳,因為玄穹堡打從兩個月前就開始購買一些婚札必備的物品,大家都在想說是哪家小姐這麼有福氣可以嫁給水堡主,畢竟,他的未婚妻令沅沅因毒害他而被處以流刑,這下子,水堡主又成了各家千金爭相想嫁的對象,所以這次玄穹堡的舉動讓我們大家都很期待想知道到底是誰得到水堡主的青睞。」
「結果?」樊少瑜不耐煩的問結果,這小二哥扯了半天還沒扯到重點——-羿雲到底要娶誰?
語梅和語葵也等著小二哥的答案。
「結果,水堡主一個月前從江南回來,大家都謠傳他這次下江南是向大學士王大人求親,唉,聽說王大學士的兩個女兒美若天仙,才情更是高,配水堡主也是絕對壁人……」小二哥因別桌客人的叫喚雨中斷他的話,「不好意思,我到別桌去了。」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話在三人心中掀起多大的巨濤。
「梅?」語葵訝然的警覺她完全看不透語梅在想什麼,驚慌的望著樊少瑜,不知該如何是好。
「羿雲太過分了,怎可以棄語梅於不顧?虧我們這麼千辛萬苦的……」樊少瑜忿忿不平的話因語葵扯他的衣角而停止。「葵?」
語葵示意他看著語梅,樊少瑜仔細一瞧,果然發現不對,語梅那雙靈黠黑眸完全呈現空洞狀態,可她唇角卻錠著一抹柔柔的笑意,原本火焰般的明亮氣息完全消逝,現在的語梅,就像是臘燭燃燒到盡頭那樣快熄滅了。
「語梅,那個小二哥說的不一定是真的啊!,你知道,他們總愛捕風捉影,隨便下定論,你……你振作一點。」樊少瑜講到最後不知要說什麼,只好為語梅打氣。
「梅?你別這樣……」語葵有些惶恐的拉拉樊少瑜,她害怕,樊少瑜順手摟住她的肩,安慰她。
語梅眨眨眼,朝他們倆露出一個頑皮的笑容,「呵呵,騙倒你們了,我才不會介意那個小二哥說什麼呢!」
是嗎?這是語葵和樊少瑜心中共同的疑問,但語梅除了剛剛的不對勁之外,都表現得很正常,但此番正常反倒令他們倆憂心。
「怎麼?不相信我呀;我真的沒事啦!不然,要你看看我的內心在想什麼?」語梅粲然笑道。
語葵苦著瞼,孩子氣的將臉埋進樊少瑜胸膛就是看下出來自己才這麼擔心語梅,因為這表示語梅封閉了她的心,她受了太大的打擊,才會反常的表現出沒事的模樣,這就是「物極必反」的最佳寫照。
「葵?」樊少瑜心慌得將目光轉移到語葵身上,他拾起她哭喪的小臉,她的瞼上明白寫著:我看不出來這五個大字。
不知為何,語梅覺得樊少瑜和語葵兩人的動作好刺眼,讓她看不下去,她匆忙起身衝出客棧,衝入飄雪的夜中,火紅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中。
「梅!,」語葵見語梅的身影已成小點,她連忙起身要追出去,「少瑜,你上玄穹堡問清原因,然後到論語山莊跟我會合。
說完,她跟著語梅跑出去。樊少瑜則事不宜遲的付了帳趕到玄穹堡問個清楚,他已經決定若是羿雲真的如此狼心狗肺,他會親自挖出羿雲的心看看羿雲的心是否為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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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剛慌慌張張的衝進羿雲原先所居的「漾雲軒」,打斷正在喝酒取暖的羿雲、喬甫偉和蒼祺。
「水剛,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羿雲正因已三個月沒有語梅的一點消息而煩心,水剛的舉止讓他皺起眉頭。
「堡主,樊少爺他……」水剛話還來不及說完,就讓樊少瑜那吵翻天的聲音打斷。
「羿雲,你給我死出來!該死,水毅,你別拉我,我今天一定要弄個明白不可,我認識他這麼久,頭一次徹底看清這個傢伙,原來他是個始亂終棄的大混蛋,水毅,放開我!」樊少瑜氣忿的話語令羿雲不明所由,但他還是要去見樊少瑜,因為他想得知語梅的下落。
樊少瑜正在做雲軒外跟水毅拉拉扯扯的,一見羿雲出來,滿腔怒火立刻化為言語攻擊,「水羿雲,你……」
不過,他還沒機會開口,整個人便讓羿雲捉住逼問語梅的下落,「梅呢?你們把她帶到哪去了?她人呢?怎麼不見她跟你回來?」
樊少瑜因羿雲這一問,原本的滿腔怒火反而消失,大笑了起來,「唉,我竟然不相信你這個多年的兄弟,看來我真是要檢討一下了,我竟然信了城內喧囂塵上的謠言,真是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