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就要看那位姑娘肯不肯了?」說著逸軒便要去吻雪兒。
雪兒輕推一下逸軒說道:「別這樣啦!少爺,其實您現下便有個現成的妻子了,只不過那人是你心中最不願見到的人哦?」
過一會兒,她又開口說道:「我聽說龍家的千金已經回來了那,您是不是要去見見她呢?她可是位美人胚子——」
逸軒不開心他說道:「雪兒,在這種情調之下,別提那個掃興的人好嗎?」
幼雪低聲說道:「我就真的這麼惹你討厭嗎?你可知道我便是龍幼雪?雪兒、幼雪,難道你還猜不出來?」
她這兩句話說得極輕,所以逸軒並沒有聽到,他只見雪兒似乎悶悶不樂的,便開口說道:「雪兒,我說話太重了嗎?」
幼雪一咬牙,跺腳說道:「我不想和你說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逸軒瞧她神情有異,便拉住她不放道:「等會兒,你今天為什麼這麼早就要走了?為什麼每次我們見面,你和我提到龍幼雪之後,你便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如果真是這樣,你又為什麼要提呢?」
幼雪幽幽然他說道:「我才不是因為龍幼雪的關係,而是因為你的態度,讓我感到痛心!」
「我?我的態度怎麼了嗎?我討厭那個臨陣脫逃的女子,因為我向來最討厭別人欺騙我,但是我對你的態度卻一直是疼惜和包容的!這你應該明白才對。你到底為什麼不開心呢?」
幼雪將逸軒一把推開說道:「齊逸軒,你是天下最笨的木頭人。」說完,便轉身跑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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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軒楞在當場,他是木頭人?為什麼雪兒要這麼說他呢?
「齊逸軒,你這個大木頭、臭石頭、冥頑不靈的老古板,我都已經跟你提示地那麼清楚了,你為什麼就是想不通呢?白癡、混蛋加三級。」她罵了一陣之後,才稍微乎穩了情緒,忖思:「其實逸軒說的也沒錯,我那天的行為的確大過份了,他不原諒我也是情有可原,我哪能怪他呢?但是如果我一直和他這樣相處下去的話,我會愈陷愈深的,不如就趁現在還可以自拔的時候,赴早離開他吧!我不願意最後以兩人反目收場…… 」
想到這兒,她打定主意後,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到了隔天早上的時候,由於靜君一直沒有到書房去當差,所以逸軒便吩咐阿福來叫他。
「靜君、靜君,少爺叫你快去書房。」阿福來到靜君的門口叫門道:「你還在睡呀!靜君——我要進去了哦!」
阿福叫了好幾聲後,便推門進人,只見床儲整整齊齊的,被子都是涼的,根本就沒有人睡過的痕跡,桌案上擺著一封信箋,上面寫著阿福所看不懂的字,整個房間都沒有見到靜君的人影。
阿福心知不妙,趕緊將信拿給管家,並報告他所見到的情景,管家的眉頭一皺,納信人袖,便來到婷水樓見少爺。
「少爺……伴讀靜君人失蹤了。他留下了這封信要紛少爺您——」管家恭敬地遞上信函便退出去了。
「靜君失蹤?為什麼?他為什麼要不告而別?」他將信函拆開讀著:「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慼慼。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曉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都是舊時相識。滿地黃花堆積,惟停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調、愁字了得?
少爺,請原驚我的不告別,靜君實在無顏在少爺身邊待下去了。因為我欺瞞了少爺您,靜君本是女兒身,為求生計巧扮男,怎能料到因為小姐的一時興起,靜君的身會竟被揭穿,靜君也感到無奈,雖然面對少爺您,靜君亦是心亂神迷,但我不能再繼續服侍您了,待在您身邊愈久,少爺待我愈好,靜君心中就愈是內疚,思慕少爺的情懷就愈是加重,這份不可能有結果的戀情,還是讓它結束吧。最後還是決意離開少爺,這樣一來落得雙方合輕鬆。
月光明亮之夜,正是情人們相攜相伴的纏綿夜,而我卻為了可愛而不可視的戀人,感情,必須下定決心離開,這是何等的折磨呀!在沒有遇見您時,我心如止水,但是遇上您之後,找心中那沉寂已久的情愫,獨如波濤洶湧…我要離開了,感謝少爺這段日子以來的照顧,也謝謝您對雪兒的感情。
齊逸桿,我有句話想問您,難道所有感情的結束,都是悲劇收場嗎?靜君留!」
逸軒看完了這封信,他顫抖的雙手拿不住信箋,那紙便飄飄落到地上,他心中百千個念頭轉過,難怪——難怪自己覺得靜君和雪兒很像,一開始還以為她們是兄妹關係,誰知道他們……她們竟然是同一人。
這個念頭在逸軒腦海中好像一根木棒般,狠狠地敲了他一棒,將他的理性、耐性,智慧都敲碎了,他狂聲大喊著:「靜君——」
其實靜君並沒有離開夭齊幫,地寫完信箋之後便來到逸樓的房間,和她討論逃婚的事宜,這或許是她唯一想得出報答逸軒的方法了。
逸軒曾經說過,如果有辦法的話,他會盡力去阻止這場婚禮的進行,而今她的想法正好可行。
「幼雪姑娘,你這麼做好嗎?」逸樓不放心地問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哥哥實情呢?你就這樣一封信向他交待,你可知道我哥哥會有多傷心?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對雪兒動情了。」
幼雪換上了逸樓的衣服,她獨自坐在窗前說道:「小姐,你應該明白我和少爺是不會有結果的,他愈是和雪兒或是靜君在一起,他心中的情意更會加深,哪天如果讓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他豈不是更加痛苦嗎?而且就連我……」
逸樓來到幼雪的身後說道:「幼雪姑娘,你同我的身份相當,既然你己恢復女裳了,就不應該再稱呼我小姐了!」
幼雪輕輕泛起笑意:「說得也是,那我我就直呼你的名字了?逸樓,我們別談論這件事情了、還是快點來商談一星期後的計劃吧,這次可絕對不能出錯。」
「幼雪……我看還是算了吧!」逸樓有些不放心地說道:「你如果真的代我嫁給那個……我哥哥他——」
「放心啦!少爺他不會知道新娘是誰的,等他知道的時候,我都不知到哪兒去了?而且我挺想去見識什麼是鹽商的大盤呢?挺好玩的樣子,我們那天就……」
幼雪不顧逸樓的『勸告』逕自擬起她那完美無缺的『瞞大過海』之計。用這種方法來將自己對逸軒的心意壓在內心深處,永遠不再去想他、念他,以免最後自傷傷人。
說完了她的『大計』之後,幼雪輕笑他說道:「逸樓,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那天好一定要按照我的話去做喔!否則一旦前功盡棄,不只是你、天齊幫,連我都會有危險。」
「這樣太冒險了。」逸樓搖搖頭說道:「如果讓哥哥知道的話,他會去將林家莊給拆了的。」
「不會的!你哥哥不會為了我,而讓天齊幫的生存受到威脅。」
「你這麼肯定?」
「是的,從我和少爺相處的這段時間以來,我可以確定少爺對天齊幫的愛超過於任何人,他絕對不會讓他心愛的天齊幫因為一個外人而受到破壞,真要他在我和天齊幫之間做選擇的活,他會毫不猶疑地選擇天齊幫。」
「這是你的一見之私吧。」逸樓輕輕他說著。
而幼雪她正遠眺著婷水樓的方向,忖思著:不知少爺現在正在做什麼?他應該已經看到我所留的那封信了吧,希望他能諒解我的苦衷才好,靜君實無意要欺騙您的感情的。怪就只能怪造化太弄人,讓我們相識於彼此敵對的時候。
「小姐,花轎已經來了,請你準備到大廳去拜別父母。」
「我知道了,你們先在外頭等著,我立刻就來。」
逸樓輕輕地回答著,她此時已經將自己改妝過了,讓別人認不出她就是齊逸樓,她扮鹹了陪嫁的侍女模樣,看著鏡台前那位穿著霞披、但卻淚落如雨的幼雪說道:「幼雪,你何必要硬代我嫁呢?瞧你現在這般哭泣的樣子,哪有新嫁娘哭腫了雙眼的?」
幼雪拭去淚水說道:「我只不過是紅粉進了眼睛,所以才一時忍耐不住地掉淚,要將那粉洗刷出來罷了。哪有在哭泣呢?逸樓,你來為我戴帶上鳳冠好嗎?」
逸樓搖頭,自己怎麼會答應幼雪這種瘋狂的想法呢?她細意地把特別訂製的風冠替她戴上,又將她的頭髮梳理整齊對著鏡子一照,她拍手笑著說道:「好一位漂亮的新娘子呢!你這樣裝扮起來,美極了。只可惜你沒什麼笑容。」
幼雪望著鏡子笑著說道:「今天可是我第一次穿上霞披戴上鳳冠呢?連我自己卻快認不出來了,這風冠好重、壓得我的頭好悶呀。我當然笑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