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能告訴找,那女子現在被關在那兒嗎?」
「這不成。她可是重犯,怎麼可以隨便和他人見面呢?而且——你見她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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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女子是冤枉的,她是發現到有人入侵,所以才出聲示警的,您為什麼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便要將她處死呢?」
「靜君,你又如何知道她是冤枉的?她是在你尚未進來工作的時候,便犯下了這等罪刑,對於事情的來龍去脈,你完全不瞭解,你憑什麼說她是冤枉的?」
「是她的兒子告訴靜君的,靜君見到那小孩子語出真摯,想必一個小孩應不致說謊才是,所以靜君答應讓他見其母一面,並替其母申冤。少爺,你不要說要給靜君禮物嗎?靜君所要的便是您將此事重新查明,並讓他們母子見面。」
「倒挺好心。挺會算計的嘛!只可惜這件事情是萬萬不可能的。靜君,不是我不通情理,不讓他們母子倆見面,而是此事實在關係重大,我不得擅作主張呀!」
「只要少爺一聲令下,有誰敢對少爺的話有意見呢?」
「你別把我想成萬能,這件事由父親全權處理,我實晚置喙的餘地。靜君,這次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靜君見逸軒表明不願幫忙,她心中氣苦,低頭凝思淚水跟著掉了下來,整張寫滿字的絹紙全糊成一片。
「你不要動不動就用哭泣這一招嘛!」逸軒見到靜君那淚 汪汪的模樣,他舉雙手投降道:「……好吧!我答應你, 向父親進言便是了,只不過成功率不高,你別抱著太大的希望。」
靜君聽到逸軒終於答應了,心裡喜不自勝,『早知道我 就用這招便成了,也不用浪費我這麼多的精力寫字』
當日晚上,靜君帶著小男孩隨同逸軒來到關那孩童的母親之處,讓他們母子做最後一次的會面。
「靜君,這可是我向父親死命討來的。你這下應該相信我是天下最好的主子了吧。」
靜君回報以甜甜她的笑,而她身邊的小男孩則脫口而出主沽直:「我這位姐——」他話才說到一半而已,便被靜君用手封住他的嘴巴,以免他再扯下去。
「解——什麼解呢?」逸軒疑惑地問道:「靜君,你為什麼不讓他說下去?」
靜君搖手,將逸軒往前一推,示意他只管帶路,其他事情就別管了。逸軒雖然感到好奇,但一時也不考慮那麼多,便帶著靜君等人來到目的地。靜君對小男孩指著他母親的住置,意指要他去見母親,而她本人則是找了塊石頭,坐下來休息一番。
逸軒等致那小男孩進人之後。他來到閉目養神的靜君身邊就說:「靜君,你好像挺累的了?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靜君猛地睜眼一望,突然見到逸軒的臉龐和自己靠得好近,她著實吃了一驚,想要倒退卻又碰到樹葉,她轉頭一看——那葉子上竟然還有一種青綠色的毛毛蟲爬著…爬著!
靜君可說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就怕那些全身長毛的蟲子,她一見蟲子就在自己眼前不過數尺的地方,更是吃驚,急忙撲到逸軒的身上發抖著,一手指著那只蟲子,想要叫逸軒將它捉開,但是卻口張著不敢發出聲音——
逸軒起先也被靜君的舉動嚇了一跳,他定定神後拍拍靜君的背,並望向他手指的方向,想瞧瞧是什麼驚大地的怪物,竟然可以讓她嚇成這樣,一看之下他仰天狂笑起來,那不過是一條毛毛蟲罷了。
靜君聽到逸軒的狂笑聲,她疑惑地抬頭看著逸軒,絲毫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笑得這般開心。過了一會兒,逸軒竟又將那只蟲兒連葉帶蟲地拿在她面前晃呀晃!「靜君,你瞧瞧這蟲兒和這片葉於是否挺相配的呢?兩者的顏色一模一樣呢!若不仔細瞧的,還無法看出這只蟲兒呢,來——你瞧瞧!」
靜君凝神一見,此時那蟲兒是正面對著她,它那色彩鮮艷的觸角不住地扭動著,似乎對著自己道晚安似的,她嚇得三魂去了七魄——咚!一聲便倒在逸軒的懷中了。
「喂、喂、你清醒點啊!」逸軒原只想要嚇嚇她,結果她竟然這般沒膽——嚇昏了。就這樣倒在自己的懷中,這下他可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生氣。
「哥哥,你在這兒做什麼?」逸樓輕聲的問道:「咦?你為什麼抱著一個男人呢?哥哥?」
「逸樓?這麼晚還不睡覺,跑出來溜躂,我還沒質問你呢,你反倒管起哥哥的事情來了?」 「天氣有點悶,我睡不著嘛!」逸樓甜笑著說道:「倒是 哥哥你呀…和一個男人在這浪漫月夜下,這般的摟摟抱抱 的,成何體統呢?喔——明白了,難怪你對所有的女孩都不假以顏色,原來哥哥有……」
逸軒見到妹妹以有色眼光直盯著他瞧,沒好氣他說道:「有什麼?靜君不過是被毛毛蟲嚇昏了,剛巧倒在我懷裡罷了,才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呢!」
「是嗎?」逸樓望著逸軒懷中的靜君。她笑著就道:「像這般美貌的少年,哥哥你會對他動心我是不感到意外啦,只是你們日後要談情的時候,別這般明顯好嗎?讓人傳出去了可不太好聽。」
「逸樓……」逸軒筒直被妹妹給打敗:「哥哥是哪兒得罪到你了,為什麼要這般破壞我的名譽!」
「才沒有呢。」逸樓笑著回答道:「我不打擾你們倆個的甜蜜時光了,唉——我想世上有許多女孩子要哭泣了,她們心目中的最佳新郎人選竟然有斷袖之僻,真是可憐啊!」
此時剛好走來了二位家丁,他們見到少爺正坐在石塊上,便齊向少爺行禮。逸軒便開口對他們吩咐道:「你們二位在此等待,如果待會兒有小男孩自囚禁處走出來的話,便將他帶下去休息,明天一早將他帶去給老爺發落。」那二人答應一聲,逸軒便將靜君抱了起來,準備送他回房。
一路上逸軒望著懷中緊閉雙眼的靜君,心中狐疑著:「真是奇怪了,一個大男人為何會這般輕呢?」他將靜君抱到房間,將她放在床上之時,靜君便清醒過來了。
「你可總算是醒了,害我還走了老遠將你送回來。」逸軒笑著對靜君說著。
靜君四下一望,此處正是自己的臥室沒錯,方才自己不是昏倒了嗎?難道是逸軒將自己一路抱回來的,她一想到此節,臉兒便紅起來,又見到逸軒那似有情若無情的眼光,她急忙將被子拉上,蓋住自己的頭,以掩飾自己的失態。
逸軒將被子掀開,見到靜君那組似蘋果的面頰,他笑了起來:「怪了,你的臉兒可真薄,好容易就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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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君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急意揮手示意逸軒離開房間。
見到靜君著急地欲趕他走,逸軒就偏死賴著不走:「你身上的外衣都還沒換過,便要睡覺了嗎?反正我明天沒有什麼事情做,我陪你玩玩如何?以前我常常和我那時的伴讀流漩玩個通宵,然後我們在一起倒臥在這張床上睡大覺,一整晚都沒有回到臥室,直到日上三竿時,整個天齊幫內部都為了找我而陷人兵荒馬亂的時節,我們倆才一副睡眼惺忪地出現在眾人的眼前,結果……我和流漩都被狼狽地教訓了一頓!」
靜君聽到逸軒談起他過去那位伴讀的事跡,雖然是覺得挺有趣的,但是自己可不同那位流漩,要她和逸軒玩上一通宵,然後兩人再睡在一張床上,這哪有可能呢?
「可惜——流漩去年為了救我,打扮成我的模樣,被仇家們給殺了。」逸軒說到此節時,他的臉緊蹦起來:「他是死在我懷中的,那時他還輕輕地對我訴說著,我們在一起的美
好時光,他是那般地為我犧牲,而我呢?我為我的朋友做了什麼?我害他平白無故喪命,又無法替他報仇、如今……
靜君見逸軒愈說愈激動。愈亢奮,見到逸軒那痛苦的表情,她心中不忍,伸手過去撫平逸軒那緊皺的雙眉。
「你想要安慰我嗎?」逸軒無奈地笑了笑,他將靜君的手握著,然後吻了她的手背道:「謝謝你了,我的事情,自然還是得由我自己來解決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時候也不早,我不吵你了。」就罷,逸軒便起身離開了。
靜君則是呆坐著,征怔地出了好一會兒神,逸軒的舉動有什麼時別的意義嗎?她見到逸軒那痛苦的神情時,她心中也很替他難過,所以才會想要安慰他,但是逸軒他……當他吻自己的手時,靜君心中真是突地一跳,她從未曾和男子有過這般『親蜜』的接觸,那時她身上彷彿有股電流通過似的,全身一顫。
靜君心緒起伏不定,她現在整個腦海中都是逸軒的影子,他的喜、怒、哀、樂都冉冉地映在眼前,她也隨之時而高興、時而悲傷…看來今夜她是得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