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的吻乾她的淚,齊烈再次對向芸兒承諾。
「為了芸兒,你真的願意放棄榮華富貴、放棄大好江山?」向芸兒對於不確定的未來,心中充滿了惶惶不安。
「我齊烈從不貪圖權貴,富貴於我如浮雲,萬里江山雖好,但美嬌娘更難得!」齊烈回道,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芸兒是個壞女人,竟然讓殿下背叛祖宗律法……」向芸兒再度哽咽,感動不已。
「別再稱我殿下,大清的祖宗律法也與我毫不相干,而且你是我齊烈的愛妻,不是什麼壞女人!」
千言萬語都不能彌補對她心靈造成的傷害,齊烈擁緊她,愧色滿面。
「齊烈!」
向芸兒投進他溫暖的懷抱,在他胸膛中嫣然一笑,水眸閃著黠光。她向芸兒終於在古代尋得真愛,找到一個愛她的好男人了。
這次,她的珠淚流的果然有代價。
至於她不是芸答應本尊之事,向芸兒也決定等到地老天荒再告訴他。
夜色昏暗,燈火通明的東宮在夜裡格外顯眼。
互訴情衷後的齊烈和向芸兒,快馬加鞭,不消多久就回到了宮裡。
齊龑及銀屏和其他宮監們,個個以為會見到殿下大發雷霆地拖著我見猶憐的芸答應回宮,但他們都猜錯了。
他們看到的是郎有情、妹有意,濃情繾綣的二人,所以個個也將緊張一個晚上的心情放鬆。
「芸答應,你可終於讓殿下給找回來了,芸答應倘若沒回宮,銀屏這項上人頭恐怕不保。」
原本提心吊膽的銀屏,見他們二人笑瞇瞇的回來,擔心小命不保的她才放下心。
「誰那麼大膽敢動你?」向芸兒小鳥依人的偎在齊烈身旁笑問。
「沒有……」察覺自己說錯話,銀屏尷尬的望著假扮太子的齊烈。「是銀屏怠忽職守,沒照顧好芸答應,要是芸答應有了差錯,銀屏會愧疚一輩子。」
好險哦,險些說錯話得罪當今權貴僅次於皇上、皇后的太子。
「你放心,我福大命大,不會出事的!況且,有齊烈……呃,是有殿下的保護,要出事也很難。」
為了安慰銀屏,向芸兒差點說出齊烈的名字。
「是呀,是銀屏瞎操心了。」銀屏奉上熱騰騰的茶水,「殿下、齊師父、芸答應請慢用,奴才告退。」怕再說錯話,她趕忙離開大廳。
然而已聽出端倪的齊龑卻瞅了齊烈一眼,責怪他告訴了向芸兒他的本名。
「殿下鴻福齊天,芸答應的確是托殿下之福,難怪……」
「難怪什麼?齊師父。」向芸兒追問。
齊龑淺笑,但笑中帶諷。「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難怪殿下也過不了芸答應這一關,該說與不該說的都說了。」
見向芸兒羞得紅雲滿面,嬌嗔萬分的垂下臉,齊烈忙替心愛的人討回公道。
「齊師父神機妙算,算出我說了什麼嗎?」
「殿下一向溫文寡言,為了贏得美人心,一定費了不少工夫,所以該說與不該說的甜言蜜語,肯定說了不少。」齊龑搖著隨身的羽扇,意有所指地道。
他邪氣地一勾唇,只有他和齊烈聽得懂話中的嘲諷之意。
「齊兄言過其實,誠如齊兄所言,我一向寡言忠厚,哪會說甜言蜜語?」要耍嘴皮子,他齊烈可不會輸給他。
「多說甜言蜜語倒無妨,芸答應冰雪麗質,溫柔嫻德勝過他人,有芸答應在殿下身邊,我不禁為殿下高興歡喜,更不會擔心殿下會因佳人而忽略重責大任。」
齊龑警告他不能有了女人誤了大事。
齊烈聽聞後爽朗的大笑。
「齊兄說得好,我的芸兒像仙女一般聰慧,所以齊兄不必過於擔憂。倒是宮中有諸多欽慕齊兄的女子,基於感念齊兄,我看得先為齊兄挑選挑選,免得這些俗艷牡丹壞了齊兄風雅儒士之名。」齊烈反諷。
齊龑在宮中也留下不少風流帳,還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竟還有臉教訓他、數落他和芸兒?
在他們二人的唇槍舌劍中,再遲鈍的人都可以感覺到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湧,更遑論聰穎機伶的向芸兒。
「殿下、齊師父,請容芸兒說句話……」
當向芸兒要勸他們二人勿再爭執時,突然有三個喇嘛從窗口跳進來,嚇壞了正欲起身的向芸兒。
「有刺客,芸兒小心!」
齊烈縱身一攬,及時護住愣住的向芸兒,讓她免於受喇嘛的攻擊。
武功非凡的齊龑立即撲向著黃色袈裟的喇嘛予以反擊。
護著向芸兒的齊烈迅即抽出腰上軟劍,劍劍刺向一個欲置他們於死地的喇嘛。
赤手空拳對付另外二人的齊龑,見此二人招招既狠又怪異,不得不將隨身的羽扇一翻合,一把藏有利器的鐵扇瞬間成了最致命的武器。
三個喇嘛與齊烈、齊龑打鬥了半天,見他們二人武功高強,暗暗吃驚之餘也覺得勝算不大。
於是為首的喇嘛立即退下坐定身子,兩掌連續翻了翻,十指結起手指花後,便喃喃念起咒語。
忽地,從大門飛來一頂有扇葉旋轉的鐵帽。
「小心那怪力亂神的玩意兒!」齊龑大喊。
「齊兄命也看緊點!」
危急存亡之際,齊烈也不忘提醒情如手足的師兄,手足之情溢於言表。
此時,只見那鐵帽飛繞在齊烈週身,不管齊烈護著向芸兒如何閃躲,總躲不過那具有利葉的鐵帽。
忙於對付喇嘛的齊龑見那詭異的鐵帽直覺不妙,便射出喂有劇毒的暗器,擊向唸咒的喇嘛和與他對峙的另二人。
齊龑見三個喇嘛已死,不敢稍有耽擱,立即飛身前去和齊烈一起對付那頂怪異的鐵帽。
說也奇怪,唸咒的喇嘛已死,那詭異的飛轉鐵帽理應停下,但無論他們二人持劍執扇如何攻向鐵帽,那鐵帽還是繞著齊烈打轉。
此時,亦步亦趨跟在齊烈身後的向芸兒,汗涔涔且小心翼翼的想讓自己不成為齊烈的負擔,以免讓他分了心,惹危險上身。
她看那飛轉鐵帽中的扇葉鋒利無比,忽然想起了以前看的稗官野史中描述的血滴子。
「齊烈小心!那是血滴子,見血封喉才會停止。」向芸兒著急的大叫。
「見血封喉!?」
齊烈大驚,這鬼玩意兒當真如此了得?
他以軟劍擋住那詭異鐵帽的攻勢,聽了向芸兒的提醒,沒有時間思索的他以掌風攫住釣在廊下的鳥籠。
旋即,只見齊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將那鳥籠拋向鐵帽的扇葉中。戛的幾聲,鐵帽終於落地,可憐的鳥兒已成了代罪羔羊,慘死在那鐵帽之中。
第8章(1)
混戰後,齊烈吩咐侍衛處理橫陳在地的喇嘛屍體,只留下那只怪異的鐵帽。
「齊烈,你有沒有事?」
見那血滴子落地,慌亂又驚惶失色的向芸兒趕忙走到齊烈身前,早忘了不可在大庭廣眾之下喊他真名的協定。
「我沒事,你呢?」
死裡逃生,齊烈激動的擁住她,心疼她受了驚嚇。
「有你保護,芸兒怎會有事?」比起齊烈的安然無恙,她受點小驚小慌有啥關係呢?
「芸兒!」看著向芸兒倉皇青白的玉容,又硬撐起精神來安慰他,齊烈感動的吻著她光滑的額頭。
「咳咳咳!」
已被忽略了老半天的齊龑,望著他們的濃情蜜意尷尬不已,為了阻止他們太忘我,他只好以咳嗽聲提醒他們自重些。
「芸兒,咱們進去,齊師父要處理這些殘局,咱們不便打擾。」齊烈橫了神色,詭譎的看了齊龑一眼。
齊龑既愛殺風景,那麼他會派些工作給他,免得他無聊得發慌。
「殿下受了驚嚇,是該入室歇息,但芸答應不可以。」齊龑低聲說。
「齊兄,任何事都有我擔待,別找芸兒!」望著齊龑臉呈冷峻,齊烈心底已然有數,他護著向芸兒,不讓齊龑傷害她。
「殿下多慮了。」
齊龑瞅著師弟將向芸兒護在懷裡、心疼的模樣,知道自己就算想對她不利,恐怕也得先過師弟那一關。
「齊師父有事找芸兒?」向芸兒已猜到是因何事,只是還沒找到理由搪塞的她,面容有些不自在。
「有事請教芸答應。」齊龑眼神銳利的看著目光閃爍的向芸兒。
「齊師父請問,芸兒知無不言。」
齊龑詭譎的眸光,讓向芸兒暗暗滴汗。
齊龑不動聲色的瞧了她一會兒後,才冷冷的問:「芸答應為何知道破解那鐵帽的方法?」
對於齊龑的咄咄逼人,向芸兒不禁頭痛萬分。
倘若不是她急中生智,道出制伏血滴子的方法,聰明過人的齊龑根本不會對她心生懷疑。
可他也不想想方才要不是她,齊烈還有活命的機會嗎?幹嘛存心和她過不去,問這令她難以回答的問題。
如果她據實以告,她是飄流到清代,附身在芸答應身上的一抹遊魂,因此知道大清國祚盛衰,而且還明白太子胤礽做不了大清皇帝,他們會相信她所言嗎?
思索了一會兒,向芸兒決定不坦然以告。
「芸兒根本不知道破解那鐵帽的方法,只不過芸兒在旁觀戰,急中生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