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皓,不要走,留下來陪我好不好?」梵築薰可憐兮兮地哀求著,她不要他離開身邊。
「好,我今晚睡在客廳的沙發上,你有事就出聲叫我,好嗎?」他朝她溫柔的一笑。
梵築薰苦著一張俏臉,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在這,我會怕啦!」今晚的她特別沒有安全感,即使在自己的房間裡,她依然感到害怕。
「那怎麼辦?難不成要我在你房裡打地鋪?」沈郡皓挑起俊挺漂亮的劍眉。
梵築薰頻頻搖頭,「你不必委屈的打地鋪,你可以和我擠一張床。」她高興地宣佈自己的想法。
不會吧?!這小妮子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她竟然邀他和她睡在同一張床上!
他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一聲,「小薰,你知道我是個男人吧?」
「廢話,難不成你跑去動過變性手術?」
和她說話真是會縮短自己的壽命。他在心中暗忖。
「既然知道我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你難道不知道一個正常的男人很容易衝動嗎?和你躺在同一張床上,我無法保證自己能夠壓下要你的念頭,讓你全身而退,明白嗎?」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將可能會發生的後果挑明了告訴她,希望她能打消這個考驗他定力的提議。
梵築薰聽到他這番露骨的話,雙頰忍不住泛起紅暈。她微垂下眼瞼,認真地思考著。
半晌,她雙眼清亮且肯定的直視著他,「我知道。不過,我相信你。」她露出堅定的笑容。
看到她那雙純潔的黑眸,沈郡皓知道自己今晚是逃不過讓慾火焚身的劫難了。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拉開棉被,躺在梵築薰身邊,聞著她淡淡的髮香,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慾望。
梵築薰舒服地偎近他結實的胸膛,咕噥了一聲,身子也跟著往他懷中更加緊靠,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沉沉的進入夢鄉。
望著她一臉滿足,沈郡皓的心情也跟著飛揚起來。雖然美人在懷卻不能動一絲邪念是件非常痛苦的事,可是只要能令她快樂,他也甘之如飴。
不知凝視了她多久,沈郡皓漸漸地感覺到濃厚的睡意,不自覺的閉上眼睛,也跟著睡著了。不過攬在梵築薰腰際的手,卻依然不肯鬆開。
清晨的陽光由百葉窗的隙縫透射進來,照得滿室明亮,拉開了一天的序幕。
梵築薰不情願地睜開眼,驀地,她看到身旁睡著一個男人。她不信地眨眨眼,視線慢慢的向上移,見到了熟悉的輪廓,也記起了昨天的一切。她露出燦爛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掙開沈郡皓的手臂,手肘支著頭,看著沈郡皓俊美的五官,不禁歎口氣。難怪會有那麼多女人愛上他。
「沒事長這麼帥幹嘛?討厭。」她小聲地抱怨著。
用看的不過癮,她的小手頑皮地在他臉上摸索,撫撫他帥氣的劍眉及長而翹的睫毛,捏捏他的臉頰。輕彈著他挺直的鼻子,她不禁咯咯的笑出聲。真好玩。
接下來是嘴唇,要怎麼玩呢?她偏著頭想了想,有了!偷吃他豆腐。
她將自己的唇貼上他的,有些笨拙地吻著他。忽然,她感覺到他居然回應著她,嚇得想將身子縮回去。不料沈郡皓的手托住她的後腦勺,讓她的唇無法逃開,反身一壓,輕鬆地將她壓在床上,開始熱情地吻著她。他火熱纏綿的吻讓她意亂情迷,小手插在他濃密的黑髮中,情不自禁的回應著。直到他們快因缺氧而窒息,沈郡皓才不情願的結束這個熱吻。他的額抵著梵築薰的,不停的喘著氣,待他調整好呼吸後,才溫柔地開口。
「早安啊,小薰。」他露出笑容,用鼻尖觸碰了下梵築薰的鼻尖。他真希望以後每天早晨起床時都能看見她在身邊,更希望屆時他能名正言順地要了她。天知道他剛剛就差點把持不住。硬生生地將滿腔慾火撲滅的感覺真是苦不堪言。
「你好色哦,一大早就吃人家豆腐,也沒有刷牙,還把舌頭伸進我口中,真是髒鬼。」梵築薰用力地捶了一下沈郡皓的胸膛,嫌惡地皺皺鼻子。
沈郡皓聽了這一番話差點昏倒。天啊,在這麼羅曼蒂克的氣氛下,這小女人居然說出這種殺風景的話,而且還說他髒!他吻過難以數計的女人,她們都對他的吻技讚賞有加,只有這個小妮子「不識貨」。
「這位小姐,明明是你先偷襲我、佔我便宜,我只是順應你的心願而已。你不感激我就算了,居然還嫌我髒!」他忿忿不平地嚷著。
「你怎麼知道?」哎呀!真是丟臉,居然被他發現。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還知道,你在我臉上又摸又捏的。」沈郡皓像是抓到她的小辮子一樣,滿臉得意。梵築薰羞得快要不敢見人了,「你……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醒的?你還聽見了什麼?」
「我醒的時候,正巧聽到你說『沒事長這麼帥幹嘛,討厭。』」他話中帶笑。
「原來你一開始就醒了啊!可惡,你居然裝睡,真是低級、變態、白癡、智障、三八、四九、烏龜!」她氣呼呼地斥罵著,以發洩心中羞赧的情緒。
難不成她真的生氣了?真是糟糕。
「小薰,生氣了啊?好啦,我道歉,隨便你怎麼處置我,這總可以了吧!」沈郡皓再次無奈的妥協。
梵築薰的眼珠滴溜溜的轉了轉,「真的任我處置?不後悔?」
見她那副古靈精怪的表情,沈郡皓知道自己快倒大霉了。但他還是點點頭說:「不後悔。」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她便掄起拳頭,把沈郡皓當成沙包,用力地捶打。
「會痛?!」沈郡皓躲避不及,只能大聲抗議。
「廢話,就是會痛我才打你啊,笨蛋。」她啐了一句。「別坐在我身上啦!」沈郡皓有些尷尬地說。
「為什麼?你叫我別坐,我就別坐啊?那我多沒面子!」梵築薰還故意磨蹭著他的身體,以示報復。
「該死的!」沈郡皓痛苦低咒一聲。
空上白癡女人!她難道不知道男人在清晨時很容易衝動嗎?她居然這麼大剌剌地坐在他身上,難不成是準備當祭品讓他吃了?!老天,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會提早駕鶴歸西,原因是「慾求不滿」。
「小薰,如果你再繼續坐在我身上挑逗我的話,我保證你馬上就會成為我『真正』的女人。」沈郡皓咬牙切齒地警告著猶不知死活的梵築薰。
「誰在挑逗你啊?我是在揍你?!」她又捶了他一拳,「等等,你剛剛還說什麼來著?成為你真正的女人?啊……大色狼!」梵築薰遲鈍的腦袋終於意識到不對勁,連忙尖叫著跳離他身上。
沈郡皓等她離開之後,便飛快衝進浴室,打開水龍頭,將沁涼如冰的冷水往臉上潑,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還好吧?」梵築薰的小腦袋探進來,不甚肯定地問道。
「不好。」沈郡皓悶聲回了一句。
他開始懷疑自己有被虐待狂了。否則天下女人何其多,他為什麼卻獨獨愛上了一個只會折騰他的女人,而且還愈來愈愛她?!他真為自己感到悲哀。
連著幾天,沈郡皓臉上總是掛著幸福的笑容,之前的臭臉早消失得無影無蹤。沈氏企業的每個員工莫不為自己慶幸,因為「颱風」終於過境,警報解除了,再也不用時時刻刻擔心受怕,怕自己成為總經理的出氣筒。
而最高興的當然是邱仲霖了,因為每次最倒霉的都是他,沒一次例外。所以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太平日子,令他感動得差點痛哭流涕,直想跪下來好好感謝上蒼。
「真不敢相信老天爺如此的厚待我,我真是太高興了。」邱仲霖似乎要喜極而泣了。
沈郡皓抬頭睨了站在辦公室前自言自語的邱仲霖一眼,說了句「白癡」,接著又低下頭批閱文件,不理會他。
「喂,死耗子,你罵我?」沉浸於感恩中的邱仲霖總算有了其他反應。
「廢話。」沈郡皓頭也沒抬地回答。
邱仲霖為此大大的不滿,他大手壓在沈郡皓面前的文件上,說道:「看著我,耗子,我有話要說。」
沈郡皓懶懶地抬起頭看著他,「說吧,我洗耳恭聽。」「喂,你可不可以有點誠意啊?」什麼態度嘛!活像他在無理取鬧似的。
「我就是這種態度。說不說隨你便。」沈郡皓大手一攤,擺明了不會改變他的態度。
邱仲霖翻了翻白眼,自己怎麼會交上這種朋友?算了,他就認命點吧,誰教他倒霉,上輩子沒燒好香。
「耗子,最近你心情很好喔!是不是和小薰和好了?」他拉來一把椅子,坐在沈郡皓的對面問道。
一提到梵築薰,沈郡皓忍不住放柔了臉部剛毅的線條,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沒錯,我們和好了。」
「這麼快?!你是採取什麼手段啊?」他腦中靈光一現,表情極為曖昧,「難不成你真霸王硬上弓了?嘖,真是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