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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禹晶

  送她們到了驛站,冰冥與她們在門外道別。

  「你……會再來看我嗎?」迷兒期待的問。

  他無語的望著她,久久才道:「也許。」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迷兒拿出了昨夜結的迷花幸運結給他。「送你,那只幸運結很舊了,也該換新的了。」

  他接過低首細看。「結的似乎不太一樣。」

  「是嗎?」迷兒湊過臉看了看他手腕上的結,與她新編的結。

  「這個迷花有花心,但你新編的沒有。」他指出差異,原來的三瓣心形紅花中間還編了花心,但迷兒新編的沒有花心。

  「可能因為那是小時候胡亂編的,所以才會編了花心,事實上迷心花是沒有花心的。」她解釋。

  「你不戴上嗎?」發現他似乎沒打算換下舊的迷花幸運結的意思,她問。

  他搖頭。「等它再斷時再換吧。」

  見有人影走出驛站,他道:「我該走了。」說完他沒再回首,毅然離開。

  「迷兒,我怎麼都不知道你小的時候來過天心國的事?」仰兒忍不住的問,她們是一起長大的朋友,這件事她不可能會不知道,但是為何半點印象也沒有?根本從未聽她提過,若是曾有過這件事,以她的個性,一定會拿出來炫耀的。

  不是每個人都能來天心國的,她們這次能來可是因為她們被選為伺候少祭司的幾名侍女之一,所以才有幸能來,否則一般便只有奉派為采捕的人員,或是貴族高官者才能來。

  「我也不記得來過呀,父親從不曾說過這件事。」迷兒沉吟了半晌,緩緩的道:「我覺得冰冥好像認錯人了,他說的人似乎不是我,二十年前我才兩歲,應該是什麼事都還不懂的小娃娃,怎麼可能會救了他?那時我才會走路沒多久吧,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怎麼可能編得出迷花幸運結送他?我記得我一直到十歲才學會編迷花幸運結的。」

  「他認錯人了!那麼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仰兒質問。

  「你不覺得他俊俏得很迷人嗎?我第一眼見到他便被他的風采迷住了,那時他根本不理會我,直到你叫我的名字他才理我,所以……」雖已見不到他的身影,迷兒卻仍癡望他離去的方向,幻想著下次再見的情景。他會來嗎?

  「所以你就將錯就錯,不向他解釋他其實認錯人了?」仰兒有些責備的道。

  迷兒睨她一眼。「你這是在嫉妒我?」

  「我嫉妒你?」仰兒怪聲道:「你自己做錯事卻說我嫉妒你!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會害他無法找到他真正的救命恩人,他是我們的恩人,你怎能這麼對他?你說,你對得起他嗎?」仰兒怒聲說著。

  「怎麼了?你們在吵什麼?」虛迷走出門外,盯視她的兩名侍女不解的問。她們一向情同手足,很少有言語衝突。

  「少祭司,迷兒她……」仰兒的話被迷兒厲聲打斷:「我怎麼樣?是啊,我是做錯了,但不用你來向少祭司投訴,我自己會說。」

  她轉望著虛迷道:「少祭司,我知道我做錯事了,下次等他來的時候,我會向他解釋清楚的。」說完便逕自奔進屋裡。

  虛迷衣袂間散出淡香,輕扯唇角和顏的問仰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在找衣料時遇上了這裡的軍隊,他們想強擄我們,結果遇上了一位蛇星國的男子救了我們,那名男子錯認迷兒是他多年前的救命恩人,但是迷兒並沒有向他說明,她其實不是他多年前的那名救命恩人。」她約略的說了梗概。

  「他還會來嗎?」虛迷問。

  「不知道,也許會。」

  「那麼等他來時再要迷兒向他解釋清楚吧。」

  「是。少祭司,您要出去?」她看見另兩名待女已等在前方。

  「嗯,我要去看司祭大典那日的場地。」

  ☆☆☆☆☆☆☆☆☆☆  ☆☆☆☆☆☆☆☆☆☆

  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再見到她,更令他訝異的是,第一眼再見到她,他就認出了她——那位在圭亞山與他擦身而過僅有一面之緣的女子。

  心底在再次見到她時閃過的那一抹悸動,他沒有忽略,為什麼他對她的記憶如此的深刻?深到為著這次偶然的再相遇,他居然想現身與她說話,只是他的理智到底壓抑住了無名的衝動,他仍隱身在樹林叫,沒現身與她打照面。原想釐清自己心底的空虛是什麼,所以才找了個無人喧擾的幽靜山林靜思,卻還是有人來吵擾他的靜思,但他並不生氣,甚至若他對自己夠誠實,該說還有那麼一絲的竊喜——對於能再見到她。

  虛迷早已覺察到這山林中還有其他的人在,但對方既未出聲,她們也沒必要先去擾人,不過她發現有雙眼睛一直鎖在她身上,這雙眼睛的主人並無惡意,她感覺得出來,所以也並沒有在意,逕自勘察著山林間的場地。

  指示下隨行的侍女,五天後的祀祭大典會場該如何置,才要離開,一場驟來的大雷雨阻住了她們的腳步。

  「少祭司,我們快到樹下避避雨吧。」三個人擠在一株大樹下避雨,但雨下得委實太大了,還是淋了一身濕,而且豆大的雨灑打在身上,竟還著實有些痛。

  「跟我來。」冰冥驀地出現在她們身前。

  「少祭司!」兩名侍女訝異於他的出現,基於本份立即挺身做護衛姿態。

  「跟我來,這雨太大,這裡擋不了雨。」

  他有地方可讓她們避雨?他說得沒錯,這裡確實擋不了雨,雨真的太大了,但……兩名侍女望向了虛迷。她緘默的點頭,渾身早已濕透。他帶她們迅速的穿進山林中,來到一株足可供十人環抱的大樹的樹洞裡,樹洞裡升著火堆。

  「過來,把衣裳烤乾。」他在火堆前坐下,褪下自己身上的長袍後,命令的朝她們道,因為她們三人均有所遲疑的立在洞口處。

  「啊!」兩名侍女倏地蒙住了眼尖聲驚叫,這男子竟然在她們面前脫衣!這還了得……太無恥了!

  虛迷也倏地轉過身沒敢再多看他一眼。她認得他,他是那日在圭亞山的那名男子,沒想到他們竟還會再見面,但是竟在這種情境下……據聞蛇星國男女素來是沒有距離的,就算彼此裸程相見也算不上什麼,所以他們的女子穿著才會如此的暴露。但不論蛇星國男女之間的關係如何,那終究是他們蛇星國的民情,她無法置喙。

  望了她們片刻,冰冥瞭然的穿上長袍走到洞口。「你們過去。」

  兩名侍女一見他來,立即拉著虛迷,避他如蛇蠍般的往火堆旁走,其中一名侍女眼尖的發現他頸間的小紅蛇。

  「啊!他身上有蛇!」

  「他是蛇星國人。」虛迷道。這就足以解釋他為何會與蛇為伍,還有他方纔的脫衣行為。

  「啊!蛇星國!就是那個男女之間可以隨意苟合的蛇星國?」其中一名侍女望著他,以極輕的聲音道。

  「不要胡說。」虛迷輕斥。

  「是。」那名侍女瞪著坐在洞口的冰冥,「不過他長得很俊呢。」她俯在另一名侍女耳旁低聲的說道。

  「咦,你看他手上多了一條青蛇,好怕人哦!」

  虛迷聞言抬起眼望了望他,冰冥正好也望了過來,四目交會,頃刻間兩人同時移開了視線,冰冥移眼望向外面,手中仍把玩著青蛇,

  「少祭司,這雨恐怕一時半刻是停不了,咱們該怎麼辦呢?也不知仰兒她們會不會給咱們送雨具來?」

  虛迷沒答話垂著首。另一名侍女道:「會啦,驛站管事應該也會吩咐人替少祭司送傘吧。」

  樹洞外雷雨交加,雨勢愈發下得大了,嘩啦嘩啦作響,聲勢著實驚人。

  「這該死的鬼天氣怎會突地說下就下起雨了,教人來不及防備。」

  這話說完兩名侍女也沒再說話,樹洞內驀地靜默了起來,只有雨聲。

  「那蛇不見了。」不知過了多久一名侍女突然小聲道。

  另一名侍女問道:「什麼?」

  她貼近她耳旁道:「就是那條青蛇呀。」

  那名侍女抬眼望了望冰冥。「可能他放走了。」

  雨聲、雷聲隆隆作響,他們沒有人所見樹洞外的驚呼——除了冰冥。

  「啊!哪來這麼多蛇?嚇死人了!」

  「我們快走吧,少祭司她們一定已經不在這山裡了,她們可能下山找地方避雨去了。」

  「這雨會下一整夜。」冰冥突地開口,眼光看向了虛迷。

  「嗯。」遲疑一會兒虛迷道:「你要不要過來火旁,這裡溫暖些。」

  「少祭司,怎麼可以!」兩名侍女不贊同的齊望向她。

  「這地方是他帶我們來的,這火堆是他升的,我們現在可是佔了人家的地方。」虛迷斂起面容道,侍女無言的閉了嘴。

  冰冥盯視她一會說道:「我們見過。」

  「嗯。」虛迷點頭,「過來吧,洞口雨很大,你的衣裳被雨潑灑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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