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大哥竟然劫婚!」古磊低嘯的驅散了留在迷月國驛站的群蛇,立即與引嬌急迫大哥而去,找了許久就是沒見到他一絲的蹤影。
「我真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做!他一向冷如冰,怎會做出瘋狂的事?」引嬌仍一副沒法置信的模樣。
「引嬌,此時不是研究他為何這麼做的時候,我們要快點追到他,要他放回迷月國少祭司,否則後果可不是我們能承擔的。」古磊沒了笑容,極目遠眺,「大哥會去哪呢?」
「不如我們回那山上看看,也許他只是想與她把話說清楚。」引嬌不懷希望的道,心裡隱隱知道他是不可能再回到那山裡。
「好吧,唯今之計只有如此,若再找不到大哥,我們只得先將這個壞消息傳回蛇星國了。」他無奈的搖首與引嬌來到山中。
他們仍四處尋不到冰冥的蹤影。
「他沒來。」
「看來我們只好先將此事傳回蛇星國,讓蛇後知道了。」
他們離開後,山林內一株能容十人環抱的大樹的樹洞內,他們尋得急昏頭的冰冥,幽幽的抱著昏迷的虛迷坐在樹洞內,靜靜的凝視懷中的佳人。為了不讓他們發現,所以他只能讓激烈與他爭執的虛迷暫時昏迷。
她身上穿著的喜服刺痛他的眼,他伸手解去她身上的衣物,餘下單薄的襯衣,她發上綴著的飾物他也不容情的一一除去,是的,她這麼裝扮是很美,但那只讓他想到她竟要嫁給別人!他無法忍受這點。
冰冥扯下她高盤的髮絲,讓她的髮絲如瀑布般垂落在他膝上。她竟然欺瞞他,背著他嫁人!迷兒,我絕不原諒你。
他的手撫著她姣瑕如霜的臉,想著她剛才激動的要他放她走……
「你怎能這麼做!放我回去!」她靈美的面龐閃著怒潮。
「你竟然欺騙我!今天是你的婚禮!你怎能這樣騙我?你怎能這樣騙我?」他緊箍住她的肩,心田熾烈的怒氣一直衝往胸腔,燒灼著他的整個胸腔。
她倏地斂起怒容換了口氣央求:「既然你已經知曉,我也無話可說了,請你放了我,我必須回去。」
「你想回去嫁給他,成為他的妻子!」他宛如讓人拿刀割心口,激狃的吼:「不,你休想!你怎能這麼對我?你怎能把我的心甩在地上踐踏?你怎能這般狠心的掏剖我的心?我不會讓你回去的!你休想回去!」他立誓般的說完放開她退後擋住了樹洞口。
她神傷的望住他。「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如果我讓你覺得受了傷,那麼我很抱歉,」她懇求的道:「你們蛇星國沒有婚姻制度,但我們與你們不同,我們有,依我們迷月國的習俗,我必須要嫁人,這場婚禮對我甚至整個迷月國而言,是有很大意義的,我必須要回去完成這場婚禮,請你讓我回去吧。」
「我不讓。是的,我們是沒有婚姻制度,但是若你真想要一個婚禮,我可以給你,我不許你嫁給他!跟我回迷蛇島,我給你一場婚禮。」他狂熾的盯視她,一步也不讓開。
「那不一樣,冰冥,你不明白嗎?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我只能嫁給他,我別無選擇呀,除了他,我不能嫁給別人的,求你放我回去。」
「我不明白!你休想回去完成婚禮!你休想回去嫁給他。」他嘶啞痛楚的說,「我苦尋了你二十年,這二十年裡我日夜苦思著你,你卻是這麼對我,無情的扯裂我的心,我的心好痛!為什麼?迷兒,為什麼這麼對我?是我做錯了什麼?是我惹你生氣?」
她默然無語淒然的望著他,輕搖首,眸子閃著淚光,身上飄蕩著令人聞之淒苦的幽香。
「我從無心想傷你,我真的無意要傷你。」她喃喃的低語跌坐地上。
「不要嫁給他。」兩人靜默許久,他聲音打破靜默。
她抬眼凝望住他,沉沉的低語。「我必須要嫁給他。」她神色幽幽的直視他,「就當……我們從不曾再見,就當這段記憶不曾存在,好嗎?你回蛇星國繼續過你的日子,而我……依然舉行婚禮。」
他狂怒得箍住她,他幾乎要抓碎她的肩了。「休想!我不允許你這麼狠心對我,你休想回去繼續你的婚禮,今生再也別想回迷月國了。」
「冰冥,你冷靜一點,我們分屑不同的國度,各自都有各自的責任使命,別這樣,我嫁給他,這是我身為少祭司的使命,這是我無法改變的命運,冰冥,請你不要為難我。」她恢復了冷靜,定然的望著他。
他冷視著她決然的道:「我不會改變心意的。」
「你這麼做會令我們兩國起紛爭的。」
他不顧一切的道:「我管不了那麼多。」
山林間傳來古磊與引嬌的聲音,他注意到,她也注意到,她才想張口呼喚,他頸間的小紅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的手上咬了一口,她旋即昏迷在他懷中,不及出口的話隱沒於她喉間。
無星無月的暗夜,冰冥抱著她走出洞外,下山往海濱而去,淡鹹的海風在深沉的夜中吹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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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蛇星國的女人全死光了嗎?他竟然去劫婚!去搶人家迷月國的少祭司!該死!把他給我抓回來,我要見他,立刻。」蛇後的艷容氣得煞白的朝身旁的侍衛咆哮,有人卻在一旁冷瞪著眼說風涼話。
「你生什麼氣?這下總算能證明你那陰陽怪氣的兒子沒問題了,居然會去搶女人!這至少表示他還有那麼一點正常。」
「你……」蛇後已經火上心頭,他卻在一旁火上加油,她揪起桌上的酒杯朝他砸了過去,「你給我住嘴!」
蛇王避開冷言道:「你找錯人發脾氣了,這好兒子可是你調教出來的,怎麼?他做出這般轟轟烈的事,你不高興嗎?哼,若要生氣你也只能氣自己了,竟然把兒子教成這般,我想迷月國不久後一定會派人來向咱們要人,看你怎麼向迷月國交代?」
「兒子你就沒有份嗎?他的所做所為你也得負一半責任。」蛇後收拾了臉上的怒氣,冷然的瞪視蛇王,「你立在這放馬後炮,還不如想想辦法去把兒子找回來問個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蛇王沒好氣的應道:「若不是做過滴血驗親,我還真不太相信他,是我兒子,他陰陽怪氣、孤僻得不近人情,有哪一點像我?不過他這次劫婚倒有了幾分我的狂熱不羈、不顧一切的性子。」言下之意對冰冥的劫婚他竟還似有幾分激賞哩。
蛇王身旁的一名美貌女子抱摟著他的腰,將頭枕在他的胸前嬌喃的道:「看他平日冷冰冰的,真沒想到他竟會做出這種事,到底那女子是生得多麼驚天動地?使他竟不顧一切的去劫婚。」
蛇後瞥她一眼極不快的道:「你是什麼身份?給我閉嘴!不管冰冥他做了什麼事,都輪不到你來說嘴。」
她撒嬌的抬眼望著蛇王,滿是同情、瞭解的道:「蛇王,我現在終於明白你為什麼不要她了,她潑辣蠻不講理,真是難相處啊,我想你們在一起的那幾年,你一定很痛苦噢,幸好你明智的決定甩開她,不然你不知會被她折磨成什麼模樣呢?」
「唉,蛇王,我發覺你這幾年愈來愈飢不擇食了,所選擇的女人真是一個不如一個了,上一位我記得她叫若雅吧,她雖不甚美麗,但至少她的氣質溫婉可人,尚有可取之處,而現在,我真不敢相信你只能找到這麼粗俗的女子了,不過看看你現在……這也難怪啦,你發福得像個水桶般的身材、粗糙的頭髮、焦黃的面容,早巳沒有什麼再能吸引人的地方,只除了蛇王的虛名。」
說完看到他們兩人同時變臉,蛇後得意得掩嘴而笑,然後偎入她身旁英俊男子的懷中笑得咯咯不停。
「雖然你有一張美麗的臉龐,但是你那惡毒的嘴減損了你所有的美麗,除了徒具外表,你的內心只能以醜陋不堪來形容,所以你教出的兒子才會如霜般冰冷,因為他早已厭棄了你,他早已看清你醜陋的一面。你只認得權力,其他的你根本都不知道,你不只醜陋還無知,你的所有行為都教他厭惡,因此他才會不敢親近其他女人,他害怕遇上了同你一樣可怕的女人。這點我得承認他比我有先見之明,至少他不會像我一樣掉人一個醜陋女人的陷阱中。」
蛇王憤慨的說完,拉起身旁的女子對蛇後丟下一句話,「即使你服用再多的無恨花,也無法改變你那顆醜陋的心,縱使你再美,別人也不會樂意親近你的。」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蛇後發怔了半晌,驀地老羞成怒的朝門口丟擲東西,恨聲罵道:「滾!我再也不要見到你!臭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