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她是誰?你不幫我們介紹一下嗎?」古磊熱情的逕自朝虛迷道,「我叫古磊,是這冰人的弟弟。」他指著引嬌道:「她叫引嬌,是我的伴侶。」
「好了,你們該走了。」冰冥惱怒的瞪視他們。
「大哥,你什麼時候回去?」古磊笑瞇瞇問道。
「想回去時我自會回去。」這該死的人竟還沒有要走的樣子,他冷瞥他一眼,「你們最好立刻在我面前消失。」
「你知道的,蛇後的脾氣不太好,她交代的事我沒辦妥,回去準會被她責罵的,所以我只有一直在你身邊守著,直到你回去我才能交差呀。」他的眼睛賊兮兮的在虛迷身上溜轉了幾圈,忽地傾身細聲的在他耳畔道:「你是為了她所以才不回去,對不對?何不乾脆把她帶回去就是了,幹嘛在這山中呢,嘿,還是她不想跟你回去,需不需要做兄弟的我幫忙,連拐帶騙把她給騙回去,怎麼樣?」
「你給我閉嘴,走,立刻在我面前消失。」
虛迷淡笑回應他的好意。
☆☆☆☆☆☆☆☆☆☆ ☆☆☆☆☆☆☆☆☆☆
「這段時日你好嗎?」他問,關切的眼神直視著她。
「對我來說日子都一樣,不會有什麼好壞的。」虛迷淡然輕扯一笑。
「你依然這麼內斂深沉,縱使剛才雲霓這般激你,你卻依然無動於衷。」盟炎搖頭,眼中有著難掩的心疼,「他真的配不上你。」
「盟炎世子,請注意你的言辭,別讓閒人聽到又有話要說了。」虛迷收起笑容,他的好意她心領了,卻不想讓他捲入不必要的是非。
他一直對她很好,她也知道他暗中在計劃什麼事,也許再過幾個月他將會是迷月國王的繼承者,如果他的計劃能成功的話。她希望他能成功,不為私心,只因他的才幹,他比呼炎更適合成為王位繼承人,迷月國交到他手中才不致衰敗。
盟炎深思地望她一眼問:「你討厭我嗎?」
「不,為什麼這樣問?」
盟炎忽地開朗一笑。「沒什麼,只要你不討厭我就好。我希望你再忍幾個月,一切都會撥雲見日的。」
虛迷微笑的望向他。「祝你成功。」不需明說,他們彼此心知肚明。
☆☆☆☆☆☆☆☆☆☆ ☆☆☆☆☆☆☆☆☆☆
「古磊,你做什麼一直揉眼皮,你眼睛痛嗎?」引嬌拉下他搓揉眼睛的手道:「我看看。」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眼皮跳得厲害,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古磊努力地猛眨了幾下眼睛,挑了挑眉道。
引嬌調笑的道:「會有什麼事?莫非……你厭倦我了想換伴侶了?嗯。」她傾身勾住他頸子吻住了他。
「哎,我可沒這種念頭,莫非是你厭倦了我,所以我才眼皮猛顫個不停?嗯。」他攬著她的腰回她一個火辣辣的吻。
瞥見兩名女子手提著籃子往山上而去,古磊立即拉著引嬌暗中也跟著上去。
「幹嘛?你對她們有興趣?」
「她們哪比得上你,只是她們是往山上去,大哥在山上幾日了,都沒見他下山,而且這幾日也不見那位女子來見大哥,你不覺得奇怪嗎?」這幾日他們一直都守在山上。
「好吧,我們跟著去看看吧。」
他們隱身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靜靜注視著她們。而她們卻是在摘採些野花野草,但是兩人的交談,古磊他們能清楚的聽見。
「迷兒,你動作快點,我們不能耽擱了少祭司與少主的婚禮。」
「哎呀,仰兒,你急什麼?婚禮下午才開始,我們來得及的。」
「我們可還得回去幫著佈置呢,哪還有時間?快點啦,不要慢吞吞的磨蹭……」
「啊!你……」
在她們面前猛地出現了一人,她們驚嚇了一跳,看清了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你們剛才說婚禮,是誰的婚禮?」冰冥神色驚猛的問著,抓住了仰兒的手,臉色沉得嚇人。
「你……是……是我們少祭司和少主的婚禮。」仰兒驚駭得在他的逼視下結巴說著。
「少祭司!怎麼可能是她?」冰冥猛地一吼。
仰兒被他駭人的神態嚇得發抖。「我幹嘛騙你呢?真的是我們少祭司和少主的婚禮。」
冰冥放開了她,震住了半晌,然後不能置信的問:「你說的少祭司,是誰?」
「就是少祭司呀,她是大祭司的繼承者,你認得她嗎?」仰兒吐了一口氣按撫著胸口。
「她叫什麼名字?」他問,神色激動得十分可怕。
「虛迷。」迷兒代答,她擔心的望著他,不明白他為何這般激動。
冰冥震得無法動彈,半晌驀地吼道:「你騙我!」然後衝下山倏地消失身影。
她們不知道他到底怎麼回事,突然像發狂了似的,她們身後同時也傳來幾句。
「你看,我就知道有事。」
「他是認真的,我沒見他如此激狂過。」
「咱們快跟去攔住他,我真怕他會做出什麼事。」
「他會去哪?」
「迷月國的驛站。」
「你知道在哪?」
「不知道,我們先追上大哥再說。」
話完人也不見了,仰兒與迷兒對視一眼同聲道:「我看我們還是快回去吧。」兩人以迷影虛步疾行下山。
第五章
一身鑲金邊紅袍,頭頂戴著金飾髮束,略顯福態的面容除了不可侵犯的威嚴,還隱然透著一絲欣慰,她就是大祭司梅臾。她環視著佈置華麗的廳堂,人聲鼎沸、好不熱鬧,看著兒子一襲紅中帶金的衣袍,衣冠楚楚,養他就這麼久就屬今日他最稱頭,最讓她滿意。
但是她目光瞥到站在祝賀人群中依然神采奕奕,更襯托出他俊拔身影的盟炎時,她的目光閃過凌厲一瞥。這個人將是她兒子最大的隱憂,他的才幹練達,為人精明幹練、城府深沉,只要一不留心,呼炎的王位就有可能不保,這個眼中釘必須趁早拔除,否則他們母子倆也許會先栽在他手中。
現在完成了虛迷的婚禮,至少可以奠定住兒子的地位,就算他真有不軌的謀算,也必須顧慮到虛迷,畢竟虛迷家族的勢力仍不可小覦,她的家族擁有相當的兵力,若盟炎真要謀反,虛迷的家族定也不會坐視不理。她費盡心機逼虛迷成為少祭司,可是早已先一步算計好了,哼,盟炎想與她比還早呢!
此時眾人均在等虛迷出來,婚禮開始前按例先要做一場祀祭,由大祭司帶領兩名新人及眾人虔心向上天跪。
虛迷正由伺女伺候裝扮著,她沉靜得仿如一尊雕像,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卻又美得教人屏息,她的沉靜與廳堂的喜氣形成截然的對比,侍女們彷彿也被她感染到沉靜的情緒,個個均靜默得無聲,專心一意的為她裝扮。
望向鏡中的自己,虛迷忽地輕扯一笑,至少有一件事令她覺得不那麼悲哀,那個將成為她丈夫的男人得不到她的初次,她已在昨夜給了別人。
「為什麼?」盟炎雖受寵若驚卻仍很理智的問。
她的面容沒有揚起一絲的表情,「若你不願意成全我,我可以找其他人。」
她說得平靜,仿如在談吃飯般稀鬆平常之事。
他定定複雜的注視她許久,低聲濁重的道:「你確定不後悔?」
她頷首堅決的望著他。「我只有這條路了。」
然後他扶她上了床……
野男人!如果他知道那個野男人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不知他作何感想?不只得不到她的心,也得不到她的人,她寧願將身子給別人也不願給他!一個卑劣無恥之人。
為了塗抹心底的缺口,不讓心崩潰淪陷得更深,她只能這麼做,背叛自己的心,將身子交給別人,令自己對存在心中不該有的想望徹底的死心,澆息想望的火苗。
侍女為她裝扮,扶她離開房中。廳堂的入口處傳來一波波鼓噪,人人均側首凝望著,虛迷在侍女的扶持下緩緩的走進來,她一身銀白流金的衣裳,高盤起的髮絲上綴著銀質的髮飾,恍如天女般皎潔得不染塵囂。吵嚷的廳堂驀地肅靜下來,大家凝目閉息連大氣也不敢呼一下,一雙雙的眼睛全直視在她身上。
「啊!蛇!好多!」驀地許多人狂亂的吼道。
「少祭司被劫走了!」
瞬間廳堂一片混亂,虛迷在頃刻間自眾人面前被人如旋風般帶走,消失於他們眼前。等他們驚覺要追時,一條條花斑飛蛇從天而降,四面八方也瞬間聚集了無數的蛇,直撲他們,蛇群與他們糾纏許久,然後在一聲極細的嘯聲下瞬間全撤散,一條不餘,眾人仍一片混亂。
「是蛇星國的人。」有人道。
「是冰冥!」有人驚道,「我見過他,沒錯。」
「該死!我們和蛇星國素來毫無瓜葛,冰冥竟敢來劫婚!」一聲咆哮震得人耳鳴許久,「分成四個方向立刻追去,務必給我追回少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