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這木頭人有啥好聊的?你比那打嗝的也好不到哪裡去,打不過靳大哥,就只會想些怪招來屈使他就範,我看你們大概不知道『光明正大、禮義廉恥』這八個字要怎麼寫!」承妍一點也不怕她的話會惹惱那些壞人,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木鐵真哈哈大笑起來,「小姑娘,你幾歲了?」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承妍又想使詐,「想要和本姑娘聊天,除非你把我放下來。」
「你的目標是我,不要禍及無辜。」靳少尉持著劍,英氣逼人的說。
木鐵真依舊帶著皮笑肉不笑的假笑容,「我的目標的確是你,坦白說,你的存在帶給我極大的麻煩,我本來想毀了你這個絆腳石,但我後來又想,如果我用這小姑娘作為交換條件,不知道結果會不會改變?」
「你想威脅我不要揭發你?」靳少尉沉著聲音說。
「不只這樣。」木鐵真接著又說:「我還要你加人我這邊,幫助我成就大業。」
「三個字,辦不到!」靳少尉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對,不要答應他,把國家交到這種敗類手上,那是天下蒼生的不幸。」承妍覺得靳少尉很是明智。
「先別把話說得這麼滿。」木鐵真仍是掛著一抹該死的笑容,「我的兩個弓箭手正同時把兩支箭對準你和小姑娘,你若應允了便可以救兩個人,要不然就只能一個人獨活了。」
「放屁!」承妍破口罵道:「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那麼好騙嗎?像你這樣心狠手辣的人,不殺人滅口才怪。」
「你很聰明。」木鐵真又說:「所以你最好勸勸你固執的靳大哥,叫他放聰明一點。」
「唉!」承妍歎了口氣,「我曾在歷史課本裡看過鐵木真這號人物,怎麼文字變更了組合之後,一個是英雄,一個卻是狗熊,角色差這麼多!」
「你一個小丫頭在上面嘟嘟嚷嚷些什麼?」康大格不耐煩的叫著。
「我究竟哪裡小?在這個空間裡,我的年紀可能都已經生下像你這樣大的不肖子了。」
承妍的話激得康大格暴跳如雷。他居然被一個黃毛Y頭佔了便宜,這事要傳了出去,豈不讓江湖人笑話?!
顧不得木鐵真在一旁,康大格氣得將鐵爪子拋了出去,他想要承妍的命。
靳少尉立即縱身跟上,和康大格在半空中打鬥起來。
木鐵真見狀,便命人緩緩的放下承妍,他總得抓張王牌在手上。
當承妍被人架著來到面前時,木鐵真這才看清了承妍的年輕嬌媚,比起自己府裡那些妻妾要強上好幾倍,一時色心頓起。
「大格,我改變主意了。」木鐵真一雙眼睛鎖在承妍噴火的美眸裡,揚起聲音說:「殺了他,我要將這美麗刁鑽的小姑娘帶回府裡收為己有,不必再和他談什麼條件了。」
纏鬥中的靳少尉一聽見這話,心一急,出手招式更為凌厲,肅殺的氣氛讓四周的人都能感受到那股沉凝感。但康大格和那些只憑著一招半式便學人闖蕩江湖的傭兵不同,不是簡單的幾個回合便可以結束拚鬥。
想要解救承妍,一時半刻間恐怕是不容易的。
「你老得可以做我爺爺了,居然還想吃我這株嫩草,你要不要臉呀?」承妍氣急了,一雙腳離地亂踢,做著無謂的掙IL。
木鐵真伸手想觸摸承妍的臉龐,承妍卻快一步的用牙齒伺候他的手指。
「啊!你居然敢咬我?」木鐵真捧著手指哀哀叫。
「咬你又怎樣?你敢打本小姐的主意,當心我踢爆你的命根子。」承妍張牙舞爪的威脅著。
身為皇親國戚,木鐵真何曾被人如此不敬過?他只是對她有興趣,但若因此而讓他在手下面前失了威風,那他寧可捨棄。
「大膽刁女,給你敬酒你卻偏要吃罰酒。」木鐵真氣得朝承妍胸口揮了一掌。
沒有任何功夫底子的承妍哪禁得起這樣的一擊?她只感覺到胸口一陣猛烈的疼痛,器官彷彿移了位般的難受,當場疼暈了過去。
「既然你不想伺候我,就去伺候閻王老爺子吧!」木鐵真揚起手,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的殺了承妍。
當靳少尉眼見到承妍噴血的那刻,他低吼一聲,像只瘋狂的野獸般,招式猛烈卻盲目的攻擊著康大格,他只想速戰速決,壓根就沒想到自己的招式裡充滿危險的空洞。
康大格看出他的破綻,不禁浮上一抹陰險的笑容,等靳少尉露出空門之際,鐵爪迅速的撲過去。靳少尉驚覺後閃身,卻還是被撕裂了衣袖,臂膀處立刻浮現清晰的血爪印。
靳少尉絲毫不顧自己的傷口,轉身撲向木鐵真,讓木鐵真收回了預備揮向承妍的一掌,和自己的手掌相擊。
木鐵真並不是練家子,功力不似康大格那般深厚,對付如同承妍一般不懂拳腳功夫的人是綽綽有餘,但遇上了靳少尉,那可就要討救兵了。
「雙拳難敵四掌,你是贏不了的。」康大格知道木鐵真擁有多少斤兩,鐵爪朝兩人中間劈下,保住了他。
忽然,一直埋伏在樹叢裡的弓箭手發出了哀嚎,隨即鮮血四濺的倒在地上,身子抽動了幾下便斷氣了。
「他奶奶的,我就知道那臭丫頭一定會拖累你,被我說中了吧!」
有不速之客來到,木鐵真立刻站到康大格身邊以策安全。
是布袋和尚,他輕易的撂倒了木鐵真的隨從侍衛,也制伏了架著承妍的兩個小卒,靳少尉一個跨步上前,接住了承妍軟綿綿的身子。
「又是你!」康大格破口大罵,「你這死和尚不去好好出家化緣,三番兩次來管老子的閒事,究竟是啥意思?」
「就是看不慣你們人多欺負人少,怎麼樣!」布袋和尚將禪杖往地上猛的一擊,聲若洪鐘的說。
「前輩——」靳少尉才剛開了口,就被布袋和尚大刺刺的打斷。
「別再說那些令我頭昏腦脹的話了,這時候說什麼前輩後輩的,還不快帶那丫頭走?」布袋回頭吼著靳少尉。
「不准走!」康大格大吼,「我豈能讓你這樣來去自如?至於你這臭和尚,千脆今天做個了斷,省得你還要麻煩的一路跟蹤我。」
「打就打,誰怕誰?」布袋和尚舉起禪杖,虎虎生風的耍著。
「慢著。」木鐵真開了口,「布袋,你應該站在我這邊,幫我殺了靳少尉才對,你回來中原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他奶奶的,你居然還敢說?」布袋和尚想到就有氣,「我大老遠的從塞外回來,就只因為你說過有個武林高手能比武,從沒答應你殺人,你不要搞不清楚。」
布袋和尚本來就是個超級武癡,不辭辛勞的在江湖上奔波,為的就是要打遍天下無敵手,讓他的大名人盡皆知,遇見投緣的則義結金蘭,根本就不是個殺人機器。
「高手就在面前,你為何要讓他走呢?」木鐵真又說,如果布袋和尚願意在這時候和靳少尉比個高下,康大格再從旁出手,他們今天就贏定了。
「因為你們要他的命,而我想留住他的命到以後再過招。」布袋和尚再次舉起禪杖,「別那麼多廢話了,要打就快。」
看來木鐵真的如意算盤撥錯了,當初是想借布袋和尚的手收了靳少尉的命,沒想到現在反而成了他的阻礙,三番兩次成了靳少尉的救命符。
「好,這是你自找的。」康大格也火了,習武的人根本禁不起挑釁。
兵器相接,鏗鏗聲不絕於耳,布袋和尚和康大格不分高下的戰了數十回合。想那康大格應該傷不了布袋和尚,靳少尉權衡之下立即抱起承妍,迅速地離開了現場。
木鐵真立在原地,只能眼睜睜看著靳少尉遠走高飛。他差一點就可以要了靳少尉的命,除去自己的心頭大患。但是現在,眼看京城已經不遠,倘若他還不能阻止靳少尉晉見皇上,那就表示他不僅功虧一簣,而且還要冒著連誅九族的危險,開始帶著一家老小亡命天涯!
他必須趕緊想想法子才行!他是個聰明人,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他的。
就在木鐵真來回踱步中,他忽然急中生智的想了一計,但卻是一個險計,如果行不通,他等於自投羅網……
不管了,事到如今,不走險招也不行了。不理會陷人纏鬥中的康大格,木鐵真轉身離去,他必須加快速度才成。
靳少尉帶著負了傷的承妍回到青龍鎮,他需要一個地方為她療傷。客棧並不是最好的落腳處,那兒人多口雜,行蹤容易敗露,只要有人報了官府,承妍便將再次陷人危險裡,沒得選擇的,他只能再回青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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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了銀兩,差了跑堂的小廝去藥鋪子請了大夫來看過承妍,靳少尉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幸好她只是受了點內傷,只要吃藥調養個兩天就會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