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男人的眼光比較準啦。」她強迫的拉著他走進婚紗店。
一進去,隼嚴譽馬上就瞧見侷促不安的任頤洮,不斷的拉扯自己身上的禮服。
「我們都覺得這件禮服和我的結婚禮服很搭配,其他伴娘也是差不多樣式的禮服,可她卻不喜歡。」隼衿暙解釋著要他進來的目的。
鏡子裡反射出任頤洮粉嫩無瑕的精巧臉蛋,他著迷的望著鏡子裡的她,垂在兩側的手緊握著拳。
「很好看。」隼嚴譽近乎咬牙的吐出這幾個字。
事實上,他不是沒看過她更暴露的迷人模樣,在她家,她穿著肚兜的模樣更是性感迷人,但他就是不喜歡這間店裡,其他男人對她流露出的狠褻眼神。
他的態度讓任頤洮蹙緊眉頭。如果他不喜歡她,又何必在醫院裡……吻她。
「你看,連哥哥都這麼說。」隼衿暙沒錯過哥哥那張越來越難看的表情,「信我的準沒錯。」
「我只是覺得不過是伴娘……有必要穿得這麼漂亮嗎?」她有些遲疑的問。
「衿暙的婆家是有頭有臉的人,」隼嚴譽也不懂自己為何一開口,就是如此的諷刺,「她丟不起……」
「哥哥今天可能工作太累了。」隼衿暙簡直想要掐死哥哥以示謝罪,她知道他即將脫口而出的會是什麼話,於是趕緊打斷,「或許我們不該要你當義務司機。」
「可能我還是不適合當你的伴娘。」任頤洮態度落落大方,外表看不出受到任何言詞影響。
「胡說。」隼衿暙生氣的啐道,「剛剛造型師都說過了,她沒見過這麼漂亮的伴娘。你當新娘子一定比我還美,我告訴你喔!我老公那邊有很多優秀的新貴,到時候要他介紹幾個金童讓你認識。」
她的話明顯挑釁隼嚴譽敏感的神經,後者危險的瞇起眼知道她在玩什麼把戲。
「抱歉,我先去把衣服換下。」任頤洮決定不加入他們兄妹鬩牆的鬥嘴中。
「或許人家早就有要好的男友也說不定,你不要以為自己幸福就急著要別人和你一樣想嫁人。」目送她走進更衣室,隼嚴譽出言警告妹妹。
「她才沒有。」隼衿暙瞪了他一眼,然後很不滿的說:「你今天是吃錯藥嗎?從來沒見過你這麼陰陽怪氣。」
隼嚴譽不語,她趁勝追擊。
「如果你真的喜歡人家,就好好去追,不然,我相信外面有很多好男人巴不得能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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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嚴譽依舊在理性與感情之間掙扎,他沒有多少機會遇見任頤洮,而且打從那天開始,她如果高要和隼衿暙碰面,多半都會自己開車或搭計程車,甚至還帶著小貓離開住屋,讓他連道歉的機會都沒有。
今天是隼衿暙的大喜之日,他終於見到闊別兩個禮拜的她。
但一如他妹妹所說的,他並沒有多少機會接近她,美麗的女孩總會吸引許多蒼蠅圍繞,一襲小馬甲禮服讓她姣好的身材表露無遺,是他替她決定的禮服,但現在他開始懊惱,自己當初何必意氣用事。
隼嚴譽目光追逐著她如花蝴蝶般的身影,挫敗明顯的寫在他臉上,今日比任何人還忙碌的隼衿暙對此也愛莫能助。
「想道歉就快去吧!」她今天第N次看他握緊拳頭一副想扁人的憤怒模樣,終於歎氣的勸他,「遲了,你可是會後悔一輩子的。」
「她現在有人陪。」隼嚴譽陰鬱的說:「而且還樂此不疲吧!」
「快去!」隼衿持續鼓勵著,「我知道她在等你。」
因為她發現洮洮的視線也是不斷的朝哥哥身上飄來,而且還夾帶著明顯的求救訊號。
她的鼓勵彷彿為他打了一劑強心針,隼嚴譽決定自己不可錯過今天的機會。
他帶著妹妹的祝福邁步向前,卻在見到任宵律早他一步接近她,而她也對任宵律綻放甜美笑容時,頓了一下。
任頤洮開心的投入哥哥張開的懷抱,這是她繃緊一整日以來,最放鬆的時候。
「哥哥,你怎麼會來?」很意外看到哥哥,她不知道他和隼家熟識還是與新郎熟識。
「嗯,我和嚴譽是好友。」他習慣性的親親妹妹的臉頰,親密的圈住她的肩膀告訴她。
「喔!」聽到他的名字,燦爛的小臉頓時黯淡了下來。
「對了,等等記得找我拿東西。」任宵律遠遠瞧見好友朝他這裡走來時,低聲交代她,「是要分給你的紅利。」
「都說不……」她抗議聲未完,整個人便僵在哥哥懷裡,因為隼嚴譽已經站在他們面前。
「恭喜。」任宵律兄弟般的捶捶好友的胸膛,「這兩個禮拜你在忙什麼?去公司找你都沒見到人。」
「一些內部的事,抱歉。」他牽強的笑容在近距離見到好友擁抱心儀女孩時,僵了一下。
「我想你們早就認識了吧!」任宵律捏捏妹妹的下巴後,得意的說:「不然我漂亮的妹妹怎麼會當衿暙的伴娘。」
「她是你妹妹?」喜悅在瞬間點燃,隼嚴譽突然想起他們兩個人都姓任,可嫉妒心讓他沒聯想到他們會有的親戚關係。
「嗯哼,漂亮吧?小洮一直是我的驕傲。」任宵律自豪的誇讚妹妹的美貌,逗得任頤洮當場抗議。
「哥,別說這些了。」她微噘紅唇道:「我去陪衿暙。」
拎起裙擺,任頤洮準備逃離讓她一直很困惑的男人身旁,但纖細的手臂卻被一把揪住。
「我有話想跟你談。」隼嚴譽焦急的將視線盯在她臉上。
「抱歉,我得去陪衿暙。」她推開他的手不願意多談。
「我沒什麼事啦?」不知何時,隼衿暙也笑盈盈的走了過來,「我哥哥好像有很多話想說耶,你陪他比較要緊。」
「可……」任頤洮猶豫的朝哥哥那裡一瞥並發出求救訊號,但任宵律卻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微笑鼓勵著。
「人家有事找你,就去吧!」他可是樂觀其成自己的妹妹和好友哦!
「可……」她掙扎的不想和他獨處,但這兩個沒良心的人,就這麼跟睜睜的讓她被帶走。
「我妹和你哥哥……」任宵律充滿好奇的目送兩人遠離。
「很暖昧?」隼衿瞎精緻的臉龐一臉燦笑,「我哥是個笨蛋,不過我覺得他是在吃醋吧!」
她一直在觀察哥哥與洮洮的互動,她發現當洗洮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時,她哥哥的臉色就會越來越陰沉,直到任大哥出現時,簡直黑到極點。
「你認為他們……」挑了挑眉,任宵律的確需要其他意見。
「我哥哥的為人你應該很清楚,他不會欺負洮洮的。」隼衿暙對自己的哥哥可是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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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嚴譽半拉半扯的將她帶到後面的新娘休息室,霸道的將她壓進舒服的貴妃椅中。
任頤洮不安的在椅子上試著調整舒服的坐姿,以面對眼前明顯焦慮的男人。
「你聽我說……」他來回踱步,不知該從哪裡開始說起,「我以為你和宵律是男女朋友,所以……」
「等等,我哥哥和我有什麼關係?」她越聽越糊塗的打斷他的話。
「那天我看見你和宵律兩個人,在餐廳外抱在一起,所以……」他懊惱自責的說,真沒想到嫉妒會如此侵蝕人心。
「抱歉,我想我們之間本來就沒什麼關係。」任頤洮起身推開他,不想再繼續理會他,「所以你有什麼情緒,不該牽扯到我上來。」
知道他是在乎自己的,讓她有些小竊喜,但他無故的遷怒讓她覺得很不滿。
「我道歉。」隼嚴譽握住她的手,懊惱的說:「如果我早點聯想到你們都姓任就好了。」
他的懊悔如此明顯,但現在她的心很混亂,並不願意在這時候和他有所牽扯,以免被人說閒話。
「抱歉。」掙脫他的手,任頤洮翩然離去留下悔恨不已的隼嚴譽。
第五章
任頤洮在算命界的名氣,因為作風特異而逐漸打開,但她已漸漸減少替人解惑的工作,因為越來越多時候,她在幫人看水晶球時,一再的看到隼嚴譽的影像。
因此,她寧可像以前一樣,什麼都沒看到,只是憑著熱誠與真心替人解決問題就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老是被水晶球裡的影像糾纏。
今天來了個意外的客人,任頤洮在訝異之餘也開心的招呼。
「嫂嫂,怎麼有空來台北?」任頤洮端了杯冰涼的檸檬草如馬鞭蘋花茶給她嫂嫂喝,一邊好奇的問她。畢竟她和哥哥結婚這麼久,從未曾來找過她半回,她們之間的感情一直很淡漠。
「也沒什麼事。」冷芹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聽宵律說,你在幫人算命,所以……」
「我只幫人看愛情。」她有些不解的問:「難道嫂嫂和哥哥有什麼問題嗎?」
「還不是你媽媽,我婆婆。」冷芹從皮包裡拿出一根沙邦妮點燃,深吸口煙後吐出,才繼續開口,「我和你哥哥事業都忙,所以我們早就說好了,不打算這麼早生孩子,可是你媽媽老用『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古板觀念說教,我聽了都煩,但要你哥哥搬出去住,他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