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告訴家人你離職的事?」終於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頭,任宵律改以兄長的態度,再次關心的開口。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女人有多討厭我。」嘴一扁,她不開心的說:「她們認為我孤僻,可我上班就上班啊,幹麼還要阿諛奉承,我努力工作,每件事都做得完美又怎麼樣,功勞還不是別人的。」
滿肚子的怨無從發洩,任頤洮只有在親人面前才能一吐為快。
「工作本來就是那麼一回事。」他歎了口氣,對於妹妹在公司的作風,他或多或少都有耳聞,「你不能要求別人適應你,而是你得適應大環境。」
「你不知道那個……」她委屈的嘟著嘴說:「之前的那個協理和主管有……一腿,那天我和主管吵架後,協理要……他……」
任宵律當然知道妹妹難以啟齒的是什麼事,他憤怒的握緊拳後,也只能抑下內心的不悅安慰妹妹。
「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他擔憂的問。
「沒,那天下午我就請假,沒再回去了。」任頤洮迅速的搖頭。她除了被摸屁股外,皮有發生其他的事,所以她也不想讓哥哥擔心。
繞過咖啡桌,任宵律移到她身邊給她一個用力的擁抱表示支持。
哥哥溫暖的懷抱,稍稍彌補她這段日子為生活憂愁的難受。
「好吧!願意說你現在在幹麼嗎?這麼久沒工作也沒見你求救。」心疼的拍拍她的臉,任宵律從不知道他妹妹是個這麼堅強叫女孩。
「呃……哥哥。」她又開始焦躁的扭動身子,「可以選擇隱瞞嗎?」
「我勸你還是不要。」他連半點轉圃的餘地都不給她,「如果你要我在老媽面前閉嘴的話,那你可以選擇要不要老實告訴我。」
討厭。」她不安的移動屁股,稍稍遠離惡魔哥哥的掌控範圍,「我……在幫人家算命啦!」
任頤洮鼓起勇氣一口氣說出,然後等著哥哥發出怒吼聲。
「算命?!」任宵律不可思議的瞪大眼,「你幫人家算命!」第二句根本是咆哮而出。
「我又不偷不搶。」她不滿的噘嘴抗議,「幫人解惑也是件很偉大的事耶!」
「你學過什麼?只懂一點皮毛就想幫人解惑?不怕誤人前程?」他對她的膽大妄為感到不可思議。
「哪有,我可沒誤過人喔!」說到這裡,她得意的笑了,「而且我的方式很特殊。哎唷!反正你相信我不會害人就是了啦。」
任宵律狐疑的看了她一會,最後還是選擇相信她。
「算了,你覺得自己的做法是對的就好,現在我可沒時間管你太多。」他無奈的揉揉她的頭髮,「如果真的有困難,你一定要告訴我,哥哥還有能力讓你衣食無缺。」
「我知道啦!」她開心的又挪到兄長身旁摟著他的手,「哥哥,嫂子什麼時候要生個小寶寶讓我玩玩啊?」
「你喔!」對妹妹難得的淘氣,任宵律一臉寵溺的說:「寶寶不是生來讓你玩的,況且你嫂嫂和我最近都很忙,生孩子的事過幾年再說吧!」
「喔,老媽沒催啊?」她調侃的笑道,順便搶過他的咖啡喝了幾口。
「你嫂子不想,我也不便逼她吧!」任宵律苦笑著,滿臉一切盡在不言中的無奈。
「哥哥,你們得好好溝通啊!」現在換成任頤洮關心哥哥的婚姻了,「不然你會變成夾心餅乾的,裡外不是人。」
「嗯,我知道。」他徒感疲憊的抹抹臉後,站起來道:「走吧!我拜託的東西記得幫我趕出來。」
「知道啦!要不是我離職的話,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她也陪同站起,昂頭甜甜的允諾。
兄妹倆站在一塊就像一對璧人引人注目。在餐廳門口,任頤洗踮起腳尖在哥哥臉上印上一吻。
「你明天就可以來拿喔!」她允諾的保證著。
「這不是什麼十萬火急的東西,」任宵律瞇起眼看著前方的車輛,伸手替她招來一輛計程車,「慢慢來,不急。」
「我知道。」鑽進計程車前,任頤洮再次擁抱哥哥後才揮手道別。
任宵律目送車子離開,沒留意到隼嚴譽剛好與家人從醫院走出來,正好看見他們。
隼嚴譽雙手握拳,無法釐清究竟是啥情緒,在胸口不斷的翻騰。
是對好友已有妻室還招惹女孩生氣,還是因為見到心儀的女孩被欺騙而生氣?
他握緊拳頭,在見到她主動親吻任宵律臉頰,甚至在她主動轉身擁抱任宵律時咬緊牙關,憤怒在血液裡流竄。
隼嚴譽被嫉妒的憤怒蒙蔽理智,忘了妹妹曾告訴過他,任頤洮的本名。
「哥,你還好吧?」隼衿暙關心的戳戳他的手臂,「傷口還痛啊?都跟老爸說不要出來吃飯了,他還說什麼你剛排氣,趁機補補也好。」
「我不餓,先回醫院去。」隼嚴譽什麼都不解釋就轉身離開,留下隼衿暙莫名其妙的瞪著他的背影。
她滿肚子的疑惑。為何哥哥的心情在轉瞬間從有說有笑到一臉憤怒?
搖搖頭,她決定還是少管閒事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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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隼衿暙雙手合十,一臉懇求的說:「我的娘突然爽約不能來,拜託你當我的娘好嗎?」
事實上,一切都是她故意安排的,她本來以為在哥哥住院期間,洮洮會常到醫院看她哥哥,但時間一晃眼過了一個多禮拜,她始終沒盼到洮洮出現在醫院,且她哥哥不知為何老是黑著一張臉,所以她終於忍不住的跳出來,想辦法撮合他們。
「我不行的。」任頤洮委婉的拒絕,「雖然我和你頗好,但和你的家人還有朋友並不熟識,我想你還有更好的選擇。」
「我能問的都問了。」隼衿暙用力擠出三滴眼淚,「如果真找得到人幫忙,我也不敢來拜託你。」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任頤洮心一軟,遲疑的開口,「我怕那天我會幫不上什麼忙。」
「你不用幫忙什麼!」聽到她軟化的語氣,隼衿暙趕緊打鐵趁熱,「只要你願意穿著伴娘禮服陪著我……我就很開心。」
「好吧!」既然人家都這麼有誠意,那她再推拒就太不夠意思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就幫你。」
「感謝你。」隼衿暙笑呵呵的拉著她的手往外跑,「現在我們可以去挑你的禮服了。」
「什麼?」任頤洮實在無法跟上她的跳躍式思考。
「我只剩下兩個禮拜就要結婚了,伴娘禮服得挑、得修改,很麻煩的,所以我們不趕快不行。」嘰嘰喳喳的說完,隼衿暙推著她走出大門,準備跳上早停在路旁的車子。
任頤洮愣了一下,有些困擾的發現,自己好像被人設計了。
「上車,我找我哥哥當司機。」隼衿暙一臉燦爛笑容,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自己開車比較方便回來。」任頤洮雙腳一直向後退,但她的手卻被隼衿暙緊緊抓住。
任頤洮發現自己還頗想他的,但只要一想到隼嚴譽,她的臉就會開始不爭氣的紅了,心跳也開始卜通的猛跳,她怕自己會失態,所以還是閃遠些比較好。
「難不成那天在醫院裡,我哥哥對你做了什麼事……」隼衿暙閃亮的雙眼直盯著她猛瞧,突然語出驚人的說:「不過那天我哥哥才剛開完刀呀,應該也沒能耐對你……怎麼樣才對吧?」
她故做無辜的偏頭眨眼,弄得任頤洮進也不是、退也不行的左右為難。
「上車啦!太晚去,漂亮的禮服被挑光了怎麼辦。」隼衿暙又是推又是拉的將她推進汽車前座,弄得任頤洮只能僵著身子乖乖的替自己繫上安全帶後,又僵硬的扯了個尷尬的笑容。
「嗨!」既然上了車,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先開口。
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不是很想見到她一樣,只是微點個頭後,視線便再也沒落在她身上半次。
唉,真自討沒趣。
任頤洮悶悶的將視線轉到窗外,坐在後面的隼衿暙,再遲鈍也能感覺到前座的暗潮洶湧,連帶的也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湊對湊錯了?
車速意外的快,隼衿暙簡直不敢相信,她向來要求開車速度要比規定速限還低十公里的哥哥,今天居然會猛踩油門。
隨著任頤洮逐漸蒼白的臉,他們終於到了婚紗店門口。
一行三人各帶著心事下車,隼衿暙認為自己對任頤洮有責任,所以她決定不理會陰陽怪氣的哥哥,逕自拉著她直往裡面走。
面對任頤洮的難受,隼嚴譽看在眼裡也有些不舒服,但他不敢貿然的問,她與好友的關係,他知道自己很沒用,為了怕受傷而無意識的傷人。
他在外面獨站許久,遲遲不想走進婚紗店,直到隼衿暙出來喊他。
「哥,幫個忙,我想用男人的眼光來看看洮洮的禮服好不好看。」
「你們自己決定就好,我在這裡顧車。」他不敢見到她美麗的模樣,因為他怕自己會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