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你千萬記住,下次見了他可別再理他。那人是騙子,專門拐賣漂亮的小姑娘,媽如今就剩下你們姐弟倆了,你若……」柳如鶯眼圈一紅,落下淚來。
「媽媽你別難過了,放心我不會再理他的。媽,不知怎麼搞,我一見他就渾身不舒服,一點也不喜歡他。」雪兒不覺皺起眉頭。
「雪兒,」柳如鶯擦去眼淚,「你明白就好,下次記住別再接受陌生人的東西了。」
「知道媽媽,其實我也不想要,是他硬給的。對了媽,」雪兒撲哧一笑,「我倒有辦法了,咱們不如就把鐲子暫時壓給鋪面老闆作抵押金如何。」
「這,不太好吧。」柳如鶯皺著眉頭想了想。
「怎麼不好?媽不剛不也說這鐲子很值錢嗎?」
「是很貴重,可究竟不是咱們家的。萬一那人來了怎麼辦?難道要媽媽把你賠給人家不成?」柳如鶯白了女兒一眼。
「媽媽放心,一來他說要等我長大成人才來;二來咱們也只是將它押給人家,又不是賣給他。就算他來了,我也不怕,還他不就成了。」雪兒倒是機靈的很。「我是不會跟他走的,媽媽。明天我放假了,我陪你去好不好?」
經女兒這一說,柳如鶯的心不禁有些動了。
董吉和明慧公主正津津有味地拔開雲層,看雪兒跟母親在朝陽街跟店舖王老闆討價還價。在整個過程,柳如鶯都很少開口,倒是雪兒一張小嘴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處處顯示出理財的能力,把價格由二千元一月,愣是降了一千五百塊。
正看著,羅森走過來,見她倆笑得暖昧。便過去,拉開他們,就見雪兒拿出自己昨天贈的定情之物——龍玲瓏鐲,放在桌上,說:「老闆,這是我老外公留給我媽的寶貝,先放在你這裡等明年期滿,我們再來拿。」
老闆一見,眼中馬上露出貪婪之色,一把奪過鐲子,放在眼前,仔細觀看。
雪兒見他半晌不語,只顧看鐲子,便劈手去拿,「不行就算。你……」
「行,行。」老闆慌忙奪回來,同時正了正臉色,說:「本來是有些不合規矩,但我瞧你們寡兒孤母,怪可憐見的。反正抵押金嗎?只是個程序,拿來做樣子的。來,嫂子,你和我立個字據,簽個合同。」限即便取過一張紙。
雪兒正要鑒字時,柳如鶯拉過她,說:「雪兒,你先別急,過來,媽有句話跟你說。」
走到門口,柳如鶯輕聲說:「雪兒,我剛瞧他眼色不正,不如咱們不要這鋪子了,回去再想想辦法,這鐲子到底不是咱們的,萬一有個閃失……」
「怕什麼?丟了不就丟了,反正他給我時,又沒有第三人在場。我不承認,他又能把我如何?無憑無證,還怕他吃了我不成。」雪兒不以為許地走出去,簽下合同。
「嘻,嘻,森哥。你什麼時候在人界留下個私生女。」明慧公主笑嘻嘻地看著一臉鐵青的哥哥。
「嘻,森哥,小嫂子到底是財神的女兒,理財還真有些天份。小小年紀就伶牙俐齒的,看來,一年之後,你的財產還不如要添幾翻。」董吉也在旁打趣羅森。
「還不回去做事?」羅森板起臉來。
董吉見他臉色很難看,便知他惱羞成怒,笑了笑,說:「算了吧。森哥,小嫂子才多大的人,哪裡會懂這些,等再過上七、八年的,你去跟她好好說一下……」
「喲,那可不一定。剛才我好像聽誰說的,見了哪個人就不對勁了,打心底的討厭誰來著。」明慧公主不像董吉,把話說得含蓄一點,陰陽怪氣的語調,才不管哥哥一副臭臉。
「死丫頭,是不是又欠人修理了?」
「喲,森哥,有火可別衝我發呀。又不是我說的,有本事,再衝小嫂子發去。看她怎麼想?」
「明慧,少說兩句沒人當你啞巴。」
「偏不,誰叫你們看不起女人的,活該小嫂子如今不愛你。哼!還攆我走,走就走,只要你今後可別來求我,讓我做你的說客就行了。哼。」明慧沖羅森扮了個鬼臉。
「免了吧,讓你做說客,哼。」羅森冷哼一聲,「我只要你少見她兩次,就要求菩薩開眼了。」
「你……」明慧見哥哥依舊是副大咧咧的樣子,分明還是把絳雲當成手中麵團,隨圓隨扁,任自己揉搓,不禁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羅森微微一笑。「明慧,你還不快回宮去,母后正在為你選駙馬,好像是誰來著?阿吉……」
「好啊,森哥!你敢設計我。」明慧氣得粉臉通紅。恨恨地說:「看小嫂子回來我幫不幫你。」
「就你?別在給我幫倒忙,我就要謝天謝地了。」羅森白了她一眼。「還不快走,待會先的駙馬不稱心,可別怪森哥事先沒有通知你。」
「哼。」明慧氣呼呼地走了。
「阿吉。」羅森不懷好意地瞟了一眼二太子董吉。
董吉嘻嘻一笑,「森哥,我可沒有設計過你,不過森哥,我瞧小嫂子是變了不少,挺潑辣的,一點也不似從前的嬌柔嫵媚。森哥,你過來瞧一瞧。」
羅森走過去一看,見雪兒正尖嘴利牙同人討價還價,不覺搖了搖頭,淡淡笑笑。說「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易移。這死丫頭,還跟從前一個樣。」
言罷,臉色一正,說:「阿吉,方才祥小子飛鴿傳書,七心孤又讓人救走了,你陪我去海神殿看看。」
「唉!祥小子就是不知輕重。毛手毛腳,總要栽個跟頭,才曉得厲害。」董吉歎了口氣。
「嗯!」羅森頗有同地點了點頭,「不過,我倒想知道,是誰吃了熊心豹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羅森冷笑一聲,來人的動機只怕並不在於董祥和七心孤身上,方才董祥來書的含義,怕是那人在向自己挑戰。
「森哥,事不宜遲,咱們走吧。」董吉也一本正經地說:「祥小子如今怕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壞了,不然也不會……」
「阿吉,走吧。」羅森點了點頭,兄弟二人同時化作兩股清風,直奔海神殿而去。
三太子董祥見他倆來了,連忙現出正身,走過去說:「森哥、吉哥,你們總算來了,這三天可把小弟給急壞了。對了,森哥、吉哥,父皇不知道吧?」
「你呀,」董吉歎了口氣:「他不知道,現在有沒有線索?」
「就是沒有線索,我才請你們來的。」
「阿祥,最近你都跟些什麼人來往?」羅森皺著眉頭在殿上走走看看。
「森哥,我沒有跟些異人來往。」
「真的沒有嗎?」羅森突然蹲下身子,在殿角的坐椅下,拾起一根白色長毛。「這是哪來的?」
「咦,好像是根孤狸毛。老三,你的寶座下怎麼會有孤狸毛的,老實招了吧,我們好幫你。」
「森哥、吉哥,我……」董吉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羅森白了他一眼,「老三,這是九尾靈孤的毛。說吧,近來是不是又招了什麼女人。」
「森哥,」董祥訕訕地笑了笑,「你認識她。」
「哼。」羅森白了他一眼,「她是我師妹,魔界至尊卜修羅的女兒,玉靈公主。」
「那,你跟她……」董祥只覺得心往下一沉。
「我從不碰名門閨秀。」羅森冷笑著看了董祥一眼,見他神色黯淡,便知他是讓玉靈迷住了。
「是呀,森哥你從不碰淑女,只有小嫂子例外。」董吉嘻嘻一笑,打趣羅森。
「你小子總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羅森白了一眼董吉,同時又回頭沖董祥說:「祥弟,別去碰釘子,玉靈不是你想要的女人。」
「森哥,你怎麼知道我想要什麼樣的女人?」
「阿祥,」羅森淡淡一笑,「如果你不怕碰釘子,儘管去。玉靈師妹可是個出了名的刁鑽古怪,不但他父親,就連我師叔玉陽真人,也對她頭疼得很。」
「只要森哥對她沒意思,小弟是不會放過她的。」董祥恨恨地說,縱橫情場十幾年,還沒哪個女人不被他這張俊臉迷得神魂顛倒,獨獨這死丫頭,竟敢將他當成愣頭毛小子戲弄。
「祥小子,話別說得太滿了,我師妹可精著哩。」羅森「撲哧」一笑,看董祥一副臉紅脖子粗的樣子,便知他讓師妹戲弄得好慘。
「森哥。」董祥不悅地白了她一眼。「小弟還希望你別護短。」
羅森突然苦笑一聲,暗道該來的總該會來,躲也沒用,這丫頭留下信物,擺明是要自己去找她。哎,七心狐既在她手中,你們就隨我去魔界一趟,這丫頭,哎!」
解鈴繫鈴
魔王卜修羅正在書房看書,就聽手下人報南帝羅森攜同二太子和三太子登門拜訪,不禁嚇了一跳,慌忙整好衣袍來到大廳見禮。
羅森淡淡地說:「師妹在家嗎?」
卜修羅滿臉帶笑,「稟南帝,玉靈正在房中歇息。您找她有事嗎?要不要微臣喚她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