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樹人這個老狐狸,還說什麼她是因為在乎才故意氣他。
當他是瞎子?!
看看她跟那個男人在飯店接吻那股狐騷勁,依他看,她九成九是真的跟那個男人上過床了!
賤女人!他現在就要來」驗貨「,一刻也不能等!
纖纖四肢被他沉重的身軀壓住,無法反擊,她反射地張開嘴朝他肩膀用力地咬下去。
歐傑森吃痛,反手就給她一個巴掌,」早就被人家吃過了,還裝什麼裝?「
感覺到身下一陣涼,纖纖無助、絕望、痛苦之餘,只能下斷的尖叫……
此刻,在她腦海中浮現的,只有一個人--
」紀--遠--「
撕心狂叫出這個名字之後,纖纖眼前一片黑,再也無力為自己的命運奮戰,她徹底地昏了過去。
第六章
不知昏睡了多久,纖纖終於悠悠轉醒。
她眨了眨仍然沉重的眼皮,在意識到窗外射入的金燦陽光之後,大腦猛地恢復運作,整個人自床墊上彈跳而起。
她驚慌失措地左顧右盼,小手在自個兒身上東摸西摸,像只受了嚴重驚嚇的小兔兒。
忽然,一個如夢境般遙遠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
」你醒啦?我還以為你這隻小豬要睡到天塌下來才會醒。「
好熟悉的嗓音、好熟悉的語調、好熟悉的口氣……
纖纖倏地回頭。」紀遠?「她忍不住叫了起來,」怎麼會是你?「
見到了他,再也壓抑不住滿腹的委屈,眼淚立刻大滴大滴地掉下來。
紀遠一個箭步向前,將無助得像個孩子似的纖纖擁入懷中,用他自己也難以置信的溫柔嗓音安撫著她,」別哭,沒事了。「
她埋在他胸口發洩地哭了一陣子,像是想到了什麼,又使勁推開他,婆娑的淚眼凝睇著他的眸?quot;告訴我,我怎麼會在這裡的?昨天晚上,我明明記得……記得歐傑森在我房裡……」
憶及那些不堪而醜陋的記憶,纖纖又激動地掉下淚滴,怎麼也無法把真實狀況的羞辱口述給紀遠聽。
他輕撫她的背,「不想說就別說了,反正,我已經幫你修理了那個豬頭一頓,而不該發生的事,也終究沒有發生。」
「你救了我,而且還幫我修理他?」
莫非上天真的聽見她的求助了,否則,這種奇跡怎麼可能真的會出現?
「真的,如果我情的沒錯,他至少得在床上躺個三天才下得了床,而且……」
纖纖聽得簡直是目瞪口呆,「而且什麼?」
「而且……」他露出頑皮的輕笑,「他應該很久很久,都不能那個那個……」
「嗄?」纖纖越聽越不解,搖著他的手臂吵著,「紀大哥,你快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該怎麼說才好呢?
現下如此真實地懷抱著纖纖,老實說,連紀遠自己都仍有著一種餘悸猶存的感覺。
昨晚離開夜風之後,他如蕭子濤所料的,開著車來到柳家門外徘徊。
當時,坐在車內遠遠地望著柳家的庭院深深,除了一種未曾體驗過的P模齣嶁f膊恢T雷約夯鼓蘢魴┤裁礎?br> 沒想到,約莫到了深夜一、兩點左右,他忽然看見一部黑色的賓士轎車停在柳家大門前,一名男子下車後,有些鬼祟地朝四周看了看,才走向柳家門口的警衛室。
出於一種莫名的直覺,紀遠就是覺得那名男子的行徑有些怪異,於是他索性下車跟蹤他。
屈身在賓士轎車後方,他清楚聽見那名男子與警衛的交談
「歐先生,您這麼晚來有什麼事嗎?」
「陳伯,你安心放我進去,我跟他們都約好了。」
「可是,柳先生柳太太都睡了呢!」
「沒關係,我要找的是柳小姐。」
警衛仍面有難色,「可是,都這麼晚了……」
接著,他看見那名男子似乎塞了什麼給警衛,然後警衛才終於點頭放他進入。
從警衛稱呼他歐先生,加上對方微胖的外形,紀遠猜測那名男子就是纖纖口中的未婚夫歐傑森,而最後塞給警衛的,則想必是金錢之類的東西,但,為什麼這麼晚了才要鬼鬼祟祟地來到柳家呢?
他的動機太可疑了!
紀遠當機立斷,輕手輕腳地試了一下賓士的後車門--果然沒鎖!
趁他尚未返回轎車,紀遠及時溜進車內,心頭盤算著,就算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許用這個方法潛入柳家,也可以讓他看看纖纖的現況,安個心。
也許是歐傑森作賊心虛,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別的地方,這讓一路跟在歐傑森身後進入柳家的紀遠出奇地順利。
然而,若不是上天讓他如此幸運順利,今日的纖纖又將會變成什麼模樣?
紀遠簡直不敢想像--
但話說回來,他又該如何向纖纖交代,他為何深夜守候在她家們外?
這點私心讓他不願意把一連串的故事說清楚。
他刻意地矇混過關,「總之……我就是剛好在那個時候出現在你的房間門口,發現事情不對,然後踢門而入救了你。」
纖纖疑惑地嘟起小嘴,「怎麼你說得跟神話故事似的。」
「不要說你覺得神奇,連我自己都覺得神奇得不得了!」話鋒一轉,紀遠將話題扯開,免得纖纖一直鑽牛角尖下去,「喂,你真該看看我修理那個豬頭的樣子,實在有夠爽快!」
?quot;是哦?「
」我看那個男人簡直是繡花枕頭一個,被我這麼東踹一下西打一拳的,毫無招架之力,叫得跟殺豬似的,最後啊,我還在他的重要部位重重地踢了好幾下子,看看他這輩子還敢不敢再做出這麼缺德的事情。「
瞧他說得眉飛色舞的模樣,纖纖終於忍不住露出笑容,」真的那麼慘啊!「
」難道還騙你不成?不信你去看看,就會發現事實跟我形容的相比,應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誰要去看他?「昨夜發生的事畢竟在纖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她收起笑意,輕吁了口氣,」我希望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看見那個人。「
紀遠長手一攬,再度將她納入胸前?quot;答應我,別再想那件事。」
「不知道我爸媽怎麼樣?我記得歐傑森說,他在房門底下釋放了迷魂香,所以才能這麼有恃無恐地……」
「這種東西應該只是讓他們陷入昏睡而已,再說,他還盤算著要跟你結婚呢,怎麼可能做出過於無法收拾的事情?」紀遠理智地分析著,「不過,如果你真的擔心,等會兒我就載你回家去看看。」
「不!」纖纖的口氣無比堅決,「我絕不回去!」
「那怎麼辦?難道你想跟我同居不成?」
厚,又來了,她真佩服他,都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如果讓我爸發現我住在你這兒,我怕他會對你不利。」昨晚爸爸威脅的話她沒有忘記。
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事而連累了紀遠。
「人肉鹹鹹,他能把我怎麼樣?」紀遠漫不經心地道。
「你別小看我爸的勢力……」纖纖憂心忡忡地,「經過了這些事之後,我相信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好啦好啦!」看她那副擔心又受怕的模樣,紀遠實在於心不忍,「你跟我走就是了,我有辦法。」「什麼辦法?」
「別問了,走吧!」他一把將她從棉被裡拉出來。
「喂,我就穿這樣嗎?」纖纖指著自己身上蟮某納潰孩h躉孛薇煥鎩?br> 「不然要穿這件也行。」
該死的紀遠手中正勾著她昨晚穿的睡衣。
她氣得大叫,「紀遠--」手中的枕頭順勢扔了過去。
紀遠也毫不客氣地回敬她一顆沙發上的賤兔抱枕。
兩個人就這麼無預警地來上一番枕頭大戰加口水大戰之後,不知過了多久,纖纖終於體力不支,氣喘呼呼地趴在床上。
說也奇怪,經過方纔這麼拳打腳踢大吼大叫之後,心頭的鬱悶似乎舒解了不少。
深呼吸一口氣,體內彷彿又積蓄了新的力量。
纖纖自棉被縫中斜睨癱在沙發上休息的紀遠一眼,恍然明白,給她這個力量的不是別人,正是紀遠。
當纖纖說不回家的時候,紀遠第一個想到可以幫忙的人就是蕭子濤。
姑且不論蕭子濤是他死忠兼換帖的兄弟,而是他相信以蕭子濤的人脈及勢力,屆時要更有什麼事,他也會有較足夠的力量保護纖纖。
待他將纖纖送到蕭子濤所居住的水晶大廈時,將近中午一點。
站定在蕭子濤的住處門前,纖纖顯得萬分猶豫。
「紀大哥,你將我送到這裡真的好嗎?我跟他非親非故的,不會太打擾你的朋友嗎?」纖纖擔憂地問。
紀遠摸摸她的頭,「放心。」
「可是……」
看出她的侷促不安,他將大手朝她伸出,纖纖亦很有默契地將小手放入他掌中,讓他厚實的掌心包圍住。
讓他這麼牢牢華在手心,她總覺得一股無形的力量似乎又源源不斷地注入她體內,感覺好放心、好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