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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袁圓

  「嘿……你道我是豬呀?我愛吃是因為工作需要……」她淬地想到適才與他的談話裡,有許多她並沒脫口說出,而他卻能對答如流,早上的情形也是這樣——「你……你……你會讀心術?」

  「沒那麼厲害啦上他摸摸頭。

  「那我不是更沒隱私?」她勃然變色地拍著桌面。

  「這又不是我規定的,你要怪就去怪立天條的天皇老爺子呀!」真衰,他怎麼老是當她的受氣包呢?

  「晚安!」她吼著,隨即請他吃了一計閉門羹。

  努起嘴,他也隨著夜風化得無影無蹤。

  習慣與一位全身散發著無窮男性魅力的男鬼共同生活,不知是好是壞?

  習慣每天讓他叫起床,也不知是福是禍?

  許幼薇支手枕頰想著。

  搖搖頭,她無聊地以叉子撥弄盤裡的早餐,接著疑惑地喟歎。

  「誰叫你是屬豬的。」耿欣啪地從空氣中「生」出來。

  「你才是屬豬的呢!」許幼薇眸他的同時,還附上一支會飛的叉子,動作迅速確實又神准。

  她發現只要換成欣賞變魔術的角度去看,她就比較不會那麼容易被他嚇到。

  「哇……你丟東西摔我的功夫越來越進步了那上耿忻讚不絕口地瞥著從腹部穿過去的叉子。

  「哪裡,還不是讓閣下有事沒事訓練出來的。」許幼薇翹著上唇向他做鬼臉,那幼稚的舉止配上她天生的娃娃臉,怎麼看都像是個大女孩。

  「哎唷,火氣這麼大,你起床氣又犯啦?」耿忻愉悅地在她對面坐下。

  「你痔瘡才犯了呢!」轉開眼,許幼薇隨手抓了顆蘋果咬著,她是那種能夠一天不吃飯,卻不能一天沒有蘋果的人。

  「我又沒痔瘡,怎麼可能會犯?」他好笑地擺著手,見她吃得津津有味,他不解地問:

  「我喜歡。」她來不及吞下滿口的蘋果就急著回嘴,以至於他根本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好啦,吃就吃,嘴巴不要張那麼大,女孩子這樣吃相很失禮,中華民國女人的形象都被你這外交官的女兒給破壞殆盡了。」耿欣噴嘖吹起一張面紙給她。

  「你管的還真多。」許幼薇見怪不怪,也不用手去接,就讓那張面紙在眼前飄呀飄。

  「我是好心怕你嫁不出去唷!」和她相處的這段日子以來,他對她的純樸個性也抓到了九分,他一直很慶幸當初纏上的主人是她。

  「你省省吧!」許幼薇皺著鼻翼,宛若突然又想到什麼,她傾著身體挨近他問:「喂,我說耿兄弟,你平常沒現形時都『住』哪呀?」

  「現形?幼薇妹妹。」他模仿她興致蓬勃的口氣,勾勾手,他要她的耳朵過來,然後小小聲含謔地說:「你忘了我和你是如影隨形嗎?」

  「什麼?真的假的?」她驚叫地站起來。

  「我呢,是向來不打誑語。」他開始覺得自己有點壞,竟染上逗她為樂的癮。

  不出所料,她蘋果臉龐上的紅潤立刻加深,遠看更像是面日本國旗。接著她抿著朱唇斥責。

  「我不是鬼。」耿欣笑著反駁。

  「色幽靈。」許幼薇繼續抨擊。

  「我不是幽靈。」耿忻搖頭。

  「哈,但你可沒否認你色吧?色靈魂!」許幼薇狠狠地揪出他的語病,然後勝利地端著盤子走入廚房。

  「我……」耿忻當場啞口無言。

  唉!外交官的女兒,辯才果真了得。

  第四章

  當門鈴聲像催命符似地響個不停時,許幼薇恨不得拿把剪刀將電線剪斷。

  「來啦、來啦!許幼薇一手抓著滿是洗髮精泡沫的濕頭髮,一手忙著綁上浴袍的腰帶,從浴室裡一路滴滴答答地跑出來。

  「真是的,又不能叫耿忻去幫我開門……」她叨叨不休的念著。「對呀,這傢伙躲到哪兒去了?需要他的時候他偏不見鬼影,嗟!」

  透過門上的安全孔望出去,她看見蝦米灰頭土臉地在外面跺腳。

  她連忙打開門,劈頭就是一個大問號。

  「甭提了。」蝦米氣喘如牛,踏著重步,兩隻臂彎還大剌剌地左右晃蕩。

  「怎麼啦?」許幼薇抹去流到眼睛中的洗髮精,又回到浴室沖水。

  「我在高雄演講時,遇到一個鄉村來的士財主,居然看上姑娘我的美色,說要包我。」蝦米說得義憤填膺,那潑婦罵街的容顏,和螢光幕上人稱高雅的星星公主判若兩人。

  「真的?」許幼薇從浴室鑽出一顆濕淋淋的腦袋。

  「更過分的是,他竟到處去放風聲說我給他包。」蝦米咬牙切齒地握住拳。

  「所以……」許幼薇能想像對方的下場。

  「所以我狠命地甩了他兩巴掌,接著屁股一扭——開車走人。」蝦米洋洋自得地用蓮花指彈彈雙肩,渾似上面有著討人厭的灰塵。

  「過癮!」許幼薇拍案叫好。

  「結果我因為飆車飆得太累,下車時沒注意,就把皮包、鑰匙什麼的全鎖在車裡啦。」蝦米懊惱地躺在沙發上。

  「我說嘛,你一向是連門都不敲,便直接用我給你的鑰匙殺進來,何時這麼懂禮數會按鈴?」許幼薇用毛巾包住洗好的頭髮。

  「別糗我了,我快餓昏嘍。」蝦米摸著扁掉的肚皮,有氣無力地撒著嬌。

  「你等一會兒,我去弄點吃的給你。」許幼薇說著便走進廚房。

  隱約中,她似乎聽到耿欣憤憤不平的叫罵聲。

  抬眼四周探尋了一番,卻不見他的身影。

  她大概已漸漸習慣於他的形影相隨,一下子沒瞧見。

  輕輕揚過的一陣風,她怔怔地盯著它消弭的方向。

  「什麼東西奇怪?」聞香而來的蝦米倚在廚房門口問。

  「小心燙呀!」許幼薇提醒。

  但仍是慢一步,蝦米呼嚕嚕地動著唇和舌叫著。

  「哇,燙燙燙!」

  許幼薇則替自己擠了杯新鮮柳橙汁,然後放鬆地坐下來,聽蝦米敘述此番演講旅途中碰到的趣事。

  由於最近越來越容易感到疲勞,因此她聽得不是很仔細,直到蝦米驟然沉色問道:

  「我……唉……噢……剛剛洗澡,所以把它拿了下來。」她怎能告訴蝦米,那玩意兒對她這位靈魂先生根本沒用。

  「你呀,就是不把我的話當話,到時出事可就來不及嘍!」蝦米對她的個性自是瞭如指掌,不用膝蓋想也知道,她肯定是把項鏈擺著當壁飾。

  「嗯。」許幼薇不忍說出真相,實際上……已經出事」了。

  蝦米又嘩啦嘩啦地申誡一番,許幼薇陡然插口問:「蝦米,你昕過耿忻這個人嗎?」

  「耿忻?你說的可是那位熱心公益、連得兩次台灣最佳建築獎、去年還榮獲總統召見、年初又名列台港女性同胞的夢中情人之一的耿欣?」蝦米霎時神采煥發,褒得口沫四濺,彷彿他是她兄弟。

  「他有這麼厲害呀?」瞧蝦米如數家珍的模樣,許幼薇就曉得問對人了。

  「豈止厲害,他長得又酷又帥、又高又有女人緣,難能可貴的是他從不亂搞女人關係,大家對他的評價簡直是好得亂七八糟。」蝦米已將他奉為稀有品種。

  「是嗎?」許幼薇回答得不是很熱切,她的思維早就飄到該如何去找出他的「本尊」了。

  「你看看你又來了,我本來還在高興你終於開竅了呢。」蝦米快被她意興闌珊的德性氣炸。

  「本來就是如此。」許幼薇點頭。

  「什麼本來就是如此?秀,我這可不是在誇你耶!」蝦米用玉指直戳她的太陽穴。

  「那多無聊。」她興致缺缺地掀眉。

  「無聊?女人就是談男人才會有得聊。」蝦米恨鐵不成鋼地吠著。

  「怎會不是?要不要我脫衣服讓你驗明正身?」許幼薇笑盈盈地勾著衣領。

  「對,你很女人,但你是大女人。」蝦米扯下許幼薇頭上的毛巾,然後拉起她不到肩的學生直髮。「別以為留個頭髮人家就會把你當女人,外面隨便撿也有幾卡車男人的頭髮比你長。」

  「嗟,別用你的油手摸我,我才剛洗好頭。」她搶過蝦米手中的毛巾。

  「你該改變的是你的穿著,至於像小男生般的蹦來蹦去……省省吧,最好是熬到咱們私底下的時候再來蹦,還有哪,個性改一下,男人要的是小女人、小女人和小女人。」蝦米苦口婆心地勸導。

  「所以我說男人膚淺,只會看外表的假象,其實女人要漂亮太容易啦,五顏」八色塗塗抹抹,再套上一條柔媚的裙子……哈,單是這些就能把他們騙得死死的!」許幼薇不屑地冷笑。

  「哦……真輸給你,算了、算了,不和你辯,你總是有你自己的怪論調。」蝦米一副孺子不可教也地歎口氣出們。

  「蝦米說的是,你根本不像女人。」蝦米走出去沒多久,耿忻就冒出來對許幼薇說。

  「你又偷聽我講話?」許幼薇嚇一跳,手裡正在擦拭的盤子不禁一鬆。

  「我根本不需要『偷』聽。」耿忻於半空中接住,再讓它安然落地。

  「對,你的確不需要『偷』聽,你是光明正大的匿在暗處昕。」許幼薇拾起那只盤子,放回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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