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媽呀,你不知道嗎?」黎父感到奇怪的問。「今天早上你媽打電話來家裡約穎岑下午出去;一直到現在她連通電話也沒打回家,所以,我才想她可能是到你那去了。」他越講是越擔心。
「我媽找她?我怎沒聽媽對我提過?她找穎岑做什麼?」頓時,他擰起了雙眉。
「穎岑只說是聊聊而已。」黎父十分著急。「我看我還是先打電話問你媽一下好了,你也幫我找找。」
「我媽那邊我來問就好了。」黎父的焦慮讓他的心也不安了起來。「您放心,我一定會把穎岑給找到的。」
一待黎父掛斷電話,闕易揚立即按下快速鍵直撥電話回闕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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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穎岑呆愣的望著手中闕母之前所交給她的名片。
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辜負闕父及闕母對她的托付,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答應她這個無理的請求,畢竟人家在醫界上也算是小有名氣,怎會輕易接受私人醫師的職務?
雖然闕家願意開出極高價碼,但是,對方真會為了錢就答應這事嗎?
下午在飯店的咖啡廳,與闕家兩老的閒聊當中,她強烈的感受到闕家兩老對易揚的關心,因為,他們的話題一直圍著易揚打轉。
闕母含淚告訴她,易揚不肯答應到美國動手術的事,讓他們做父母的每天都睡不好、吃不好,無時無刻都在提心吊膽、都在擔心他,而這樣的日子他們真的過怕了。可是,兒子不答應他們這做父母的又不能強逼他,畢竟,那命是他自己的,也只有他能為自己做下決定。
現在他們只希望能再為易揚找個醫術好一點的醫師,跟在他的身邊,這樣他們也就能稍安點心,不會再像現在這樣的害怕。
而聽說庚台醫院院長在很久以前,就培養一位在心臟科這方面,醫術精湛的學生,所以,他們就想到若可以將他給聘為闕家的私人醫師,而隨時跟在易揚的身邊的話,那他們就可以更加地放心了。
本來他們是想親自上門與對方詳談應聘的事,可是,礙於他們闕家與庚台院長交情不錯,不好明著去搶他所栽培的學生,所以,他們希望能由她這做小輩的出面,幫他們闕家去聘請對方。
闕母說,只要對方肯答應,不管有什麼要求,他們闕家一定都照辦。總之一句話,她就是要對方一定得答應成為闕家私人醫師的事。
這時,開門的聲音,喚回了她飄遠的思緒。黎穎岑抬起頭看向剛進入辦公室,身穿手術袍的男子。在等了五個鐘頭之後,她終於見到闕母口中由庚台醫院院長一手所栽培的得意學生張詣風。
剛從手術房出來的張詣風,—臉疲憊的揉著眉間。在推門走進辦公室,看見直挺坐於沙發上的年輕女孩時,他這才記起護士長在進手術房之前曾告訴過他有訪客的事。
只是,現在都過五個多鐘頭了,怎麼人還沒走?張詣風皺了眉。
「找我有事?」在將自己給丟到沙發後,張詣風這才打量起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的訪客。
「是張醫師?」黎穎岑直視坐於眼前一臉倦容的男子,在得到對方的點頭回應之後,她再問。「聽說你是心臟科的權威?」
「是又怎樣?」張詣風偏著頭看她。「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我想和你談談擔任闕家私人醫師的事……」抱著一絲的期望,黎穎岑正想開口時——
「哥,我肚子餓了,你帶我去……」張結褊一推開門就朝坐在沙發上的張詣風哀聲喊著。聽說華豪飯店的消夜很不錯,所以她特地跑來醫院要哥哥帶她去吃吃看。「黎穎岑!」她話都還沒說完,眼角就瞟到逃過她上次設計的黎穎岑。
雖然刀疤臉說闕家老五已正式下警告不能動黎穎岑,但,她就是難以忍下黎穎岑曾甩她兩巴掌之仇。
張結褊眉眼頓時挑高,瞪看著黎穎岑。
雖然之前都是因為她自己出口咒罵闕易揚是病鬼的關係,黎穎岑才憤而甩她耳光;但是,從小到大就連哥哥都從沒打過她,她又怎能讓黎穎岑隨隨便便就兩巴掌賞過來?
「怎麼?想要我哥去救闕易揚?」說什麼她今天都一定要出到這口悶氣。「哼!你做夢。」
「是你!」黎穎岑意外的看見張結褊。她倏地站起,雙拳緊握。
「沒想到頂頂有名的心臟權威張詣風是我唯一的哥哥吧?」張結褊撇揚起嘴角,一臉得意的看著她。「不然,給你一百個膽子,我想你當時也不敢動我一絲一毫。」她快速的轉著腦子,想連本帶利的教黎穎岑難堪十倍。
「結褊你們認識?」張詣風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不斷來回。他很明顯的感覺到結褊對黎穎岑的敵意。
聽到他的問話,張結褊態度一轉既而掩下眼中的算計。
「哥,我跟你說,黎穎岑她……」低著頭,她作勢地擦拭著眼角淚水,以似受到極大委屈的模樣走向前去。「她在學校每天都欺負我,前陣子……前陣子她還打我;哥,你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不然,她還以為沒爸沒媽的孩子好欺負……」她又拿出這理由來引起張詣風對她的心疼。
「她打你?」他懷疑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只是……
「對呀!不然你問她,你問她有沒有動手打過我。」她跺著腳,指著黎穎岑。
「你叫黎穎岑?」他看向那雙冷然的眼眸。「你打她?」
張結褊以為哥哥會百分百的相信她所說的話,所以,在聽到哥哥還真的開口問黎穎岑時,她頓時心虛的搶下問話。
「你敢說你沒有出手打我?!」她緊咬住黎穎岑曾對她出手的事實。
看著張結褊眼底閃過的心虛及陰險算計,黎穎岑知道她是想藉機教自己難堪。
黎穎岑的不語,讓張詣風皺起了眉。
「你會答應轉任闕家私人醫師的要求嗎?」停了許久,黎穎岑只回了一句不相干的問話。
「你和闕家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是你來和我談這事?」對她的反問,張詣風感到不解,也不懂為何闕家會讓她出面。
「我是闕易揚的未婚妻。」她坦白的說道。「因為闕爸爸和闕媽媽和貴院院長私交不錯,不好意思親自來跟你提這事,所以他們才讓我出面,我相信你可以瞭解長輩間的這種人情顧忌才對。」
「嗯。」他點了頭。
「那你可以答應嗎?」黎穎岑冀求能得到他的應允。
「對不起,目前我還沒有轉職的打算;不過,只要闕家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我都很願意幫忙。」在話說完之後,張詣風在她的眼底看見了一絲隱藏不住的失望。
「哥,我不准,我不准你幫闕易揚看病!」張結褊氣紅了兩眼,死瞪著黎穎岑。「她欺負我,你還要幫她?!」
「結褊!」張詣風輕斥一聲,隨即再向黎穎岑開口問出之前未得到答覆的問題。「你真的打了結褊?」
她知道張詣風剛剛的回答已經算是最好結果,而只要他對易揚的病情真有幫助,那無論張結褊如何的刁難她,她都無所謂。
因為,只要對易揚有益,所有的錯,她都願意擔下。
「沒錯,我是打了她。」她揚起頭,回視張結褊對她投來的怨忿目光。
「為什麼打她?」不知為什麼,張詣風就是覺得這事情並不如她們兩人所說的那樣單純,一個打人而一個被打,只是,結褊畢竟是自己的妹妹,沒有一個做哥哥的能任由自己的妹妹受到欺負而不聞不問。
「不為什麼,只是我心情不好。」她不想重複張結褊之前那些對易揚的咒罵,也不想多做解釋。
因為,打架就是不對,所以不管她是為了什麼事情而出手,反止事實就是她真的曾經出手打過張結褊。
「你心情不好就可以打我?!你當我是什麼!」見黎穎岑沒說出真正的原因,張結褊鬆了好大一口氣,既而氣焰高漲,指鼻濫聲罵道。「怎麼?你黎穎岑是人生父母養,我張結褊就不是,就活該要受你的欺負?讓你打著玩?」
「我沒那意思。」她轉過頭,不想看見張結褊聚滿怨氣的眼睛。
「哥,你看看她,她根本就沒有悔悟的樣子。」看見黎穎岑對她不屑的眼神,張結褊腳一跺就撲向張詣風的懷中哭訴著。
「乖,哥會幫你的。」一見結褊好像受到委屈的樣子,張詣風的口氣頓時嚴厲。「你那是什麼態度?不會道歉嗎?」
聽到哥哥對黎穎岑的不滿,張結褊微抬起頭,得意洋洋的看著無話可說的黎穎岑。
「我……」她緊咬著牙,心中不平的瞪視著張結褊?
她知道張結褊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可以整她的機會,但是,教她向一個曾經出口詛罵易揚的人道歉——她做不到!